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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解甲归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章侯

    “既是难得的天赐之花,便是笔力再佳也难描出它的□□。前有无数丹青高手,亦不见他们绘出一副,可见自知笔力难达,权且作罢。前人不敢下笔,你们要我来画,我当然也是不能绘出一二的。”

    她胡诌的话,听起来却有几分道理。

    乔氏附和:“是呀,听说只有再很远的西边,那里的丹青高手才能将花草画得和原样一模一样,你们这样要求,可不是为难恒王妃么。”她撑着酸胀的腰,走到那盆兰花面前,“方才不是在议论如何给它命名么,我看,不如叫‘烟雨飞燕’,就取方才两位的寓意。你们看,可还过得去?”

    被卫子楠那一番话搅了兴致,这盆兰花究竟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差的呢。太子妃兴致缺缺,点头表示接受:“三弟妹这个名字是不错的,就它吧。咱们在院中多看看,姐妹们若是看上哪一株,作了诗给我,我便送与你们。”

    泰安公主笑:“太子妃的花可宝贝着呢,得拿诗来换。”

    裘珊亦笑得天真:“可不是么。要不这样,咱们都作诗,作完了拿出来共赏。大家就图个乐子,若是作诗是为了换盆花,倒显得不雅。”

    “如此甚好。”众女附和。

    乔氏看看卫子楠,见她没有反对,倒也闭嘴没有说什么。

    经这么一说,众女也都散去苑中各处赏花去了。唯有乔氏大着个肚子不便走动,以及根本就不知道赏花为何物的卫子楠两个,坐在树下聊天。

    “今日多谢弟妹帮腔。”

    乔氏莞尔,笑容十分亲和:“却也没帮上什么,王妃有礼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可不必这么客气。”

    此话,就是挑明了已将她视作三皇子阵营的人了。卫子楠则无心偏倒那一边,她心中所想唯有利用。不知秦傕所说的那件“外室”的事,有没有透给三皇子。

    “我懂弟妹的意思。”她顿顿,以她卓越的耳力确定周遭无人偷听,“弟妹今日帮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自当有所还报。正好我这里有一点某人的小把柄,想来弟妹用得着。”

    “哦?王妃说来听听。”乔氏的眼睛里一不小心就露出了狡诈的光,自觉帮恒王妃是大大的帮对了。

    “有些人的手已经伸到北军,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全看三皇子的了。可惜,我也是得来的小道消息,却不能再仔细帮什么。”

    乔氏的表情可谓是精彩。“有些人”,自然指的是太子。

    太子的手竟然伸到北军里?!若是真的,就意味着一旦告发,太子可能使龙颜震怒,彻底失宠于陛下。不过北军之中究竟是谁成了太子的人,恒王妃没有往下说,可见不是不想说,就是不清楚。

    若是不想说……那究竟是谁,连她都猜得出。

    “多谢王妃提点。”

    两人又说了一阵无关紧要的话,脸上带着轻松快意的笑,惹得不远处正在赏花的太子妃冷眼看过来,心底波澜起伏。

    卫子悦满心满眼的懊恼,哪里不知那两个人已经联起手来了。她本是低估了卫子楠,才妄图用什么赏花诗会给这贱人难堪,没想到到头来打自己的脸。现如今知道卫子楠的手段不简单,她才惊觉怕是要来点猛的才能叫对方好看。

    到底该用什么方法呢,对女人惯用的手段,毕竟对卫子楠一点效果都没有,她一时摸不到头绪。

    心头想着此事,竟不小心捏碎了一朵花。这花亦是她费了心思才培育出来的,她却只漠然蹙眉,将花瓣弃于角落,重新扬起笑容与众姐妹说笑。

    因事前说了要作诗,苑中便摆了几套笔墨纸砚。时而有生了感触的贵女前来落笔赋诗,写了一张又一张。

    待到众人都看累了,各自落座,终于到了品诗的时候。

    还是裘珊先来,她的诗细腻多情,得太子妃点头称好,送给她一盆看中的花。而后最有才气的鲁宁华,王嬛也都有不俗诗作各三首,两人照旧拼不出个高低。至于其他女子,因都是大家闺秀,自小会写诗词歌赋,当然也算不得差。到最后,各女子皆露了才华,也都拿到喜欢的花。万娇苑果然是大气,被众女这么一搬,竟还是看不住少了十来盆,依旧盛美不可方物。

    唯三皇子妃和恒王妃没有作诗。只是,三皇子妃那也是出了名的才女,大伙儿没那兴趣看她的诗作,单单盯上了卫子楠。




[重生]解甲归甜分节阅读28
    这回是鲁宁华开的口:“咱们太子妃才华卓绝,文采飞扬,听闻当年府中西席请的是竹亭先生。咱们惊叹太子妃才华横溢,却还未有幸得见恒王妃的风采。恒王妃文武全才,平素里难得一见,今日既然大家聚在一起,还请恒王妃开开我等的眼界。”

    鲁宁华从哪里听来的文武全才?

    各家请来的西席,大多的确负责教导府中所有小辈,像卫子楠和卫子悦这样年龄相差不大的,自然是一起受的教。故而,不知是鲁宁华瞎掰的,还是她错以为姐妹俩的才学应该都差不多。

    其实,鲁宁华此人是个才女,不同于王嬛,她是个爱才的,更是个只认“才”的人,倘若恒王妃亦有才学,她自当另眼相待。再者,父亲毕竟是左将军,一介武官,想要占队太子的同时,又不想得罪大将军。所以,她对恒王妃的敌意,并不似旁人来的那么干脆,随时可能瓦解。

    可惜卫子楠并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是惜才的人,只觉得此女眉间有一团化不开的清雅气息,仿佛天生与污浊划清界限,是以回话的时候不似此前夹枪带棍。

    “此花此景,非我所爱,毫无感触如何作诗?”

    此时的太子妃已经兴致缺缺,早已料想卫子楠有办法推开,便也不想继续自找没趣。只是众女已被赶鸭子上架,哪里知她心中想早早散了此宴,一个劲的怂恿卫子楠作诗。

    王嬛道:“是啊,恒王妃甚得民心。老百姓们早已将王妃奉为神明,说文武全才的已算不得什么,还有说王妃刀枪不入,就要不日成神的呢,传的玄乎邪乎。我们自知刀枪不入是假,但‘文武全才’却想一睹为快。未曾赏花又如何,王妃心中有心爱的雪莲,天地作肥的花草,当下笔有如风才是。”

    乔氏在旁勾笑,突然插话进来:“姐妹们难不成还忘了我,就知道逮着恒王妃要诗看,倒全都把我晾在一边,我可不干。你们这群‘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忘了去年诗怎么缠着我写诗的了么。”

    众女齐笑,一边赞乔氏诗词卓绝,大家都熟了,哪敢晾她在一旁,一边又说恒王妃新来,自是要多熟悉的。

    卫子楠早已见太子妃意兴阑珊,暗中一笑,这种让人吃蔫儿的感觉原来这么叫人痛快。十日前,自己还未显山露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当时邀请自己赴宴的卫子悦是何等快哉。

    藏锋,还真有藏锋的好处。

    她按剑,笑道:“各位做学问的时候,我正于战场厮杀,文采自是比不上各位的。不过,今日各位既然想看,一再推诿便是我的不是。诸位作诗取雅意,我的诗却无典故不细腻,倒似白话唱词,无关花草,今日就当献丑了。”

    说完提剑而出,也不到桌前执笔作诗,反抽出手中长剑。清脆的一声响后,剑花顿时迷人眼睛,她竟然已经舞起了剑。

    都道是卫将军耍得一手好大刀,不想剑法亦是卓绝。那矫健翻飞的身影,每一朵剑花,每一个剑招,都叫人看得惊叹入迷。

    只听金石相击,她削铁如泥的剑溘然落在地面花砖之上,哗啦啦似在写字。

    鲁宁华坐不住了,下意识地站起身去瞧。

    不过眨眼见,花砖上已呈现出四个大字——长卫河山。四字铁画银钩,正是当年陛下为卫家军提的字,被卫子楠写来,霎时叫人心中澎湃。

    鲁宁华看着那道暗红身影,心中莫名涌现起一股敬佩。观容貌,不差谁人,观才学,独辟蹊径,字如刀锋,再观脾性,可忍常人所不能忍。即便差了文雅有如何,这等女子才是真的大才。

    卫子楠写毕四个大字,并未收剑入鞘,她作的是诗,不是题四个字就算完的。接下来,她又在那四个大字旁,用行草留下几句诗。

    “猛兽昔独行,牛羊今成群。惜尔真英雄,知音难一寻。”(我和女主一样真的不会作诗……你们将就吧……)

    鲁宁华浑身一震,哪里还能自持,已被恒王妃的诗震的说不出话来。这诗的确毫无雅意,浅显易懂,甚至要说它是打油诗都说得过去。可是这诗的意境,却是寻常人难及一二,试问天地间有谁拥有此等胸怀,以剑为笔写下这感叹不得知己的短句。

    猛兽,牛羊,英雄,知音……恒王妃只是借诗叙事,诗好不好,根本无关紧要。

    不,她愿意做那知音。

    恒王妃是猛兽,是英雄,在座各位是牛羊。牛羊吃草抱团成群,便难道要猛兽亦吃草不成。牛羊蔑视猛兽与己不同,殊不知千头万头抱成群,不及猛兽一声王者的咆哮。

    卫子楠收剑入鞘,冲着地上的字迹满意一笑,行走如风回了座位:“一时难抵胸中豪情,便将诗词刻在地砖上,不便传阅,诸位若是想看,只能屈尊俯首一阅了。”

    若用毛笔,她掌握不好,可若用剑,便不必太在意那些笔锋。外人看来豪迈,于她不过是出了个怪招应付罢了。

    王嬛给太子妃使眼色,太子妃沉着脸走到那花砖面前停下脚步,众女也都围了上来。乔氏没有动,似乎早已知道她会写什么样的诗。

    说是作有关花草的诗词,恒王妃却作了这么一首,诸位贵女的脸色可谓黑如焦炭。这是何意,骂她们是牛羊吗?

    泰安公主死死压着火爆脾气,朝她狠狠瞪过来。

    卫子悦拳头握紧,恨不得当场给她卫子楠一耳光,就如当年许许多多次那样。俄顷,她却忽然挂上笑:“写诗贵在意境,恒王妃此作甚佳。诸位姐妹都因诗作得了喜爱的花,我知这满园的凡花皆不入恒王妃的眼,可总不能无所表示。正好,恒王妃有女儿豪情,前阵子太子自江南得了两坛福禄酒,舍不得启封。今日,我便将其中一坛送与恒王妃。另一坛,咱们姐妹共饮。”

    卫子楠目光带笑,笑中夹杂着凛冽寒光。

    明知道她不能喝酒,非要来这出吗?

    ☆、第36章 当街闹事

    太子妃很快叫人将两坛酒送过来,一坛启封给诸位贵女满上,另一坛则放在了卫子楠的桌上。

    “今日咱们姐妹一聚,得了诸多佳作,我心甚喜。来,共饮此酒,愿我等情谊长存,福禄常伴。”

    众女附和回敬,皆仰头饮尽。唯乔氏喝的是茶水,而卫子楠稳坐钓鱼台,面前的酒杯分毫未动。

    太子妃蹙眉,看着她诧异问:“恒王妃何故不饮,莫不是此酒亦不入你眼?”

    今天她不入眼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倘若再瞧不上这酒,那可就过了,毕竟这是太子自江南带来的好酒。难不成沙场上还能饮到比这好的酒?

    卫子楠摇头,手覆上自己的肩,叹道:“当日受伤颇重,大夫嘱咐不可饮酒。而今内伤尚未痊愈,自然不宜放纵。此酒我今日无缘一饮,好在是太子妃送了一坛。待我伤好之后,定好好品尝。”

    乔氏可不认为是这个原因,在座的各位也不认为。皆私以为恒王妃有意拿架子,做对做到头,就是不给太子妃面子。

    不料太子妃莞尔,笑言道:“恒王妃多虑了,此酒之中加了名贵温补之药,并不伤身,若不贪杯,反对身子极好。”

    泰安公主也附和:“太子妃所言甚是,前儿驸马身子总不得劲儿,每日一杯此酒,一碗汤药,不出三日便浑身轻松了。没想到,恒王妃竟不知这大名鼎鼎的福禄酒,是个好东西。”

    “是么。”卫子楠端起酒杯,心中一冷,自知是不好推脱,连区区一杯酒都不肯饮,这说不过去。只好打算先饮,再借故告辞,也就混过关了。

    捧起酒杯,她看见鲁宁华有些不安的脸,似乎在替她担心,她却不作他想,正欲将此酒一口饮尽,不料被忽然奔至苑内的两个丫鬟打了岔。

    “太子妃娘娘,奴婢拦不住她,说好等我先通传的,谁知道她趁奴婢不备,硬要闯进来。”只听得一句慌慌张张的解释,饮酒的动作就此被打断。

    闯进来的那丫头脚步不见停,直奔卫子楠桌前,竟然是霜华。

    “王妃!不得了了,王爷出事了!”她扑过来,抱住卫子楠的手臂,晃得她杯中酒当即洒了一半。

    卫子楠搁下酒杯,心头突然一紧——秦傕出了什么事?!

    众人齐齐侧目,都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惊吓到了。

    “王爷怎么了?”她问。

    霜华急得满头大汗:“王爷在街上被人打了,明明表露了身份,竟然没人相信。官府的人去倒是去了,却也不敢确认王爷身份,反倒对动粗之人点头哈腰。奴婢听说,好像是个七品集曹的官,但是和卫夫人有什么瓜葛,都不敢动他!”

    太子妃险些捏碎手中琉璃盏。七品集曹,不正是太子替程松谋的职位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他竟把恒王揍了?!

    卫子楠哪里管什么集曹不集曹的,听到卫夫人三个字,一不注意就握紧了拳头。她冷着脸转过头,对太子妃道:“恒王遇到点麻烦,恕我不能久留,告辞。”语气平缓,倒是听不出什么不对经、

    说罢,谁也没再招呼,疾步离去了,霜华跟在她头后得小跑才能追上。

    众女满面不解,一时还未弄明白。恒王被打?堂堂王爷怎么会被打?恒王妃都走了,这诗会还怎么办下去,眼见太子妃意兴阑珊,不消多久,这诗会也就散了。

    霜华一面走,一面跟她交代情况。

    “王爷现在在上南大街桃缘金银铺子那里,书生打扮。”

    卫子微顿住脚,慢下速度:“王爷为何是书生打扮?”

    霜华茫然:“奴婢也不知,王爷只说今儿要换个新鲜的,便改了妆扮出门。谁知别人就不识得他了。”

    秦傕这人脑子里装的什么,旁人很难理解,卫子楠也没再问,匆匆跨出太子府的大门。

    霜华小跑去前头,牵过来一匹马:“正好在街上遇到熟人,奴婢借了他的马。只是奴婢不会骑,差点半路上摔死。上南大街人多,马车怕是行不过去,王妃不如骑马先去,奴婢随后就到。”

    “嗯。”卫子楠翻身上马,马鞭子一扬,策马而去。

    秦傕被打,不论什么原因,她这心里竟隐隐约约觉得不通泰。再又因为事关程氏,她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过去。

    今日阳光舒爽,上南大街果然很多人出来走动,又因有架打起来便更是热闹。

    程松左手边是衙役,右手边是那被揍破了嘴角和眼角的穷酸书生。他撒了一通气,又因为衙役奉承于他,初初尝到了权贵的好处,心情正好。

    旁边的人还在议论那书生究竟是不是恒王。有说是的,有说肯定不是的。

    恒王经常在街上溜达,衙役自然也见过恒王,晓得恒王白面俊俏,是少见的美男子,可这书生面色青黄,虽然没有被揍肿了脸,但嘴角眼角皆破的狼狈样儿,哪里像个王爷。可既然有人说是恒王,他就当众将此事解决好了,反正带回去交给上头的人办,他就拍不到新任集曹的马屁了。于是火速命人去恒王府问个明白,就说有人冒充恒王,坏恒王殿下名声。若是恒王府回话,确实是假冒,也可让程大官人再揍一回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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