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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过一场,你还要怎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开半夏

    “和忧……”

    穆寒时拧住紧皱的眉心,长长一声叹息。

    -

    南区墓园。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天空黑得透不出一丝光来。

    入口的路灯坏了,时明时灭,在密密斜织的雨幕里,透出一股森然的鬼气。

    守墓者是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天气坏成这样,他有些想睡了。

    半闭着眼打了个呵欠,忽然嗖嗖飞过去一道黑影,不过老人家见怪不怪。

    是只野猫吧,大概。

    温柔已经没有力气再跑。

    她浑身湿透,最终在一座墓碑前停下。

    两旁的松柏,六年前植下的,如今已亭亭如盖。

    照片上的女孩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肤白貌美,风华正茂,笑容灿烂。

    只可惜,天妒红颜……

    墓碑的正中央,刻着一列碑文,遒劲有力的几个大字——“亡妻纪和忧之墓”。

    温柔心中狠狠一痛!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一连三个“为什么”,温柔问得声嘶力竭,她面色惨白,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你为什么要死?为什么?!你活过来!你给我活过来啊!”

    她的手指颤颤扶住墓碑一角,双膝落地,“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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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垂着头,任雨水冲刷,长发凌乱贴在脸颊上,狼狈不堪。

    “活过来啊……求你了……”

    她反复念着这两句话,似在忏悔,似在赎罪。

    第042 真是一个大写的高冷!

    是夜。

    9点53分。

    雨非但没有停下来的势头,反而越下越大。

    书房的门被人打开,穆寒时摘掉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踏着居家的棉拖,清雅地走了出来。

    管家正在中庭插花,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从善如流地开口:“先生,太太还没有回来。”

    男人捏住眼镜腿的手微僵,面上的口是心非一闪而过,“不问她。”

    “哦,那先生有什么吩咐?”

    “我要一杯咖啡。”

    “好的。”

    管家放下手中的花枝,不紧不慢地去磨咖啡豆。

    还有七分钟,就是就寝时间了,先生这是连睡眠质量都不要了?

    半小时之前也是,忽然下楼,说想看一本书,但翻遍了书柜都没有,让管家帮忙找。

    天地良心,都是他自己亲手编的号呀,怎么就找不到了?!

    还有一小时前,莫名其妙要开饭,张嫂陀螺一样跑进厨房紧赶着热菜热饭,明明之前说不饿的也是他。

    每次看不下去了,好心和他汇报一下太太的情况,立刻板着张脸说不许提。

    唉,就折腾他们这两把老骨头吧!

    管家和张嫂对视一眼,欲哭无泪。

    这时,玄关处的电话响了。

    张嫂赶紧接起来,对着那头嗯嗯啊啊半天,然后用力朝管家招手,“老陈,是太太呢!回来了!”

    “那还不去接人!”

    “诶呀你瞧我!”

    张嫂直拍脑门,立刻撑着伞就跑了出去。

    管家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感到头顶传来一阵巨大的压迫力,汗涔涔地抬起眼,“先生?”

    穆寒时靠在扶栏上,居高临下,“没什么,咖啡别煮了,我要睡了。”

    管家:“……是。”

    担心了一整晚,这会人回来了,看都不看一眼呢?

    真是一个大写的高冷!

    -

    温柔下了计程车。

    身上没一块干的地方,幸亏这位司机好心愿意载她一程,否则不知道得在雨里淋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温柔敲敲前排的窗户,诚心和他道歉:“师傅,真不好意思,把您的车弄湿了。”

    司机豪爽地摆了摆手:“没事儿的姑娘,今晚你是我最后一个客人啦!车座子放到明早肯定会干!”

    温柔笑笑,人间自有真情在。

    ——“太太!太太!”

    不远处,张嫂朝温柔飞奔过去。

    “太太,快到伞下来!瞧这淋的!”张嫂掏出手帕给温柔擦脸,心疼得不行,“这得马上洗个热水澡!我给你熬了姜汤呢,赶紧进屋喝点!”

    温柔拽住她,“张嫂,你先帮我把车钱付了。”

    “诶,好!”张嫂掏出一张一百的,“司机师傅,给!谢谢您哈!”

    温柔在张嫂的搀扶下回到屋里。

    跪得太久,两条腿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墓园布满粗砾的青石砖,蹭掉了温柔膝盖上的皮。

    张嫂摁着她坐下,捞起温柔湿漉漉的头发,拧出一把水。

    管家贴心地把姜汤端上来,递到她手里的时候,问了一句,“太太,这大雨天的,你跑哪里去了?”

    第043 她非怀上不可!

    ——“太太,这大雨天的,你跑哪里去了?”

    温柔静静端坐着,充耳未闻。

    她看了一眼时间:十点整。

    视线缓缓掠过楼上每一扇紧闭的房门。

    ——穆寒时看样子已经睡了。

    那一瞬,说不出什么滋味,但总归是冷吧,身体上冷,心也冷。

    管家见温柔这副模样,于心不忍,“太太啊,其实先生他……”

    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他的字眼,温柔摇着头,踉跄站起身,“我好累,我去洗澡。”

    一楼的浴室有卧室的三倍大,淋浴设施也更加齐备。

    温柔关上门,褪下湿衣服。

    打开花洒,氤氲的雾气里,温柔的手指抵在渐渐热起来的瓷砖上,一点点紧攥成拳。

    温柔在心里发誓:自己一定要怀孕!

    她非怀上不可!!

    -

    翌日。

    穆寒时正常上班。

    一双大长腿刚迈进办公室,蓦地瞄见桌子上一堆的食品袋,男人簇了下眉,“这什么?”

    “还能是什么!某些新来的护士啊还有实习医精心准备的营养早餐呗,不知道您穆大医生名草有主,挤破了头想当穆太太呢!”

    助理程安“噗嗤”笑了,边调侃,边将今日的安排递到穆寒时手里。

    穆寒时穿好白大褂,慢悠悠地整理袖口,不冷不热吐出两个字,“拿走。”

    “啧,她们会哭的哦”

    程安摇着脑袋,认命地上前收拾,却瞥见男人的脸色忽然有些不大好。

    她微愣,意识到自己过火了。

    可问题是,她一贯这样和他开玩笑的,他从来不理会,或者该说,从未在意过,今天搞什么呢这样反常?

    程安小心翼翼地问:“穆医生,你怎么了?”

    能怎么?



我爱过一场,你还要怎样分节阅读22
    这人只是忽然想起早上的时候,张嫂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但直到过了饭点,温柔都没有下楼。

    或许她是睡过了头,或许是胃口不好,或许是……不愿与他两看生厌。

    而最终,穆寒时也只吃了一小点,然后眼睁睁看着张嫂清理掉饭桌,就像程安刚才那般麻利。

    “我没事,你出去吧。”

    男人施施坐下,眉目清冷安静,仿佛真的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程安退出去,在门快要关上的前一瞬耳朵一痛——“以后再收这些,全部你自己吃了。”

    过了没多久,程安又去而折返。

    不敢搞太大的动静,她小心扣了两下门,“穆医生?”

    “什么事?”

    “白医生请您过去会诊。”

    “知道了。”

    穆寒时搁下笔,起身往住院部去。

    两人就一位患者的治疗方案做了探讨。

    手术安排在了今天下午,白念生负责产妇的生产,穆寒时则要修复新生患儿破裂的脑血管。

    “人员怎么分配?”

    “到时会给你安排两名实习医生做助手。”

    “不行,实习医经验太浅,不适合这样高精度的手术。”

    面对副主任医师的断然拒绝,白念生毫不退让,甚至带着微微审视的眸光探向他,“正因如此,才更要给她们学习的机会。”

    穆寒时眉目清寡,不为所动道,“我要温医生。”

    第044 时哥哥

    白念生淡淡地,“她不参与这次手术。”

    “什么?”

    白念生推了推眼镜,继续面无表情,“温医生请假了。”

    穆寒时立刻紧张地变了脸色,“她怎么了?”

    白念生冷冷一哂,毒舌地反问:“我该知道?”

    穆寒时顿时哑口无言,感觉像是被人凌空捶了一棒,脑袋痛得快要裂开:是呢,就连自己这个做丈夫的都不知道啊……

    -

    家里的电话一直没有打通,穆寒时放心不下,和助理交代两句便匆匆离开了医院。

    车里,男人手握方向盘,猎猎朔风吹得他额发凌乱,极完美的侧脸轮廓。

    眉间的沟壑却那样深,刀刻过似的,还缠着乱麻一团,理不出丝毫头绪。

    穆寒时想不好,如果见到了温柔,自己该怎样去面对她。

    昨晚,他知道自己将她伤到体无完肤。

    然而,他却也并不比她好受多少……

    有些事是无法被时间冲淡的,它只会越来越深地植根在你的记忆里,像颗毒瘤盘踞,一天天肿大,慢慢地腐烂发臭。

    偏生无药可医,稍微一碰,就会让人痛到面目全非。

    那个六年前死去的纯真女孩儿早已变成了梦魇,是温柔的,也是穆寒时的。

    他们注定了要互相折磨,然后受伤,然后愈合,然后得过且过,然后恶性循坏……

    呵,真是冤孽!

    -

    回到家,穆寒时已冷静得差不多。

    管家呆在别院,他暂时没去叫他。

    张嫂也不在,看时间应该是买菜去了。

    穆寒时换掉鞋子,准备上楼看看情况。

    路过客厅的大型沙发,男人却蓦地顿住了脚步。

    沙发上有人躺着。

    温柔穿着浅粉色的丝质睡裙,静静侧卧,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怀里还抱着电话的听筒。

    穆寒时走过去,轻轻抽出听筒,手指触到她火烧一般的掌心,眉宇揪起。

    换另外一只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滚烫!

    “温柔……”

    穆寒时坐下,不停叫她的名字,手心轻拍她的脸颊,却没法把人弄醒。

    高烧不退,意识涣散,很严重。

    穆寒时小心托起温柔的后脑,将她打横抱起来。

    柔弱无骨的小女人垂颈贴着他宽厚的胸膛,闷闷呼吸,几绺发丝散下来,遮住了潮红的侧脸。

    穆寒时抱温柔上楼。

    走到一半,温柔忽然不安分地朝空中挥出一拳,穆寒时吓了一跳,动作迅猛地躲开,同时原地稳住了身形,避免俩人摔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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