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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出门时秦舟已经等在那了,低着头正在穷极无聊地玩着手机游戏,刚走出来他就调侃了:“你俩也太能腻歪了吧,从你传信息给我到出门整整耗了一个小时,是完了一回事吗?”

    “滚!”古羲笑骂,却瞥了我一眼。

    没那一眼我还没反应过来,霎时脸涨的通红。

    当走进农庄后弄就发现此处格局与前面大不同,首先在建筑上都是用的石材,地面是磨光的青瓷。窗格是黑沉木的,其色泽看着应该是有些年数了。农院里不是种的蔬菜,而是用石头雕筑了假山,并且门前的廊柱也都是石头而砌成的。似乎这农庄庄主对石材的用度上毫不吝啬,不过靠山吃山,贵阳地界山不少,所以石材应该就多了。

    以为此趟“鸿门宴”是摆在内室,却没想岑玺安排等候的人把我们领到了农院。绕过假山之后,就见一坐一站的两道靓丽身影,无疑坐的是岑玺。她今天穿了一件水袖浅蓝色欧根纱的上衣,和一条白色阔腿裤,将她的身段托显的格外纤细。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她缓缓回过头来,即使曾见识过她的厉害,我依然觉得她如第一次见面时一般婉柔静美。那清浅的目光从我们身上划过,最终落定在古羲的脸上,我看得出那里面的流光溢彩没有敛藏,她先笑再言:“阿羲,邀你一同喝壶茶也是好难等呢。”

    古羲嘴角微弯,拉着我径自走到了她对面坐下,淡瞥了眼桌面道:“这怪不了我,谁大清早的喝茶来着?”岑玺神情顿了顿,笑回:“也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秦舟难得沉默寡言地当了回隐形人,即便在落座时岑玺向他打招呼:“秦先生,你好。”他也只是清冷一笑,点了下头。这时我看清了站在岑玺身侧的女子,微微有些惊讶,居然正是早晨在餐厅遇见的那姑娘,也不知怎的,再细看她眉眼总觉得有些熟悉。

    在我们都落座后,岑玺就将原本沏好的茶给倒掉,开始洗杯煮水重新泡。从茶具到杯子,我即使不是茗茶人,也能看得出这一套看起来陈旧,外形有些像碗,但是黑釉面瓷器的茶杯价值不菲,不过也不知是否我错觉,怎么感觉那茶杯与壶并不配套。也不知本是这农庄里的还是她带过来的,如若前者那这农庄对这后弄的贵宾可当真礼遇有加,如若后者那她也当真是有这雅兴出门还带着一套茶具呢。

    在岑玺洗茶等待之间,她悠然开口,却是对身旁在道:“小悠,你去问老板要一些点心过来吧,下午茶的话只品茶太过单一了。”姑娘点了点头就往内室而走了。

    看着她走离视线的背影,我突然想起在哪见过她了。

    在时光。

    这姑娘是lisa口中何知许处于热恋期的女友,因为只有短暂的一面之缘,并且完全没有交流,所以在早晨看到她时一点都没想起。

    心中有异样划过,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出现?看她与岑玺之间相处好似很融洽,并不像是初打交道。怀着疑问静坐一旁,岑玺将第二开茶沏满茶杯后,就一一推来我们面前,柔声而道:“品尝一下这贵阳的羊艾毛峰,味道很是清醇。”

    是古羲先端了茶盅放到鼻前闻了闻,然后轻抿了一口,给出评价:“略淡。”

    岑玺似乎已经对他的吐槽习惯了,只转眸来看我与秦舟,“两位品尝一下呢。”我手持茶盅时想起了那次与她父亲岑穆北的交涉,似乎他们这些人总以泡得一手好茶来突显身份。

    这时耳边传来秦舟的语声:“略淡。”

    我抿了口,浅笑了垂眸也跟道:“略淡。”

    视线之下那双细白的手微微一顿,听到那婉柔的语声没有丝毫恼意:“倒是我献丑了,还以为得了庄主的宝想给你们尝尝这茶味呢,结果不过是粗茶,不喝也罢。”

    于是她将茶具往旁边一搁,不经意间她的细腕从水袖里露出,我的目光顿时一定。她的手腕处戴着一根用红线编织而成的手链,这本没什么特别,可在她腕内的红线上还吊着一块玉,形状像一把古时的钥匙,而色泽却与我戴在衣领内的那玉哨子十分相似。

    我下意识地侧眸去看古羲,但看他神色如常,好似根本就没留意到一般。

    这时假山那处传来动静,抬眸而看我不由怔住。走在前的自然是刚刚离开的小悠,可在她身后却还跟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何知许。

    刚刚还在犯疑的,没想转身就见到他往这里走来。

    一到近处,小悠就先笑着开口了,却是对我:“刚就觉这位小姐面熟,回头仔细一想就记起是在知许的‘时光’吧遇见过,觉着应该是知许的朋友就与他说了,他一听我形容你的长相就立刻要来见面了。”

    岑玺似乎有些意外:“哦?原来何先生与常小姐认识?”

    何知许已经走到了石桌前,冲我柔和一笑后道:“alice是我朋友,听小悠说她也在这里就过来打个招呼,岑小姐不介意吧。”

    “哪的话,有道是他乡遇故知,相请不如偶遇。何先生,请坐。”

    于是何知许在我身侧位置坐了下来,小悠是拎着食盒回来的,她将一碟一碟小点心给端在桌上后也落了座,是坐在了何知许的右手边。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82
    从言辞称呼间可听出岑玺与何知许还属客套,而小悠则直呼其名,似乎两人很熟稔了。

    小悠一扫桌面后就问:“怎么大家都不喝茶?阿玺沏的茶很香啊。”

    岑玺微垂了眸遗憾地说:“光闻香而味不正,我的功夫茶都不及我老爸的三分之一。”

    “怎么会?”小悠一脸惊讶,她自己倒了一杯尝了口,“香留于唇齿,先涩苦再觉甘甜,好茶。”看她这言语显然对茶也颇有研究,完了见我们都不语,古羲更是自何知许出现后嘴角都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神色却寡淡之极。小悠侧转头对何知许要求:“知许,要不你沏一盏茶吧。”

    我本以为何知许会推托,没想他扫了眼桌上的茶具,甚有兴味地问:“岑小姐这套茶杯是南宋建窑兔毫盏吗?”

    岑玺似有一怔,转而笑道:“何先生好眼力,倒是不知你也对古董有研究之人。”

    何知许笑着摇头,“我对古董并不在行,只不过宋瓷向来盛名。这茶杯若得一已属难得,没想岑小姐竟然有一套。”

    我特意看了眼岑玺的神色,虽然仍淡若惊风状,可眼底却隐约有着得意。早前就听古羲谈起过她家是古董大家,现在已是可以肯定这套茶具还真的是她带过来的。

    小悠适时而问:“什么叫建窑兔毫盏啊?”

    何知许微微一笑,拿起桌上一只空茶杯清浅而道:“兔褐金丝宝碗,松风蟹眼新汤。这是宋代大书画家黄庭坚对黑釉“兔毫盏”的赞誉之词。这种茶杯高59厘米,口径12厘米,底径37厘米敞口,斜壁,圈足,底无釉,露出黑褐色坚质胎。盏内外壁施以黑釉,釉面析出棕褐色兔毫斑纹。宋人崇尚斗茶,以茶汤面上浮起的白沫多且持久者为胜。用黑盏来盛茶,便于观察白沫的状况,因此黑釉茶盏大受欢迎。此盏釉面闪现银灰色光泽,丝丝兔毫流畅均匀,为宋代上等茶具。”

    我倒是不奇怪这茶杯的古董价值,反而奇怪何知许对这些如数家珍般熟悉。认识他至今,都不知他竟然真的对古董有这般研究。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60鸿门茶会(2)

    只听小悠噗哧而笑:“你还说不懂这些,瞧你连它的尺寸和历史价值都说得这般清楚。”

    何知许仍然摇头:“并不是的,只是刚好有次在博物馆里曾看到过一只,上面对它有大篇注解,所以就记得了。”

    就在这时,岑玺突然将茶壶推出来道:“何先生不必过谦,帮我看看这只茶壶如何。”

    刚才我就有留意过这只茶壶,一目了然这是一只紫砂壶,所以总觉得与那黑釉茶杯不成一格。但其工艺应该是不错的,其壶体扁圆柱形,平盖,扁圆钮,扁提梁,微曲线造型。

    何知许看了片刻后,微蹙起眉道:“我只知紫砂壶的创始人是明代正德嘉靖时的龚春,岑小姐的这只壶不会是明朝年代的吧。”

    岑玺微微一笑,将茶壶又推往古羲面前,“阿羲瞧一眼呢,这壶到底是何年代的?”

    听她如此说我就知道定然何知许说错了,而她当着他面又让古羲再看其实很是不给面子,不过何知许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向我们这边看过来,目光与我相对时柔和微笑。

    古羲眼皮都没抬就丢了两字出来:“当代。”

    岑玺没发言,倒是自进来这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秦舟发声了:“阿羲,你说这壶是现代所制?那并不值几个钱啊,与那建窑兔毫盏搭配岂不是乱搭了?”

    隐隐的暗讽之意,没让岑玺神色有任何变化,反而优雅地举筷夹起一块小点心送进嘴里。

    古羲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虽然是当代制品,但其价值却是那几套建窑兔毫盏都及不上的。”他这话出来,除了岑玺,其余人都面露惊异之色。

    在这些人里面,就秦舟说话最没顾忌,他直言而问:“为什么现代的东西反而比古代的还要值钱啊?”古羲不答反问:“知道这壶叫什么吗?”

    秦舟一愣:“这壶还有名字?”

    我听着也觉好奇了起来,只听古羲缓缓道:“大提壁壶。”

    这名字我听来觉得陌生,但何知许却突然问起:“可是顾景舟顾老的大提壁壶?”古羲眼皮轻抬飘过去一眼,言辞不无嘲讽了反问:“不是说不懂行吗?”

    这话出来无疑是肯定了何知许的猜测,而何知许也不介意古羲的态度,目光落回桌上那只紫砂壶浅声道:“顾景舟是当代名家,据说十年前他做的壶当时价值就要20万了。”

    我一听顿时乍舌,十年前2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只见小悠抿了笑问:“那知许你知道现在这壶的价值呢?”

    何知许失笑了下摇头:“小悠别考我了,我对这些真不在行。”

    小悠依旧卖着关子:“猜一下呢,大家不妨也猜猜。”

    我看岑溪并没阻止,始终都浅笑悠然地保持着沉默,反而这个小悠却处于主导地位了。起初看两人一站一坐,还以为小悠是岑溪的助理或者手下,现在看来应当不是。

    何知许并没再不给面子的推辞,浅声说:“十年前要价值20万,现在估计要翻倍吧。”

    小悠的目光滑向了我,但对这鉴赏我更是茫然,当着这些人的面又不好去问古羲,听了何知许刚才的判断,我迟疑着开口:“50万吧。”

    可秦舟却直接信口开河地报了个数字:“100万。”

    小悠的目光转向了古羲,“不知古少如何看?”突然间我觉得她虽然态度恭谦和蔼,却隐隐有些挑衅之意。

    原本我觉得古羲在这方面无需过虑,而且刚刚他都说出这壶的名字来了,自然是能精准报出其加码了。反而担忧的是他那间歇性发作的大爷脾气,一个小姑娘公然拿话挑衅他,怕是会被他给讽回去吧。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只眼底微露浅讥,口中却低沉而报了个数字:“1288万。”

    秦舟直接愕然而喊:“啊?你说多少?”

    古羲横了眼他,没有理会。事实我也惊愕不已,他说这只紫砂壶要一千多万了?这即使是隔了十年,价值也不可能翻成这样吧。

    可却见小悠怔愣了下,扭转头对岑溪道:“阿玺,之前听你对他评价那般高我还不信,今天是真信了。”她这话意是在暗指古羲那1288万的价格是对的?别说是我,就连秦舟都不免动容,他将紫砂壶仔细看了看后不解地问:“虽然这只壶的工艺很精细,可怎么也不至于值这价吧,是何道理呢?”

    这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古羲身上,包括岑玺婉柔的眉眼之间也隐隐有着期待。但在我转头时见古羲突的一笑,带了凉讽之意的眸光落在何知许的身上,“要不何先生来说说这道理吧。”我觉得额头在冒黑线,之前他对何知许的介意已经算是坦露于我看了,而上一次他甚至对何知许动了手,所以从人家一出现时我就在担忧会发生此刻的情况。后来看话题围绕在茶具上,还略松了口气,哪想又矛头相指了。

    何知许对古羲也有敌意,尽管他表现的十分淡然,可我能察觉到他射来的目光里含了清冷,只听他说:“刚已再三声明,何某对此并无研究,古少又何必为难于我。”

    古羲:“何先生不用太过自谦,既然知道顾景舟的名,又怎会没听说过几大拍卖名品呢?”

    何知许默了一瞬,低和而应:“客不越礼于主,是客的本分。”

    一听此话,虽然隐晦但我也听出他似乎承认了古羲所指,同时还暗讽了古羲为客,却反客为主不敬主人岑玺。所以气氛顿时就变了,我给秦舟使眼色暗示他说点什么调节下,但秦舟朝我挤眉弄眼了翻,左岸观虎斗。

    还是岑玺打破了僵局:“不过是只茶壶而已,当初以高价拍得时也就是贪图它泡茶会香,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其实茶具收藏“薄古厚今”的原因是古董茶具资源稀缺,造假严重,藏家不敢贸然进入。而现代的工艺确已属上乘,顾老的名声已远播国外,故而他的珍品就价高。”

    古羲闻言后抿唇,一点都不领情地道:“怎么不说是过度炒作?所谓顾景舟大提壁壶,以及吴湖帆书画的相明石瓢壶,估价也就220万至320万元而已,成交价却抬到了上千万,后面若没推手在操作,谁信?”

    我看岑玺的神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小悠见状立即转移了话题:“别一直讨论这茶壶了,既然大家不喜欢喝这茶,要不我让人温壶酒来?”

    没人表示意见,她便当成默认再次起身而离。

    一时间场上气氛再度陷入僵窒,我不知古羲是作何打算的,来之前称这是赴一场鸿门宴,可看他一点也没收敛乖张的性子,想不给谁面子就不给谁,无论是何知许还是岑玺。

    岑玺似乎在短瞬间收拾了心情,抬眸对古羲询问:“对了,还没问起你这是要往哪呢?”

    我以为古羲不会正面而回,却没想他眉色浅动了说:“走这条路自然是去云南了。”

    岑玺浅柔而笑了又问:“是去大理还是丽江呢?”

    “云南风景秀丽,走到哪是哪吧。”话到此处,古羲突的语锋一转调转过来反问:“你呢?是路过这贵阳,还是也有别的去处?”

    岑玺略一沉吟了再开口:“我也不瞒你,这次是专门来贵阳的,还邀请了何先生一道。假如你们行程不赶的话,不知能不能暂留于此帮我看看给些意见。”

    古羲坐在我身侧,不侧转眸去特意看的话是看不到他表情的,但秦舟就落座在我对面。在刚才岑玺一番话时,我留意到他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古羲并没立即有回应,沉顿片刻后也没去探问岑玺口中所指何事,反而问了其它:“倒是不知何先生擅长什么领域,让岑丫头这般重视?”

    我的心漏跳了半拍,为那他对岑玺的称呼。

    之前他对岑玺明讽暗贬的,丝毫没给面子,可在他这声称呼后,一直恬静温婉的她面上红了,眼中也有羞涩。

    何知许浅淡而应:“没什么专长,就是人脉略广。”

    岑玺失笑了下后在旁道:“阿羲你有所不知,此趟行程是得了何先生引荐才来这里,否则我们进得了这农庄的门,又怎可能进得了这里。”

    “哦?”古羲似笑非笑着丢了句:“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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