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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光霁月

    赵其芳则直接进宫奔到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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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公公,我有急事要求见皇上,劳您通传。”赵其芳路上太急,跑的鬓松钗迟,面色惨淡十分可怜的模样。

    苏名博见状心下便是一突。

    没办法,自从上一次徳王闹出那样的大事来,只要一见到与徳王相关的人,苏名博就觉得浑身紧张,生怕这位在想出什么法子来对皇上不利。

    苏名博怕徳王妃是知道了什么要紧的消息,不敢怠慢,忙飞奔着进了里头去回话。不多时就出来,恭敬的道:“徳王妃,皇上叫您进去。”

    赵其芳深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垂首跟着苏名博进了养心殿,恭恭敬敬的礼数周全了一番。

    皇帝道:“起身吧。苏名博,赐坐。”

    “遵旨。”苏名博吩咐人去给赵其芳端来圈椅。

    赵其芳却跪地不起,额头贴地,委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哭诉道:“求皇上给臣媳做主。”

    皇帝挑眉,道:“快搀起来。”

    苏名博忙上前来搀扶。

    赵其芳不敢抗旨,便站起了身,垂头抽噎道:“皇上,臣媳着实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这件事关乎到王爷的颜面,吴妃娘娘虽代理六宫庶务,毕竟不是王爷的生母,臣媳前思后想,这件事还是不能宣扬到旁人知道的成怒,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求您。”

    皇帝蹙眉,道:“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若是天佑做的不对,朕自当为你做主。”

    赵其芳见皇帝态度如此温和,觉得自己总算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哭道:“这段日子,徳王总是不在家中,起初臣媳以为他公事繁忙,后来才发现,徳王在外头养了外室,且这个外室不是寻常女子,却是白大人的发妻齐大夫。白大人前些日遭受牢狱之灾,从那时起他们家齐大夫就失踪了,想不到是王爷将她藏了起来。”

    皇帝震惊的双目圆瞠,怪不得这些日子不见白希云入宫来谢恩,也没见齐氏进宫,他们家里竟然出了这样大的事,他怕会引起徳王对白希云和齐妙的怀疑,这段日子并未召见,不料想他们家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么一听,似乎是齐氏给他看病之后,就不见了!

    想到齐妙生的那个容貌,若说徳王被她的容貌所迷惑也是可以解释。

    但是皇帝最担心的,是徳王因为齐妙给他治了病而迁怒于她。那样的话,还不知齐妙会不会受折磨。

    苏名博也被这荒唐的消息镇住了,见皇帝愣神半晌都不知道言语,苏名博便轻声的道:“皇上,您息怒。”

    皇帝这才回过神,面色恢复了平静,对赵其芳温和的道:“你起来吧。你能维护徳王的名声,不将此事张扬,做的很好。”

    赵其芳哽咽道:“臣媳生死都是天家的人,到底也要为了徳王考虑。”

    赵其芳原本以为,这一句话会让皇帝开怀,毕竟不论徳王做错了多少,他也都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也是天家的继承人。

    想不到皇帝竟然沉下脸来,冷声道:“天家的人?朕看,他是心大了。”

    赵其芳闻言,当即唬的怔愣住了,不敢去细想皇帝的意思,当即跪下来 ,额头贴地恳请道:“皇上息怒!”

    她这才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这件事或许就该瞒着皇上,直接找吴妃帮忙解决。

    第四百三十二章 倒忙

    赵其芳跪伏在地,皇上不言语,她也不敢动弹。 因为皇帝的一句话,她着实想了很多。

    刚才她觉得将这件事告诉吴妃,吴妃一定会闹的人尽皆知,让徳王丢脸,毕竟吴妃可是三皇子的生母,哪里有母亲不为了亲生儿子去争去抢的?若是徳王知道她将自己的底细透露给敌人的母亲,徳王一定会对她更加讨厌的。而且她觉得,吴妃不是徳王生母,可皇上到底是徳王的父亲,且徳王现在是最有希望继承皇位之人,皇上对徳王的宠爱也会更深,一定会维护徳王才对。

    谁想得到,皇帝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来。

    心大?心大!这是在指责徳王想要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玩弄权术吗!还是在指责徳王不肯听皇上的话,不肯维护宗族的脸面,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皇上息怒。”赵其芳声音干涩,急忙的解释:“徳王殿下虽在外头养了外室,可是对朝务上兢兢业业,对您也是忠心耿耿的,就比方说前些日子您病着,徳王为了国事真真是煞费苦心,日理万机啊!整日里捉摸着朝堂之上的事,就是晚上有时候都歇在宫里不回王府,生怕有所耽搁。且王爷英俊潇洒,虽然于女色上有些把持不住,那也是因为齐氏着实太过狐媚故意勾引意图不轨,还请皇上明察啊!”

    赵其芳的话越说越顺,到后来所幸将污水都泼道到齐妙的头上,一句齐氏狐媚,就将徳王的关系摘的干干净净,完全没有了刚才受害者一般的柔弱之色,自以为将徳王勤政爱民的形象在皇帝的面前竭力的树立了起来。

    可是她并不知道,这样说,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苏名博听的皱眉。他心目中,白希云忠心耿耿,齐氏不但医术精通品德高尚,从前伺候万贵妃时就尽心尽力,又顶着压力救过三殿下的命,还是皇上的救命恩人,说真的,认识这么一阵子也没见她品性出问题,倒是这位王妃,办事上看是个拎不清的……

    皇上最忌惮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说徳王勤政爱民?一个小小亲王,皇上如今春秋正好,用的着徳王勤政爱民吗?

    难道说,徳王在王妃跟前就表现出指点江山的模样来了?

    不只是苏名博这样想,皇帝在听闻赵其芳一番话后,也冷淡的蹙起了眉头。

    “看来,徳王的确是勤于政事,就连你一个深宅妇人都知道。”

    这话听着怎么语气不对?

    赵其芳发现现在的她好像说什么都错,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一句话触碰了皇上的逆鳞。

    “皇上,徳王完全是承您的教诲,不敢有丝毫怠慢。”

    “是么。”皇帝挑眉道:“若是徳王不勤政爱民,你先前还说徳王这一阵子耽于美色不怎么回王府,你又何故于深宅之中也能发现他的勤劳?定然是外头有这般的传言在盛行,都传到你一个妇人的耳中去了!”

    赵其芳的背脊上冒出一层的冷汗,当即抖若筛糠一般趴伏在地:“皇上,您千万不要误会。臣媳……”

    “罢了。”皇帝随意的打断了赵其芳的话,只单单的斜睨她一眼,就道:“这个时候,还是尽快救人出来要紧,你既然是亲眼所见,必然知道所在。”

    回头看向苏名博,皇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温和:“苏名博,你立即带着朕的金吾卫随着徳王妃去,将徳王给朕接来,另外,若是见到是哪一家的女子了,也将人好生的保护起来,悄悄地送回去。另外,跟白子衿说,得了空入宫来看朕。”

    苏名博跟着皇帝一辈子,最是明白皇帝这一番话的意思的。当即会意,行事就更有了分寸,道:“皇上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赵其芳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起来,紧张的看看苏名博,又看看皇帝,好半晌方道:“皇上,您,您可千万……”

    “朕要做什么,还轮得到人指教吗?”

    赵其芳发现自己这会子竟然是到了说什么都错的地步!

    苏名博连忙将赵其芳搀扶起来,堆出满脸的笑容,可实际上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王妃,走吧,可别耽搁了差事了。”

    赵其芳即便是满腔的不安,这会子也不敢在皇帝的面前再反驳半句,当即就行礼退下,随着苏名博出来。

    然而到了外头,赵其芳却板着脸道:“本王妃将位置告诉你,你自己去便是了。我身子不适,就回王府休息了。”

    “别介啊,徳王妃。”苏名博拦住了赵其芳,皮笑肉不笑的道:“您难道是想抗旨?才刚皇上的口谕,让奴婢带着金吾卫跟着您去接徳王的,怎么,皇上的话难道在徳王妃的耳中就是耳旁风了?”

    赵其芳原本还想绷着自己是王妃的架子,可是事到临头,她也不能继续端着了,当即就摘了头上的紫金累丝镶嵌着东珠的步摇摘了下来塞给苏名博,陪笑道:“苏公公,您也知道,我与徳王成婚不久,这会子着实不方便去的。您就体谅一下我年轻。”

    赵其芳这会儿若是呆着人去“捉奸”,岂不是当面就将徳王得罪透了?徳王本就不喜欢他了,如果在这么得罪徳王,往后她还能不能有好日子过了!

    苏名博在宫里混的人精一样,当然明白赵其芳的顾虑,见状冷哼了一声道:“您的事情咱家着实是看不懂的,咱家是皇上的人,只听皇上一个认的吩咐,这会子皇上有口谕在先,且也不是皇上故意要为难王妃,可是王妃将状告到了皇上面前他老人家慈爱给您出头来着。皇上才病愈,不能劳心费神的,却为了王妃管儿女的闲事儿,您不但不感激,这会子还几番推脱,想要抗旨不尊?这事儿您要是确定不去,那咱家就只好先去回了皇上了。”

    苏名博的话句句都在理,让徳王妃一时间无从辩驳,唇角翕动片刻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感觉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

    比起惹怒了皇帝,赵其芳觉得还是得罪徳王比较好……

    虽然她真的不想得罪徳王,在徳王的面前留下自己不好的印象了。

    可是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办?

    赵其芳只好陪着笑,继续希望苏名博的手下她的礼,吃了她的好处,就能给他说两句好话了。

    可苏名博见多了金银宝物,又怎么会在乎赵其芳送了什么?当即就笑着婉拒了,并且叫上了当值的金吾卫出行。

    而金吾卫中今日当值的,就有齐好的夫君梅若莘。几人见是苏名博和徳王妃听皇上的吩咐要出宫去办差,立即仔细的吩咐人预备车马,急速的出行了。

    同一时间什刹海的别院之中,齐妙正软软的靠在蜀锦绣迎春花的大迎枕上,忿恨的盯着徳王,声音沙哑的道:“你就不怕被人知道了,糟了报应!”

    那天费力的咬破指尖,用了一些灵血,身上被针灸封住的经脉这几天已经被冲开了不少,虽然浑身无力,走动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在徳王的面前她还不想暴露这一点,生怕引起徳王的怀疑,就只正常说话而已。

    徳王却觉得,齐妙一个弱女子,能说话又无所谓,不代表她就能跑的出去。而且能够说话,也方便下人们伺候她一些。

    见她披散着长发,柔柔弱弱的靠着引枕,双眼像是璀璨的宝石一般光彩夺目,在生气时候眼神更是明亮,就连沙哑的声音都围她原本的娇柔增添了几分魅惑人心的妩媚。徳王也不气恼她的话,伸出手就摸了她白皙的脸蛋一把。

    “你生气时会更美。”

    齐妙柳眉倒竖,愤怒的瞪着徳王,已经在想着要怎么才能将徳王一击击倒了。

    徳王看出她的愤怒,道:“我带了大夫来,等会让他给你瞧一瞧。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也不要怕,更不要想着逃走,咱们将来还有一辈子时间要相处呢不是?何苦现在就急着和我撕破脸呢?我不会立即就强迫你,但是你也该知道我不会放你走。将来我要这江山有你陪着我打下。”

    “你做梦!”齐妙冷淡的怒斥了一声,“你这样狼子野心,根本不配!”

    “不配?!”徳王这一生,或许“不配”二字会是他最大的逆鳞。

    因为他原本就是假冒的,原本也不配登上皇位。他现在的荣耀尊崇,乃至于从小到大所享受的一切富贵,都是偷来的。

    然而,这一切又在不是她所愿意的。难道是她自己愿意被换子掉包吗?难道是他不喜欢呆在生父生母身边吗?他也是个受害者,现在被推到这个位置上,都是万家害的!他骑虎难下,不得不为了自己活命去拼争,他一点都不后悔!

    “你说我不配!”徳王一把掐住了齐妙的脸颊,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向自己。忽然俯身凑近她的跟前,咬牙切齿的道:“我不配,难道白子衿配吗?我告诉你,将来这一切都会是我主宰,你要是想好生生的活命,还是乖乖听话为好!”

    第四百三十三章 门前

    齐妙瞪视着二皇子,一副恨不能将他一口咬死的忿恨模样。

    二皇子看着她这般生气却无法反抗的模样,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她这样让他莫名想起了小时候养的一只小奶猫。被他摆弄的气急了,想要反抗全身炸毛,却也只会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来用梅花垫拍他一下。就算亮出了爪子,又能如何?让他的手背上见了血,那小奶猫后来就被处置了。

    他知道面前的人,最多也只能挠他一把罢了。

    他却是不舍得将她处置了的。

    这样不懂得屈从的女子,难以得到的激发了他所有的征服欲。他想要彻底的到她,从内到外,让她终有一日将身心都牵挂在他的身上,到时候必然会得到让灵魂都战粟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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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妙抿着唇,眼看着二皇子变换不停的脸色从愤怒不平,又慢慢的转为志在必得的坚定,心里对这人厌恶又更深了一层。

    到底是白永春的儿子,这幅德行和当初的白永春一模一样,都不必去验血了!

    齐妙懒得再搭理二皇子,当即皱紧了眉头闭上眼不肯再看他。

    二皇子眼瞧着她气的闭上眼,长睫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煽动着,那一下下都似煽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忽然生出强烈的愿望,想用嘴唇去感受她睫毛刷过时的酥麻和战粟。

    从前还有白希云的那层关系阻拦在中间,他不想做出对不起白希云的事来,可是现在又不存在那样的关系了,他何苦还要委屈了自己?

    二皇子当即不再犹豫。长臂一伸就将齐妙圈在怀中,唇就要往齐妙的眼睛上吻去。

    齐妙当即惊慌不已。心跳一瞬如擂鼓一般。难道二皇子的耐性耗尽了,就打算当即得到她吗?她身边没有称手的家伙事,二皇子怕她想不开,连一根簪子都不给他用,就连汗巾子、披帛腰带等物都没留下,她想要反抗难如登天。

    但是齐妙不屈服。

    就算是拼上一条命,她骨子里的坚韧不屈也绝不会允许二皇子对她做出那样侮辱的事来。

    齐妙强迫自己不要挣扎露处破绽,只等着让二皇子放松了防备之时,力求能够一击必杀。二皇子是有功夫在身上的,她若是想要成功,也只有在二皇子疏于防范之时,且机会只可能有一次。否则被再次施针,她又不能动了,就只能躺着任人宰割罢了。

    思及此,齐妙所幸闭上眼。想等着面前这个男人最不防备时候在动手。

    至于武器,她手上还有个不起眼的戒指……

    二皇子如愿的吻到了她的眼睛。珍视的轻轻亲吻,随后唇畔流连在她白皙的脸颊,鼻梁,刚要挪到唇畔,忽然听见外头一阵惊慌的大叫:“王爷,王爷不好了!”

    是崔嬷嬷!

    二皇子的还抱着齐妙,动作像是僵住了一般,紧紧的盯着齐妙紧闭双眼不情不愿的模样,头也不抬不耐烦的道:“怎么了!”

    “王爷,外头来人了,是宫里的老爷,您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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