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小娘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染流离
历朝历代,朝堂之上一分为三,文官武官以及官派僧人,三家合掌天下权。
此刻,所有人都跪着,占据三分之一位置的高僧们则全部低头忏悔。等待着皇帝最终的处罚。
“刑部官员全部予以革职永不叙用,凡涉事人员诛九族!”
“北地凡流放军户若有不实着速速呈报!”
“官派僧人罔顾人伦,罪孽滔滔,自此大商僧人不得为官,已赐爵位着立即收回!”
“……”
一道道圣旨下来惊呆了世人。
菜市口连续一个月血流成河,凡是和这件事挂上关系的人全部诛,诛九族!
百姓们解气的同时,随后关注点马上放到了官派僧人被禁止做官一事。
大商和周边各国皆有高僧入朝为官的惯例。
出家人无牵无挂,俱是一心为民之人,深受百姓们的爱戴。在三派官员中民心最盛。加之佛教无与伦比的国教地位,佛之一派的强大一直是历代皇帝心里说不出口的忧患,生怕以后佛教夺了大商的势。
佛教寺庙不用纳税,很多百姓为了不交赋税都是把土地卖给寺庙,平时为僧人们做工。这样就导致了寺庙的土地越来越多,国家的税收却越来越少。寺庙经济逐步形成,国家却穷疯了!遇到天灾*,各大寺庙捐钱捐粮,皇帝却只能朝寺庙借银子救灾。
这种对比之下,寺庙的财富和名声越来越盛,皇室对百姓的控制却再走下坡路。
咳咳咳,电脑突然黑屏了,借了别人的,等会儿换回来。
真正把民愤推向*的是布告发出去的第二天。
居住在京都城柴门小胡同的柴家老太太听说那些被砍头的孩子都是他们从各地抓来的,她想起了在她手中丢失的大孙子,想起来多年前菜市口的人跟他说那里有个孩子和她孙子长的可像了。从孙子失踪到那批人被砍头,不过相隔几天的工夫。柴老太太绝的肯定大孙子被那些人抓去代替别人砍头了。
“陛下,稚子无辜,求陛下为老妇的孙子报仇啊!”
上朝期间,柴家老太太一头撞死在了宫墙上,只求皇帝严惩杀害她孙子的人。
死人了!皇宫门口死人了!
京都的百姓们非但没有恐惧反而一个个拖家带口的读堵着皇宫门口哭了起来。
谁家没有小儿女,这世道人贩子太多,不少人家都有走失的孩子。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什么地方受苦,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被糊里糊涂的砍了头。
如今刑部大牢买卖人命,他们多年的担忧愧疚一下子爆发出来,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就成了最好的宣泄对象。
他们宁愿相信孩子们已经在懵懂不知的时候死去,也不想相信他们的孩子正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受着非人的折磨。好像这样做父母的就能好受些。
几千人围堵宫门,嘉元帝恼怒之时又有些庆幸,还好事情发现的早,这些人犯事不过几年,否则几十年后他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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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元帝不傻,这个祸他不背。
嘉元帝直接让人在人群中细说事情的经过,引起百姓们的愤怒,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前朝余孽身上。
一时间,百姓们对那些畏头畏尾的前朝余孽更是痛恨了!
百姓围堵宫门,朝堂之上却是一片沉默。
“好!好!”嘉元帝青黑着脸愤怒的吼道。
“佛之一派一心为民,自太祖皇帝始父辈们对待佛之一派皆是重用,你们倒好!你们看看,你们是怎么回报我大商的?”
嘉元帝手里的纸张落了一地,刑部官员的供词中赫然写着几位官派高僧的名字。
这些所谓清高,一心为民,信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高僧们竟然和前朝余孽勾结买卖人命。
历朝历代,朝堂之上一分为三,文官武官以及官派僧人,三家合掌天下权。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哑巴
二月末的北地依旧寒风呼啸,呜呜的北风刮的人脸生疼。
白茫茫的世界中一行人深色的人影缓缓移动。
走的近了才发现这一行人是被流放到北地边塞的罪人。
一行两百多人,几十个守卫的士兵,剩下的皆是要被流放的人。
京都城中被流放的人家自然原本的身份也不是普通百姓,哪怕他们遭了殃总有几个姻亲帮一把,因此这些人还能坐着驴车赶路。
长长的流放队伍中,其中两辆相邻的驴车紧紧相邻,明眼人就知道他们是一家人。
前头一辆车上青年汉子麻木的驾驶着驴车,驴车上是年长的父亲和母亲以及两个裹着被子缩在一起的小姑娘,后面的车上中年汉子赶车,车上是他的一个弟弟两个弟妹,以及怀抱着‘儿子’的妻子。
此时,车上的气氛很是沉重。
程景运抬头看看赶车的哥哥,再看了一眼大嫂怀中那个鼓起的人形,低声道:“大哥,我们动手吧!”
刑部大牢可以买卖人命,这在京中权贵之家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当然这个秘密的流通也只限于少部分能够有资格知道的人。
程家老爷子之前是吏部郎中,虽然在京中算不得什么大官,可吏部尚书年纪大了并不怎么管事,于是在官员任免上程郎中还是有一定的权利。
程郎中好古籍美玉,底下想要调动一番的官员自然投其所好,十几年间程家仓库中的各种古籍美玉已经快堆不下了。
前些日子嘉元帝借几个小县聚众闹事之事惩处了吏部大半官员,程郎中这个外清里贪的蛊虫也被抓了起来。
嘉元帝生性平和,不喜杀人。朝臣除非叛国,犯了事儿几乎全部被流放到北地雪原充军。反正大商和北昌是天天打仗,边疆最需要的就是人。
被抓起来的时候程家众人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将会被流放,从狱卒口中得知可以帮帮他们把孩子送出去后,程家果断的把藏下的银子把家中唯一的孙子程文晖送了出去。哪怕在小山村做个普通的农夫也比跟着他们去北地时时刻刻命不保要好。
孙子被平安的送出去了,代替孙子的孩子也来了,之后他们很快被流放。
同行的队伍中还有相识的人家。显而易见绝大多数人家的儿孙中有几个换了面孔。所有的人心照不宣。
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皆被喂了哑药。哪怕不能喊叫仍旧好像知道危险,一个个挣扎不休尝试着离开。
这些孩子被所谓的家人逼着在漫天雪地里跟着驴车赶路,身上的棉袄‘借给’了兄弟姐妹。很快有人发烧了。有人死掉了。甚至某一日夜中醒来,就着白茫茫的天色,程景运看到一个男人用手中的锁链生生勒死了旁边的孩子。
这些孩子是不该存在的,他们绝不能走到北地雪原。
抱着‘儿子’的年长妇人看看小叔。又看了眼怀中脸色通红的孩子想到现在不知道一个人过的怎么样的儿子,难得发发善心“小叔。这孩子一看就活不长了,让他自己离开吧,就当给文晖积德。”
旁边两个年轻的媳妇心里嗤笑一声,齐齐低着头默不作声。
假仁假义。都用人家的命换自己儿子的命了,还装什么活菩萨!
程景祥看了眼满脸愁容的妻子,哑着嗓子劝道:“几天没吃东西了。就让他自己死吧!”
一时间车中再次沉默起来。
踏踏踏踏……
马蹄声齐齐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正在赶路的流放队伍一惊。
几息之间便见一群衣着统一的士兵踏马狂奔而来。赶上一行人后直接提刀把所有的人团团围住。
“吾乃负责押送犯人的小营周鸿发,不知众位拦住吾等有何公干?”扶着押送的士兵中跨马走出一人对着来人不卑不吭的道。
来人手起刀落周鸿发的人头便掉了下来,扫视了一眼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反抗的人权,朗声道:“陛下已经知晓刑部联合北地官员冒名顶替犯人一事,在场所有人带回去严加审问!”
“啊!救命!”
“不要!爹!求求你不要!”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片惊叫声,正说着话的禁军小统领抬头一看都快被吓的风度尽失掉下马了。
只见突然之间原本还好好坐着的老头老太太突然用他们手上束缚行动的链子勒住了旁边的孙子孙女,甚至是儿媳妇。
程家老太爷见到身着统一禁军服饰的人就感觉到了不妙,等着来人说完程家老太爷和老太太相视苦笑一声,真是天要亡他程家。
程家老太爷和老太太点点头猛的出手勒住了旁边的两个小孙女,赶车的汉子看着女儿惊叫出生忙喊道:“爹你做什么?”
成家老太爷脸上有泪水一处,满腔悲哀:“二郎,这次我们都活不成了!为了文晖就给咱家留个后吧!”
看着满目乞求女儿和侄女看看泪流满面的老父老母程家老二捂着脸蹲了下去。
另一辆车上的两个年轻妇人看着女儿被勒住急急跳车奔了过来,便跑边喊:“不要!爹娘不要!小雅也是您孙女啊!”
两人爬上车动手去拽公公婆婆的手,哭着喊着求求他们放过孩子。
“二郎,二郎你救救妞妞啊!二郎!二郎!”
“婆婆,求您放了小雅吧,让我去死吧,让我去死吧!”
“妞妞!妞妞!”凄厉至极的声音响起,脸色青紫的小姑娘抖动两下渴求的盯着母亲终于不动了。年轻的妇人抱着女儿悲鸣出声。
几乎相同的时间另一个妇人也放开了婆婆勒的紧紧的手,保住了依旧温暖的女儿。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家中还有余钱,为什么那些钱不能把她的女儿送出去?为什么现在又要把她的女儿活活勒死?女儿而是程家的血脉,为什么程文晖什么都能得到,她的孩子取却要为了他去死?
“我的妞妞死了!死了!你们满意了?满意了?”年轻的妇人大声的质问着。疯了一般跳下驴车跑向禁军嘴里大喊:“我要为我的妞妞报仇!这里的程文晖是假的!真正的程文晖被带走了!被……”
年轻的妇人跑掉的时候程老太爷就知道要糟,急急喊道:“二郎!”
程二郎下意识的跟着跳下车很快追上疯跑得妻子,强制的扯着她往回走,听着妻子就要说出侄子的下落也顾不得其他,手中的链子套住妻子白嫩的脖子狠狠的勒向后方。
年轻妇人双手并用的扯着颈上的铁链,不可置信的呢喃“夫君”。
一滴泪落在她脸上,年轻妇人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最后她想起当年跟在她身后跑来跑去的落魄少年。如果她当初选择了另一个人。会不会完全的不一样。
程二郎勒住妻子的同时一根长箭直射他的眉心,程二郎双手环着妻子倒了下去。
车上的程老太爷在二媳妇跑出去的瞬间就看向了一向沉默寡言的三儿媳,出手果断狠辣。那个还没能从失女之痛种反应过来的女人便失去了生命。
另一辆车上,三个成年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了妇人怀中的‘程文晖’,不用丈夫和小叔提醒,妇人已经掐住了‘儿子’的脖子。
变故发生的太快!
不是一家。而是很多家同时发生!
这种自相残杀,哪怕自诩见多识广的禁军们也目瞪口呆!这都是狠人啊!
“快去救人!小土哥哥!小土哥哥!”被郝剑英骑马带着跟着禁军一起找人的杜小喜看着一群疯子忙喊着郝剑英救人。
“啊?哦!”郝剑英反应过来忙叫着禁军的人帮忙找人。
郝剑英看着眼前的残暴画面。实在难以相信他家娇花夫人的娇花弟弟还能活着。
禁军们反应过来刚才丢了大脸,雷厉风行用刀制止了所有人的动作。
“这里有个孩子!”有人惊叫出生,杜小喜和郝剑英下意识的奔了过去。杜小喜就看到了那个一脸带笑的妇人怀中一动不动的柳垚。
“小土哥哥!小土哥哥!”杜小喜惊叫出声。
脸色通红的俊秀少年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杜小喜呆呆的爬上马车不知所措。
“我儿子死了!哈哈……我儿子死了!都死了!都死了!”妇人疯了般又哭又笑。很快被扯了下去。
杜小喜手指伸向柳垚的鼻尖,不见丝毫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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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着摸向脖子旁边的动脉。
咚!咚!咚!
缓慢的跳动,还活着!还活着!
杜小喜猛的抬头。柳垚还活着!
对!要急救!急救!
“姐夫快来小土哥哥还活着!”睡着杜小喜尝试把柳垚放平。
“姐夫你这样按压他的胸口,不要太用力。按这么高就行。”说着杜小喜试着做了几次胸、部按压便交给了郝剑英,自己则调整好柳垚的脑袋,一嘴啃了上去。
好好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哪怕杜小喜是个医学渣,简单的急救操作还是能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柳垚干裂的嘴唇已经被杜小喜啃的湿润,终于嘤咛一声能自己喘气儿了。
杜小喜松开嘴,大声唤道:“小土哥哥!小土哥哥!”
柳垚听到有人不断的喊他,挣扎的睁开眼看到了一脸喜意的杜小喜,脑袋一歪又昏了过去。
杜小喜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救人,柳垚病的太重又发了高热不能赶路,郝剑英便辞了禁军打算带着杜小喜先找附近的城镇住上几日等柳垚好一点再回京城。
柳垚不能骑马,英俊潇洒的郝少爷只能哀叹一声用自己的爱马套上了驴车慢慢赶路,杜小喜则抱着柳垚坐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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