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爱情,要么流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顾言希
她觉得脑瓜仁儿疼得厉害,想重新逼迫自己进入睡梦中,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了。
岑曼贞和温佑恒走后,偌大的房间里又变得无比安静,耳畔只有他和自己的心跳声。
简以筠听到慕至君坐下来,也能感受到他正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他曾经说过,握住她的手就打算一辈子都不再放开了,可是现在,简以筠却觉得自己不得不放开了,她已经没有办法跟慕至君在一起,更没有办法爱一个害死她儿子的男人,哪怕直到现在她仍然深爱着他,但,并不是所有爱情都适合在一起。
“虽然你不一定听得到,虽然你不一定想听,但是老婆,我还是必须把事实告诉你,因为我答应过你,一辈子都不会再欺骗你。”
慕至君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心疼得厉害。
简以筠昏睡了三天,已经瘦到脱相,手背的皮肤透着一股子不健康的白,就连皮肤下的毛细血管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婚戒变得松动得厉害,哪怕现在仍旧套在她指间,他却莫名担心,怕有一天,这枚戒指再也套住这个人。
“乐乐就是丁叮,我也是知道今天才知道。”他说。
内心五味陈杂,嘴角的笑讥讽得厉害。
这一切,又何尝不像个笑话?
外公纵使死了,还是给他们留下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她恨死了把她变成这样的外公,也恨死了嫁给我的你,更恨没有遵守诺言的我,所以她才会这样疯狂的报复我们……”
“我不想知道。”
紧握的手微微一颤,慕至君欣喜若狂的抬起眸,正对上那双清冷寡淡的眼,心头突然一凉,眼角酸涩得厉害。
“老婆,你醒了。”
简以筠点点头,却是皱着眉,不知是反感他刚才的那段话,还是单纯的反感他这声“老婆”,她从他掌心将自己的手收回,挣扎着坐了起来。
“过程已经不重要,因为结局不可逆。”
她掀开被子下床,平静得就跟什么事儿都发生过似的,没有意想中的伤心欲绝,没有眼泪,没有无助……什么都没有,他准备好的一箩筐安慰的话全都无处可去,只能深深的埋入心的土壤中。
若问慕至君最怕什么,除了简以筠离开他,那么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简以筠。
她的沉默她的疏离,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上前将她拦住,强行将她搂进怀里,她的身体凉得厉害,几乎要将他冻僵,慕至君心疼的搂得更紧了一些,试图用自己的温暖将她焐热。
“别走……不要离开我……”
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请求她原谅自己的罪责,连抱歉都显得多余虚假,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她留住,然后穷极一生疼爱去弥补。
当然,这些都只是慕至君内心深处的一厢情愿,其实这会儿,他的不安已经让他方寸大乱。
多好笑,一面喊着不舍得,一面却又变着法儿将她推离。
真别否认,慕至君做的许多事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那都是变相的推离。
“如果我是你,我会放我离开。”
简以筠从他怀里挣扎而出,后者明显脸色一滞,好半天才缓过来,柔声道:“你现在不能久站,更不能出去吹风,先躺回床上去好吗?”
“慕至君,让我走。”
这是简以筠跟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挽留已经于事无补,那么索性就放手,风筝有它的蓝天,也有它的追求。
离开z国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简以筠都生活在无穷无尽的沉默中,她开始变得懒散,开始逐渐放弃从前那样的固执和克制,她活得像一棵水草,将自己生活在撒哈拉。
那天午后温佑恒给她发来了写得很长很长的一封电邮,比这么多年他写给她的电邮统共加起来还要多。
他在电邮里,将那天慕至君失踪的前因后果全都解释了一遍。
岑老爷子一生纵横商场,机关算尽,到死也没能放弃自己的心愿,为了慕至君改姓入他岑家,他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把丁叮变成乐乐这个双性人安插在慕家,于是乎,乐乐成了岑老爷子和慕老太太之间联系的一道桥梁。
老爷子死后,恨毒了慕至君和简以筠的乐乐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两人,所以才会跟向栋勾搭成奸上演了这一幕又一幕的诡计…
最初温佑恒发现乐乐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劝阻过慕至君,但他过于自信,并且过于执着,所以才会被乐乐一句知道丁叮的下落直接从包厢后门跟他离开。
慕至君到底是否依旧放不下丁叮,简以筠不知道,也不愿意再知道,因为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此时,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
说放不下的,估计身边早已是三个月不曾联系的物是人非。
她一目十行,直到看到乐乐和向栋双双死于部队监狱,看到慕至君安然无恙……关了电脑,起身推开落地窗,外面黄沙满地,一片荒凉。
从小产后她就一直冷得厉害,每天将自己埋在沙粒中一小时已经成为雷打不动的习惯,只有被埋在沙粒中,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沙子拥抱着,她才会觉得不那么冷,才会觉得自己尚且活着。
她脱了鞋,光脚踩上那松软的黄沙远远朝那座不大的沙丘走去。
抬脚……
落下……
再抬脚……
背后的脚印会很快被流动的沙子覆盖,直到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就像她在慕至君身边的日子,不联系,最后也终将无影无踪,两两相忘。
今天风小,游客不少,偶尔还能看到有半大的孩子撑着两条小胖腿卷着裤管子在沙子中跑来跑去,简以筠不免又想起自己那个有缘无分的孩子,低头看了看愈发纤瘦的小腹,笑着摇了摇头,拣了一处僻静地儿躺下,那是一棵老胡杨树底下。
午后的阳光多少有些毒辣,却也是做沙疗最好的时候,她用随身带来的小铲子挖了沙一勺勺将自己埋起来,然后眯上眼,静静的躺在那儿发呆,跟睡过去了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慕至君这个名字和着他的脸一直反复的浮现在她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他的眉,他的眼,他那立体深邃的侧脸,略带哀伤的俊颜……
这分明是她那次在路上相遇时候的他的模样,后来她知道,那时候他的哀伤来自于那个名叫丁叮的女孩儿。
有时候简以筠会很矫情的在想,如果自己有一天离开他了,慕至君是否也会不舍,也会露出同样的哀伤?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原来她并不希望他依旧生活在过去,依旧活在哀伤中。
再爱再恨,终究还是希望他能快乐,能幸福。
“喂——”
“喂——”
接连两声呼喊,她猛地睁开眼,为这熟悉的声线,而后又自嘲般的扬了扬唇角,重新闭上了。
前几天夜里,她做了一个相似的梦,梦见他来了,他站在那儿喊她,于是这几天她总会在被太阳晒到神情恍惚的时候出现这样的幻觉,于是刚才的睁眼,几乎就成了条件反射。
要么爱情,要么流浪分节阅读232
只是环顾四周,并没有熟悉的身影,依旧空空如也,叫她安心的空空如也。
“喂——”
“喂——”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如同最深的呼唤,从远方到耳畔……
她懒懒的迷着眸子,决定不再听从心灵的欺骗。
直到感受到某种熟悉的男性气息,并且越来越强烈,简以筠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晒糊涂了,以至于会出现有人在她身边躺下的错觉。
“嗨,你叫什么名字?”
突如其来的清冽气息尽数喷洒在她面颊,她不敢置信般缓缓睁开眼,彻底将自己囚于那幽深的眼底。
如果你是风筝,那我一定不会是禁锢你的线,你逃离地面,而我将为你买下这整片蓝天。
亲爱的,
我想重新认识你,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
——全文完
☆、完结公告
《要么爱情,要么流浪》到这里就要正式告一段落,跟大家说债贱啦,原本因为身
体原因真的有想过快快的完结,可是真到完结又突然好舍不得好舍不得,舍不得咱
们的故事舍不得咱们的小筠和慕慕,更舍不得wuli可爱的读者君,言希在这里先给大家
一个大大的群抱抱,哪怕更新真的很慢,哪怕情节真的不够吸引人,可是读者君萌还是
一路支持到现在,真的很感动,是泥萌给言希这只小菜鸟承包了一片飞翔的蓝天,因为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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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故事,爱泥萌,集体摸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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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鞠躬感谢
要么爱情,要么流浪分节阅读9
还没等林昊然说完,慕至君已经起身朝她走来。
高大身躯遮挡了水晶灯璀璨的光芒,将简以筠整个人完完全全笼罩在阴影中。
“原来简律师就是林先生的太太,真巧。”
慕至君的唇角迅速蓄起一抹习惯性的嘲弄的笑,直盯得简以筠心口狂跳。
那种感觉就好似被猛兽盯上的猎物,任凭她怎么挣扎最终还是难逃厄运。
她强挤出一丝生硬的笑,“您好,慕先生。”
“敢情慕董跟我们安然认识,这可真是巧的很。”
林昊然脸上堆了一层厚厚的笑,看上去有些浮夸。
从慕至君来到林家后,总共就说了两个字“你好”,这会儿见他能跟简以筠搭上,他真恨不得替她跟慕至君聊上。
“的确巧的很,简律师是我太太的代理律师,还因为这件事跟我私下接触过两次。”
慕至君这话虽然是对林昊然说的,可是从头到尾他的眼神就没从简以筠身上离开过。
简以筠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一张小巧的唇抿得发白。
慕至君离婚这件事林昊然自然是早有耳闻,只是也没多加关注,更没想到简以筠居然就是丁婕的代理律师。
慕至君这样的人物,被自己的妻子告上法庭要求离婚,这本就是件打脸的事情,尤其是后面又传出女方开口要求平分财产,更是让外面的人议论纷纷,现在简以筠作为丁婕的代理律师,等于是站在她那边,这不是摆明了跟慕至君过不去?
林昊然这么一想,脸上立马就不好看了。
“以筠也是,怎么什么人的官司都接,身为律师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一身正气,找个机会推掉吧。”
“这倒是没必要,说到底简律师也是工作所需,更何况简律师的表现……”慕至君说到这儿特意顿了顿,待看到面前女人强装镇定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这才露出一抹得逞般的浅笑,“我很满意。”
男人雅致的气息微微拂过她面颊,简以筠紧紧的抿着唇,面色苍白,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揪着裤管,掌心湿濡一片。
林昊然好奇的目光不时的在慕至君和简以筠身上来回扫荡,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一时之间又想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劲。
“我去下洗手间,慕先生您先和以筠聊着,马上就回。”
慕至君笑着点点头,表示应允。
简以筠从未见过有人能在别人家里做客做成主人一般,今天在慕至君这儿算是见识了。
“慕先生不是说过给三天时间考虑吗?现在就找上门来有些不合适吧。”
林昊然一走,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她不知道现在涌在心头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恐慌?愤怒?亦或者其他什么的。
“只是单纯的约林先生一块儿去晚宴而已。”
慕至君摊摊手,一副坦然的模样,
简以筠蓦地想起前天晚上逃命时偶遇他的样子,如同现在一般客套优雅,也不知道这个样子的他算不算是正常。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于多面化。
“既然慕先生答应了给我三天时间,希望您不要食言。”
“你觉得我会食言?”
他笑得有些高深莫测,盯得简以筠心里直发毛。
“还是说,你会做什么让我食言的举动?”
简以筠实在不喜欢慕至君这么直勾勾盯着她瞧的时候,那双阴鹜的黑眸好似能将人的灵魂看穿。
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身子,谁知道慕至君却冷笑着朝她走来。
她越是后退,他便越是往前走,她的脑袋几乎就要贴到他的胸膛。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她觉得自己仿佛能够听到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怦怦怦怦”的,跟他这个人一样无情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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