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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粥

    这些人并未攻击舆车,除了几个与外圈的几个侍卫战在一处之外,余下的人反倒都将手段都用在了赵家大郎那一头——准确的说,应该是赵家大郎身边带着的那个小乞丐!

    陶卓想起来前些日子韶亓箫命他暗中查探的事,虽不知是何原因,殿下又是从哪里来的消息,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方才那个小乞儿大声喊出的话,极有可能就与殿下一直命他查探的事有关!

    那么那些人……?

    还不等他想完,只见其实一个灰衣人绕到赵煦身后,想给那小乞儿的心窝子上来一刀,却被赵煦惊觉,赵煦一个飞转的躲闪之后抬脚就是当胸一踢。

    只是到底没有完全躲开,自己的手臂上被划开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

    陶卓脸色一变,命里圈的侍卫保护好舆车里的赵敏禾——为防对方故布谜障,保护王妃的人手绝不可以撤了。陶卓便亲自跳下舆车上去援手。

    有陶卓的加入,赵煦立时轻松不少。

    他也看出来这些人像是拼了命似的要弄死他手下这个怪异的小乞儿,便趁着陶卓纠缠住那几个灰衣人的功夫,飞身蹿到舆车旁边,手臂翻转间便将小乞儿利落地按到侍卫包围起来的舆车旁。

    “你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他一手牢牢按在小乞儿胸口,一手还流着冉冉的鲜血,目光森冷,宛如杀神道,“等我空出了手,再来好好听你的解释!”

    傅云刚经历过一番生死,气喘吁吁之下,胸口也随之上下浮动得厉害。

    但此刻他大掌的放置位置,却叫傅云头皮发麻,脸色立时由白变红,几乎涨红得发紫。

    “你的手乱放在哪里!”

    赵煦此刻才发现这个小乞儿脸色通红,连没被乱糟糟的头发遮起来的耳朵都是通红无比。

    他眉头不安地跳动了下,后知后觉地发现掌下的触感似乎不大对。

    这么软的……?

    他不由掌心一拢。

    “你……!”

    傅云气得说不出话来,反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但赵煦反应的速度很快,飞快缩手离了那个位置,也迅速抓了傅云呼啸而来的手掌。

    他脸色发黑,讽刺地挑了挑嘴角道:“原是女扮男装。姑娘方才那一手‘祸水东引’,心计倒是不输男儿。”

    他说完这一句,便不再理会呆在原地的傅云,转身前去帮正与灰衣人战斗的陶卓等人。

    混乱中无人注意到他们二人这一段动静,即使是舆车上的赵敏禾。

    她从一开始就时刻注意着这个小乞儿,但因周围嘈杂,赵煦傅云二人也都未大声张扬,赵敏禾便只能看清他二人的动作,明白二人大约是发生了什么分歧。

    此刻见这小乞儿暂时安全了,她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有精力放在似乎越来越不对的肚子上。

    她已生过两个孩子,这越来越明显的下坠感告诉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迫不及待地要来到这世上了。

    钱嬷嬷和抚音在方才的混乱中各自额上得了好大一个包,钱嬷嬷更是还伤了腰,此刻直都直不起来,只能摊在角落里不动。抚音身上也多了几块淤青。但二人眼下也时刻注意着赵敏禾。

    见赵敏禾神色不对,钱嬷嬷流着冷汗,轻声道:“姑娘,你是不是要生了?”

    抚音闻言,白了白脸,赶紧忍着疼痛叫唤了起来:“王妃……”

    赵敏禾却立时伸手拦了她,一边深呼吸,一边压抑了痛楚道:“先别吱声,别乱了阿煦他们的心神。左右他们也快将那些人解决了。”

    抚音哆嗦着唇,应下了。

    外头本就是王府侍卫人数占优,加之韶亓箫对赵敏禾挚爱入骨,每回她出门都是命王府中最精良的侍卫随护左右,连陶卓也从自己身边调了过来。

    因而,这一战很快就结束了。

    赵煦本想捉几个活口审问,奈何在剩下最后两个灰衣人之后,其中一人竟挥刀将另一人斩杀,随后自己便吻颈而亡。

    事情发生得太快,不单被灭口的同伙始料未及,赵煦也是来不及阻止。

    他刚气哼地甩了甩沾染上了鲜血的宝剑,便听舆车那头,姑姑身边的大丫鬟带着哭腔的声音:“大郎,王妃要生了!”

    在场的陶卓和一众侍卫脸色一变。

    赵煦稳住心神,随手就丢了宝剑转头对陶卓喊道:“快去找一辆车,我们马上回府!再命人去宫里请陈老太医…不…将所有太医都请来!”

    他说话间,便已奔至舆车跟前。

    面对着额上罄出冷汗的赵敏禾,赵煦立时手足无措起来。

    反而赵敏禾比他还镇静些,她对着自己的侄儿扯出一抹笑容,道:“阿煦,你别慌。现在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

    赵煦沉着了一些。

    此时陶卓已从路边“征”了一辆舆车过来,被抢了车的贵妇人得知是璟郡王妃受惊吓而动了胎气,便诚惶诚恐地一句怨言都不敢有。

    那是陛下的两个小孙儿,若是因她推诿而耽误了,出了事,她怎么担当得起!

    现在,贵妇人只暗暗祈祷,璟郡王妃可得平安生下小皇孙们才好。若是平安生产,陛下或七殿下心情一好,或许还记得她家些许好处;若是不行,也但愿陛下和七殿下永远不要想起她家来。

    赵煦深呼吸一口,上前将赵敏禾抱下来。

    他似乎浑身都在颤抖,赵敏禾察觉到了,轻叹一口气,有些说笑似的道:“阿煦,我现在很重吧?”

    赵煦愣愣地摇头。

    他转身就要将她放置在陶卓弄来的舆车上,路过苍白着脸盯着她的大肚子看的傅云时,赵敏禾想起来这号人物也许就是韶亓箫一直在查的贪污案的关键,便忍着痛对陶卓道:“将此人看押起来,交由殿下处置吧。”

    赵煦冷哼一声,道:“看人好,别叫她跑了。”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赶回璟郡王府,被两个侍卫押在后头的傅云脸色却比赵敏禾好不到哪里去,几乎是踉跄着被人推着走的,她心中悔恨交加——她真的不知道那辆象征着从一品郡王府的六銮舆车里面,坐着的竟是一个快临盆的孕妇!

    如果她早知道,她即使要制造混乱好叫自己脱险,也会等她的车过去了再说。

    想起那位王妃硕大的肚子和苍白的脸色,怨不得那位殿下会如此暴怒,那嗜血的眼神只怕是恨不得生吃了她……

    ☆、第195章

    璟郡王府。

    韶亓箫跌跌撞撞地跑进存墨院,在跨过门槛时左脚绊右脚,若不是后头跟着的赵攸瀚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只怕他人会直接摔在地上。

    韶亓箫与赵攸瀚两人,一人在殿中省一人在左监门卫,这两个的办公地点都在大兴宫内,报信的人要进宫去传消息给韶亓箫,反倒要先经过管着宫中禁卫的赵攸瀚。韶亓箫还是赵攸瀚亲自进宫去叫出来的。

    也因赵攸瀚亲自去了,没有经过层层请示禀告,他们回来得反倒比太医还早。

    赵敏禾已被送进了临时收拾出来的产房里。

    虽还没有太医,陶卓也考虑周全,先在回来的路上就命人去将就近的大夫、还有产婆都架了过来,另有钱嬷嬷忍着伤病,也在产房中陪着。

    吴氏和郑苒来得最早,也已经进了产房,所以这房里一点儿人都不少。

    外头的小花厅人也不少,韶亓箫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匆匆踢开产房的菱花门进去了。

    “阿禾!”

    韶亓箫一进来便冲向了床榻边,吴氏默默地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韶亓箫坐到赵敏禾身边,颤抖着抓了她一只柔荑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赵敏禾苍白着脸,鬓发汗湿地贴在额角,见了他却抿起嘴,安抚一笑道:“陈老太医不是说三月之后孩子可能就会出来了吗?眼下也就提早了几日而已,你别太担心。”

    她刚说完话,却又是一阵阵痛。

    赵敏禾咬紧牙关,死死忍着。

    吴氏见状,立刻抓过一团棉布塞到女儿嘴里,免得她咬到舌头。

    郑苒忍不住,一边掉着眼泪一边道:“表姐,是不是很痛啊?痛了你就喊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的。”

    赵敏禾被阵痛折磨着,一时无法开口说话。




重生之谋心分节阅读165
    韶亓箫心痛无比,抬起衣袖轻轻擦拭着她忍痛出来的冷汗,哑着声音道:“阿禾,你别怕,我在这里,一直都在……我陪着你……”

    林嬷嬷站在稍外的地方,几次想开口“男人进产房不吉利”,见了此情此景,翕了翕唇到底没有开口。

    *

    赵攸瀚身为哥哥,到底不比韶亓箫是丈夫的身份,并未跟进产房里去。

    他在门前站了会儿,才转头去看同样立在门前的长子。

    赵煦本微微低着头,见父亲看过来才低落黯哑道:“父亲,是我没保护好姑姑。”

    他说着,又低头去看衣袍的下摆处。那里沾染上了几缕血迹,在他青色的锦袍上并不显眼,却也无法忽略。

    那不是他自己的,而是赵敏禾的血,赵煦是在她进了产房后才发现的。

    赵煦不敢抬头去看赵攸瀚的神色。

    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自己的武艺达不到父亲的期望,他害怕看见父亲对他失望的眼神。

    赵攸瀚见他双臂垂在两侧,其中一臂上的伤口只草草地用布条扎紧了事,还在冉冉往外头透着鲜血,渗出的血几乎染上了大半边衣袖,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赵攸瀚沉重地叹了叹气,走过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先处理伤口吧,别落下什么后遗症来。否则你姑姑知道了,岂不是会自责到……”他倏地吞下了那个不祥的字眼,眼神一黯,“阿禾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

    将人按在椅子上坐下,赵攸瀚亲自动手给儿子处理着伤口。

    赵煦静了静心,才想起其他事来,轻声对赵攸瀚道:“家里现在只来了祖母一个人,母亲留下来照应曾祖父和曾祖母。曾祖父如今这个样子,不能让他知道姑姑出事了。所以家里暂时瞒了他和曾祖母,祖母离家还是用了吴家长辈生病的借口,请父亲也别露了口风。”

    赵敏禾本来说好今日要回娘家的,结果她没回,反而吴氏和宋氏都来了王府,赵祈即使生了病脑子也不会糊涂到什么都联想不到。

    赵攸瀚点头,又道:“父亲那儿呢?”

    这个赵煦还不清楚,旁边的陶卓便道:“已经派人去通知了赵伯爷,估计马上就会到。”

    恰巧这时,产房的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密密实实地关上,一个神情慌张的丫鬟就在这空隙中托着一盆血水快步出来。

    赵攸瀚心中酸涩,闭了闭眼,轻轻道:“我和父亲今天都不会走,就回府说,今晚我们都宿在衙上了。”

    赵煦脑海中,方才那盆鲜红的血水一直不曾消失,只怔怔地点头。

    陶卓静立在一边,见他一直没再说话,只好自己轻声提醒赵攸瀚有关赵煦手臂曾脱臼一事。

    赵攸瀚又细细检查了一遍儿子的肩胛和关节处,才谴责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若心中愧疚,要做的不是虐待自己反叫亲人伤心,而是该打起精神,寻出今日之事的罪魁祸首,为你姑姑讨回公道!”

    正说话间,陶卓的一个属下进来,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又出去了。

    陶卓听了此话,犹豫了几分,终是对赵攸瀚道:“世子,押回来的那个乞丐什么都不肯交代,只说要殿下亲自去见她,她才愿据实以告。可如今殿下……这怎么办?”

    陶卓跟在韶亓箫身边这么多年,可不是一点儿见地都没有的。

    按今日那个小乞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的话,此话若为真,那么贪污水利银子一事璟郡王府吃不下,此人就必须移交给陛下的人才是。若他们府中一直将人看守着,只怕会引来质疑。

    可若他们不分青红地将人移过去,那也不妥——殿下怀疑南方有官员贪污的事只能摆在桌底下,根本不能明说,若陛下的人认定那小乞丐只是胡说八道呢?

    ——所以,自己这头最好得从小乞丐那里拿到一点真凭实据,就是没有证据至少也得让他将整件事交代完毕,才好有这个底气和理由去禀告陛下。

    可眼下,那小乞丐非要见到殿下才开口,甚至说出了“可以等到王妃平安生产之后”。

    他能等,可璟郡王府不能啊!

    那么多人听见了他喊出的话,事关重大,璟郡王府却扣着人算是什么事儿?

    赵攸瀚在来的路上已将事情弄清楚得七七八八,自然也包括引发了这一切的关键人物以及他所说的话。

    他哂笑一声,扭头对赵煦道:“你去看看吧。若他不老实,尽管动刑便是。”

    赵攸瀚的本意是给赵煦找点事情做做,省得他胡思乱想得脑筋转不过弯来。

    赵煦应下,刚出了小花厅却猛然又想起那个小乞丐其实是个女子假扮,他回了头,却见赵攸瀚已一脸担忧地望着产房方向。

    赵煦心中一涩,终是掉头跟在陶卓身后走了。

    *

    璟郡王府没有牢房,但有下人犯错后用来惩罚的小黑屋,设在王府最偏僻冷清的院子里。

    傅云被押进府中后,便被关到了这里。

    而平常最多只留一个老婆子看守的冷清小院,今日却来了大批侍卫看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整个小院被围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也飞不进来。

    “吱呀”一声。

    坐在室内唯一一张床上、也是唯一一件家具的傅云噙着泪水抬头望去。

    高大俊朗的青年站在逆光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浑身散发的冷意却叫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随着他的靠近,傅云还看到了他衣袖和袍子下摆处的血迹,毁了他一身昂贵的云纹锦衣的同时,更多的是为他染上了一股凶煞之气,叫人无端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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