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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明月听风

    第六十三章

    这时龙大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巧的玉质腰牌,上面雕了个“龙”字。他将腰牌放在桌上,推到安若晨的面前,道:“想去找你主要也是要给你这个。我不在时,若遇危急情形,记住,是遇危急情形,无人可为你作主之时,你可用这腰牌调令兵将。”

    安若晨震惊地看着,这东西简直烫手,哪里敢要。

    “我希望你没有得用上它的那天,毕竟你的身份地位,用这东西也颇费劲。用得不好,落人话柄,也容易招祸。”

    是啊是啊。安若晨猛点头。自己招祸不算,恐怕还会给将军带来麻烦。

    “不如将军给我点实用的。”安若晨厚脸皮道。

    刚说完就被龙大瞪了:“这东西不实用?”

    安若晨被噎得,赶紧拍马屁:“实用的,实用的。就如将军教我用的匕首一般,我若有本事练好了,便可杀敌,但未练好,也会伤了自己。”

    “那就好好练!”龙大脸黑黑的。

    “哦。”拿就拿,谁还怕好东西不成。安若晨将腰牌收入怀里。想了想又有些怂,“将军,若这牌子落到别人手里,是不是他们也能拿去调兵了?”

    “是啊。”龙大故意瞪她。

    安若晨脸顿时皱成一团,所以说自己鲁莽冲动嘛,现在退回去来得及吗?

    “你这什么表情?”

    嫌弃它的表情,可惜不敢说。安若晨道:“多谢将军信任。”

    龙大给她一脸嫌弃,安若晨不敢有异意。

    “你说实用的东西,是什么?”

    “什么?”安若晨还在苦恼那腰牌,一时没发应过来。

    “你方才说,给你这个不如给点实用的,是指什么?”

    还能换?安若晨顿时来了精神。“将军,我缺钱。”

    龙大:“……”




逢君正当时分节阅读71
    安若晨一看龙大表情,精神气顿时消退一半。“呃,我是说,我打探消息收买人心什么的,总是需要些钱银打点的。我到这儿也有一段时日了,那什么,好似也未曾与将军认真讨论过钱银之事。然后呢,不止我的月钱,若能多给点我出去办事也会方便些的。”

    这个理由很合理啊,将军。安若晨目光炯炯地看着龙大。

    龙大也在瞪她,那腰牌能号令能调兵,不值钱是吧?缺她吃的还是缺她穿的,对了,给她钱银置装,结果看她把自己打扮成什么样,他都忍着未曾说嫌弃话,她倒是老实。

    “晚了,该回去睡了。”龙大挥挥手,又开始赶人。

    安若晨愣愣,怎么又不聊了吗?还有好多话想说的呀。钱到底给不给呀?

    龙大把门关上了。安若晨瞪了门板一会,叹口气,背着手溜达回屋去了。

    将军心,海底针啊。

    第二天一早,安若晨刚起身时就听得春晓报了不少事。

    一是龙将军昨晚连夜走了。

    二是龙将军昨晚下令安排了两辆马车和两队卫兵供安若晨差遣,卫兵队长已经来安若晨院子打了招呼,说是待命随时听候吩咐。

    三是太守大人大早上的派人过来请,说是龙将军昨日交代,细作案情是由安管事侦办的,细节事宜待安管事过去禀报和协助侦查。于是太守大人派人来催,要求安若晨今日去太守衙门。

    四是账房先生让安若晨得空去一趟账房领钱核账。

    五是李长史要求安若晨过去一趟完善文书案录。

    安若晨一边吃早饭一边听着一边盘算着这些事处置的先后顺序。这时春晓又添了一项:“对了,送菜货的陆大娘也留了口信,说昨日姑娘二妹摔伤了脚踝。不过听说没甚大碍,在家中养着呢。陆大娘怕姑娘惦记,就留了话。”

    安若晨抚额,还真把她二妹给忘了。怎会摔了呢?

    春晓眉飞色舞地道:“我仔细问了。原来是昨日安二姑娘跑衙门去报官,一路高呼救命一路冲,后头跟了一串人,也不知要救谁人,就跟着她看热闹呢。结果旁人看到了,还道后头的人在欺负安二姑娘,便叫嚷喝阻。总之乱成一团。接着安二姑娘还未跑到衙门便摔了。脚给崴了爬不起来。旁人便问她这是怎地了,她说报官救人。人家问救谁呀,她琢磨半天说救我姐。人家又问你姐姐在哪儿呢,她又说不上来那宅子是哪,就说是招福酒楼后头。”

    春晓演得投入,一人分饰多角。看得安若晨笑起来。

    “后来就有人好心说帮她报差爷,又帮她雇了轿子,让她回府去了。众目睽睽的,听说颇是狼狈丢脸。”春晓道:“如此说来,姑娘二妹也不是太坏的。”

    安若晨笑问陆大娘还在吗?春晓去看了,回来报还未走。于是安若晨去见了陆大娘,与她说听说了二妹的事,让她帮忙送个平安符给二妹,便说谢谢她。春晓在旁边嘻嘻笑,说姑娘时不时上庙里祈福,这会派上用场了。安若晨趁着春晓去帮她取香囊符袋时,与陆大娘交代了几句李秀儿的事。陆大娘也趁机说了崔姑娘一直观察招福酒楼周围,看到一直在酒楼旁边卖货的货郎,大清早刚出摊看到了窗户上出现了铃铛后就赶紧走。崔姑娘一路跟着,跟到了城东的顶松坡。看到货郎将四个铃铛挂在了坡顶亭子的四个角上。然后货郎便回到酒楼旁继续摆摊子,之后再无其他异常。

    安若晨知道这位崔姑娘其实是招福酒楼附近活动的一位乞丐老头。“崔姑娘看到有人来取铃铛或是过来观察吗?”

    “没有。我今早来之前还去看了,亭角还挂着那四个铃铛呢。”

    安若晨点点头。她之前就在想,刘则是酒楼老板,在他酒楼挂铃铛他能看到,但与他接头的人呢?总不能天天按点来酒楼看看有没有铃铛。

    传赵佳华死讯那日,酒楼挂出的铃铛变了,这是刘则传出的讯号。后来她也在刘则嘴里证实,他并不知道闵公子在哪里,一直都是闵公子来找他的。

    安若晨一开始便与陆大娘商定过,要找个合适的人观察酒楼,寻找挂铃铛的人,或者找出传递消息的方式。现在虽未找到闵公子的下落,但方式却是知晓了——刘则挂铃,货郎便去传讯。

    说话间春晓拿着东西小跑着回来了。安若晨一语双关对陆大娘道:“那就麻烦大娘了。”

    陆大娘会意点头,一口应承下来。

    春晓还有些不满意,很想自己给二姑娘送一趟,亲眼看看二姑娘狼狈的模样。

    “你不是才夸我二妹也不是太坏。”安若晨撇眉头。近来她觉得自己眉头灵活了许多。

    春晓笑嘻嘻:“不太坏也不耽误想看看她呀。”

    安若晨故意叹气:“看来还是二妹招人欢喜,你惦记着她摔了,也不想想我也摔了。快帮我去厨房说说,给炖个汤补补腿脚吧。”

    “啊。”春晓似才想起自家安管事还真是也摔了,“我这就去。”一溜小跑往厨房去,跑了一段又回头:“姑娘,这般说来,你们还真是亲姐妹。”笑完又跑了。

    安若晨心里一叹,是啊,还真是亲姐妹。

    安若晨支开了春晓,去了西院厢房,与赵佳华一番商议后,便去了太守府。太守姚昆一|夜未眠,连轴审案,脸上显出倦意,但见得安若晨来,仍热情接待了她。

    只一日之隔,态度当真是天差地别。安若晨有些受|宠|若惊,又小心翼翼。生怕出点什么差错给龙大招了麻烦。

    姚昆将审到的案情与安若晨细说一番,道已将四个城门封住,严查进出人员。龙大昨夜与他说了闵公子一事,他已命官差向审问了酒楼掌柜伙计和周边商户,确有位熟客闵公子,可惜无人知道他的来历和住处。他已让人画了画像,贴在城中各处,通缉此人。

    安若晨看了画像,确是有几分像的。但这闵公子无甚明显特征,打扮打扮怕是也不容易认出。但既是不少人认得他,那么他定也不敢如从前那般在街上逍遥了。

    安若晨忙报:“大人,我听得赵佳华说,她曾经试图追查挂铃铛的人,可惜没找到。但她见到酒楼附近一货郎行动有些怪异,有可能是为那闵公子传消息的。”她把货郎摊位和特征细细一说,姚昆当即派人去捉拿。

    姚昆又细问安若晨些问题,提到姜氏衣铺纵火案,安若晨道:“李秀儿确是徐媒婆的线人,且与赵佳华有接触,赵佳华死讯传来,她必会恐慌,故而逃走。如今大人将案件侦破,李秀儿若闻讯,定会回来投案,还望大人念她提供线索有功,从前也未做何大错事,对她轻判。”

    姚昆皱紧眉头。安若晨见状,忙道:“大人对她轻判,我才好去说服其他曾被徐媒婆利用的姑娘,问出她们究竟向徐媒婆报过什么消息。”

    姚昆一听有理,遂点头答应。

    不多时,货郎被押了回来。他听闻昨日刘府惨案,不敢出摊,捕快打听得他的居处,将他捉拿。这货郎早吓得瑟瑟发抖,可惜他知道的并不多。他说是刘则给他钱银,让他见到酒楼窗户上挂着铃铛,便去顶松坡的亭子四个角上挂红色铃铛。只需挂上,其他都不必管。他并不知道这些铃铛做什么用,只要挂上便能拿钱,他便做了。这般行事已近三年,除了挂铃铛,他未做过任何别的事。

    “这些铃铛有何讲究?”安若晨问。

    货郎摇头道不知。他只知道若是酒楼窗户上挂着蓝色红色铃铛,他便不用理,若是其他颜色的铃铛,他便去亭子那也挂上四个红色铃铛便好。

    姚昆让人将货郎押了下去,对安若晨道:“看来他只是个传信的。刘则用不同颜色和数量的铃铛表示不同消息,而这货郎只是去通知闵公子或是什么人,刘则有新消息。”

    安若晨扼腕:“可惜我们不知道对方是谁,在哪儿。”

    姚昆道:“在顶松坡附近。那儿是那一片地势最高的地方,在亭子上挂铃铛,住在附近的举头便能看到。那位闵公子既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居处,那他想获得消息,就得找个看得到消息的办法。看到铃铛,便是刘则有事找,那他再去酒楼,便不会错过。”

    姚昆说完,叫来捕头和都尉候立良,让他们分别带人包围顶松坡附近区域,挨家挨户搜查闵公子。

    太守大人如此机智和果断,让安若晨一改对他的从前印象,刮目相看啊。果然能坐稳这官位定是有些本事,做不做事只是看他想不想做而已。蒙佳月果然是他的脉门。

    第六十四章 (修订)

    第六十四章

    姚昆看了看安若晨,也叹道:“当初安姑娘半夜来击鼓,我道姑娘只为争些家宅怨忿,却没料最后还真是靠着姑娘,一举捣毁了细作潜伏在中兰城里的组织。”

    “若能抓到那闵公子就好了。”

    “就算没抓到,他们在我平南郡也完了。”

    完了吗?安若晨并不乐观。她可没忘了紫云楼里的内奸。就算那闵公子无法在城中活动,就算在市井里的势力土崩瓦解,但军中呢,官府里呢?

    一座华美的府宅里,闵公子坐在屋里遥望顶松坡观景亭四角上的铃铛,一脸阴郁。

    他对面坐了个人,那人却是一张笑脸。“我早说过,安若晨会是个大麻烦,偏偏你不同意对她下手。”

    闵公子冷冷地转头看向对方:“若我需要对谁下手,是我觉得对大局有必要,而不是为了你。”

    “为了什么都好,她都不该这般逍遥自在。你看看,如今你若是想出门,还得易个容化个妆,在中兰城是没法施展拳脚了。你拿什么脸回南秦?我都替你憋屈。”

    幸灾乐祸得如此明显,闵公子恨得咬牙。

    那人又道:“现在怕是姚昆已布置人手开始搜城了。你在我这儿很安全。只是下一步如何打算,你得想好了。我不是总在这城里的,有事你得提前说。”

    闵公子不语。他知道这人不过是在提醒他如今他的安全全仗着他。虽很不满,但这人说的是事实。下一步如何办,他也不知道。他已飞鸽传书出去,等着吩咐行事。

    这感觉,真的很憋屈。

    安若晨在衙门守了一日,并没有更多的好消息。李秀儿来投案了,她按陆大娘嘱咐的,只字未提陆大娘的存在,只说安若晨曾经说过细作狠毒,而徐媒婆和赵佳华的死都让她恐慌。她原想带着娘亲去外地看病避开这祸事,但没走成。看到有人烧屋,她赶紧逃了。什么丢花瓶示警,出去后想到徐媒婆有个旧宅已废于是便去了等等,全按陆大娘教的说了。

    李秀儿说完,看了安若晨一眼,安若晨冲她眨眨眼安抚,李秀儿看到她表情,松了一口气。陆大娘说若不投案,后患无穷,若她来了,安姑娘会关照她。想来她们定会遵守承诺的。

    果然太守大人对她言辞并不严厉,只是细细盘问了当初徐媒婆让她做的事,李秀儿仔细答了。最后姚昆未投她入狱,准她回家。

    李秀儿千恩万谢。安若晨在她走时轻轻说一句:“若为这事夫家不能容你了,你便来找我。”李秀儿听得此言,泪水夺眶而出。这两日担惊受怕,担忧自己性命,担忧母亲安危,也深恐日后无依。今日得安若晨一句,只觉真的有人关怀。她深深鞠了一躬退下去了。

    太守见状,忙差人护送李秀儿,与她夫家说明缘由,让夫家莫要多责怪。

    只是当日夜里,李秀儿仍去了紫云楼,她不但被姜伟一纸休书休弃,也被街坊邻居唾骂。她无处可去,想回娘家,来与安若晨告别。安若晨让她见了赵佳华。赵佳华握着她的手道:“我当日承诺过你的事,定会遵守。”李秀儿痛哭一场,终是拜别二人,回去找她娘亲去了。

    两日后,闵公子的下落依然没有找到。招福酒楼和聚宝赌坊的众人已经初步审讯完毕。安若晨替赵佳华争取到了继承招福酒楼的权益,一切安排妥当,于是按赵佳华给的地址,出城去接刘茵。

    接人的过程很顺利。那苹儿和陈婆子得了赵佳华的嘱咐,对安若晨很是信任,听说是带她们回去见赵佳华,二话不说收拾东西就上车了。至于刘茵,看见甜枣果子糖就对安若晨特别亲。

    回来后赵佳华母女重聚等就不多赘言,倒是安若晨这边明显感觉到自己被查探了。

    先是她离开前安排兵队和马车,长史李明宇就颇有微词,对她及卫兵队长盘问了一番。先前就刘则等的细作案情,李明宇盘查安若晨比太守姚昆查得还细。对安若晨如何获得情报尤其关切。他甚至说得出那几日安若晨明明未曾出门,只与其妹妹接触谈话,为何会有机会示警李秀儿,为何能从李秀儿那处得到消息,是之前就知道还是之后才知道,之前知道的为何没有报予将军,之后知道的又是在何时?赵佳华曾经说过什么,何时所说,为何怀疑刘则,为何谢刚离开了她才说铃铛与品香楼无关。刘则与娄志恶斗那日她为何在现场,为何其妹妹也在现场。货郎之事是如何知晓的。又说明明将军交代她切勿轻举妄动,她阴奉阳违,是何道理……

    问题之多之细让安若晨很不舒服。虽然她明白因为这关乎案录细节,而她为了隐藏陆大娘及其他线人,故而供词也并非完美,但李明宇的态度让她反感。他比任何人都怀疑她,比任何人都关注她办事的细节。只要抓到了某个小破绽便咬死不放,似乎在等待她无法自圆其说,自露马脚。

    去接刘茵的路上,卢正安慰安若晨,说李长史一向是个认真的人,对谁都那样,正是他的严谨细致将军才会将紫云楼的各项杂物令书案录等等交予他管理,让安若晨别放在心上。田庆听了,在一旁撇嘴,对李长史的不满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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