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庶后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竹宴
谢云婧有些恼了,声音不自觉地冷了下来:“我却从来不知道我家这个二妹有这么大本事,大公子如是说,是否是看上了她的意思?若是如此,我这便向父亲求了情,让她十六岁便与你定亲了,如何?”
大公子一愣,大约是从来没听见谢云婧这么冷硬的声音,有些反应不过来,旋即大公子扑哧一笑,饶有兴味地望着谢云婧道:“云婧妹妹莫不是吃醋了?总是看见你正襟危坐的,竟也有这般娇羞的姿态,真是让我好生喜欢!”
谢云婧俏脸微红,听得这话脸红得更厉害了,别开脸去不再看他,颇为气恼地说:“好啊,我生气了,你倒是在看笑话!”
大公子连忙安抚她,眉目中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大公子看到的是女子的娇美,谢云婧却是感觉到了一种由衷的威胁。
即便是老夫人怜爱谢夙卿,即便是谢夙卿将府中不少人的心都收服了,即便是自己近来总会被谢夙卿压上一头,也从来没有产生这种感觉。
在这个深爱着的男子面前,谢云婧是真的开始怕了,心中对谢夙卿的恨更上一层,在大公子的怀里,她的脑海之中断断续续闪过几个不成形的想法,以及谢夙卿最后的下场。
谢夙卿在给老夫人更衣的时候不知怎么地就觉得头皮一麻,寒意从脊梁骨钻上来。她打了个哆嗦,老夫人关切地道:“怎么了?可是衣裳穿少了?”
谢夙卿也觉得奇怪,随即便抛之脑后,笑道:“老夫人,这是什么天啊,哪能因为穿少了就受了寒呢?”
那厢谢云婧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第一次这么详细而且细致地将自己的计划理清楚,略一考虑便来到了谢夏荷的房间里。
谢夏荷正准备更衣,看见谢云婧来了愣了一下,然后便喜上眉梢地笑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谢云婧笑道:“找四妹聊聊天啊,怎么的了,不欢迎姐姐吗?”
谢夏荷总是得不到谢云婧的喜爱,此番谢云婧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哪有不开心的道理?当即就抱住谢云婧的胳膊笑道:“走走走,姐姐,咱们出去聊吧!”
一阵清风吹过,满园都是春日里缱绻的花香。天色渐渐暮了,各色争艳的花朵在风中不安地颤抖着。
谢夙卿路过容妈妈的花圃的时候,向着容妈妈打了个招呼,容妈妈看见她先是笑了笑,向着谢夙卿行礼,随即想起来什么似的,神色一沉,向着谢夙卿招招手。
谢夙卿愣了下,思量了一下便笑道:“容妈妈,有种出新品种了吗?”
容妈妈在府上浮沉了多少年了,怎么会听不出来谢夙卿话里的意思?当即就配合道:“可不是吗?府上除了管家之外,也就二小姐最懂这个了,这不,给您看看种出来的新品种。这个可是京城难得一见的菊里青呢!”
谢夙卿凑上去笑道:“是吗?果然好看。咦?旁边这株可是与百日红杂交而成的?”
容妈妈脸上闪现出遇到知音的欢畅笑容,随即就低声道:“二小姐,这几日四小姐常常挑你不在的时候到老夫人面前去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老奴委实担忧啊。”
谢夙卿愣了愣,转眼就笑了:“多谢妈妈提点,夙卿知道了。上次宴会上好像得了域外的花籽,我是不会种的,这下可只好让容妈妈代劳了。’
容妈妈的眼睛一亮:“当真?二小姐拿来便是,老奴半生就有这么一个喜好,劳烦二小姐挂心了。“
谢夙卿摇头道:“容妈妈哪里的话?若是没有容妈妈的辛苦劳作,我们又怎么看得到这花开时候的灿烂荣光?”
容妈妈摇摇头:“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爱花之人爱的花儿百日不到的娇美,而是养育过程中的成就……二小姐大约是不爱听这些的吧?是老奴失态了。”
谢夙卿笑道:“容妈妈这话说得就太客套了,下回我若是得了空,便定然好好听上一下午容妈妈的见解。”
说完便向容妈妈告了别,离开花圃。谢夙卿边走边思量刚刚的对话。
倒不是她胆小,但隔墙有耳,若是给人听去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岂不是连累了容妈妈?
倒不如装作是研讨花艺。不过关于谢夏荷这样卯足了劲儿地在老夫人面前说她的坏话这点她还是不太担心的,毕竟之前谢夏荷也不是没有说过,只是都被老夫人训斥了。这次应该也不例外才对。
谢夙卿来到老夫人的屋里,刚刚展开笑颜来就发现老夫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心知肚明原因是什么,但是还是免不了有些失望的,毕竟自己在老夫人身边侍奉了这么久,谢夏荷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让她对自己疏远了吗?
转眼谢夙卿就使释然了,毕竟老夫人也不是可以任人玩捏的类型,否则自己得到她的庇护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吧?
重生之锦绣庶后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13
谢夙卿只当做什么都没看出来,像平常一样笑着行礼:“老夫人。”
老夫人应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谢夙卿原本是在给老夫人沏茶的,刚坐下没多久就给老夫人看得有些不自在,抬起头就对上老夫人一双眼周已然爬满皱纹并不明亮的眼睛,里面闪着幽幽的光芒。但是只是这么一瞬,老夫人便端上了温和慈祥的笑容:“卿儿,来这儿,祖母问你些事儿。”
谢夙卿想了想道:“老夫人,让孙女将茶沏了吧,别渴了嗓子。过一会儿水改凉了。”
老夫人自然是应允的,但是却没有像平时一样露出那样温柔的神情,虽然还是笑着的,但是显然是心不在焉的。
谢夙卿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有什么事不好了,心悬在了半空,惊疑不定地想着老夫人的态度变化究竟是什么原因。然后脑子里轰然就闯进了今早容妈妈的忠告,谢夙卿便明白了事出的缘由,脑中种种猜测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转了个遍,她有了底,便大致地知道老夫人要说的是什么了。
谢夙卿拿起茶盏和茶壶,给老夫人斟了一杯,用最纯真的笑容笑道:“孙女上次听孙大夫说,每天早晨起来便喝一杯清水是最有助于延年益寿的,孙女心中想着老夫人,便问管家学来了沏茶的法子,老夫人尝尝看,可还合胃口?”
老夫人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自己指间的一枚样式古朴却是价值不菲的戒指。
谢夙卿是最了解她不过的人,自然知道每每老夫人思量什么事的时候就会做出这样的小动作。谢夙卿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竟然让老夫人露出这般思考的举动,谢夏荷究竟说了些什么?
只听得老夫人不紧不慢地开了腔:“夙卿啊,我知道你是最懂事的,也是极聪慧的。只是有些时候不能用在歪路上。”
谢夙卿一愣,旋即恼火起来,老夫人是真的对她起了戒备之心了啊!
可她即便是动用了一些心思,又何曾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
像前世一样一丝心眼都没有,最后落得那样凄凉的下场难道才是好的吗?这样的人生她不想再过一次,只是想让自己过一次更好的人生,究竟有哪里做错了?
谢夙卿心头一阵一阵地有火气冒上来,却不得不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扑通一声便跪在了老夫人面前:“夙卿不知道是谁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什么似是而非的话,夙卿实在冤枉,来到府上,除了侍奉老夫人意外,夙卿何曾做过其他的事?遑论歪路?”
第二十九章 重话
老夫人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辩白而放软自己的态度,淡淡地抬眸扫了她一眼开口道:“我尚且什么都没有说呢,你倒已经知道了有人在我这儿说了风言风语,我这宝贝孙女还真是长本事了啊,还知道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啊。我听人说你和府上的丫鬟婆子关系都不错,原本还想着你是天性温和,现在看来,却是为了给自己方便啊。我老婆子一世还不知道自己养了这么个好孙女呢啊!”
谢夙卿脑袋里“嗡”地一下,她究竟说错了什么?
老夫人竟然这样不客气地说话,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重话的啊!
谢夙卿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个人定然关注她很久了,而且极为聪慧,猜透了她所有作为背后的目的,而且还不动声色地在老夫人面前捅了出来,让老夫人对她的信任崩塌了。
她提起头,眸中含着眼泪,带着绝望的神色,痛心地望了老夫人一眼,但是只是一刹那,她便低下头去,再抬头的时候就平静得如同幽潭一般了。
只听得她道:“是,老夫人,都是夙卿的错。只是夙卿不明白,夙卿只是想在府上过得容易一些,为什么就不对了呢?那个说那种不负责任的话的人夙卿心知肚明是谁,可是不想点破。老夫人,若是连你都不愿意相信夙卿,夙卿可就真的没办法活下去了啊!”
谢夙卿的嗓音低沉,其中不知道带了多少的失落绝望与苍凉,老夫人也不禁有些动容。但是老夫人毕竟是老夫人,哪里这么容易就被说服?
“我自然知道你是丧了母亲的,但是还是应当要懂事些的,不然这府上没有人能庇佑得了你,你可知道了?”
谢夙卿固执地抬起头,眼神骤然之间亮得惊人:“老夫人,请你告诉夙卿,那个人究竟说了什么?竟然这般狠毒地离间我与老夫人,我……若是只是对我便罢了,可是竟然让老夫人这般怀疑我,夙卿是真的没办法释怀!”
老夫人皱皱眉,这么一说,其实原本也就是捕风捉影的话,怎么好拿出来告诉别人?这不是让人笑话她听言不明吗?
但是谢夙卿的这番话也确实是让老夫人颇为动容的,想起她往昔照料得那般尽心,也不曾在规矩礼仪上错过一分,作为一个没有良好成长环境的孩子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了。于是老夫人心也软了下来,道:“你这孩子可真是……承个错不就行了?这般较真做什么?”
谢夙卿知道此事有了转机,心中一松,但是面上却是激动不已的。
她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般,身子都在轻轻地抽搐着,却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泪水不溢出来,声音也是压抑着哭腔的颤抖:“老夫人自然是可以不较真的,我……我在这府上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老夫人了,可今日老夫人却这般……即便是明日便被赶出府去,夙卿也想知道那人究竟说了什么不实之言!”
老夫人原本也只是起了疑心,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又听人说她在老夫人身边安插了眼线,这才能将老夫人服侍得舒舒服服,因此才怒了的。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自然是没少做过这种事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容忍别人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监控之下的感觉可着实不太好啊,因此她才打算把谢夙卿叫来好好敲打一番的。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老夫人也回过味来,那人说的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话,只是重复的次数多了,自己竟然也就有些将信将疑了。
再加之得知了谢夙卿有可能在她身边有眼线才会这么冲动直接。
可现在谢夙卿显然是明白了有人说了什么,也是委屈无比的,再想想她平日里多么懂事聪慧,哪能做出这种事呢?再怎么蠢也应当是明白嫡女和庶女之间的天差地别才是。
因此老夫人的脸色也软了下来,柔声安抚谢夙卿道:“卿儿啊,瞧你这话说的,那有什么不实之言啊?只是讲了两句笑话便哭成这幅模样,看来以后还当真不能和你开玩笑了。瞧你哭得跟小花猫似的,还不快去洗洗,被人看见了看笑不笑话你!”
谢夙卿心知老夫人也是到了软化的极限了,若是自己再不见好就收,只怕老夫人也该火大了,便跟着老夫人身边的侍女下去梳洗了。
在没有人看得见的阴影之中,谢夙卿脸上的委屈神情一瞬间消失不见,一张娇艳美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冷肃得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少女。
今日算是勉强过了一关,但是老夫人显然是不像从前那样纵容她了,其中原因谢夙卿虽然不知道,但是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先前谢夙卿之所以能够在老夫人这里讨得不错的爱怜,便是因为取得了老夫人的承认,有了被老夫人保护的资格,后来谢夙卿也一直是安分守己,在老夫人面前也从来不说道是非,该说的绝不少了一句,不该说的绝不会提及一星半点,再加上对老夫人算得上是尽心尽力,若是要争宠,谢夙卿自己认第二,绝不会有人能够称得第一的。
而今日谢夙卿之所以会被老夫人这般严厉地训斥,定然是谢夏荷说了什么话了,谢夙卿想都不用想谢夏荷这个没脑子的肯定是受了谢云婧的指使,否则先前明明是不管说什么老夫人都只当笑话一笑了之的,但现在竟然只是短短几日便能够让老夫人对她心起疑心,单单一个谢夏荷要能做到这地步,谢夙卿在府上早没立足之地了。
只是谢夙卿有些想不通,这谢夏荷究竟说了些什么,竟然能够让老夫人当了真,只怕说的已经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了,而是牵扯到让人不得不严肃的地步了。谢夙卿觉得自己挺安分的,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究竟是怎么就让人抓到把柄了。
谢夙卿没有贸然去问容妈妈,现在老夫人正是忌惮她的时候,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她找了容妈妈,只怕她好不容易才让老夫人对她暂且放下了怀疑,若是再让有心人瞧见了她去找容妈妈,大约不只是她,连容妈妈都不能在老夫人身边带着了。
谢云婧果然是个聪慧无比的,拿捏人心这事儿做得妥妥的,一点不带含糊,现在果然让她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作了。既被谢云婧不知不觉中将了一军,更是让她举棋不定,犹疑不定了。
窗外的桃花开得正好,风一旦吹拂过,便是粉白的花瓣一阵阵飘扬下来,层层叠叠恍若是冬天情意绵绵的雪片。谢夙卿像是看得出神了一般,直直地盯着窗外在夜色下愈加妖娆迷人的桃树。渐渐地,她的唇边露出一丝笑容。
只是这样就让她轻松过关了可不是谢云婧的风格啊,接下来她是不是应该好好期待一下她这位好姐姐会送给她什么样的大礼呢?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了一个婢女的声音:“二小姐,奴婢要来打扫房间了。”
谢夙卿愣了一下:“平素这事儿不是彩月做的吗?怎么了?”
那婢女声音倒是细细柔柔,听着让人挺舒服的:“彩月姐姐今儿病了,在房里躺着呢,奴婢便替姐姐代劳了。”
谢夙卿也没怎么在意,挥了挥手道:“你进来吧,待会儿回去了让人叫大夫来,好好给彩月开点药。”
“是,二小姐。”婢女恭恭敬敬地道,随即打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谢夙卿只专注看着窗外,只是扫了她一眼便不再关注她。
没有想到的是,很快就发生了让谢夙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变故。世事总是这般,发展向谁都没法儿想到的方向,即便是谢夙卿自诩是将府上算了个遍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后来再想起的时候,谢夙卿也是觉得颇有些哭笑不得。
只不过是两天之后,府上竟然就遭到了江洋大盗的洗劫。整个晋安候府都惊动了,所有的夫人小姐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妆匣盒里空空如也,金库里也是空空荡荡的,这狭促的盗贼竟然连晋安候一柄悬在书房的宝剑上镶着的宝石都没有放过,更别提什么皇上的赏赐了。
晋安候自然是震怒无比的,立马就上报了朝廷要彻查此事,回来之后便动作迅若雷霆地换了一批守卫,然后便是面色沉沉地请回来了提刑官。
府上的夫人小姐们一个两个都是心情不好的,若是自己的私房钱、心爱的首饰衣裳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这事儿落在谁头上谁都没法儿接受。
这厢里谢云婧虽然心疼,但是她端的便是个贵族小姐的端庄高贵,怎么能够为了这种身外之物动气?因此她还是表现出万分的不在意,淡笑着柔声安慰自己的妹妹。谢夏荷难过伤心了以后便大动了一番肝火,对着谁都没个好脸色,也就是在谢云婧面前收敛些。
不过谢夏荷到底是受宠的,心里也知道以后父亲的补偿不会少,气出了便也释然了,只是愤愤不平地怨愤着那个该死的盗贼,诅咒他早日落网。谢秋水就要伤心得多了,她本来首饰就不多,不少还是三夫人用体己钱给她置办的,就是不想让女儿在外面显得太过寒酸,如今这些东西一夜之间就被偷了个精光,谢秋水想起来便忍不住要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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