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一场,你还要怎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开半夏
这是好事,温柔合该高枕无忧的,然而,却有更加棘手的问题摆在了她面前。
温如严转院之后,穆寒时连同几名业内专家为他制定了更加积极可行的治疗方案。
开颅手术已经提上日程,届时会由穆寒时主刀,协助的也全是神外的能手——但,温如严本人却拒绝了。
穆寒时医场浸淫多年,有些事早已见怪不怪,平静而循循,“病人不配合,我没法强制为他动手术。”
温柔怔怔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颗心旋即沉到冰冷海底。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温柔脚步踉跄地走到温如严病房门口,葱白小手抵住墙壁,原地焦然来回踱步,却始终不敢进去。
我爱过一场,你还要怎样分节阅读19
害怕。
害怕听到温如严亲口告诉自己,放弃手术,放弃治疗,还带着笑。
面对疾病,她忽然变得比患者还要胆小,温柔憎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柔柔,爸爸看见你了,进来吧。”
原本虚掩的病房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温如严低哑的声音传出来。
温柔红着眼眶坐到他床边,“爸……”
温如严似是叹了口气,“寒时找过你了?”
她闷闷地把脑袋埋在阴影里,不答反问,“为什么?”
“柔柔,爸爸想你妈妈了,好想、好想啊……”温如严仰起脸,眼角的细纹那么那么深,却是在笑,“爸爸真的折腾不动了,剩下的日子,你就让爸爸平静过完,然后去陪你妈妈,好不好?”
温柔听着忍不住落下眼泪来。
温如严已经经历过两次大型手术了,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
备皮,开颅,切掉病变组织,然后等伤口结痂,但很可能当头发稍稍冒出一点尖儿来,就又得再次割开头皮,因为癌细胞的浸润速度快得令人发指。
如此反复,谁都不能保证,这会是最后一次手术,穆寒时也不能。
“对爸爸来说,比今天更好的明天,是不存在的啊……”
温如严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俨然看透了生死。
温柔扑在他身上,无助得泣不成声,“爸,我求求你,不要放弃,不要就这么丢下我!明天会更好的,只要你肯坚持下去!柔柔已经没有妈妈了,柔柔需要爸爸,柔柔还没有好好孝顺过你,爸,我求你……”
温如严苦笑,“傻孩子啊,爸爸已经没有理由再……”
“如果我说我怀孕了呢?”温柔坐直了身体,眼神烈烈,忽然铿锵有力道,“这个理由够不够?爸,你要当外公了!”
那个下午,温柔过得疲惫不堪。
温如严最终答应积极配合治疗,温柔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自己说了一个谎,她明白未来将要用无数个谎话来圆。
唯一的办法,就是弄假成真。
温柔晚上没留在医院,早早下了班。
中途经过情aa趣用品店,她绷紧身体在门外僵立了许久,最后一脸视死如归地迈了进去。
第039恶心的是自己
回到家,温柔连饭都没心思吃,呆在浴室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才拖着干净净香喷喷的躯体重重倒在床上。
长发如同墨色的花朵一般在被单上徐徐盛开,衬得她的肤色更加娇白如雪。
温柔闭上眼睛,抿紧嘴唇,深深呼吸。
胸口有致起伏的同时,可以看出她的身子正不甚明显地打着颤,活像只献祭的小羔羊。
叹了口气,她强迫自己爬起来,默默将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
今晚的目标——扑倒穆寒时!
温柔在心里默念:不成功,便成仁!
7点19分,楼下隐约传来人声。
“先生回来了啊,要开饭吗?”
张嫂嗓门很大,忙着张罗。
伴着稳沉的脚步声,那人寡淡道,“不饿。”
“那……刚煮好的小米银耳羹,先生要不要来一点?养胃的。”
回应她的是穆寒时脚跟落在红木扶梯上发出的咚咚响动。
张嫂愁眉苦脸,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爱吃东西?
穆寒时缓步走进卧室,解外衣的动作倏然一滞。
男人抬眸,在偌大的漆黑房间内捕捉到点点亮光在闪,却不是外头透进来的灯光,他眉心微蹙。
凑近了看,原来是一对“love”形状的小小红烛,精致玲珑。
玻璃烛杯里烛泪软融,应该烧了有一段时间,火苗影绰摇曳,一时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空气里弥漫着蚀骨的幽香,似是洪潮般将人淹没。
穆寒时一时猜不透,眉目低垂有些茫然,背影蕴在浅浅烛光里,清贵挺拔,出尘到极致。
“咔哒——”
门落锁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里显得如此突兀。
穆寒时后知后觉地回过头。
只见温柔贴门而立,叠在背后的双手拂过门把,轻轻放下,娴静垂在腿侧。
穆寒时好整以暇地端着手臂,分出点心神犹疑:她是刚进来关了门呢,还是一直都在?
温柔走近,步态似猫儿,袅袅婷婷,温温软软,有些乖,又有些媚,冰凉白皙的脚丫一步步印在地板上,留下一串若隐若现的水雾。
小女人敛着神色,堪堪停在穆寒时面前。
他终于看清她,又仿佛没有看清,眼睛缓缓眯成一条线,原本偏冷的视线,猝不及防被她一身惹火的打扮刺得急速膨胀起来。
深紫色的外罩衫,薄如蝉翼,浅浅一层附在娇嫩肌肤上。
绑带扎成蝴蝶结形状,软软垂着,纤腰婀娜不盈一握。
往上,在繁复精致的立体刺绣下两座雪峰耸立;往下,穆寒时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那穿的是什么,绳子吗?!
“你……”
穆寒时想说话,但温柔没给他机会,伸出手将男人推倒在床!
这是他们的婚床。
新婚夜,铺着爱心形状的玫瑰,被她拿去泡澡。
次日清晨,在他怀中醒来,听别的女人在电话里说,怀了他的孩子。
那之后,再没进过这里,嫌脏嫌恶心。
如今却一幅随时要骑他身上去的饥aa渴模样——脏的是自己,恶心的更是自己!
“怎么?”
穆寒时两手撑在背后,嵌进软软的床垫里。
男人扬颈的弧度优雅,视线朝上,却仍旧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不可一世。
他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第040 温柔,你下不下贱?
温柔同穆寒时对视,牙关咬得死紧,不得不把那些乱糟糟的情绪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开门见山道:“穆寒时,我要你履行夫妻义务!”
说着,刷拉散开腰带,层层衣衫落地,矜贵的料子在暗昧烛火下砌出一层阴影。
男人却久久不作回答,只是好整以暇地撑着下巴,大方欣赏。
那么暗,那么静的空间里,穆寒时目光如炬。
温柔羞臊得似有小虫钻进毛孔狠狠啃噬,但她无路可退,大着胆子将手朝他下aa身探去。
小手触到冰凉的皮带扣,本能一缩,颤巍巍地又搭回去,笨拙地拉动,纠缠了许久却扯不开,那样难解的构造。
我爱过一场,你还要怎样分节阅读20
穆寒时还是没动,视线僵硬凝在某处,不是被她的胴aa体蛊惑,男人瞳孔深处缜黑得透不出一丝光来,极冷极冷。
鼻息却是滚烫的,火一样在烧,拂过温柔胸口。
温柔面红耳赤,冷不防男人温凉指尖落在自己左腹,闷声笑了,“顶着这道疤,还想要我上你?温柔,你下不下贱?”
她瞬间就无法呼吸!
穆寒时圆润的指甲抵住她那块扎眼的疤痕,似是随时会狠狠捅进去一样,温柔感觉一颗心被他捏在了手里。
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掀到床上。
她捂住眩晕的脑袋,耳畔是男人阴冷的低语,“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让我倒胃口?”
穆寒时烦躁地抽掉半开的皮带,随手甩到一边!
温柔感觉,心脏,被他一只手,生生捏碎了。
血溅开,视线猩红一片。
温柔却没有哭,眼泪会花了她的妆。
穆寒时立在阴影里,像是座濒临喷发的火山。
她却一脸无谓,换了个更加妖娆的姿势,浅浅媚笑着邀请,“就算倒胃口,也请你吃下去。”
回答温柔的是从天而降的棉被,喜庆的大红色,此刻却犹如一张血盆大口,满口獠牙地将她吞食。
黑暗中,死闷的空气里,温柔被咬得遍体鳞伤。
她痛疯了,小手一点一点扯开被子,好不容易露了个脑袋出来,听到穆寒时冷冷在喊管家。
咚咚咚一串脚步声,管家规矩地敲门,“先生?”
穆寒时说话时裹挟着火星,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进来!”
男人单手插进裤兜,掏出湿巾,低头专注地、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温柔缩在被子里,看看穆寒时,又看看地上的皮带,沉默地闭上了眼睛。
和她碰过同一样东西,他嫌脏是不是?
管家打开门,贴着墙往里走了几小步,不敢多动。
跟着穆寒时那么多年,何曾听过温润深沉的先生发那么大的火,他也怕。
男人径直走向浴室,停了停,背身指着地上的东西留下一句,“拿出去,丢了。”
管家赶紧应下,屋里暗,加上又是老花眼,他凑过去瞧了好久,才看出那是什么!
一张老脸爆红,这这这,先生太太真会玩啊……
不过转念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如此私密的东西,要丢?
难道,是太太惹先生不高兴了?
“管家——”
“是!”被忽然的女声吓到,管家本能地立正站好,张望半天却没找到人,“太太,你……你也在?”
温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冷艳的绝望,答非所问:“直接烧了,都烧了吧……干净。”
管家只好退出去,无奈地摇头:这俩口子哟……
第041 求你活过来
屋外起风了,呼啸着顶起了窗帘,一下吹熄了烛火。
紧接着一道闪电落下,倏然雪亮的视野里,管家没有收走的那根皮带静静躺在原地,像条毒蛇一般盘踞着,朝温柔疯狂地吐信子。
雨落下来,砸在窗台上,和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折磨着温柔的听觉神经。
之前被穆寒时羞辱谩骂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温柔白着脸,按住腹部的伤疤,额间密密麻麻一层细汗。
时隔六年,早已痊愈的伤口,此刻却开始隐隐作痛。
她撑不下去,穿好衣服下床,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太太,你去哪里?!外面好大的雨!!”
管家停在楼梯上,扯着嗓门大喊。
张嫂抄起伞追了一段路,可惜差点把腿跑断了都没追上。
穆寒时围着浴巾走出浴室,床上的棉被如同小窝一般垒着,然而温柔却早已不在。
他眉头拧起,面上寒霜层层,抬眸望向折回来的管家,问:“什么事?”
管家撸了一把脸,有些吞吐,“太太刚才……跑出去了。”
窗外狂风肆虐,栽在四围的槐树树枝断的断,弯的弯,可见天气有多恶劣。
穆寒时哦了一声,面无表情道,“随她。”
“可是先生……”
话没说完,男人已经将门合上。
穆寒时斜靠着床帮,室内那股浓郁的幽香经久不散,和温柔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扰得他心烦意乱。
身体还是精神得不行,在浴室里淋了那么久的冷水,没起半点作用。
穆寒时想不明白——他是医生,人体什么的早已见惯,可自己为什么就是平息不下来?!
然而心却是冷的,凛冽的寒气从胸腔窜出,冻得他嘴唇发抖。
闭上眼,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对他微笑的模样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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