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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这个寡我守定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华胜

    “阿婉向朕荐了他。朕答应她若是可取便让傅小子和太子与你做个伴。”明德帝看着女儿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嘴角笑意就忍耐不住的越扩越大,“她难得向朕求些什么,朕当然无不应允的。到底日后要与你们做同窗,早些熟识总是好的。”

    明德帝这话一出口,太子面上就带了些要笑又不敢笑的尴尬。嘉和公主自然很少向明德帝求些什么,不过是因为不用等她张嘴明德帝就已捧到了她手边罢了。太子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忍住笑意:“是极是极,既是妹妹荐的后日我与怀瑾自会好好相看,断不会让妹妹为难的。”

    “哥哥这是笑话我呢,到底是你的臣子,我有什么可为难的。”被打趣了的薛云图剥了颗瓜子,将皮丢向薛密,“不识好人心,看我以后还帮不帮你!”

    看着面前这对打闹玩耍着的兄妹,卫瑜抱拳的手松了又紧。他呆站了一会儿,脑海中一时晃过那个温文娴静的少女身影,一时又被缠腻在自己身边入骄阳般明媚的公主所占据。

    他也不知自己愣了多久,再开口时嗓子都已有些哑了:“臣……告退。”

    在卫瑜的身后,薛云图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虽不明所以但奇怪的生出一股畅快和得意来。

    父子三人又在馥香水榭中纳凉玩笑了一会,待得漫天银辉才散。

    在被太子送回乘化宫后薛云图又带着随侍的宫女偷偷跑了出来。她趁着夜色乘着步撵来到傅砚之养伤的外宫偏殿,一进门就被浓重的药味啌的直咳。

    “公主千岁!”

    “怎么这么大药味。”薛云图掩着鼻子,看向跪在地上行礼的盼儿,“免礼,你别害怕,我没说你。傅大——公子怎样了?”

    盼儿又福了福身:“回公主,傅公子方才又烧了起来。御医说是受伤失血引起的,并不妨事。”

    薛云图“嗯”了一声,又问道:“可喝了药了?”

    “是……”盼儿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公子刚喝了药,想是还未睡下。可要奴婢去通传一声?”

    “不必,我自己进去就行。”薛云图摆摆手让身后跟着的宫女也留了下来,“你们帮着盼儿收拾收拾,这么大股味儿就是好人也闻病了。”

    她说罢自顾自推门而入,完全不理宫女们欲言又止的表情。

    现下的民风就是再怎么开放,作为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儿大夜里独自去男子的房间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但嘉和公主就算有什么闲话,又有谁不要命的敢去传播呢?

    房中只有一星烛火孤零零燃着,照得整个室内朦胧一片。

    跨进门槛的一瞬间,烛花突然“噗”得一声爆了,薛云图惊了一跳,随后就感觉自己被一道凌厉的目光锁定了。

    她惊诧之下差点呼喊出声,但那立时变得柔和起来的目光止住了她的惊呼,虽仍牢牢钉在自己身上不放,可却丝毫不像方才那样让人同体生寒。

    薛云图突然想起自己之前与父皇的描述,莫名有些想笑。

    这傅砚之,果真像是海东青一般威武可爱。而自己就要成为这驯鹰的人,让他死心塌地的为己所用辅佐皇兄。

    “臣、见过公主千岁。臣仪表不堪,不敢污了公主眼睛。”

    薛云图刚向前走了两步,本吃力半撑起身体的傅砚之就已翻身下床恭敬跪倒行礼。他身上仅穿着一身雪白中衣,发热的身子在尚有些寒凉的夏夜里不自觉打着颤。

    全然是驯服的神态。

    “你在病中,不用如此多礼。”薛云图赶忙上前扶住了傅砚之的双臂,手心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惊,“傅公子快起来。”

    “臣不敢……”傅砚之赶忙退让,因起的太猛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身子。他伸手想要扶扶晕眩的脑袋,但当看到眼前的公主时又收了回来束手站好。

    前世今生的反差到底没让薛云图忍住到了嘴边的笑意,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着脸皮一瞬间涨的通红的傅砚之道:“傅公子日后与本宫日日都要相见的,一直这般拘谨可是不好。”

    傅砚之明显愣了一下:“臣当不起一声‘公子’……公主此言何意?”

    他眼中跃起的点点神采,遮也遮不住。

    薛云图将傅砚之神色全都看在眼中,她心中熨帖,故意沉吟了一下。她嘴角含笑,不由分说的将傅砚之扶到床边硬按着坐下,却不发一言,只用一双亮闪闪的杏眸看着对方。

    “公主……”一袭薄被拢在身上挡去了所有夜风。傅砚之全身都滚烫起来,他连视线都不知何处安放,紧张的双手紧紧抓住前襟。太子赏下的雪锻中衣被他抓出一道道折痕。

    逗弄够了的薛云图终于大发慈悲的将傍晚的事都讲了出来,她说完之后看着傅砚之的脸色不由又有些担忧:“你病成这般模样想来后日也不能大好,还是再推些时日的好。”

    “臣无妨。”傅砚之摇了摇头,长睫微垂,“公主既给了臣这个机会,臣一定不会辜负公主的期望。”

    本还闲散坐着的薛云图闻言坐直了身体,眼帘微抬看向傅砚之:“傅公子,你要记住,抬举你的不是本宫,而是圣上和太子。”

    傅砚之却没有想之前一样立时应下薛云图的话。他抬起头,第一次直视公主的双眸:“公主的意思臣都明白,但公主对臣的恩泽臣会永生永世牢记在心。”

    “这话,傅公子还是留着对日后的傅夫人说吧。”薛云图微愣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玩笑神情,“若有一日你能事事都将卫瑜踩下脚下,就算是念着本宫这份好了。”

    “臣,自当铭记于心。”

    薛云图笑了笑,心中并没有将对方的话多么放在心上。

    这傅砚之前世历经三朝,到最后还为了权势反水救主自拥新帝,他的话可信却不可尽信。关于将卫瑜踩在脚下这一点,前世卫大人的结局就已说明了一切。

    今日的话对薛云图来说只不过是白乐一回,对傅砚之却是压进心底的前进方向。

    傅砚之强撑着精神,看着坐在面前为自己讲述明德帝喜好与太子平日性情习惯的薛云图,心中涌动是从未有过的暖意。其实也并非从未有过……只是那被他埋藏在记忆深处久远的温暖记忆也是来自面前这个少女漫不经心的一次相助。

    两人不过闲话一刻,傅砚之的精神就明显有些不济。

    “傅公子?”坐在一旁的薛云图察觉不对,不由分说伸手探了探傅砚之的额头,“也不很烫啊……”

    脑子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傅砚之下意识就抬手抓住了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柔夷握在掌心中。薛云图只觉得手背被粗糙的掌心磨的生疼,她挣了一挣却被握得更紧,隐隐发疼。

    “傅公子?傅砚之?”

    傅砚之已经迷蒙的眼眸清晰了一瞬。发现了自己举动失当的傅砚之慌忙松开了手:“臣死罪!”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粗粝到难以分辨的地步,喉头紧涩腥甜,却仍强压着咳嗽的冲动将请罪之词平稳说出。

    “是我忘了你还伤着,且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后日才能为我争脸。”薛云图甩了甩发疼的手掌,忙按住了想要起身请罪的傅砚之,“行了,你休息吧,我便回去了。”

    待得出门时,薛云图回首看去,正见傅砚之身板笔直的站在那里目送自己离去。她对傅砚之摆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重生]这个寡我守定了分节阅读11
    “臣,恭送公主千岁。”

    昏暗的房间内,傅砚之抬手摸了摸自己不自觉扬起的嘴角。

    不论如何,后日定不能让公主丢脸。

    ☆、第十一章·三姓家奴

    第11章

    走出门外的薛云图亲自为傅砚之掩了门扉。关门后她依旧双手扶在门框上,透过薄蝉纱绢糊的窗子看向昏暗的室内。

    屋内昏昏暗暗的烛火透过纱绢更加晦暗,就连影子都透不出来,可薛云图只这么看着就觉得重生之后一直提起的心都放下了三分。这幽暗昏惑的屋中坐着的,是她与兄长今后最大的倚仗。

    当年皇兄与薛安对于傅砚之的信赖都历历在目,权倾朝野的傅相依旧说反就反。可见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自幼伴驾甚至尚了公主的卫瑜尚会反水,更遑论上辈子确实做了三姓家奴的傅砚之。

    “我曾救过他?”薛云图双眉紧蹙,自言自语的声音低到自己都听不分明。她苦思冥想了半日,到底想不到自己何时对傅砚之有过恩情。按着傅砚之的说法事情定是发生在傅府,可因着明德帝对傅将军的厌弃薛云图幼年极少与傅家有什么来往,若有什么大事发生断不可能没有印象。

    况且直到身死她与傅砚之除了每岁成例的节礼外也并没有过多的往来,可见那时的傅相并没有将这所谓的恩情放在心上。

    但若是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傅砚之就这么容易便献上忠诚跪伏在自己的脚边?薛云图只觉得哪怕通晓了前情后事,未来也依旧如蒙着一层纱绢般让人看不分明。

    屋外的宫女们见着公主这般情状互相对视了一眼,没人敢发出丝毫声响。公主从不打骂下人,但胆敢冲撞惹怒了公主的人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直到烛花的爆破声响起薛云图才如惊醒一般把手收了回来。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滴漏,才惊觉自己已经在傅砚之这里待了这么许久。

    想来是瞒不过父皇了。不过就算想让卫瑜难堪,到底也要给卫太傅留些脸面。虽然明旨未下但卫瑜是未来驸马这件事在旁人眼中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自己前来探病也就罢了夜晚私会外男毕竟太过。如若传将出去引得卫家怨恨,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薛云图转回身,凌厉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宫女们:“今晚上的事,不许一丝一毫泄露出去。”她的视线最后停留在盼儿的身上,“盼儿,待你将傅公子照料的好了,本宫便去向赵德水要你。”

    看着盼儿毫不掩饰的惊喜眼神,薛云图突然发现自己方才简直是庸人自扰。何必苦苦追根问底呢,御下的手段无非是许之以利、投之以好、恩威并济罢了。

    傅砚之现在最缺的,不过是出人头地的机会。只要让他知道唯有皇兄是可以满足他一切心愿的人,就算本无忠心也会变成忠心。

    “傅公子不论有什么不妥,或是缺什么少什么,你便使人来乘化宫告诉本宫。”薛云图含笑看着盼儿,“记着,伺候傅公子就像伺候本宫一样,丝毫不许违逆。”

    不论前世的盼儿是不是傅砚之安□□公主府的,这辈子她先遇到了就是她的。

    这辈子她先遇到的傅砚之也绝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薛云图不知道的是,在屋中本该因着药力和伤病睡着的傅砚之正强撑着打架的眼皮,一瞬不瞬地看着门上投映出的少女纤柔的影子。

    只有傅砚之自己知道,他早已逃不出她的手心了。

    当薛云图回到乘化宫时,时间已近三更。

    她坐在妆台前任由宫女们摆弄,卸去了钗鬟大衣裳之后便觉得整个人的精气神也随之散了,浓浓的倦意席卷上来,铺天盖地的将她方才还十分清明的脑袋搅成一片浑水。

    扑进床榻的薛云图不过一息功夫就已沉沉睡去,旁边宫女见了忙上前为她脱鞋盖被,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薛云图知道,自己陷入了睡梦之中。

    在梦里她重新回到了与卫瑜最后一次相见的时候。她飘飘荡荡宛如局外人般浮在半空,从另一个角度看着自己最后的几个时辰。

    她看见身披大氅的卫瑜站在雪地里,鹅毛大雪将他漆黑的狐皮领子染成了素白;看见嘉和长公主府外静坐在马上的傅砚之一仰头看着公主府的匾额,同样成了个雪人;看见整个京城天地皆白,就像为她戴孝一般;看见出府的卫瑜与傅砚之毫不顾忌形象地扭打成一片,直到傻眼的随从们将各自的主子拉开。

    最后看见的,是想要冲进公主府中的傅砚之被公主府的侍卫拦在了门外……

    “傅相,公主升天,您非宗室不能进去!”

    薛云图猛地从睡梦中挣脱了出来,她摸了摸自己的额角,触手皆是冷汗。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薛云图看了眼窗外,晨光微熹。

    “回公主,刚到卯时,您要不要再睡一会?”

    不过一个梦,居然已经过了一夜。

    “不睡了,伺候更衣吧。”薛云图摇了摇头,“让膳房传些和软的东西来,我一早没什么胃口。”

    乘化宫是有自己的小厨房的,早早就备好了薛云图爱吃的各色点心小菜。这边薛云图刚刚穿戴整齐,那边早膳就已经摆置妥当。

    也不知是因着昨夜吃的积食,还是因着晚上的梦憋闷,薛云图不过用了半碗熬的糯糯的胭脂粥和几口小菜就让撤了下去。

    “银针?将今年新进上来的银针都包好送到太子宫里去。”薛云图接过宫女手中的茶盏,只闻了闻就放在一旁,“日后别弄这个,只换了阳羡吧。你使人去跟赵德水说一声,包些茶回来。”

    过去这整个宫中只有她和卫瑜爱喝白毫银针,每年地方进上来的银针几乎都被乘化宫包了圆,所剩不多的御茶则被太子要了去赐予卫瑜。看着抿嘴偷笑应是的宫女,得到自己想要效果的薛云图也提了提嘴角。已经打了几棒子,总要给个甜枣。

    卫瑜今日告假自然不在东宫,这般经过皇兄的手送茶与他,想来不过一个时辰就能传的人尽皆知。

    而阳羡茶,则是天子御用,除了太子与特赐之外按说旁人是不得一尝的。只不过对于嘉和公主来说,这些细枝末节没有的小规矩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阳羡茶要沸水冲了三遍才能出好颜色。

    当这第三遍的茶端到薛云图手上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她看了眼天色,又垂眸用杯盖撇了撇浮叶。她坐在这里,是在等要等的人。

    一盏茶不过刚喝了一口,殿外就传来了动静。

    薛云图看了一眼身旁脸色有些不好的大宫女,轻声道:“去把外面的人带进来吧。”

    宫女自知心事已被公主看穿,脸上一白忙福了福身退了出去。被领进来的,正是昨日伺候傅砚之的盼儿。

    “说吧,傅公子怎么了?”

    “回公主,傅公子一早便起来了……此时正在、正在院中打拳……”

    “很好,你回去好好伺候吧。傅公子想做什么你便让他做什么,千万不要阻拦。”薛云图只觉得就这一句话,便让自己因着昨夜那场梦而生出的戾气全都化解了。她的脑海中闪现梦中在公主府外傅砚之压着卫瑜痛殴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就带了笑意,连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你告诉他,本宫明日等着看他的表现。”

    作为傅将军的儿子,拳脚功夫上傅砚之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昨日里自己并未对他提及父皇对骑射武艺的看重,不经提醒从未面圣就能注意到这一节,傅砚之果真不是庸才。毕竟明德帝宠爱文臣儒士,是朝野皆知的。但他对武将的爱护却不是傅砚之这个傅家庶子能够知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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