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一场,你还要怎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开半夏
温柔则好奇地朝车内探了两眼,反问道:“刚才那个女人呢?”
她想起那一声娇滴滴的“冷公子”,叫得直让人酥到骨子里去,想必是个大美人吧。
冷斯城淡然哼笑,吐出两个字,“丢了。”
“所以你是想换一个咯?”温柔不愿意和他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问,“怎么?你对我有兴趣?”
冷斯城盯着温柔雪白颈项上那好几处深红色的痕迹,眸色更深,不难想象她在床上,有多么的带劲火辣。
“是啊,我对你,的确很有‘性’趣。”
刻意咬重的那个字眼,流淌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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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自然知道男人在看哪里,但她丝毫没有躲闪,她甚至大方地将下巴抬高,让他可以瞧得更真切一些。
女人的眼神比冰霜还要冷,一字一顿道,“不过很可惜,我对你,不管是‘性’趣,还是‘兴’趣,都没有。”
冷斯城却不恼,脸上写满了志在必得,笃定道,“你迟早会有的。”
温柔却是比他还要笃定,话里甚至带了几分不屑,“你知道我是谁么?”
冷斯城闻言,眉目明显愣了一瞬。
温柔自然看得明白他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毕竟这句话,大概一直以来只有他说给别人听的份。
但她就是忍不住想笑。
自己连南城高高在上的穆氏掌权者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凭什么会对他这个低调无闻的万年老二上心?
更何况还是个大變態!
温柔摇了摇脑袋,将视线收回,继续往前走。
不过冷斯城显然还没有玩够,他的车子就像跟屁虫一样紧紧贴在她身侧。温柔动得有多慢,这四个轮子的庞然大物就保持着一样的速度前进。
男人托着腮,视线直直盯着温柔,邪魅又不失性感的嗓音不停在她耳畔撩拨着,这要换成定力不够的女孩子,肯定早就晕晕乎乎春心荡漾了,但温柔除了被吵得头有点疼之外,愣是没有生出多余的感觉来。
她原先还想开自己的车回去的,可现在,她不得不考虑在路上拦辆计程车了。
正这样想着,身后,穆寒时清亮的嗓音犹如林中响箭一般呼啸而至。
——“温柔!”
尖锐的刹车声刮过耳膜,她甚至没看清男人是怎么下的车,他就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穆寒时面如玄铁,第一时间将温柔护在了身后,他居高临下地望向坐在车内的冷斯城,凛然的模样让人无法逼视,“冷少,请问我太太可是哪里得罪到你了么?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犯不着,违反交通规则吧?”
陈述完这一事实,男人森冷的视线慢慢沿着几乎占了整个人行道的车身往前扫去,隔着一层车玻璃,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司机师傅的脊背在剧烈发颤,多半是被穆寒时那骇人的气场殃及到的。
“啊,原来这是穆太太……”
冷斯城点着头,没有一丝吃惊,反而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温柔之前那句轻蔑的反问句,是这个意思。
男人的笑意止不住加深,他现在越发觉得,她对自己的胃口了!
“冷少笑什么?”
“没什么。”冷斯城掀了下眼皮,自顾自往下道,“穆少,这你可误会我了。我是看大半夜的,穆太太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在路上走着,担心她会遇见心怀不轨的歹人,所以想邀请她上车,送她一程。穆太太,我没说错吧?”
他试图越过穆寒时去和温柔搭话,却被眼前男人那伟岸的身形再一次冷冷挡开,“那真是多谢冷少的好心了。”
穆寒时转身,牵过温柔,声音低低的似是在哄她,“走吧,我们回家。”
肌肤相贴的触感让温柔嫌恶地皱起了眉,她想也不想就挣开了穆寒时的手!
心上像是被猝不及防地捅了一刀,穆寒时闷哼一声,任由那只落空的手掌,一点点垂了下去。
她还是不愿意让自己碰……
哪怕是一下,都不可以。
下一秒,冷斯城唯恐天下不乱地探出头来插话,“穆少,看来你太太不愿意和你走哦。想来也是,穆少车里消毒水的气味儿那么刺?,闻久了怕是谁都会受不了的。穆太太,怎么样,能给我这个荣幸么?”
冷斯城边说着,边从里面把车门推开了,透过那道缝隙,车内昂贵华丽的摆设一览无余。
温柔瞥了一眼,脸上淡然的表情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但只有温柔自己清楚,她硬撑着走了这么长的路,身子早已经承受不住了,她现在急需休息,否则,随时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
此刻冷斯城车里羊绒铺就的软座,对温柔来说。不啻于天堂。
穆寒时额角的青筋控制不住地狂跳,如果眼神能杀人,那面前这个公然挑衅的男人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但良好的教养依旧叫他维持着风度,只是言辞之中带了几分凛然,“冷少,别人的家务事,你还是少掺和为好。”
温柔现在还在气头上,她不管对自己做什么,冷漠也好疏离也罢,就算是拳打脚踢、刀枪剑雨,他都可以受下,这是他应得的。
但是冷斯城此人,心术不正,阴狠莫测,要是温柔真的因为想要惩罚自己而和他扯上了什么关系,后果不堪设想。
冷斯城则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这话说的,选择权是在穆太太手上,我也没有强迫她呀。”
下一秒,温柔摇摇欲坠的身体动了一下,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之下,她不紧不慢地朝冷斯城的车子迈近。
“温柔!”
穆寒时沉着声音叫她的名字,飞速伸出了手,却因为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之前自己被狠狠甩开的画面,长臂就那样局促又可怜地僵在了半空中。
他终究没能拉住她。
冷斯城看着这一幕,心里别提多畅快,他倾身,试图将门缝推得更大一些,却被温柔抬手扣住。
她对上他微有错愕的表情,扯动唇角轻轻一笑,嗓音却又冷又清晰,“不好意思,你车里廉价的香水味,我更加讨厌!”
然后。温柔慢慢直起身子,甩手将车门合上。
她抬起头,依旧拿那种轻蔑又讽刺的眼神看着冷斯城,下颌线条锋利得像是一把刀。
消毒水刺?是吧?闻久了受不了是吧?她还每天就乐意和这个气味打交道呢!
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子弟,还敢嘲笑穆寒时的职业,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温柔转过身,看了一眼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穆寒时,她朝他拍拍手,“走了!”
冷斯城任那辆银灰色宾利驶出视线,脸上的表情明明灭灭变了几轮,笑意却不曾减少半分。
坐在副驾驶看完了整个过程的言殊实在是气不过,忍不住出声骂道,“老板,这个女人也太不识趣了!就算她是穆氏的少夫人又如何?在南城,敢用这种态度和您说话的人,早该去见阎王了!”
冷斯城的眼神却猛地犀利了起来,他甫一抬手。言殊立刻会意地噤声。
“你没有看出来么?她刚才明明连站都快站不稳了,却还要硬撑着帮她老公来对付我,虽然不过是嘴上逞能罢了,但那个眼神,那个烈到骨子里、目空一切的眼神,啧啧……”
冷斯城舔了舔薄唇,勾起一抹带有几分邪狞的笑容,那似在回味一般的表情,看得言殊没由来打了个寒战。
“穆寒时这回,当真是娶了个宝贝回家啊。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第057 哭完了你就好好睡一觉,会舒服一点
回去的路上,车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温柔将头靠在车窗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外面一帧一帧掠过的风景。
穆寒时找不到机会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将车速降到最慢,避免震动太大而磕疼了她的脑袋。
这时候,温柔忽然直起了身子,开口道,“前面的药店停一下。”
穆寒时立刻刹车,紧张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胃病犯了,去买点胃药。”
温柔解开安全带,拿了钱,余光瞥见身侧的男人准备拔出车钥匙,她没什么表情地制止了他的动作,“你在车里吧,我很快就回来。”
她的胃其实根本不疼,温柔只是需要一个借口,好走进那家药店。
店里有两个店员,一男一女。
温柔定了定心神,走向那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女店员,“你好,我……”
店员阿姨正和旁边的熟人聊得很欢畅,没听温柔说完就飞给她一个白眼,不耐烦地问:“买什么啊?”
温柔负在身后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然后她听见自己有些失真的声音——“紧急避aa孕aa药。”
然而店员阿姨听到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惊讶,她很淡定地点点头,在和一旁的友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之后,看着温柔的视线,一瞬多了几分同情。
从业十几年,这种事情她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不得不说现在的小姑娘啊,一点都不懂得自爱。把吃避aa孕aa药当做吃饭一样稀松平常,等到年纪大了,可有的她们受的!
看眼前这个,面上一丁点血色都没有,身子虚得稍微来阵风都能把她吹飞,还不知道注意一些,真是作孽!
男方肯定是个渣吧。
事前措施不做好,事后还让女孩子一个人来买药。
或许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再来的……
店员阿姨想到这里又觉得温柔也没什么可怜的,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她喜欢作践自己那是她的事,这种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店员阿姨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嫌弃的态度,她朝温柔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问道,“那要什么牌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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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温柔闭了闭眼,在两个中年妇女犹如剜骨一般探寻的视线里,皱眉指着玻璃柜内离自己最近的一盒药,“就这个吧。”
温柔付完钱,转身便拆了包装,她取出药,直接干吞了下去。
背后登时传来一阵齐刷刷的吸气声。见多识广的店员阿姨终于惊讶了一把,暗忖她是不是不要命了。
回到车里,温柔摸着脖子坐下,果然没有就着水吃药是件很难受的事,那些苦涩的细小颗粒仿佛全黏在了食道上,像是星星点点的火苗,烧得她意识都开始不清。
温柔半睁着眼,视线里忽然多出了一只保温杯,温彦殊一边帮她拧开盖子,一边说,“我弄了点热水。你不是要吃药么?药呢?”
温柔没有伸手去接,她看着从杯口不断冒出的袅袅的热气,忽然背过身,剧烈地干呕起来。
“温柔?温柔你怎么了!”
穆寒时见她揪紧了胸口的衣料,正在用力拍打着车窗,赶紧将车窗降下。
温柔整个人随之往外扑去,她脸色惨白地迎着夜晚的冷风,脑袋虚弱地耷拉在车窗外框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穆寒时扶住她颤颤发抖的脊背,刚想检查一下她的身体,手掌却忽然摁到了某样东西,他低下头,借着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线,仔细地辨认了几秒。
那是一盒药。
外包装已经被拆开了,他看到的是药盒的反面,密密??地写着用药须知以及药物的副作用。
但是,自己车上怎么会有这种药?
而且还是在温柔的位置上?
是不是她刚才翻身出去的动作太大,从上衣口袋里掉出来的?
好像,也就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穆寒时的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纸质的药盒攥在他的手心里,随着他慢慢收紧的力道,最后变成了一团干瘪而无用的垃圾。
男人静静看着温柔的背影,她一直难受地弓着身子,散下来的长发已经有一部分被汗水打湿了,虽然她一点东西都没有吐出来,但穆寒时却总有一种她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全部呕空的错觉。
穆寒时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冷得像是刚从冰水里汲上来一样,“你到底吃了什么药?”
温柔闻言,被冻得哆嗦了一下,她下意识回过头。
冷汗爬了她满脸,模糊的视线里,温柔看见了穆寒时手里捏着的东西,也看见了他面上明晃晃的怒意,但她很是无所谓地想,他凭什么过问,又凭什么生气呢?
温柔轻轻“啧”了一声,反问,“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你疯了是不是?!”
一贯矜冷自持的男人狠狠一拳击在方向盘上,尖锐的喇叭声顷刻间划破了静谧的夜空。
他将皱巴巴的药盒举到她的面前,药盒因为变了形的缘故,里面的塑料部分已经被挤了出来,可以看到,最上面的那排都已经空了,温彦殊瞪着温柔,只觉得出离理智的脑袋快要爆开了,“这种药你为什么吃那么多?你到底吃了几颗?!”
温柔抬了抬眸,冷笑道,“你做了几次,我就吃了几颗。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满意得穆寒时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他不可置信地追问:“你说你胃病犯了,那是骗我的?你是为了进去买避孕药?然后在里面就把药吃了?!”
“是又怎么样?”温柔斜靠在座椅上,被风吹乱的头发衬得她苍白的脸色愈发像个女鬼,因为气息不足,她的声音听上去断断续续的。但每字每句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没入男人的胸膛。
“我说过……你的,我不要!你既然强迫我要了,就别来假惺惺地质问我这些……穆寒时,我从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你要我在经历这样的事之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么,真对不起,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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