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言之有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言之尤哩
陈仪摊了摊手,说怎样都好啦。
何洋站在顾言之左侧,听完她们碎碎念后瞟了一眼尤哩手上的戒指,然后歪头问身旁的人:“婚都求了,什么时候领证啊?”
顾言之低头看着侄女,眉眼温柔,似能擦出水儿来。稍愣,他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已经领了。”
声音淡淡透着清越,让刚聊起的热闹又停下来。
何洋表情一怔,接着笑出声,夸道:“动作够快的。”
顾言之眉梢一挑,眼睛微眯,略带骄傲地笑了。
对面,尤哩怔时瞪大了双瞳,没想到他在这儿说出来了,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同时顾言之察觉背后的灼烧感,转头一下子跌进可爱的视线里,他定着眸子温柔地注视,缓缓地朝她伸出一只手,轻轻道:“过来。”
——
又是春节,顾言之这次是以“新女婿”的身份上门,坦白说有点儿紧张,就穿着向尤哩问了十几遍。
“我穿得还可以吗?”走到门口了,男人又来了。
尤哩表情怪异地看着他,捂着肚子笑了好久,顾言之不爽地扶起她说:“别闹,我说正经的呢。”
“呵……呵……正经的……可以,相当可以啊。”一句话换了五次气,最后一句更是挑高了音调,不是很正经。
“敷衍。”他果然不满意。
“真的。”尤哩仰着头,嗓音甜的轻腻,酥到心尖。接着又补充一句,“人帅,穿什么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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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穿呢。”顾言之又问。
“……”
顾言之突然压下身,高挺的鼻梁带出一声,带着坏笑一点点逼近。只想逗逗她就要离开,谁料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出现两张震惊而尴尬的脸,正是准备出门的尤爸和尤木。
四人面面相觑,超级尴尬,空气在结冰。
从他们那个角度看两人就是在亲吻。
尤爸匆忙垂下头,一言不发,转身推开尤木回去了。尤木慵懒地倚着门框,抬高下巴扫了扫两人,然后停在顾言之身上:“哥,看看地点。”
然后看着尤哩:“姐,太尴尬了。”
不用你再强调,臭小子。
尤哩全身开始变红,发烫,羞愤地咬着嘴唇的嫩肉,很想把腰上的皮包抡过去,身体却没动一下,就像同意他说的。
太特么尴尬了!
顾言之走上前轻轻拍着尤木的肩膀,早已把脸上的尴尬情绪通通隐去,气定神闲地笑道:“别欺负你姐,她害羞。”
尤木嘴角咧得更开了:“噢,了解。”
尤哩怔了怔,死扣着包带,低着头大声吼道:“讨厌!”
马上,里面传来斥责声:“死丫头,你要吓死谁啊。”
——
拉着这只熟透炸毛的小狸子进门,顾言之脆生地喊尤妈尤爸“妈爸”,觉得如此顺心,于是多喊了几次,喊得尤妈笑容不断,尤爸也抹着嘴笑了。
二老拉着“女婿”唠家常,不是问问亲家身体好不好,就是问问他工作怎么样,一会儿扯到家事,一会儿扯到国事。
气氛好不融洽,根本打不断。
然后饭桌上也是,三句不离言之,她是空气哦。尤哩假装吃醋了,筷子咬的吱吱响,气鼓鼓道:“妈,您消停会儿,心烦。”
“怎么,一桌子好菜让你吃得心烦?”尤妈看过来。
“哼,可是一桌子……”尤哩嘴撅得老高,吊着眼看着对面,“也没见您给我夹菜啊。”
“诶呦,我的闺女,你之前不是嚷嚷不要再给你夹菜吗?”尤妈是真的冤枉,放下筷子为自己平反,“这么快就忘了?”
尤哩飞快地整理记忆,然后倒带,发现自己不仅忘得快,还能忘得一干二净,但是潜意识提醒她好像说过这样的话。
无法反驳,她便埋头扒饭,沉默行吧。
突然,一双筷子伸到她碗里,“尝尝这个酸不酸。”
尤哩看着碗里的鱼肉,冒着白烟,上面挂着一根酸菜。用筷子戳了戳,没有刺,心里回道:废话,酸菜鱼能不酸吗?
尤木夹了一块放进口中,五官夸张地扭到一起,十分狰狞:“嗬,够酸的。”说着拿起旁边的饮料灌了一口。
尤哩皱眉,齿间还留有肉香,味道刚刚好,哪里谈得上酸。尤妈照顾尤爸的牙齿,很少把菜做得太辣太酸,他们要是觉得味道不够,都是在旁边备着醋瓶,口味重自己添。
顾言之转头看着她,说是很酸。
尤哩瞬间懂了,瞪他。
尤妈不懂,连着夹了两次,说不酸啊。
尤爸也尝了一口,同样摇头。
顾言之抿着嘴笑了,所以到底酸不酸,我想问问你。
尤哩瞪,一点儿也不酸。=_=
——
晚上,一家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面的歌舞小品不知道重复播放了几遍,尤哩闭上眼都能背出节目单,一边看一边模仿,惟妙惟肖。
十点左右,尤爸尤妈开始打哈欠,尤爸最为严重,尤妈让他先去睡,他却拒绝说再看会儿。
不到五分钟,那个说再看会儿的人眼皮已经合上了,再不叫醒估计一会儿就打起呼噜了,尤妈靠过去小声叫醒:“瞅你困的,赶紧进屋睡觉。”
“您赶紧睡吧。”尤哩看了看时间说道。
尤爸努力睁了睁眼,还是困倦,起身对着精神十足的三个人说:“领导说年轻人不要熬夜。”
“老年人更不能熬夜。”尤妈不给半点面子,开始用手轰人,“快走吧你。”然后回头说:“言之你们也早点睡。”
“好。”顾言之站起来。
尤木斜躺在沙发上笑,手里抓着一袋干果津津有味地吃着。后来空了,丢进垃圾桶,低头去翻茶几下面,没有找到,意犹未尽地舔舔唇:“没啦。”
“什么?”尤哩随便问了句。
“上次买的干果。”尤木说。
“我哪次买干果了。”尤哩眼睛盯着前方。
“谁说是你买的。”尤木重又躺下来,说话不经过大脑,“就是你那个混蛋前任啊,我听妈说他还是个gay,呵呵……”
尤哩突然拿起抱枕,扑过去盖住那张脸,恨恨道:“你快给我闭嘴!”
尤木反应敏捷夺过抱枕,看到她四目圆张的眼,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坐起身挠挠头解释:“额,哥,都过去了……没事。”
“是她脚骨折的那段时间吗?”顾言之问。
“是,是啊。”尤木奇怪他怎么知道。
顾言之弯了眼,良久。
“我就是那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最长的一次……元旦吃太爽,回来就生病了(转圈哭)……心好累(宝宝们要注意身体啊,不要吃太多肉哦,会拉肚子……)
☆、言之尤哩
顾言之说完“我就是那个混蛋”后,尤木一个打挺从沙发上翻下来,打了两个很假的哈欠,和两人道完晚安就闪进房间了。
剩下尤哩睁着大眼儿,手里拿着小半个橘子,不知道该不该吃。
而顾言之眼角陷得更深,一直盯着她看,眼神好像在密谋着什么,给她的感觉不是很妙。
又过了几秒钟,尤木的房间传来关灯声,顾言之突然对着她张开嘴,尤哩这次倒是反应得极快,两下来到他身前将手里的橘子喂了进去。
男人合上嘴动了动,咽下喉咙,又张开。
尤哩低头,掰下一瓣送过去。
就这样,张嘴,喂食,再张嘴,半个橘子很快吃完了。
手里空了,尤哩双手合起搓了搓,将黏在指缝的橘络搓掉,继而欢快地对他说:“没啦,我们也睡觉吧。”不等回应起身,刚走出两步,脚下一空,她被人腾空抱起。
“你……”尤哩说了一个字,及时压制住冲破喉咙的声音,气呼呼地扭过头,“放我下来。”
顾言之没理她,迳自走到房间门口,站住,停下来看着她:“你来开门。”
尤哩很不情愿地伸出手,摸到门把,快速拧开。
慢了,怕被尤妈或尤爸看到。
顾言之侧身顶开走进去,然后用脚勾上,来到床边,就那样抱着她一起倒下去。但是估错了床的宽度,加上尤哩挣扎两下,两人的头同时撞到墙,咚的一声,很响,听着就很疼。
尤哩嗷了一嗓子。后脑勺立刻贴上一只手,轻轻地为她按揉,没用多久痛感就消失了。因为是抱着躺下来,姿势实在算不上舒服,她抓着床单想要起来,却又被拉着躺回去,头下多了一个枕头。
折腾半天也累了,尤哩喘了喘,看着他很笃定地说:“你不会生气。”
顾言之枕着自己的手臂,微挑着眉,似乎在等着他下一句。
“因为你爱我呀。”
噗嗤——男人喷笑出来。
尤哩嗅出了一丝嘲笑,听着他的笑声红了脸,转过头解释道:“那只是我随便编的理由,毫无依据可言。”
“原来我是这么“随便”的存在。”
“……”
“是吗?”
尤哩还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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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顾言之手指从她敞开的领口钻进去,指腹摩挲着又软又滑的皮肤,然后凑近耳尖暧昧地开口,“我可要惩罚你了。”
尤哩耳畔一痒,赶紧躲开,摇头:“不……我,我要去洗漱!”
“你等等。”她这一闹,顾言之差点儿脱手,搂紧怀中的小人儿,“先回答问题,回答对了就不惩罚了。”
不要不要,尤哩用全身细胞来拒绝。他出的题目不是脑筋急转弯,就是双氧水的用途化学知识,前者因为他聪明,后者是他的专业。
她能答对就怪了,化学渣。
在拒绝声中问题出来了。
“离我们婚礼开始还有多少天。”
哈?听到问题尤哩安静下来,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六十二天。”
顾言之愣了下,竟然被她说对了,于是说话算话松开手臂,手掌来到的她屁股,拍了拍说:“去吧。”
尤哩兔子似的窜出房间。
顾言之翻过身,看着半开的门,默默笑了。
原来心情是一样的。
——
结婚那天,天空如水洗过般清澈透亮,蓝澄澄的可好看。太阳变成人见人爱的向日葵,人走哪儿照哪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风儿有些喧嚣,把新郎的胸花都吹跑了。
顾言之一路过关斩将,唱歌,跳舞,撒红包,在你推我桑中难免会碰到胸花,最后成功破门时胸花已经摇摇欲坠了。
昨天离开前他曾叮嘱她不要哭,毕竟嫁女儿和娶媳妇终究不一样,最直观的反应是来自女方父母。虽说都是喜事,但是心情总不会一样,一个嫁,一个娶,再明显不过的差别。开心地送女儿出嫁,却在背后偷偷抹泪,这是他们。其中的难过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所以别再掉眼泪增加他们的难过。
原本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新娘是个小哭包,这个时候怎么能错过呢。然而,他看到的是不管周围怎样慌乱,他的新娘穿着白色婚纱,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最美的姿态;头戴银色皇冠,像一个真正的公主,静静的等候。
红唇像含苞的玫瑰,见他忽然开了,眼睛像月初的明月,弯的那样好看。
顾言之被眼前的画面弄得眼角微湿,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蹲下握住她的手,然后听见她问自己:“我很棒吧。”
完成了约定,她没有哭。
顾言之捏了捏掌心的小手,宠溺地笑了笑,顺着她由衷地表扬道:“恩,很棒。”
尤哩挺了挺她的小胸脯,嘴角的弧度弯了又弯,抽出一只手摸着他的耳垂,红着脸说:“这样真像个王子。”
顾言之绷紧身体,慢腾腾地站起来,对着尤哩的嘴亲下去。
旁边的人呆住了。
“喂喂……你这小子……还没到让你亲的时候,快去找鞋!”陈仪撸着袖子冲过来,顾言之没有躲开,老老实实地接了一掌。
尤哩掩嘴偷笑,给他找纸巾,擦嘴。
找到鞋子后,穿上,尤妈说时间到了,顾言之抱起尤哩下楼。刚出楼门,一阵邪风从左侧刮来,他的胸花很容易就掉了。
看到胸花被风卷跑了,尤哩从顾言之怀里跳下来,指着不远处的小红点儿喊:“你的“新郎”跑了。”
顾言之重新拦腰抱起她,笑呵呵道:“你的“新郎”在这儿呢。”两步走到婚车,将她放了进去。
这时有人将胸花捡了回来。
尤哩给他重新戴上。
典礼按时进行,耳边是礼花棒爆破的声音,是尤哩听过最美妙的一次。
主持人问新娘: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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