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誓不为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枯楼
但要是说出实情,他这张老脸,今日可算是丢个精光。
苏霍看了一眼吴宛华,后者只是微垂下头。
苏倾雪此时也是机灵,站起来道“回各位皇子,小妹性格内敛,见人便会紧张,还是由倾雪再奏一曲,为皇子助兴吧。”
八皇子不同意也不回答。只是微笑的看着我。
二皇子和七皇子皆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为难一个孩子,却也没有说话。但是苏倾月这时候说话了。
“小妹就不要谦虚了,既然几位皇子想看,你不妨就表演一下。不如,就舞剑吧。那日我还看妹妹在小院拿着树枝做剑而舞,舞的也是有模有样,颇有些风范啊。”
话音一落,苏霍脸上立刻有了喜色,赶紧道“既然这样,倾沐就舞一段吧。”
什么都不会是一回事,会,但舞的不好是另一回事。毕竟我才九岁,无人会再起苛刻。若是能舞出一曲,他这老脸也算捡回一半。
苏倾月没说假话,她确实看到过我在院子里舞树枝。但那是一年前。
那时候,我无意跑到她的院子,看到她拿着剑在树下斩着落叶,觉得特别美,回来连着好几天都拿着树枝学她舞剑。被她看到后,便挑着苏倾柳冷嘲热讽一阵羞辱,我又羞又气,当天晚上就病了。
那次生病来于心火,一病就是大半年,自此身体就越来越不好,现在想起,身体原有的记忆还满是愤恨,恨自己为何如此受欺负。
我淡淡的瞟一眼苏倾月,她竟然还在娇柔的笑,真是不知羞耻。
也罢,以前的帐,以后慢慢算。后日就要去青蓝阁了,此时要是将军府丢脸,丢的可是自己的脸。
一个八岁孩子的园中乱舞自然上不得台面,百里天祁用剑,我曾用他的剑起舞。不过现在我这身体这般不好,走路急点都累的喘大气,别说拿舞剑,原地旋转两圈都不行。
献歌倒是可以,但是东穆和西祁规矩不同,在西祁,唱歌是歌姬的活,我若是亮了嗓子,等于自降身份,日后怕落人话柄。
不能歌,又不能舞剑,拿什么找回颜面呢?
对了!
灵光一现,我弯身福礼“小女今日身体不适,怕是不能为皇子舞剑了,不如就作画一副,不知皇子意下如何?”
苏霍这回可是急了,轻喝到“倾沐,不许胡闹!”
我不理会,只是颔首轻笑。
七皇子这会却来了兴致,道“当然是好了,小姐快请。”
我先去跟管事大丫鬟耳语几句,她眼中一阵诧异,但还是点头去办了。我又走到苏倾雪身边,对她道“倾雪姐姐,麻烦你帮我奏一首山河令。”
虽然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但是能在皇子面前弹奏,她自然乐意,取了瑶琴端坐于前,轻拨两下弦丝试音。
我又走到苏倾月面前“不知姐姐,可愿意即性一舞?”
有点不大情愿,但她也答应了。
这时候,管事丫鬟已经将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一只素卷画轴,一只矮凳,一套文房四宝。
我一点头,两个丫鬟将卷轴展开,这画轴高四尺,宽六尺,果然是比我高。
也不理会众人脸上各异的神色,我示意苏倾雪可以开始了,她素手轻扬,乐曲随之响起。
山河令,浪淘沙,古今英雄战黄沙。
清风夜,潼关雪,壮士它乡埋骨,月如钩……
激昂的曲子响起,苏倾月上前一步,折腰肢,挺胸膛,甩衣袖,倒也舞的有些英气。
深吸一口气,起笔,调墨。
青山,河流,树木……
山河令曲中,我辗转笔墨,将心中豪迈万千落于素卷之上。
曾是相府千金,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却也是信手捻来。这幅画我不知画过了多少次,本打算在他生辰送他,告诉他,我愿陪他走过日月山河,陪他开疆辟土,现在想也已经不必了。
此生此世,深仇血海!
山河令乃是古曲,曲意澎湃,意境激昂。苏倾月时而跳跃,时而旋转。我将墨用水调浅,淡入朱砂,挥笔疾驰。
城墙,琼楼,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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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曲接近尾声,画已经近尾,下了矮凳,我退后几步,咬破手指用力一弹。
铮……
山河令最后一个曲符荡出,血珠在卷轴上漫开,如一轮红日苒苒升起,照遍山河大陆。
一幅澎湃万千的的山河日出图,完工了。
安静,无比的安静。
我转过身去,看到二皇子一脸惊叹,七皇子瞪大了眼睛,苏霍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们肯定想不到,只有九岁的我,会在一曲的时间内,画出如此气壮山河之作。
苏倾雪攥着小手,一脸气愤,苏倾月一脸的震惊,一屋子人都是一脸复杂神色,唯独八皇子依旧是一脸不变的微笑。
啪……啪啪啪……
他起身击掌,缓缓走下台阶,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山河图,真心的赞道“笔力醇厚,落笔圆润,果然是一副上上之作。只不过……”
他指着右下角,溪流边的一块怪石的阴影角,“这个又是什么?”
我当他找茬,顺着他指的地方去看,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糟糕,一时大意,竟然顺手在画角写了一个字!
☆、第十章 和谁学的
青,我竟然写了一个青字。
凤太傲,鸾太孤,所以我一向以名中青字为印,藏于画中。也是那山河令太过于激昂,一时大意,竟然随手写了出来。
七皇子听他问话,也是好奇,走过来弯身去看,然后摸着下巴道“咦,是个字啊!青,什么意思?”
没等我想好如何回答,他神色中便现出一抹了然,转头看看赫连云沼,又看看我,然后似乎懂了什么的一笑“八弟好福气,好福气啊!”
额……这话又是哪个意思?
我被他说的一头雾水,赫连云沼却只是微笑,问“你可曾见过我?”
“从来没有。”我摇头,如实回答。
他的眸色一深,许是有点心虚,差一点就没敢跟他对视。
好在,他很快转过身去,赞道“老将军果然是金屋藏珠,养在深闺的小姐竟有这般才情,另两位小姐也是才学兼备,将门虎子啊!”。
苏霍被夸的一脸兴奋,嘴里还谦虚的道“皇子谬赞了,谬赞了。”
赫连云沼也不多说,回到座位拿起玉杯,丫鬟马上为他斟满一杯。他轻嗅一口,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一口饮下。
本以为,他还会因为那个字做些文章,谁知道,他竟一直坐在那里喝酒,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起初我还挺忐忑的,偶尔还会瞄他一眼,后来见他确实没有什么动静,也就不在关注了。
丫鬟早将我的画收起,苏倾雪和苏倾月纷纷回到座位上。苏霍似乎很高兴,一杯一杯的喝着,厅堂里飘着西风烈浓郁的醇香,他一脸醉红。
酉时至,夜渐渐深了。将军府里亮起清色的八宝灯笼,家宴,也算结束了。
众人起身行礼,送走了几位皇子。
苏霍有点喝多了,直接由管家送回房里,众人也都纷纷散去。
我一出厅堂,绿珠便迎了过来,一脸崇拜的抓着我胳膊,激动的差点流泪“小姐,小姐你画的太好了,小姐你真的太厉害了,奴婢崇拜你!”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
绿珠从小跟着我,大夫人怕她没有规矩,便没有让她进宴堂,这丫头定是一直扒门缝的。
今日这事,细思是我考虑不周,若不是赫连云沼突然不在纠缠,还真是找不到理由解释那个字。
也罢,皇家人本就多变,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不在问了,但是不问总是好的,至于日后……
既来之,则安之吧。
“小姐你累不累,我看你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奴婢早让人烧好了热水,回去泡个花浴,奴婢在给你煮糖水好不好?”
这顿家宴,我也就是吃了几块荷花糕,喝了几杯米露,后来又因盯着赫连云沼,几乎没吃东西,现在一提,还真有点饿。
我说好,绿珠轻笑,搀扶着我往小院走,刚走了几步,身后就有人叫我。
“小小姐留步。”
回头去看,叫人的是吴宛华身边的管事大丫鬟锦茹。
她浅浅一礼,道“小小姐请留步,大夫人有情。”
家宴刚过她便找我,这……
锦茹见我不语,又是轻轻一礼“小小姐,大夫人嘱咐奴婢,说她已经炖好了上品血燕,凉了怕是不好,让小小姐务必过去。”
呵……这是怕我不去吗?
“那就有劳姐姐带路。”我微微点头,吩咐绿珠先回去,便由她引着去往大夫人住处。
一路无言,很快走到听雪阁。早有丫鬟等在门口,将我迎进屋中。
吴宛华这会已经换了便装,脸上的妆也去了大半,端坐于正堂中,倒像是个普通长辈。
“当家主母好。”我走上前去,颔首一礼。
“是倾沐来了,锦茹,还不快给椅子加锦垫,让沐小姐坐。”
“是。”锦茹应了一声,马上拿软垫,引我坐在吴宛华旁边。
我刚一坐好,吴宛华一挥手,有丫鬟端着精致的盅盒进来,放于我们面前。
她拿起一碗,用汤匙盛了一些,柔声道“这是上品雪燕,产于极寒之地。补身效果非常之好。今日见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身体又瘦的单薄,心头挂念,便特意让人炖了给你,赶快趁热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当家主母亲自盛糖水,我自然赶快去接,谁知伸手时,她的手一滑,一碗糖水全都洒在我袖口上。
“哎呀!”她轻呼一声,“你看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快看看烫到了没有。”
“没事的主母,没烫到。”
她表情略急“真是不小心,锦秀,快来给小姐擦擦。”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个丫鬟就跑了过来,拿着素卷将我袖口擦了几下,却是越擦越脏,整条袖子都染了颜色。
吴宛华似是有些生气“你这奴婢,做点事都做不好,好好的衣服擦成这样子,毛手毛脚!。”
“对不起小姐,是奴婢不好。”间锦秀马上垂头,眼泪汪汪的,很委屈的样子。
吴宛华轻叹一声,转而对我道“倾沐啊,你莫要见怪,这丫头新来的,从来做事都毛毛躁躁的。不如这样,你去后面,我让锦茹把倾雪刚做好的新裙子给你拿来,你这衣服,我便叫她洗干净再给你送去,你看如何?”
我轻扯唇角,道“那就多谢主母了。”
吴宛华道“你这孩子,这是说的什么话。也罢,你先去换吧。一身脏衣,总归是不太好。”
这功夫锦茹已经等在了旁边,我便跟她往后堂行去。
我看的很清楚,吴宛华故意弄洒了糖水。也看的更清楚,锦茹的帕子上有蜂蜜,自然会将衣袖越擦越脏。虽然不知道吴宛华打的什么主意,我猜她也不敢做什么大手脚,也就先随她了。
说是换衣裙,锦茹却是连小衣都准备好了,我换衣服的时候,她还假装有意无意的往我后腰看,我干脆大大方方的转身,让她看个清楚。
没记错的话,我后腰有个暗青胎记,吴宛华费般这力气,八成就是想来个验明正身。
真是幼稚。
换好衣服,锦茹引我出去,我侧眼看到她对吴宛华轻点了一下头,然后便退了出去。
这功夫,锦秀又为盛了糖水,我接过来喝下一口,汤中浓郁,香味清甜,果然是上品血燕。
“怎么样?可还合口味?”吴宛华柔声问。
我点头答“味道清甜,很是好吃,多谢主母了。”
吴宛华端庄一笑“你这孩子,客气个什么,主母主母的叫显的生分,论辈分,你是该叫我姨母的。以后,就这么叫吧。”
我马上淡淡的就是一礼“谢主母,姨母好。”
“你这孩子,怎的如此生分,都说不让叫主母了,还谢什么。”
许是我态度一直冷淡,吴宛华脸色略显尴尬,拿起糖水雪燕,小小的酌了一点。
我心中冷笑,也拿起糖水浅尝。
我对吴宛华的印象一点也不好。先不说她放任我多年不闻不问。单说那一年,我病了半年怎么都不好。大夫来看,说我是久病伤本元,而致气虚体虚,需要以药物配以食补,慢慢调理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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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没了办法,就跑去求她,想要讨一根老参煲煮了给我补身子,谁知道她却以头疾犯了不能见客为由,任奶娘在门前跪了两天都不理睬。
后来,还是奶娘卖了身上唯一的一只银镯,才换回了半支老参。奶娘也因为久跪得了寒疾,后来不治而终了。
如此心狠,自然也不是贤良淑德之辈,让人又怎能印象好?
见我一直不语,吴宛华也不想沉默了,放下糖水道“倾沐啊,姨母有一事不明,你自小跟着奶娘,但奶娘是不识字的。你这一身画技,是和谁学的?”。
☆、第十一章 随便挑?
我淡淡的道“奶娘确是不识字,但她却绣的一手好女工,生前经常绣些花鸟山水出去换钱,为我填补吃食。虽是学不会奶娘的女红,山水花鸟也是看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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