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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之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深海哑风

    但是易雅花了那么大力气才把他骗出来,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见他走,即刻便从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跳下来追出去。




附骨之疽分节阅读81
    高跟鞋踏在小酒吧的水泥地面上,一下下的,敲出清脆声响。

    石零才走两步,就听见身后门被拉开的声音。他没想到易雅跑得那么快,吃惊地侧过身,正好看见易雅扑面摔倒在地上。

    易雅的手掌先擦到地面,而后下巴也磕在了地上的水泥方砖上。

    好痛!

    易雅从小被精心保护着长大,鲜少有摔跤的体验。

    虽然有些痛,她倒不至于叫唤起来,第一反应是觉得丢脸。她赶紧用手掌撑着地面,想坐起来,目光一扫,冷不防看见站在一边的石零。

    石零离她也不过四五步远的样子,却只冷着脸看着她,毫无伸手来扶的意思。

    易雅心都凉了。

    她勉强站起来,身上到处都隐隐作痛,却忽然发现左脚脚跟有些虚。

    是高跟鞋的鞋跟断了。

    易雅蹲下身,想把那只高跟鞋脱下来。奈何越是着急,越是解不开一侧勾着的细皮带。

    酒吧的老板——一位中年大叔——此时也串出来凑热闹:“你怎么回事啊?再着急追人,也得把单先买了吧,啊?”

    易雅蹲着身子,一边是老板的奚落,一边是死活解不开的鞋子上的皮带。

    简直是平生难逢的狼狈。

    易雅的眼眶终于有些红。

    她咬着唇死忍,却不敢开口跟老板说话,只怕自己一张口,就要哭出来。

    石零冷眼旁观,看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

    他走过去,问:“易小姐,怎么了?”

    易雅听见他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好容易才肯搭理她,但此时此景,她实在有点笑不出来。

    石零看着易雅脸上哭一样的笑容,有些无奈。

    “摔伤了吗?”他放软声音,问。

    易雅摇摇头,道:“我的鞋跟断了,鞋子脱不下来。”

    他听出来她声音里隐约的哭腔,没说什么,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石零想了想,耐着性子蹲下身,道:“你扶着我别再摔了。我帮你弄。”

    易雅愣了一下,才点点头,伸出手小心地扶着他的肩。

    石零一手抓着她的脚腕,另一只手拨弄系带。弄了一会儿,易雅感觉到脚上一送。

    “好了。”她听见石零的声音,淡淡的,似乎不带感情。

    易雅犹豫了一下,赤着脚踩上了街边用水泥方砖铺成的地面。

    冷且粗糙的地面刺激着足心。她尴尬地蜷缩了一下脚趾。

    石零无视了她的尴尬,平静地道:“另一只也脱掉吧,一只高一只低,说不定还会摔。”

    易雅无话可说,窘迫地低下头去:“嗯。”

    石零将她断跟的那只鞋拎在手里,正准备站起身,将鞋子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去,目光在道路前面扫过去,却陡然定住了。

    他在长街一侧的人行道上,看见一个他绝没想到会碰见的人。

    他看见了乌临。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的我。留评的都是好人。看我无辜的大眼睛。

    ☆、伤害

    乌临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石零看着她走近前来,才惊觉地道:“小姐。”

    易雅也看见乌临了。她将脱下来的另一只鞋拎在手里,两只脚都光着,站在地上,望着乌临,欲言又止。

    乌临冲着她点了点头,却一句话都没说,便转向石零道:“没想到外头那么冷。我把披肩忘在车上了。”

    石零即刻明白过来,脱下身上披着的棉夹克,道:“小姐,先套上我的衣服将就下吧。”

    她点点头。石零走近她身侧,把棉夹克披在她身上。她忽然就轻轻捉住他的手腕。

    石零惊了一下,抬起眼,碰上她似冷似热的眸。

    他第一时间,感觉到的,竟是危险。

    像是要有火烧上身前的那种危险。

    石零一瞬间,有些想退却。——只是动物在危险前的本能而已。

    但乌临看出来了。

    他想要闪躲的神色落在她眼底,激起她一直极力克制的**。

    宣称所有权的**。

    乌临抓住他手腕的手指,瞬间用了力气。看着他的眼色,带上浓烈的警告意味。

    她整个人像极一只濒临爆发的野兽。

    她望着石零,笑了笑,下一刻轻轻踮起脚尖,靠近他耳侧,压低声线:“零零,吻我。”

    明明该是温柔情话,她的口吻却冷漠如冰。

    石零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他微微地侧过头,拉开一点同她的距离,定定地看着她。

    他迟迟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吻她”。

    乌临的心渐渐凉下去。

    她不知道,石零的心,亦在刚刚她冰冷说出那一句“吻我”的时候,凉下去。

    这一刻的咫尺天涯,令乌临作出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她笑了笑。

    而后凑近石零的脸侧,轻轻地吻了吻。

    易雅在旁,脸色已十分难看。

    乌临吻过了石零,侧过头,望着易雅淡淡地笑了笑:“你自己能拦出租车吧?”

    易雅望着她。

    从头到尾,乌临一句诸如“你怎么会在这里跟石零一起”这类的话,都没有问过。

    她不表露出对这些细节有丝毫关切。

    她只不过是当着易雅的面,宣示对石零的主权而已。

    易雅咬着唇,在她凉薄视线的注视下,白了脸。

    ——乌临大约是真的怒到了极处。

    易雅的目光在石零的脸上扫过去。后者并没有看她。

    他的目光落在一处空处,有些空洞,神色却显得黯然。

    易雅心抖了一下,想了想,道:“是我用康云的手机给他发短信,骗他出来的。不关他的事。”

    乌临望着她,可有可无地勾起唇角,毫无笑意地笑了笑。

    而石零此刻听了这一句,目光终于转到她脸上。

    他看着她的目光很淡,非常漠然。

    易雅明白过来,她的话,大概完全没有收到她希望的效果。

    易雅咬着唇,目光扫到一侧犹自在看热闹的酒吧老板,弓下身,捡起刚刚摔跤时散落在地上的手袋,从里面找出一张纸币递给他。



附骨之疽分节阅读82
    而后,她对着乌临和石零勉强地笑了笑:“再见。”

    …………

    乌临和石零搭乘一辆出租车回去。

    车子在外围便不能开进去。乌临和石零下了车往老宅方向里走。她也穿的是高跟鞋,石零想起来上次她崴过脚,便离她近一些走。

    她敏锐地感觉到他的靠近,侧过脸,斜睨了他一眼:“怎么,这会肯往上贴了?刚刚我可是给过你机会。”

    石零僵在那里。

    乌临脸色冷淡,但毕竟是在路边,她不便发作,便兀自往前头走。

    她走得飞快,且异常平稳。

    石零过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他们进了屋,乌临径直便走到石零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坐到了床沿上。

    他的床既窄且硬。

    石零情知逃不过,却仍在门外停了一会儿,才跟进去。

    “关上门。”她早已等得不耐烦。

    石零沉默着,把门关上了。

    等到终于能不被打扰地与他面面相对,乌临第一时间,便抓起了他床上的荞麦枕头,朝着他的方向用力地砸过去。

    石零眼睁睁地看着枕头砸过来,手捏成了拳,却没有闪避。

    沉重坚硬的荞麦枕头,便重重地砸在了他身上,而后落到地面,发出一声沉闷声响。

    他站在那里,神色异样地平静。

    乌临见他不躲,看着他的脸色,先是怔了一下,下一刻,气得笑了出来:“摆这张脸给谁看呢?不服气?”

    石零迟疑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没有。对不起。”

    乌临窒了窒,沉下气来,道:“在医院里,你说你喜欢我,那句话是否还有效?”

    石零望着她,别无选择,慢慢地点了点头。

    他当然爱她。

    但有些事,欲速则不达。

    可他有话,却总没有机会说出来。

    她站得太高,离他太远,看不到他的挣扎。

    乌临没有看出来石零这一刻的黯然,只是见他点头,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

    她耐着性子,道:“过来。”

    石零便走近去。

    乌临坐在那里,仰起脸,望着石零,笑了笑:“帮我脱衣服。”

    石零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看她身上。

    她只穿了一件短款的礼服裙。礼服裙白色的布料妥帖包裹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女性该有的曲线。

    石零陡然明白过来,又想退后。

    他退了半步,看见乌临刚刚稍有缓和的眼色,迅速地冰冷下去。

    她看着他,笑容冷淡:“我没兴趣跟你再玩这些兜兜转转的把戏。今天,我一定要干了你。”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乌临从没想过自己会说这样的话。

    她当然曾多次幻想过推倒他的一百种方式,独独没有想过,说出这一句的时候,会是这种心情。

    殊无缱绻蜜意,徒有相隔万水千山般的萧索。

    亦正是如此,她急切地想要同他肌肤相亲,确证这一刻的爱恋不是作伪。

    她不容许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石零站在那里,手握成了拳头,没有再动。

    他张了张口,试图告诉她,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但他又再清楚不过,此时此刻,他说的任何一个字,她都不会听进去。

    她只会认为他在顾左右而言他,认为他在逃避推诿。

    他触碰到她凉薄的眼光,本能地垂下眼。——像动物自卫的本能。他不想让自己被她的无情刺伤。

    石零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眼,望着她轻声地道:“小姐,既然是你要干了我,那么请你亲自来替我脱衣服吧。”

    逃无可逃,不如来得潇洒一点。

    不论是否有前路,她既然心意已定,他总难免希望,日后她回忆起这一夜,能多少有些好的回忆。

    他愿为此,强颜欢笑。

    ……

    身体比心要简单。

    缠绵的吻,交缠的肢体,如此契合,仿若命定。

    如果他们的爱,也能这样轻易就水□□融,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

    易雅怎么说来着?

    她只是当你是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而已。

    她只是急切地想要确证对他的所有权,却毫不在意他的感受。

    也许,他的感受,于她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没有人能拒绝她。

    她想要的,一定会得到。

    乌临比他要沉醉,但石零却只觉得寂寥得发冷。

    他忍耐着心底的丝丝凉意,努力地想要她开心。

    可是她开心了,可他为什么不觉得快乐。

    ……

    乌临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做了多么奇特的一件事。

    她用与之**的方式,在石零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刺了深深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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