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庶后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竹宴
第三十话 巫蛊
谢夙卿经了一世的洗练,心境自然是和这些十几岁的小女孩不一样的,将这些身外之物看得并不是这么重。
自己本来就不爱戴那些浮夸的饰物,因此备的也不多,叫人偷了去损失也不大,只是老夫人赐下的东西她看得出来是真的好东西,此番遭窃她还是有些可惜的。
只是不在意是不在意,没有人能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平白被人盗了去,谢夙卿对这些盗贼的痛恨不亚于其他几个姐妹,因此对上前来查勘案情的提刑官非常配合。
就在这个时候,提刑官竟然在晋安候的书房里找到了一张纸条,就夹在晋安候书桌上的书本之间。当时提刑官和晋安候面色就变了,面面相觑之下,晋安候便挥手下令道:“来人!去每个院子里去搜,一定要将那个小贼捉出来!”
谢夙卿是女眷,自然是见不到当时的场景的,听着旁边的仆从细细地嚼耳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叫住了刚刚走过的两个仆从:“等等!”
两个打扫的小厮根本没想到竟然会给人听见了自己说话,顿时面色一紧,颇为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二小姐,不知有何吩咐?”
谢夙卿问道:“你们刚刚说的可是今日父亲和提刑大人在书房的事儿?”
两个人顿时扑通一声跪下:“二小姐明鉴!我等绝对没有非议府上之事!只是……只是……还望二小姐明鉴!”这个时候晋安候正觉得丢面子呢,若是让他知道了他们竟敢讨论府上失窃的事,只怕这碗饭就得丢了。
他们想着谢夙卿一向是好说话且和蔼的,应当会饶了他们一命的。然而只听得谢夙卿的声音是出乎意料的冷肃:“你且细细说来,我只当你今日没说过这些话,若是有所隐瞒,便是本小姐也保不了你们了,你们可听明白了?”
两人哪曾想到谢夙卿这般言语?立马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今日所见之事描述了个详细,然后道:“二小姐,小的们也是听他人所言,实属好奇,还望二小姐明鉴啊!”
谢夙卿若有所思道:“你们可记清楚了?是在桌上的书里夹着的?”
两个人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了一下道:“小的们也记不得了,应当是这样没错,小人记得当时听见的时候便是这么说的。”
谢夙卿挥挥手:“行了你们下去吧,记住,在府上公然嚼主子们的舌根可是最要不得的,若是今日遇见的不是我而是四小姐……你们自己心中有数,什么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两个人顿时冷汗涔涔,连连磕头谢道:“多谢二小姐宽仁!多谢二小姐宽仁!”
谢夙卿刚刚没走几步就看见管家带了一众的人来到了她的院子前头,先是对着她行个礼道:“二小姐,小贼留书说还藏在府上,挑衅说要府上的人找不到,为了小姐的安全,还望小姐能够谅解下人们的无理之举。”
谢夙卿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笑道:“这是为了整个府上的安全,福伯放手搜便是。若是真的藏在了我的院子里,只怕夙卿就得吓一跳了!”
福伯点点头,便带着人往里面搜。
谢夙卿本人是不好进去的,虽然是搜的人,但是瓜田李下的事还是不做为好。谢夙卿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
重生之锦绣庶后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14
若果真是盗贼所为,看他们这么张扬的风格,只怕一早就挂在晋安候书房里的墙头上了,还待人去搜?更何况哪个盗贼如此愚蠢,会真的在府上和人躲猫猫?
这多半是旁人所为,为的就是能够名正言顺地搜院子。只是谢夙卿有些摸不准这事儿是冲着谁来的,若是为了她,至于出动这么大的阵仗吗?她也不过是个小小庶女罢了。但是今天早上……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谢云婧带着一抹笑容走向她,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谢夙卿的屋子里面瞄了几眼,然后笑道:“二妹,怎么站在外面?”
谢夙卿看见她,脑中顿时有一道灵光闪过,是了,这样就说得通了。她微微一敛睫,便想通了整件事,便笑道:“姐姐你怎么来了?福伯已经去了姐姐院落了么?”
谢云婧微微一点头便笑道:“是啊,只是我心中念着二妹,总是不能放心下,这不是,便来了。”
谢夙卿暗自撇嘴,明明是想看她笑话,还说的这样冠冕堂皇,真是好个有风度有教养的贵族小姐。谢夙卿轻轻一笑便道:“那边多谢姐姐了,只是可惜现在福伯还在里面,不能让姐姐喝杯茶。待会儿等福伯走了,妹妹定然要拿上上次父亲赐下的茶招待姐姐!”
谢夙卿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起这档子事儿,谢云婧便不由地从五脏六腑燃起怒气来。
上次原本是她央了父亲要这御赐的茶叶的,可是谢夙卿也不知是给父亲灌了什么迷汤,竟然让父亲把原本是给她的东西给了谢夙卿,说是谢夙卿的文章做得好给的奖励。
谢云婧就不相信,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文章能做的多好?后来谢云婧不服气,也偷偷看过,确实是非常的惊艳,这一下谢云婧更加是嫉妒又怨恨了,明明她才是谢家的才女,凭什么她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能这样得人赏识?
而且她拿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拿那枫露茶?这原本是她要拿给蔺阳候大公子的啊!
谢云婧心里气得牙痒痒,但是随即就颇为得意地笑了,没关系,反正很快这个人就会在府上呆不下去了。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祖母还护着她,父亲只怕也容不下她。况且上次她被祖母那样地责骂了之后,谢云婧就觉得心里好好出了口恶气,同时也明白了祖母对这个人也不是喜欢到可以溺爱的程度的。
谢夙卿看见谢云婧的笑容便道:“姐姐你笑什么?莫不是妹妹我这里有哪里不对了,惹得姐姐发笑了?还是说……姐姐以为某些事要发生了?”
谢云婧一愣,对上谢夙卿一双光华潋滟亮得仿佛装下了全天下的星子的眼睛,突然之间就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谢云婧自己也说不清,就像是一种直觉,没由来地就贯穿了谢云婧的心脏。
这个时候福伯带着人出来了,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面色阴沉。
谢云婧压下自己心里的不安。她怎么可能会看穿了,显然计划是成功的,接下来就是看谢夙卿好戏的时候了。
福伯来到门外,看见谢云婧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她们两个行了个礼,便面色严肃地对着谢夙卿道:“二小姐,小人刚刚找人的时候无意之中在院子里找到这东西,无你赶紧把这东西呈给老爷夫人吧!”
在阳光下,福伯手中的人偶刷着红漆,身上贴着一张写了字的纸,纸上赫然写着谢夙卿的大名,而在这个人偶上则插了不少的银针,整个人偶都散发着一股子的不详之气。
谢夙卿似乎是愣了一下,要接过福伯手中的东西,福伯连忙缩了一下手道:“小姐不可!这东西阴气极重,是诅咒人的东西!小姐碰了只怕是要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身的!”
谢云婧看见这东西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福伯这样说了之后她才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谢夙卿。这种脏东西谢云婧是不可能自己去准备的,都是叫自己身边的心腹去做的,但是饶是如此她也能看出来福伯手中的那个东西的不同之处。谢夙卿果然发现了,这样子是要反将她一军啊!
谢云婧不禁有些心慌了起来,若是……若是谢夙卿告诉父亲母亲是她做的那该怎么办?她该怎么自脱才好?
只见谢夙卿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往后退了一大步,眸中盛了满满的惊惶,脸色都惨白如纸。好一会儿她才指着那东西,声音打着颤:“究……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究竟是谁?呜……我原本只是一介弱女,无非是想在府上能够好好过下去而已,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痛恨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谢夙卿似乎是在极力地忍耐着自己的哭泣,眼睛通红,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唇默默地流下泪来,随即就无法忍受一般往自己的房间里跑去。
谢云婧踟蹰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能破坏了自己一向的形象,而且此时若是表现冷漠只怕是会被谢夙卿这招苦肉计连累,落个冷酷无情的名声不说,还有很大嫌疑是那做下巫蛊之术的人。于是赶忙追了进去,一边道:“二妹,莫哭了!”
谢云婧跟着谢夙卿进了屋子,谢夙卿趴在桌上哭了好一会儿,云烟劝了好一会儿之后,谢云婧道:“你且下去吧,让我来好好安慰一下二妹。”
云烟颇为担忧地看了谢夙卿一眼,柔声道:“是,奴婢就在门外,若是有何吩咐便唤奴婢便是。”
谢云婧冷眼看了谢夙卿一会儿,才勉强地将手放在她的背上道:“行了,别哭了,又不是小孩子了。父亲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抓到那个下蛊的人的!”
谢夙卿听了这话,慢慢地直起身子,用一方丝帕轻轻拭着自己的眼角,看着谢云婧的眼睛里含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只看得谢云婧心虚不已。只听谢夙卿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口吻道:“是吗?姐姐是在说笑吗?这下蛊的人,难道不就是姐姐吗?”
谢云婧心里咯噔一下,怒火便不由自主地窜上来,她腾地一声站起来,冷冷地望着谢夙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谢家的大小姐,岂会做这种腌臜事?我好心好意进来劝慰你,倒是我不对了不成?我看你是失心疯了,竟然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
第三十一章 报复
谢夙卿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帕子收好,藏进自己的袖子里,然后从袖中拿出另外一张纸,上面写着的便是谢云婧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谢夙卿拿着这张纸,在谢云婧的眼底下晃了一下,成功地看见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之后才缓缓笑着道:“妹妹我这还要感谢姐姐呢,若不是姐姐,二妹我这般愚钝的资质,哪里想得到这般高妙的招数?呵呵,姐姐这招无中生有用的还真是好啊,先是让四妹在老夫人面前说些有的没的的话——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姐姐你的课业学得可真是好,还懂得学以致用,这一点妹妹还是要向姐姐学习的。”
谢夙卿顿了顿,将那张纸缓缓地在桌上的烛台上点着了,神色淡漠地看着这张怀揣着无数肮脏恶意的纸在一瞬间被火舌吞噬得干干净净,然后接着说:“之后便是借着这次偷盗之事,买通我院子里的人,让她在我的房间里放下诅咒用的巫蛊之物,等着人来搜查的时候便可以好好看一场好戏了,是也不是?”
谢云婧脸色苍白,唇不停地颤抖着,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不由地反驳:“不……不是这样的……你瞎说些什么!”
“我原本还想不通呢,四妹究竟是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什么,竟然让老夫人都对我严厉了起来,”谢夙卿根本不搭理谢云婧,只是眼神带了些嘲讽,轻轻在谢云婧的身上扫过,“看到你那个人偶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四妹说的估计就是我要对你不利之类的话吧?老夫人本是在大宅院里摸爬滚打了无数年的人,听到这话难免是要怀疑我的。我只不过是一介庶女,若是当真威胁到了嫡长女的安危,这可不是本分的做法。大姐啊大姐,我扪心自问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谢云婧骤然对上谢夙卿的眼眸,只见那眸中的光芒冷厉得好像万千刀光剑影都在其中一般,一种仿佛是穿越了时空的震慑感笼罩在她的身上,谢云婧不知怎么的,顿时浑身一震,感觉到一种难以掌控的惧怖,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谢夙卿缓缓吐了口气,不由有些自嘲地笑笑,自己和这个才不过十五岁的女孩子纠结什么呢?和前世的谢云婧斗过了,也在宫中见过了那么多浮浮沉沉,这个时候再看谢云婧,她竟然稚嫩得让谢夙卿都不能够将她和后来那个心机深深的女子相提并论。
谢云婧虽然是年幼,但是心性是永恒不变的要强和好面子,当即就强撑着自己道:“呵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事儿有谁看见了?又有谁作证?我当你是嫡亲的好姐妹,你竟然不惜用这样的恶意来揣测我,我便是你的亲姐姐也是心凉了!”
说罢,她便拂袖而去,脊背挺得直直的,若不是走路的时候隐隐有些不稳,看起来还真是镇定无比了。
谢夙卿觉得有些好笑,随即摇摇。这个时候云烟担忧地走进来,仔细看了一会儿谢夙卿,才放下心来。然后才颇为气愤地道:“到底是谁啊,竟然这样陷害小姐,太过分了!”
谢夙卿摇摇头,目光落在了窗外的一树桃花之上。
云烟在旁边看着,竟然有种自家小姐不是在看树,而是透过树在看什么别的深不可测的东西一般。云烟毕竟不是彩月那样的鲁莽性子,当即就摇了摇头,道:“小姐,我去给你熬点汤,给你压压惊。”
这厢里的提刑官毕竟是京城之中经验丰富的官员了,且是在天子脚下贵人身边,怎么能不把这件事尽快查出来?他心中有和谢夙卿一样的疑惑,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张纸条显然是和盗贼行事风格不一样的,简直出现得太突兀了,让人无法忽略其中的不妥之处。
然而很快地,福伯没有搜到盗贼反而搜到了巫蛊之物,提刑官是浸淫权术之中多年的人物,否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京中当了这么多年的提刑官也没有被降职,这全是他托能够精准判断形势的直觉以及一手和稀泥的好本事的福。因此提刑官很快就明白过来,只怕这件事是卷进了晋安候的宅中内斗之中了。
于是他将这件事隐晦地和晋安候讲了,晋安候本来就因为家中被盗一事丢尽颜面了,此时又出了这档子事儿,他是当真怒了,面色阴沉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多谢大人体贴,家宅之事本候自然会处理的,大人只管查案便是。”
提刑官原本便是不想被卷入家宅斗争之中,否则到时候夹缠不清只怕是不仅落不得好,还会被晋安候埋怨。朝中的贵人是一个都惹不得的,随便惹上哪一个,自己的日子都是不得好过的,听见晋安候这般说,提刑官自己也是舒了口气。
随即又传来好几个侯爵家中被这个大胆无比的江洋大盗偷了个遍,一瞬之间,全城的权贵都紧张戒备起来,便是皇宫也加强了警备。提刑官这下可忙碌起来了,这件事既然已经牵扯到了这么多个侯爵,若是自己没办法抓住他,只怕头上这顶乌纱也不必要了。
这里提刑官是忙得焦头烂额,那里晋安候也不轻松,当天晋安候就把家中所有人都聚集起来,在大厅里来了一次自从谢夙卿到来济南后附以来就没有见过的最大的阵仗。
晋安候面色不虞地对着谢夙卿道:“老二,你来说说当时发生的事。”
谢夙卿走上前去,敛裾跪了下来:“是,父亲。当时福伯进去搜人,女儿心想这瓜田李下的,虽然是个人,但是自己进去也不好,因此便在门外等着了。然后姐姐就来了,跟姐姐聊了几句之后,福伯便拿出了那……那腌臜物出来了。”
谢夙卿似乎是说不下去了一般,深呼吸了几下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继续道:“女儿不知道究竟是谁竟然和女儿有这等的深仇大恨,着实是惶恐无比,这几日连着都睡不好……还望父亲为女儿做主!”
晋安候自然是知道当时事情过程的,这个时候张了张嘴,突然之间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转头过去问谢云婧:“云婧,你去老二那里干什么?”
谢云婧不愧是后来将谢夙卿耍得团团转的角色,脸色竟然变都不变,就道:“回父亲,当时女儿的院子已经搜查完了,想着妹妹素来柔弱,若是贼人就藏在她的院子里那可怎么办?担心之下便去找了妹妹。”
晋安候嗯了一声,便对着谢夙卿道:“你仔细想想,近日来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过?”
谢夙卿愣了一下,轻轻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道:“不寻常的事……这倒没有,近日来都是些寻常事啊……若是非要说的话,那就只有女儿的那个贴身侍女彩月已经病了很久了,女儿的房间一直都是另一个侍女怜香代劳打扫的。”
晋安候扬手道:“来人,将怜香带过来审问!”
谢云婧打定了主意不承认,决定如果谢夙卿将祸水引到她身上,她便反咬一口,说这件事是谢夙卿故意为之,为的便是陷害谢云婧,取宠于上。因此此时也不是太过惊慌,只是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
很快怜香就被带上来了,只见她被重重地一推,整个人便是五体投地地摔在地上,她都来不及痛呼就赶忙端正地跪好:“见过侯爷,见过各位夫人小姐!”
晋安候冷冷地望着她,厉声道:“大胆贱婢,竟然敢在二小姐的院子里这种邪秽之物,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竟敢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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