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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斐重璃

    薛沉璧坐在被月色浸透的雪白阶下陪着凝香翻花绳,两人翻到一半,便听墙头外突然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小姑娘清脆如铃铛的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欢喜,拨浪鼓“咚咚咚”地敲打着,小姑娘兴奋道:“肃京的长街可真是好玩,哥哥你一定要高中,绣绣想陪着哥哥在肃京里做官。”

    薛忖带着乡音的嗓音越来越清晰,他压低了声音哄薛锦绣道:“绣绣且放宽了心等着,哥哥一定中个状元,这薛府迟早是我们的,届时一定要将母亲和祖母接过来……”

    小姑娘有力地“嗯”了一声,蹦蹦跳跳从后门渐走渐进。

    薛沉璧勾住红绳的手堪堪停在半空,凝香惊怔地听着薛忖的话,张大了嘴巴愣愣地问:“小姐,忖老爷……说的可是真的”

    薛沉璧不动声色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凝香慌里慌张捂住嘴不再多言,她们主仆二人趁着薛忖和薛锦绣尚未踏入后院时就轻手轻脚离开了。

    薛沉璧下定决心,这薛忖确实再也留不得。

    又过了几日,桂花开得正是最浓的时候就迎来了中秋。

    薛沉璧在房中闷了半天,凝香敲了敲她房门得了她准许后方扒开门探出个头,眼珠活泼地转着,笑眯眯地瞧着在小几前闲来无事描花样的薛沉璧。

    凝香喜滋滋道:“小姐,成了!那忖老爷果然向恪生少爷讨了书!”

    薛沉璧忙搁下画笔:“恪生哥哥还尚未将书借给他吧?”

    凝香将她小几上的丹青收了干净:“恪生少爷现在还在启岳先生处求学,忖老爷估计傍晚的时候就会亲自去少爷房中取。”

    她很了解薛忖的性子,时时刻刻都不忘将压过薛府诸人作为己任,而薛怀更是他的眼中钉。

    若是他得知季恪生得了容熙容庭青眼决定秋试且容庭还赠了季恪生一本书籍,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薛沉璧这几日托府里不经常露脸的青碧找到安和县来的那几个伺候薛忖的丫鬟仆妇,打赏她们几个些赏钱,得了薛沉璧嘱咐的青碧拎着一罐燕窝补品提点那几个唯唯诺诺的仆妇道:“听闻忖老爷最近忧虑过甚,看不进书,我家主子就差我送些补品过来。府里的恪生少爷近日得了陛下和二殿下的赏识要在下月秋试,二殿下还特意赠了少爷一本书说是对秋试极为有利,嬷嬷们可要时常激励忖老爷,别让他误了功名。”

    薛忖的奶妈感激涕零接过青碧手上的补汤:“多谢姑娘,只是不知姑娘的主子是府上哪个贵人”

    “无碍,我家主子只是府里的姨娘,并不是多金贵的。如此,我便告辞了……”

    那奶妈得了张若芷不少告诫,连忙将这事告诉薛忖。

    薛忖近来被央止弄得喜怒无常,闻此一事拂袖将桌上的书尽数打落到地上,他时时谨记要提防他兄长,却被他兄长养的杂种摆了一道。

    薛忖越想越气,第二日找了季恪生借用书籍,季恪生倒是好说话,点头让他中秋傍晚去取。

    薛沉璧要在傍晚之前将那抄下来的考题塞到季恪生借给薛忖的书中,此事怠慢不得。

    下午又是一番礼节和香沐,薛怀还亲自提了个中秋夜里挂的燃灯过来,燃灯上用笔勾勒出个兔子,薛怀将燃灯递给薛沉璧:“阿璧,晚上就让凝露把这个灯点上挂在屋檐下,保管你今岁无疾无忧。”

    薛沉璧眉开眼笑接过来,道了句:“谢谢阿爹……”

    待薛怀走后,已快到申时,薛沉璧急急忙忙揣了小抄就去了季恪生院子里。

    季恪生的院子较偏僻,薛沉璧一路上都没见着一个人,季恪生喜静,并不欢喜住在人声鼎沸的院落,薛怀当年劝说他无果,只得随了他的意。

    季恪生的院子的名字起的也高雅,唤作鹤斋,据说还是先帝亲自赐的名。待薛沉璧走到鹤斋门前,红漆糊了绉布的门上正正上了把大锁。

    凝香拿出一早从库房里要来的钥匙,顷刻锁就“啪嗒”一声开了。

    窗外不知怎么起了大风,天色也陡然暗下来,因尚未带伞,薛沉璧一路疾步走到季恪生的书桌前,空荡整洁的书桌旁摆了一摞书籍,还有那本《五经鉴》,想必就是薛忖要来取的书。

    薛沉璧翻开《五经鉴》,想了想最后还是合上,挑了中间翻看得最旧最普通的一本将小抄夹了进去。

    出了正屋又仔细把锁依着原样锁好,薛沉璧带着凝香一路往回赶,凝香跑得跌跌撞撞,她的身体一向不好,受了风寒要好久才能缓过来,更别提摔摔碰碰,薛沉璧怕她摔着就放慢了步子。

    走了不过一半,天上突然下起了豆大的雨点,砸的薛沉璧颈间一阵冰凉。

    凝香身子弱,受不住风寒,薛沉璧只得拉她往旁边的亭子躲去。




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14
    雨点很快汇成牵连的雨幕,从亭子的飞檐上泻落下来,将亭边的桂树砸得摇摇晃晃,雨水在地上流淌成潺潺小溪,薛沉璧掏了帕子给凝香擦雨水,自己则站在廊柱前愉悦地看着雨帘。

    今夜的月亮不会再圆,容庭也是不会再来了。

    她从未觉得这般轻松,伸了个懒腰弯了眉眼。

    一双靴子踏过雨水激起点点水滴从她身后走过来,一方花开富贵的纸伞出现在她头顶,伞尖处还啪嗒啪嗒滴着不小的水珠。

    伞柄处的手骨节分明,竹节在浅浅松开的指缝里若隐若现。她仰头就能瞧见来人微微露出的食指指腹,上面有淤青的针眼,伤口结了痂,像是被针扎过。

    撑伞人几近是玄黑的暗紫衣袖轻轻拂过她的额,衣衫轻软薄柔如雾,袖口的花纹精致华美,银色云纹恍若眨眼间便可化出软云,他修韧的腕子上沾了几段水渍,雪白的里衣被风吹地翻了出来,如此清晰地横在薛沉璧的眼前。

    她侧目瞧向来人,头顶束着嵌玉金冠,额发乌黑,鼻梁高挺,他眼中微噙着一丝笑,低头俯视她,下巴线条完美无暇。

    是容庭。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和容庭真正意义上的会晤,容庭即将开启撩妹模式2333

    在下今天更了四千字,居然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希望窝每天都能这样下笔如有神。

    看宝宝我真挚的大眼睛⊙▽⊙

    ☆、第十三章中秋之宴(二)

    她有一刹那的恍惚,置身于被瓢泼雨水环绕的亭台中,飞檐上流泻下来的水帘砸到地上蜿蜒交错成溪流,水流如注,其声汨汨,只需伸出手便能触到那有些发凉的雨滴。

    她仿佛回到前世,以他未过门的二皇子妃身份屡次三番去含玉宫自取其辱的日子。

    那一日她陪他赴了容熙的寿宴,回来时他意外提出要从最偏僻的小路走到含玉宫。

    也是这样的日子,他们二人走到一半,霎时间一阵飞沙走石,随即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宫里她还尚未熟悉,只得跟着容庭转转悠悠去了一处荒废已久的角亭避雨。

    直到钻入了屋檐下,她才发觉只有她全身都被雨滴打湿。

    容庭那晚一反常态地对她尤其亲昵,见她浑身都湿透,冻得瑟瑟发抖,嘴唇也青白了,便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严严实实披上。

    他的外袍长年被含玉宫佛龛里的檀香熏染,时时都有一种安神的香气。

    外袍上还留有他身体的余温,薛沉璧发烫的指尖紧紧攥住他的外袍,寒意渐渐消散,周身都盈满了他清冽泠然的气息。

    他的语气比平日里和煦了许多,还隐隐携了丝清若泓泉的笑意:“方才宴上可吃饱了?”

    如今看着他故技重施,为了引诱利用她端着皇族架子穿了身骚气盈天的衣衫不算,竟还挑了把只有皇室贵胄才能用得的四十九骨朱色油纸伞来。

    伞面上的花开得浓艳,花影重重,幽幽笼住她的身形。对这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做法,薛沉璧只想回他两个字:呵呵。

    见小姑娘直勾勾盯着他不放,容庭还以为是自己鲁莽吓着了她。将伞收了交给侍从,他极有礼节地向薛沉璧道:“小姑娘,你可知风华堂怎么走?”

    容庭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除了她之外,也并没有同其他女子多说过几句话,故而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同姑娘家相处。

    这一点烦忧尤其是在再次面对自己的心上人时,就越发凸显出来。

    他从前没有好好护住她,如今有了第二次可以站到她跟前替她挡下一切危机的机会时,他万分珍惜。

    只是他的姑娘太小,他从前在这个时候尚且不知她的脾性如何,也不知要怎么哄得她开心。

    自听说薛夫人病逝,他便茶饭不思,如今真真切切见着了幼年的薛沉璧时却又不知晓怎么开口。

    只是他极为灵敏地觉察到,她似乎并不太喜欢他。

    薛沉璧实在是不想同他再有什么纠缠,她忍住将容庭立刻赶出府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不知大人寻家父所为何事”

    容庭身后的侍从看起来是个教养好的,连忙抱拳向她行礼:“我家主子受邀来薛府里做客,却不料忽降大雨,也没人替我们指路,还望小姐海涵……”

    终归容庭是个正经来府上做客的贵客,且又是身份高贵不容怠慢的皇子,在旁人眼里他们算是从未谋面,没理由她与他纠缠。

    薛沉璧心中虽对他恨的咬牙切齿,却也明白此时由不得她任性,她想快些抽身,见他带了伞便说:“如今外面雨还在下,大人带了伞可先行一步,出了这条路再右拐便会有人在那里守着引大人去的。”

    容庭狭长的眼底折出点点温润水光,眸子慢慢将她打量了一番。薛沉璧还未长开,个头娇小玲珑,他暗暗比了比,如今才到他的腰腹处。

    他轻声道:“原来你是薛大人之女,我瞧着你也未带伞,不如同我一起。”

    他没有自称“本宫”,而是一反常态地用“我”这个字代替。

    久居高位者素来不喜纡尊降贵,姜鸢家道中落时她的母亲嫁给了薛沉璧的父亲薛怀,那时的姜鸢知晓她性格跋扈并不敢反抗什么,可当姜鸢被查出是南安侯的独女南阳公主后,报复之势如风雨欲来,从此卯足了劲装得仪态万千,再不提及自己不堪的那几年。

    薛沉璧不知容庭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也不知他如今又有什么企图。只明白他心思深沉难测,一心都为了利用薛府成就帝王霸业,她不和他有什么瓜葛自然就是最好。

    薛沉璧眼光暗了暗,客气疏离将他拒之一旁:“多谢大人好意,只是雨势太大,家父估摸还在等着大人,阿璧便不耽误大人了。”

    “无妨。”他嗓音谦和有礼,退后一步向身后披着软甲的侍从低声嘱咐了句,薛沉璧就见那侍从撑开伞向雨幕里冲进去,厚实的足靴踩开数个小水洼,伞骨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容庭敛了敛衣袖,拂开袖上水珠道:“你同你丫鬟待在这里,若到了晚上还是没人来寻那便多有不便,我遣了护卫去通禀薛大人,现在就在此陪着你。”

    薛沉璧:“……”

    她面上不露分毫,眼里甚至有些怯意。薛沉璧微不可察地退了一步:“大人实在折煞阿璧……”

    “没什么,”容庭寻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从腕子里勾出一根崭新的红绳,红绳缠绕在他修长指间显得赤红如血,她被那肖似鲜血的颜色晃得心头有些发堵,他却招手问她:“小姑娘,你会玩翻花绳么?”

    薛沉璧当下觉得这情景十分诡异。

    她还能跟着前世的渣男在这么一个淅淅沥沥下着雨的中秋之日,虚与委蛇不着边际寒暄已是万分难得,但要与他和和气气玩在一处薛沉璧实在不愿。

    她猜测过他们再次相遇的场景,剑拔弩张的有,冷若冰霜的也有,但都不及这渣男现下邀她玩姑娘家的玩意儿来得震撼。

    这辈子他提前五年同她相见,那个一向眼高于顶,心狠手辣的翩翩皇子此时姿态闲适轻松,握了根红绳笑盈盈地望着她。

    有些过往并不是刻意忽略就可以假装它不存在,他不知晓从前发生的那些事,可她却记得深刻。

    她笑不露齿,眉梢是辜负了贵客后的歉意:“阿璧未曾玩过,让大人失望了。”

    候在她身后的凝香疑惑薛沉璧前几日还在后院里跟她玩这红绳,正要开口询问却被薛沉璧暗暗扯住了袖子让她不要多言。

    容庭置若罔闻,兀自将红绳缠了两圈在腕上,中指挑开一圈红线,勾出个交错花样道:“这不难,我来教你。”

    薛沉璧犹如五雷轰顶,脑子被这一幕劈得外焦里嫩。今儿个雨下得太大,这男的脑子都下得进水了吧?

    ……

    凝露臂弯里搭着披风领着府内一众侍女撑着伞赶到路口时,亭中隐隐传来她们小姐不甚满意的声音,语气半是责备半是淡漠:“这绳子可不是这么勾的……你看……应该这么……勾住两边的线,然后……再一撑……”

    凝露提快了步伐,甫一进去就见薛沉璧半趴在石桌上垂首专注地摆弄手中红绳,而对面侧坐了一个紫衣男子。

    薛沉璧嘴角下撇看向手心红绳时,那一袭华贵衣袍的男子就扬了眼角静静瞧着她,眼底缱绻柔和,偶尔还伸手将薛沉璧滑落的鬓发别到耳后,凝香则侍候在一旁,眼珠牢牢定在薛沉璧手里的花样上。

    只疑惑了一瞬,凝露便认出曾在宫宴上有过一面之缘还替他们引路的二皇子容庭。

    容庭的护卫上前唤了句“殿下”,一众侍女闻此立刻伏地行礼,薛沉璧方才被容庭央着玩早已没了耐心,她扔了手中红绳双膝一弯,挤出个愣怔的神情看着容庭。

    容庭背着诸人暗暗将她扶起来,拍净她膝弯处沾上的灰尘,望向身后乌压压的侍女时,面上又恢复了往常那抹冷漠矜贵的神色。

    他的声调也不如方才柔和醇厚,清冷泠然似在雨中飘摇的月桂,凝着寒凉入骨的水珠,疏间生分道:“不必多礼。”若即若离的分寸拿捏妥当,一如薛沉璧记忆里最深恶痛绝的模样。

    容庭扬眉接过凝露递来的竹伞,二十四骨竹伞很是寻常,也没有什么花纹绘饰,全然比不得宫中之物。

    然而他看见油亮褪色的伞柄,想到从前她也曾撑过这样一把伞,在纷纷雨点里徐步行过,心中就蓦地泛起一丝蜜意。

    容庭撑开伞,蹙着的眉心渐渐散开,他先行一步跨入雨幕里,隔着檐下水帘瞧了她一眼,小姑娘跟着她身边的侍女说着话,红润的唇折出狡黠的光。

    他收回了眼,暗自叮嘱自己万事不可操之过急,遂跟着引路的侍女提步就去了薛府的风华堂。

    薛沉璧披上披风,又任凝露将领口处的束带扎紧,却见雨势减小,天色逐渐放晴。

    雨后的薛府,凉风习习,芳草未歇。

    薛沉璧深深吐出一口气,想到容庭那张让她厌倦的脸,扶额吸着鼻子对凝露道:“我有些受凉,觉得头重脚轻的,恐怕晚膳是咽不下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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