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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宫女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锦瑟华筝

    长生愣住了,似有为自己出头之意?可这件事真不是自己做的呀?除了家人,她在这里谁也不认识,哪里会有人为她出头?

    轻嗤一声说:“说实话,要不是看在几个外甥女的份上,我倒是想教训他,可哪有这个本事?爹和大哥又是老实的庄户人。他大概老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又老在背后乱嚼舌头,所以得罪了不少人吧,明明自己心里有鬼却怀疑是我。说来我还要谢谢打他之人,总算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周厚贞想想也是,哥哥和侄子都是老实的庄户人家,长生一个姑娘家,哪有这个能力?再说葛有德到底是巧生的姑爷,他们一家不会这么绝情的。

    又过了几日,那个曾经想娶长生又觉得委屈自己的穷酸秀才薛博文也出事了,他收了学生的束脩之后,就去镇上一家小饭馆要了几个菜改善生活,谁知吃完饭却找不到荷包了,偏偏还口出狂言说是伙计偷了,被老板一顿饱打撵出去,回村之后学生家长嫌他丢人,都改送子弟去另一家学馆,薛博文丢人现眼又失去唯一的生活来源,只好卷起包袱去外地谋生了。

    长生听说后暗暗称快又称奇,那个让人恶心的穷酸秀才终于遭报应了,为什么得罪她的人都要这么倒霉?可董老财不是好好的吗?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谁想年关将至,董老财开在县城正街的瑞福祥绸缎庄忽然夜半失火了,刚好他想趁着过年大赚一笔,花大笔银子进了一批贵重绸缎衣料,全都烧得一干二净,铺面也烧完了,连累左邻右舍的脂粉铺和首饰铺子也被烧得七七八八,还好没出人命。虽然不至于让他倾家荡产,但绸缎庄的损失加上赔付别家的银两,家财一下子去了大半,听说董财主已经大病不起了。

    这一次不仅长生一家疑惑不解,村里也有了闲言碎语,说是长生命硬,在宫里又多少沾了龙气,得罪她的人都会遭到报应。

    周王氏疑惑不解地说:“如果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哪来这个能力和胆量,娘还真怀疑是你找人替你出气。也许是娘这些年平安天天烧香拜佛,感动得神佛显灵了,让不怀好意之人得到报应,要不然也太巧了吧?”

    长生哭笑不得,说是巧合也太巧了,不过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巧合。刚好他们三个都得罪了自己,也刚好他们三个又都接二连三遇上了倒霉事,只能这么解释了。

    ☆、第40章、招聘启事

    几天后,不知何故谣言却平息下来,变成了长生提前回乡的原因是皇上和娘娘恩典,不忍误了宫女的青春,特许年满二十岁的宫女回乡嫁人,还发了大笔的银子和首饰做嫁妆。

    村人再联想长生回乡时穿金戴银的样子,还有周家刚买了那么大一块地,都信了这句话。若果真如谣言所传,她回来时肯定灰溜溜的,还能那么风光?那些诽谤她的话肯定是别人不服气才造谣生事的。

    周王氏越发觉得神佛显灵,长生暗暗称奇,这一切都没有动摇她的离意,家乡虽好但并不适应她生活,难怪人说大隐隐于市,她要得过得清静,城里比村里更合适。

    渐渐年关将至,又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天气越发寒冷,又因为水窖结冰,每次打水前都要用一根干净的长木棍使劲戳个冰窟窿,这种条件下当然没法常常洗澡了,长生也只得忍耐下来,离意越发强烈。




退役宫女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15
    周厚纯不解地说:“你姐说你姐夫嫌她一连生了三个闺女,想要休了她。她心里难受,趁他这几天出门做生意,才回娘家诉苦,顺便接你去她家帮她带几天孩子,姐妹俩也亲近亲近,本是一片好心,却被你和你娘骂了一顿,不许她吃午饭,还把她赶走了!你对爹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长生冷笑一声,周巧生果真没说实话,量她也没胆量说。“爹也不想想,姐也是娘生的,要是果真象她说的那样,娘难受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好好端端撵走她,还气得晕过去!”

    周厚纯这才觉得大女儿可能说了假话,赶紧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长生怕周王氏听了又生气,就拉他到外面,一五一十地学了当时的情景,她当然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周厚纯最恨大女婿和大女儿。他不是最爱财吗?那就对他说葛有德主要是为想图谋她带的财物,包括已经换成良田的一百两银票和玉镯都想要做陪嫁。

    周厚纯果真怒极,恨不得拉住巧生两口子暴打一顿,只可惜不在眼前,跳骂了一阵,发誓再不许那两口子进门,劝慰了长生一番,就进去向老妻陪罪了。

    见他确实气极,处处向着自己说话,长生心里舒坦了些,对他把自己扔在长安不管不顾的怒气消散了些,再想起巧生两口子心里顿时就象吃了苍蝇一般恶心,下决心定要想法让他们以后不能再上周家的门,免得自己看见做呕。

    这一次周家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目的,在巧生算计长生的一事上表现出同仇敌忾,一致同意再不许那两口子上门。长生本待想法报得此恨,又一想巧生也是娘的亲生女儿,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做太过了娘会伤心的,就暂先放过他们,等以后再找机会。

    她也明白了一件事,一个有些姿色的大龄剩女,走到哪都会招惹事端,这个家确实不能久住,可是出路在哪里?

    出宫时也听说有的退役宫女年龄大了无亲可依,又嫁不出去,就去求了官府安置,说不定会有女牢头和教坊嬷嬷之类的空缺,好歹有一碗饭吃,长生心里一阵恶寒,教坊嬷嬷不就是为官办妓院充当走狗并培养人才吗?还有面目可憎的女牢头,她哪怕留在乡间做老姑婆,也不愿去操此业。

    几天后,周围各村忽起流言,说是长生回家路上被盗匪拦路破了身,所以没脸嫁人,还做出清高的样子,其实是怕被人发现她成了破鞋。

    所有这些话的起因不过是周王氏责备周厚纯狠着心不去接女儿,害她在路上被坏人拦住,幸亏遇到贵人相救,这些话只有自家人知道,却被人歪曲成这样,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不用说,这也是那无耻的葛有德做的好事,长生虽不在乎这些流言,可是爹娘和周家其他人却无法忍受,一时恨极他们之卑鄙无耻,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定要报得此仇。

    周厚纯和周王氏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解释了越描越黑,不解释会被认为是默认了,又担心巧生会被葛有德虐待,两人虽发誓再不认这个女儿,她再不好总是亲骨肉。周厚纯还被周氏族长叫去询问,回来后气得脸色铁青,再一次严令全家人再不许巧生两口子踏入周家一步。

    周王氏更怕长生嫁不出去,着急上火四处张罗长生的亲事,无奈却暂时没有媒婆敢应承,长生已是风尖浪口上的人,略好一些的,哪个敢聘?

    她深恨丈夫和长子狠心不去接长生,给别人造成了中伤她的机会,平日好脾气的她这次真的气极了,每日在家冷了脸不理他们父子俩。

    这两人大概知道自己做的太过份了,也没脸在家里呆,冬天土地上冻没有农活可做,就每天不惧严寒特意起早多做一担豆腐去外面卖,很晚才回来,回来后就去外面割草砍柴,尽量少在家里停留,长生见他们为家这么辛苦,怨恨之心倒淡多了。

    其实她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流言,前世里哪个年轻女子不是肆意张扬着青春,谁会在乎别人一两句闲话,长生也一样。而且在宫里八年,最厉害的是权势不是流言,有了权势什么都可以震压下去,长生从没觉得一个人的一生会被流言毁了。

    而且对方散布流言就是想让她嫁不出去,经过这段时间她越发明白,她不可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更不可能在这里嫁人生子,只是她的暂时安身之处,若说有什么留恋的,不过是因为慈爱的母亲、乖巧的妹妹和才华出众的弟弟,其他她都不放在心上。

    ☆、第35章、穷酸秀才

    谣言正盛之时,长生唯一的姑母周厚贞来了,她是个心地不错的人,真心喜爱侄子侄女们,对长生尤其偏爱些,一直埋怨没能把长生娶做儿媳妇。长生明白她的到来与自己有关,暗自猜测着,玉生看到姐姐的脸色,笑着拉她一起去听窗角。

    周王氏以为她是给周厚纯和巧生讲情的,不等她张嘴就说:“你不用替你哥哥求情,我这次和那个狠心的老东西没完!还有巧生两口子,实在不是东西!我以后再不认这个女儿和姑爷!”

    “哎呀,我的好嫂子,巧生哪有这么黑心肠?肯定是她姑爷做的!”

    周王氏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有不疼的,所以才觉得又憋气又无可奈何,恨恨地说:“巧生若有半点良心,也不会和该死的葛有德一起谋算着害妹妹,我若见了葛有德非和他拼命不可!长生本就年龄大了不好找,若是误了终身,我还不后悔死!”

    周厚贞看着她着急上火的样子,拉她坐下苦劝:“我的好嫂子,你先别急,咱们想法子解决问题才是正理。葛有德胡乱造谣不就是想误了长生的终身吗?如果给她找个好婆家,看他有什么办法?到时谣言也自会散去。”

    周王氏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外面说的那么难听,好人家谁肯要长生?我多好的一个闺女,本来要挑拣个好人家,现在倒成了别人嫌弃她!”

    “如今事已这样,想完全可长生的心意肯定不行。要么穷、要么老、要么残,能嫁到差不多的人家做填房算是好的。把一朵花似的长生嫁给又老又残的不是糟踏咱闺女?要我说只要品貌年龄相当,穷些倒无所谓,如今太平盛世,只要人勤快,还能饿肚子?等时间长了两口子恩爱,再抱个大胖孩子,看谁还说三道四的?”

    周王氏眼睛一亮,这倒目前唯一能走的路子。开始怕长生受苦,当然长生自己也不愿受苦,一心想她找个家境殷实的,如今是行不通了。只要年岁品貌相当又不嫌弃长生,暂时穷些也无谓,多贴些嫁妆,让长生嫁过去不要受苦,以后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可不是慢慢就好了?

    旋及又叹了一口气:“可是眼下到哪找这么好的茬口?长生可拖不起了!”

    周厚贞兴奋地说:“要不我说长生虽然多灾多难,但总的来说还是命好,她不是不愿嫁粗人吗?眼下可有一个识文断字的。山那边有个小河沟村,倒是个大村子,有一个秀才叫薛博文,今年二十四岁,生的清秀斯文,本来日子还过得去,可是接三连二爹娘生病弃世淘空了家底,还欠了一屁股债,他又不善理家,卖房卖地才还了债,借住着同宗的破旧房子,娘子嫌他穷讨了休书另嫁了,五岁的女儿养不起白送给姐姐家做童养媳,只靠每日在村里教几个学生度日。”

    “啊?这也太穷了吧?长生嫁过去不是苦死?”

    “他是穷,可嫂子想想他的好处,识文断字不说,家里没有爹娘儿女,长生嫁过去不受任何人约束,又不用做后母,还与长生年龄品貌相当,除了穷些,再没有什么不好。以后若有了本钱在镇上开个学馆,这日子可不就越来越好了?”

    周王氏仔细想想,听起来委实不错,长生的名声已经被流言糟踏的不成样子,年龄又大,这个秀才除了穷,还再挑不出大毛病,正犹豫着她又发现其中的问题:“可是这个秀才这么穷拿什么开学馆?而且长生被损成这样,庄户人都嫌弃,识文断字的人更讲究,他真不嫌弃吗?可不能让长生嫁过去被人看不起!”

    “我说嫂子你傻了?长生只是被人污陷,又不是真的失了身,嫁了以后他自然明白真相,哪里会看不起长生?”

    周王氏一下子去了心头大病,长舒一口气笑道:“我是气糊涂了,我们长生可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好闺女,成亲后他知道真相,肯定会真心对长生好的,长生一直想找个识文断字的,正随了她的心!”

    周厚贞思量了一会说:“至于开学馆的钱,我说了嫂子别气,他说什么‘竖子无能,为五斗米折腰’我也听不太懂,总之就是说他愿不顾脸面受损娶长生,但咱家得出银子替他赎回祖屋,再开一家学馆。我想了想,就是他不说,咱也应该给长生丰厚的陪嫁,嫂嫂放心,到时我会自说服哥哥卖了地,把全部返乡银都给长生做嫁妆。”

    “只要长生能嫁到好人家,贴钱也无谓,这一次你哥要敢不答应,我就和他拼命!长生给我的十两银子和金耳环也全部做嫁妆!”周王氏心头大石落地,满面都是喜意。

    “娘!姑母!那个穷秀才算什么东西?既然竖子无能,不能守祖业,不能养妻女,他怎么不去死!平白作践我算什么东西?”和玉生一起听窗角的长生推开门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长生气极了,别说她没*,就是她真的失了身,也不会自轻自贱,更不会任人如此损毁自己,哪怕一辈子不嫁,她也不会嫁给这样无能无耻又假清高的男人。

    若这个薛博文品貌才华出众,又一心一意待她,只是暂时怀才不遇,就是贫穷也不打紧。自己尚有二百两银票和几件首饰,只要两口子齐心,日子还不越过越好?如果找不到现成的又可心又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自己培养一个也不错。偏偏他一边谋人钱财一边假做清高,还敢如此轻贱她,简直又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

    周厚贞和周王氏本以为替长生做了一件大好事,却没想她气成这样,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长生冷笑一声:“敢情娶我还委屈了他?必须得我花银子补偿他的委屈不成?一个大男人家连老婆孩子也养不起,还有脸活在世上?他若尊重我,是穷是富都好说,明明穷得揭不开锅想讹我家的银子还偏做清高的样子,比婊子还不如,恶心死我了!我看他是穷疯了!以为几句闲言碎语就能让我自降身价去屈就他?姑姑去托人告诉他,他给我提鞋我都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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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良生出头

    周厚贞与周王氏面面相觑,长生虽然气极,却也明白她俩不过观念不同才会出此下策,本意却是好的。

    就忍了气说:“姑母仔细想想,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窝囊废能靠得住吗?他若真宽容大度,必不会因几句流言看不起我,他若真清高傲气,也不会为了丰厚的嫁妆委屈地娶一个自己看不起的女人,一个又无能又小心眼又假清高的穷酸秀才,凭什么如此轻贱我?别说我没有*,就是失了身也不会嫁与他!就是那句话,给我提鞋都嫌恶心!”

    周王氏这几天不过被流言气糊涂了,怕误了女儿的终身才屈就而已,长生的话点醒了她,其实这个穷秀才她实在看不上眼,一个大男人养不起老婆和闺女,还张口大要嫁妆,真是穷疯了!嫁妆多少向来都是由女家根据家境采取自愿,哪有张口问人要的?真如长生所说没脸没皮假清高。

    自家多好的闺女,只不过被无耻之徒造了几句谣,凭什么如此自降身价?倒好象谣言成真似的。

    周厚贞也明白过了,懊悔地道歉:“我这是急糊涂了,其实不过几句闲话而已,若真的自降身份,倒如了别人的意,好象我儿真的不清不白似的。”

    长生明白她的心意,一边安慰她一边撒娇地说:“听说姑母做的腊肉干豆角焖黄米饭最香,长生回家还没吃过!”

    周王氏和周厚贞相视一笑,放下心来,也清楚长生不但是个心思伶俐有主见的人,也是个大度之人,心里越发喜爱她,也就越恨巧生两口子不是人,当下欢欢喜喜地下厨去了,怕长生被柴灰熏着了,推她去学织布。

    长生虽不气,却越发觉得另找出路,不过现在绝对不行,因为太冷了。她有些理解周厚纯父子的贪婪,这里干旱少雨、土地贫脊,物产馈乏,一年只能收一季,风调雨顺时一亩地才产二百多斤左右杂粮,而且冬季漫长严寒,还得花大量的功夫砍柴烧炭,这一大家子人要得饱暖,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春暖花开以后,她一定要央舅舅带她去一次云州或晋阳,在这闭塞的碾盘子沟,是绝对没机会的。

    晚饭前,周家另一个男人周良生从邻村的私塾回来了,他比平时要晚归一个时辰。长生向往常一样接过书取笑说:“玉树临风才高八斗的周大才子回来了!”

    良生却满脸的怒意,上前拉着长生进了屋掩上门,不顾玉生满脸的诧异,一字一句地说:“二姐,我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大姐做出这等事,她就不配做我们的姐姐!”

    长生以为他每天早出晚归只知读书,没想到他也听到那些流言,又见他为自己气得俊脸变了形,心里很是安慰,拉他坐下递上菊花茶:“喝一口润润嗓子,里面加了蜂蜜。”

    又回头给玉生说:“你去告诉爹娘说良生回来了,正和我说话,让他们别担心,其他的都不要说。”

    玉生应了出去。见她似毫不在意,良生一愣,惊讶地问:“二姐,你不生气?我记得你以前在家时,大姐就常常欺负你,现在又和葛有德这样害你,爹娘念惜她是女儿,我可不认她这个姐姐!”

    长生温柔地笑了,哪里都是鱼龙混杂,人心不齐,宫里一样,周家也一样。她喜欢这个家,留在这个家,一为有落脚之处,二为真心待她的人,其他人可以忽略不计,反正爹撂了狠话,且不说以后,目前他们还是不敢再登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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