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月悠然15
“皇上息怒!”王守星赶忙道,“会不会是叶将军与夏相在沧州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都应当以大局为重!”曦泽仍然怒气不止,“将朕的丞相一个人留在沧州是什么意思?难道朕再也不需要朕的左相了吗?本次和谈进展十分成功,夏相居首功,朕还等着他回来,好好的奖赏他,这下好了,能不能有命回来都不知道,难道朕的丞相是可以任意扣留处置的吗?”
“皇上息怒!”于年猜测道,“会不会是沐丞姜故意将叶将军遣出沧州?这个沐丞姜扣留夏相。实在是过分了!到底目的何在?他可有在折子中向皇上说明缘由?”
说到沐丞姜身上,曦泽的怒气更加不可遏制:“缘由?他跟朕说想留夏相在他府上多住几日,商讨朝政,这是什么缘由?夏相去了沧州那么久他不能与夏相商讨,现在夏相事情办完了,又要留在那里商讨朝政,那又要商讨到什么时候?难道朕的帝京中枢就不需要夏相回来办事了吗?!他这分明是以夏相来要挟朕。如此狂妄。朕岂能容?!是不是觉得沧州离帝京太远了,朕鞭长莫及,他沐丞姜就是沧州的土皇帝。连朕也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底下三人见状,俱是一惊,齐齐道:“皇上息怒!”
一旁早已怒到极致的祈夜,忍着怒气向曦泽进言道:“皇上。沐丞姜的想法无非是想送他的儿子沐雪松来帝京任要职,他的女儿还在皇上的后宫。应该不会对夏相怎么样,夏相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皇上息怒!”
可是曦泽仍然愤怒不已:“这个谁能保证?沐丞姜的眼里已经没有朕了,他能留,那也能杀!帝京乃是国之中枢。是他儿子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吗?他以为沧州是他的地盘还不够,也希望朕的帝京也是他的地盘、以后全由他沐丞姜说了算吗?是不是朕的大晋以后也是由他沐丞姜做主!”
曦泽如此怒不可遏,底下三人皆惊恐不已。
于年迅速转动着思维。道:“皇上,沐丞姜胆子再大也不会觊觎皇权。他手上不过十万兵马,能成什么事?臣以为,沐丞姜不过是看到与萧国和谈一事成功,想趁机捞些好处罢了!眼下,咱们刚刚与萧国定下和平联盟,沧州实在不宜出乱,不若派人前往沧州,救回夏相!”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一想到还要继续忍着沐丞姜,曦泽便恼怒不已,一个傅井川就已经够他忍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沐丞姜,曦泽心头实在怒恨不已,问道:“于将军有什么好法子救回夏相?”
于年斟酌着字句,谨慎答道:“事已至此,若是皇上不作出些许让步,恐怕事情只会僵持不动!既然沐丞姜希望他的儿子沐雪松来帝京,那就让他来好了,不一定只有任帝京重职才能将他调到帝京,联姻也一样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联姻?曦泽仔细地回味着这两个字,事情仿佛出现了一丝曙光,可他仍有担忧:“可是朕的公主尚在襁褓之中,如何联姻?”
“女儿不行,那就用妹妹!”于年镇定道,“先皇的几位公主中,康乐公主不是尚未婚配吗?年龄虽然稍稍偏大,但是足以与沐雪松相配!”
曦泽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妹妹,仿佛确实没有出嫁,眼下可用,曦泽仔细合计着当前的局势,道:“联姻确实可行,可是……沐丞姜的首席战将钟振通已经在帝京任要职,朕并不希望沐雪松再在帝京有大权!”
“这只是权宜之计!”于年解释道,“只要将沐雪松调来帝京,那么想怎么控制他自然全凭圣意!皇上可以派可靠之人带一定的人马悄悄去沧州,先去沐雪松那宣布赐婚旨意,变相将沐雪松控制起来,等控制住了沐雪松再逼沐丞姜放人,他便不得不放了夏相!”
曦泽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此事危险重重,沐丞姜岂能轻易就范?”
这时,王守星向曦泽进言道:“那皇上可以下道旨意给前去营救之人,这个人最好是一名武将,皇上可以赐予他上方宝剑,若是沐丞姜抗旨不遵,那便将他就地斩杀!”
“万万不可!”于年赶忙道,“沧州刚刚平定,若是沐丞姜被斩杀,沧州必乱!皇上三思!”
王守星蹙眉回道:“这只是吓吓沐丞姜,并不是真的要杀了他!动杀意,那也是迫不得已之举!”
曦泽静静听着,仔细思考,说实在话,曦泽确实对沐丞姜动了杀意,但是眼下,没有完备的计划,轻易动沐丞姜,沧州必乱,沧州一乱,大晋的根基便不稳,所以他又必须忍,几经考虑,曦泽沉声开口:“两位爱卿所言有理!吓吓沐丞姜倒是可以,关键是以沐雪松为要挟,逼沐丞姜放人!只是……这前往沧州营救之人,你们觉得谁比较合适?”
第200章 两难
曦泽一直望着王守星,于年见状,顺着曦泽的心意道:“要想先控制住沐雪松,那就必须派一个熟悉沧州之人前去,王将军曾随皇上在沧州杀敌,应当最是熟悉沧州的情形,臣举荐王将军!”
曦泽闻言,点点头,正想说好,却见王守星一下跪倒在地,抱拳道:“皇上,万万不可啊!”
曦泽大惊,这王守星与夏晚枫的关系一向不错,怎么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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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王守星急急说道:“皇上,并非臣惧怕沐丞姜,也不是臣贪恋帝京繁华舒适,臣与夏相一向相交甚好,夏相被困沧州,臣也万分担心,但是夏相在离开帝京之前,对臣千叮呤万嘱咐,在他不在帝京的这段时间,无论是什么原因,臣都不可以离开帝京!必须时时守卫在皇上身侧,他说,只有臣守在帝京,他才能安心前往沧州!”
曦泽闻言,感动一瞬间浮上心头,为提防傅氏生乱,晚枫竟然在离开帝京之前就做了如此周到的安排,甚至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真不愧是他真心倚重之人!曦泽又问道:“既然如此,守星,你觉得派谁去最好?起来回话!”
“谢皇上!”王守星依言站起身来,答道:“论与夏相最亲近的自然是夏氏族人,皇上可以传夏太傅来商量此事!”
这个答案,曦泽仿佛不是很满意:“夏氏都是文官,如何能堪此任?”
“这……”王守星迟疑了,仿佛也答不上来。
曦泽皱眉问道:“到底派谁去最好?”
沉默一瞬间蔓延。
站在一旁的祈夜望了望于年,原本期盼着于年接下此事,但是他仿佛没有此意,若不是真心想要营救晚枫之人。派去沧州了也没有用,既然曦泽觉得夏氏族人都不可用,而王守星又不能离开帝京的情况下,朝中仿佛真的已经没有合适的人派往沧州营救晚枫了,怎么办?难道真的必须自己亲自出马才行吗?那好不容易可以被接回的云倾又要怎么办?
可若是夏晚枫不能被营救回来,云倾就是被接回宫中了,他也不能立即施救。叶永顺既然有胆将晚枫丢在沧州。那一定留了一手。若是帝京有变,夏晚枫更不可能轻易脱身了。
一边是夏晚枫,一边是云倾。火烧一般的痛苦焦灼着祈夜的思维,抉择已然迫在眉睫,即便再不忍心,即便再心痛。祈夜仍然只能忍着心痛,开口道:“皇上。我愿意前往沧州营救夏相!”
曦泽一惊:“可是祈夜……你不会武功啊!”
祈夜强自镇定道:“这前往沧州之人不一定要会武功,最重要的是真心想救出夏相,可为夏相不惧一死,我不怕死!若是皇上无人可派。那就派我去吧!”
祈夜一语点中问题的关键,然而想到云倾,曦泽又迟疑了。就在这时,王守星又道:“臣以为神医确实为合适人选!若是神医前往。皇上可派臣的副将张全带兵与神医一同前往沧州,他也曾在沧州打过仗,对沧州的情形也比较熟悉,为人忠肝义胆,皇上可以任用!”
曦泽闻言,沉默了。
几经思考,曦泽最终道:“此事不是小事,朕再斟酌斟酌!你们先退下,祈夜你留下!”
“臣告退!”
“臣告退!”
王守星与于年依言退下,承光殿中便只剩下曦泽与祈夜。
曦泽合眸仔细合计着眼前的局势,实在为难不已。
沉默蔓延之中,仿佛滴水成冰,有若有似无的寒意环绕在周围。
良久之后,曦泽方睁开龙目,望着祈夜,满是忧伤道:“祈夜,你知道吗?母后已经准许朕接云倾回来了!可是……魏子修一直没有消息,朕根本就找不到他!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云倾一直没有得到医治,现在的病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告诉朕,若是病入膏肓,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祈夜合眸,仿佛以刀割心,尽量镇定道:“可能是彻底疯癫!但是……皇贵妃去了上阳行宫之后,沐氏便不能再继续害她了,病情应该不会加重!最好的情况是停留在出宫前的情况!”
这更像是自我安慰。
曦泽闻言,道:“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得到医治,你确定她的病情就一定停留在出宫前的那个状态吗?”
祈夜没有把握,不发一语。
曦泽见状,心底便绝望了:“母后松口了,朕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现在,朕真的很担心,朕去上阳行宫见到云倾的时候,她会不会已经真的被幻觉折磨得疯了,疯的再也认不得朕?那叫朕如何接受?又让朕如何原谅自己?朕本想着,解决完沧州的事情就带着你一块去上阳行宫,可是眼下,晚枫又被困在沧州,朝中又没有真正肯为晚枫不惧一死之人,朕无人可派,只能派你去,朕才放心!一边是云倾,一边是晚枫,两边都需要你,叫朕如何抉择?”
话到末尾,已是哽咽。
其实祈夜一样左右为难,可是最后的理智又提醒着他说道:“皇上,皇贵妃是您的妃子,晚枫是您的朝臣,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你还是别犹豫了,派我去沧州吧,我尽快赶回来就是了!再说,皇贵妃被接回宫中之后,您还可以派其他的御医医治她,就算不能完全医好,至少能控制住她的病情,然后等我回来再施救,也为时不晚!这是唯一可以两全的法子了!”
曦泽闻言,再次沉默。
有窒息的痛苦,紧紧哽在喉头,让言语变得困难。
祈夜合眸,又道:“皇上,您还是多派些人找到魏子修吧!我想他很有可能是遇险了!不然不会一直都联系不上!这个魏子修是皇贵妃的专职御医,一向熟悉皇贵妃的身子,由他来医皇贵妃,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魏子修,曦泽心头又是一忧:“朕已经找他好多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曦泽仔细权衡着眼前的局势,终是痛苦地作出抉择,“眼下左右为难,朕也没有办法,既然你认为云倾中的是天仙子之毒,那你就在去沧州之前写下解毒的方子,朕让其他的御医控制住云倾的病情,但愿天可见怜,保云倾平安!”
“是!”
第201章 逼问
祈夜从承光殿退出来,便怒气冲冲的冲进了绿影宫。
彼时,叶婧安正在绿影宫的正殿与沈绿衣说体己话。
沈绿衣望着宫人拦都拦不住、怒目相视的祈夜,不禁一惊,勉强镇定,对宫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正殿中的宫人这才全部速速退了出去。
祈夜望着宫人都退完了,几步走到沈绿衣与叶婧安的面前,瞪着漆黑的双眸,满是愤怒的逼问道:“夏相被扣留沧州,是不是你们两搞的鬼?”
沈绿衣被祈夜的架势吓得眉心一跳,脱口而出的问道:“什么?!夏相被扣留在沧州了!怎么会这样?”说着,她迅速望向一旁坐着的叶婧安,蹙眉问道,“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叶婧安也被祈夜的架势吓到了,战战兢兢地回道:“臣……臣妾不知!”
得到如此回复,祈夜怒气更盛,厉声吼道:“你们少装蒜!是不是你们害怕夏相回来,对我没有威胁了,所以才将夏相扣留在沧州,用以威胁我?你们还想扣留他多久?”
这一连串的逼问,问的沈绿衣直发懵,连忙解释道:“绝无此事!既然你已经许下了承诺,我当然知道你会守诺,怎么还会用夏相威胁你?我对夏相在沧州的事情毫不知情,绝没有要对夏相不利之意!”
说完,她又望向叶婧安,急切的问道:“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婧安这几日好不容易稳住了沈绿衣,可不想在这个时刻又让她起疑,她直直望着沈绿衣,无比认真的解释道:“娘娘。这件事真的与臣妾无关!臣妾也相信神医是守诺之人,所以,臣妾也绝不会害夏相!请娘娘相信臣妾!”
然而,祈夜仍旧怒不可遏:“叶永顺丢下夏相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沧州,难道不是你们搞的鬼吗?!说,你们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叶婧安被吼得也有些战栗,求救一般的望向沈绿衣。连连摇头道:“没有阴谋。真的没有阴谋!其实,今天臣妾前来是要跟娘娘说这个事的,但是没有想到臣妾还没有说。神医先来了!”接着又望向祈夜,认真答道:“神医误会了,这真的是个误会!神医切莫错怪本宫!夏相被困沧州之事都是沐丞姜的阴谋,与本宫、与家父都一点关系也没有!今日早上。臣妾收到父亲的家书,家父跟臣妾说。和谈一事定下来之后,本来已经定好了启程回帝京的日子,到了那一天,沐丞姜来送行。跟家父说夏相就在马车中,家父信以为真,便带着所有人离开了沧州。等到了驿馆休息的时候,家父才发现夏相根本就没有在马车中。自己被沐丞姜摆了一道!当时,家父也十分的气恼,料想夏相被沐丞姜扣留了,又担心又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这已经出了沧州,再想进去就不易了,所以家父只好在沧州临镇停留,其实家父并没有回来,他还在毗邻沧州的中宇镇等候夏相呢!”
祈夜闻言,这才怒意稍敛,却又不敢肯定她话的真假,满是惊疑的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望着祈夜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双眸,叶婧安更加冷汗涔涔,道:“真的是这样!神医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本宫岂敢欺骗!”她又转眸望向沈绿衣,见她蹙眉不语,似是不信,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沈绿衣,道:“娘娘,臣妾说的都是真的,这是家父的信,您看看吧!”
沈绿衣展开信件一看,这才相信叶婧安,又将信递给祈夜,道:“她没有撒谎,这件事真的都是沐丞姜搞的鬼,不关叶将军的事!”
祈夜冷冷接过那封信,抬目迅速扫去,又冷冷瞪着叶婧安,半晌不说话。
叶婧安被祈夜瞪的浑身不自在,讪讪说道:“神医切莫误会!咱们是自己人!既然神医已经许下承诺,本宫自然不会对夏相动手,请神医放心!”为让祈夜放心,叶婧安又道,“还有那马奴的妻子,也已经秘密解决掉了,所以神医什么都不用担心,沐丞姜不会知道英昭仪的事!再说,那沐丞姜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动皇上的丞相,既然他不知道帝京中的事情,那应该不会为难夏相,夏相会平安回来的!”
“最好事情是如你们所说的这样!”祈夜早已不信叶婧安,他冷哼道:“我已经答应了你们不插手皇贵妃之事,必然不会再管,但是你们最好也守诺,不要伤害夏相!叶婧安、沈绿衣,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皇上已经派我去沧州接夏相,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在背后搞鬼,等我见到了夏相,一切就自见分晓了!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在背后算计夏相的话,等我回了帝京,我一定让你们知道我独孤祈夜的厉害!哼……”
说完,便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绿影宫。
望着祈夜背影消失在宫殿门口,沈绿衣长长吁出一口气,道:“他这是要吃人吗?”
叶婧安也连连拍了拍胸脯,满是委屈道:“真是太骇人了,臣妾还怀着皇嗣呢……”话说了一半,便胎动不已,叶婧安瞬间将心提到了喉咙眼,几乎要哭出来了,“娘娘,不好了,臣妾怕是吓得动了胎气!”
沈绿衣大惊,连忙唤人去请御医,又安慰道:“好了,好了,他已经走了,妹妹别怕!”
叶婧安抚了抚肚子,小心觑着沈绿衣的脸色,见她似乎是真的关心自己肚子里的皇嗣,也没有动怒,应该是没有生疑,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御医很快就来了,给叶婧安诊了脉,向她们二人禀道:“静妃娘娘,懿贵嫔娘娘,娘娘肚子里的胎儿无恙,只是刚刚娘娘情绪激动引起胎动,现在已经稳住了胎气,只要卧床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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