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斐重璃
侍卫将他送到刚刚空出的位子前,还劝诫他:“姜丞相的女儿恭仪郡主可是太后娘娘的心头肉,姜丞相靠山硬的很。小的曾受过薛大人照拂,也没什么能报答的,公子回去可要提点薛大人千万要明哲保身……”
薛忖哪里关心薛怀的事,听到“恭仪”二字才猛的抬了头,漫不经心的脸上才有了几分生气,他拽住侍卫佩刀的刀柄:“恭仪郡主?”
侍卫被他拽得一头雾水:“是啊,恭仪郡主是姜丞相的女儿,公子竟然不知?”
薛忖自知失态,慢慢松开手,摇了摇头道了句:“无事。”看着侍卫渐渐走远了,他才明白中秋那晚恭仪郡主来访的缘由,暗暗记下姜丞相和薛怀有过节一事,薛忖命丫鬟侍从守在一旁。
季恪生跟着一群从五湖四海进京赶考的贡生等在队伍后面,期间还有不少世家公子领着浩浩荡荡的侍从姗姗来迟,因身份不可小觑,被请到了前面,是故队伍越来越长,一些早几个月就从家乡赶来的贡生渐渐不满起来。
“凭什么他们来得那么晚却能排到前面?他们朝廷命官的公子哥们是人,我们也是人!”
“这队伍还越排越长了,晚来的靠着家世净往前面钻,这大周还有没有国法了!”
一时间,贡院门口议论纷纷,排在后面的贡生逐渐骚动起来。直至前面传来打斗声,季恪生才发觉这下子是真出了事。
姜宽捂住流着血的鼻子气的上蹿下跳,指着被家丁团团围住下了狠手殴打的粗布衣衫的中年男子道:“你竟敢打爷我,你知道爷是谁么?你是不要命了?插到你前面又怎么了?□□的道是恩惠,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别怪小爷我无情,给爷往死里打!”
拳头和脚板如疾雨纷纷落到中年男子身上,他被打得蜷缩成一团,不停躲避砸到背上、腿上和头上的拳头,连衣衫也被下手极狠的家丁撕破,沾满了血迹和灰尘,中年男子仍死咬着牙不肯求饶。
姜府权势滔天,姜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众人只能眼睁睁瞧着姜府的公子横行霸道。
人群里传出叹息:“这有骨气的贡生怕是活不了了,这姜宽是姜丞相的侄子,长大后被过继到丞相和长公主名下,长公主护短,哪里是一般人能惹的了的?”
薛忖怔了怔,才知这打人的是恭仪郡主的哥哥,眼前又浮现出恭仪郡主搭在侍女袖上的那只如玉的素手,十指纤纤,蔻丹妩媚,他心头颤了颤,理了理衣摆上前一步站到姜宽身边,居高临下看着滚在地上的中年男子道:“这种人自己不中用就嫌他人碍事,姜公子不必同他一般见识,反而脏了自己手脚。”
姜宽的火气被薛忖这句话浇灭了一些,姜宽斜眼打量了他一番,以为是哪个来谄媚讨好的,却见薛忖身板笔直,衣袍精致,目光沉沉,后面还跟着一群下人,看上去是个有家底的。
姜宽将斜眼换做了正视:“……你是?”
薛忖双手抱拳:“在下薛忖,礼部侍郎薛怀之弟。”见这傲慢的纨绔子弟肯正眼瞧自己,薛忖心里溢出一丝喜意,想到姜家和薛怀有过节,薛忖不敢松懈,生怕这姜宽厌恶他,神情也越发庄重严肃。
姜宽眼珠子在眼眶里滚了几圈,礼部侍郎说起来还是个挺大的官,薛怀而立之年能登上这个位子就已不易,以后定然是官运亨通。
他平日只管眠花宿柳和花天酒地,从不关心伯父姜复的政事,自然也不知薛怀和伯父的恩恩怨怨,看到薛忖主动示好还欢喜日后又多了一个狐朋狗友,当下竟称兄道弟:“忖弟说得甚是。”
两人正一人一句攀谈起来,身边却猛然响起姜府家丁的叫苦声。薛忖扭头望去,顿时变了脸色。
姜宽指着捏住其中一个家丁腕骨的季恪生大怒:“你什么意思?”
季恪生眼睫缓缓张开,制住踢那中年贡生踢得最狠的一个,淡淡看了薛忖一眼,薛忖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生怕季恪生说出他们俩的身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季恪生眉心微蹙,捏住家丁的力道却毫不减轻,他茶色的眸子只在薛忖脸上停了一瞬,最后落在姜宽面上,语气沉稳有力:“天子足下,姜公子这样未免太过火了些。”
姜宽瞪着季恪生,少年一身乌色布衫,素净得简直不能再素净,身姿挺拔如松,脸却生的漂亮精致,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容色比他家中的妻妾还要更胜一筹。
姜宽的友人里有曾经去过象姑馆的,据说那里的玩法比花楼里多得多,滋味也特别些,他觉得那些小倌五大三粗有些恶心,但面前这个……
姜宽看着季恪生心生歹念,也不顾这是秋试的贡院门口,提高嗓门道:“什么天子足下,就是我伯父来了我姜宽也毫不畏惧,小的们给我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蹄子给爷拿下!”
数个家丁丢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中年男子,卷起衣袖围住了季恪生,为首一个绕着他走了半晌沉不住气,对准季恪生的脸就是一圈。
拳头距离季恪生不过一寸半途被人生生截住,只微微一扭就将那家丁摔到一旁,将将触到地上骨头全数散架。
明黄衣摆一闪而过,四周纷纷传来跪地磕头的声响,姜宽愕然瞧着来人,被吓得心惊肉跳,嘴唇惊惧地翕动着,姜宽双腿一跪脸色惨白:“陛……陛下……”
容熙领着一列京都卫缓缓走到姜宽眼前,薛忖方才就察觉不对早就躲到了后面,只余姜宽一人在容熙跟前跪着。
明黄常服的容熙已是不惑之年,因多年在马背上率大周军与仇敌厮杀,下手果决,因此一举一动之间都是俯瞰天下万物的王贵之势。
容熙身形高大魁梧,面容深邃,寒凉星目望向身体打颤的姜宽:“你胆子倒是颇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咳咳有点短小(对手指)
不过前世抄了薛家的死皇帝粗来了╮(╯▽╰)╭
☆、第二十章贡院秋试(二)
姜宽曾跟从伯父姜复一同进宫面圣,倒是与大周皇帝容熙有过一面之缘。大周除了容熙还未有人敢穿着明黄衣袍,于是只一眼姜宽就认出了容熙。
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19
想到刚才自己胆大包天的混账话,姜宽吓得差点尿了裤子,额头一下下磕在地上,口齿不清地哀求:“姜宽犯了大错,不应在贡院前闹事,姜宽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容熙将他的窘态看在眼中,眼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嘲讽浮在他英气的容颜上刺眼得如同松林间恣意长出的斜石,看起来甚是别扭。
姜复有皇后和长公主两座靠山,因依附的党羽众多,在朝堂上一手遮天,翻云覆雨。可看看他千辛万苦过继到膝下的侄子姜宽,却讽一句权臣家眷也不过如此,贪生怕死,恃强凌弱。
容熙负手走到中年男子身边,他衣衫褴褛,脸上被姜府家丁揍得面目全非,嘴唇肿得极高,淤血从撕裂的嘴角边流出来,淌了一地,尤其狰狞。
贡生们战战兢兢跪伏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中年男子掀开耷拉青肿的眼皮看着容熙,挣扎着要爬起来。
容熙一把将他按住:“为什么要出手打人?”
容熙眼神幽深压抑,望过来时中年男子仿佛能透过他的眼睛眺望见沙场里无情无义的厮杀,心肠冷漠却犹不自知,这就是上位者的绝情。
中年男子啐了一口血沫,想着自己无牵无挂,考取功名如今看来只是空有一腔热血,大不了今日就被京都卫砍死在这里。
嘴角火辣辣地疼,他硬声吼道:“今日是秋闱,我们这些出身寒苦的贡生千里迢迢奔到肃京为的就是能一展身手。本以为皇帝脚下能秉公执法,却不想我们仍要忍着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世家公子胡作非为,同样都是贡生,我且问陛下一句,这是凭什么?”
此番话豁了命质问帝王已是大逆不道,中年男子凄厉地说完最后一个字后自知已经穷途末路,闭眼躺在地上准备受死。
京都卫身手俱是灵活敏捷,是先帝再世时就亲自训练出来的精兵,先帝临终前将兵符交付于容熙手中,自此京都卫的主人就换做了容熙。京都卫个个身手矫健,行事雷厉风行,与其说是宫里一等侍卫倒不如说是帝王的死士。
为首的京都卫一身黑袍,兜帽遮住半张脸,显露出来的半张面容平淡无奇,他抖开腰间缠裹的软剑,原本柔软的腰带登时寒光一闪,抖开去竟然是一柄剑,剑身六尺,剑尖还泛着凛凛寒光,璀然生辉。
剑直朝中年男子刺去却被容熙抬腕阻挠,京都卫见此收臂收剑,再看时,长剑已经再次缠上他的腰。
容熙看着一旁的季恪生觉得此人甚是眼熟,沉下心思索一番,他道:“你是……薛爱卿府上的?”
季恪生此时才答:“草民正是季恪生。”
“你倒是好心肠,”容熙转动几圈拇指上的扳指,“今年的秋闱是何人掌管?”
“回陛下的话,”从贡院前哆哆嗦嗦膝行过来一个官员,双腿瘫在地上,跪的一动不动,“是礼部尚书大人着手负责此事。”
礼部尚书姓李名世景,是姜复的心腹之一,多番打压礼部诸位官员,有了姜复提拔也算是在礼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容熙冷笑:“秋闱乃国之大事,朕曾说寒门与世族子弟均一视同仁,为的是替我大周挑选人才,这般胡闹……是将朕不放在眼中将朕的话当做耳旁风?”
膝行的官员吓得背上冷汗直流,手下见状慌忙去禀告礼部尚书。
李世景得了消息一脚踹上属下:“怎的陛下驾到也告知本官一声!”
李世景骂完就从贡院里爬滚出来,扑到容熙足靴边就是一顿嚎:“陛下,此事乃臣之过,微臣只顾着查看卷册却不知这些宵小之辈竟藐视陛下口谕,微臣该死!”
秋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等骚动,若再耗下去恐怕节外生枝,事出突然,不能避免是有心人利用。容熙俯视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世景,拂袖道:“此事等秋闱之后再行彻查,贡生入场无论出身均按先来后到为主。”
他弯下腰看向中年男子血肉模糊的脸,目露赞许:“你叫什么名字?”
“高……旭。”
“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才。”
李世景不敢抗旨,好说歹说将那些姗姗来迟的锦衣公子请到了后面,容熙问了季恪生几句薛府之事,嘱咐他切记要专心致志,最后在诸人“恭送陛下”的高呼声中踏上华盖马车走了。
姜宽在薛忖的搀扶下揉着腿站起身,膝盖是连着血肉筋骨一般都生疼,心有余悸对薛忖感慨:“若不是陛下忌惮我伯父,恐怕方才陛下就任由京都卫将我就地正法……”
薛忖听了姜宽的话若有所思,姜复果然在宣安殿翻云覆雨……权势真是个好东西……
李世景生怕京都卫就在贡院旁监视,循规蹈矩地令一个个贡生按着顺序盘查。
离贡院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再寻常不过的马车,马车周围停满了各式马车,倒将他们这一处遮盖住。马车上掀开帘子注意贡院一举一动的灰衣侍从对马车里面闭目养神的人道:“殿下,都安排妥当了。只是属下不知殿下为何要将那普普通通的高旭收归麾下,且还要将其安插在陛下身边……毕竟比他有才华机灵的多了去了……”
容庭半睁了眼,食指点着面前桌案面容淡漠:“只是觉得他很适合罢了……纪凌,无事我们便回含玉宫吧,需赶在父皇回宫之前回去,否则夜长梦多。”
纪凌躬起身子走出马车,扬起长鞭对马车里道:“那主子可要坐稳了。”
长鞭甩到马背,骏马受了重力嘶鸣一声蹬开四只乌蹄狂奔起来,马蹄用力踏过地面,马车扬起一阵阵尘土,待尘土消散,地上只留了两道模糊的车辙。
盘查了半天,确认无误后,贡生们鱼贯而入。秋试时贡生们都要规规矩矩住在一个小房子里,吃喝等等琐碎的事情都要在小房子里解决。世家公子住得倒要好一些,下人铺好柔软馨香的被衾软枕,将东西一并置好后在李世景的催促下离开了贡院。
薛忖的歇脚的地方和季恪生的只相隔了几个位子,他在薛府里就已经将考题一丝不苟地背了下来,届时只要稍稍改动一番便可成就功名。
想到此处薛忖心中颇是得意,望向季恪生时也有些飘飘然,那纸张被藏得很深,平整洁净没有褶皱,一看就未曾被人发觉。
薛忖之前从杨府公子那里打听到宫中有人泄了试题出来,他咬着牙将自己手里的银子全掏给了杨公子,才得到那份试题,将之同自己手里的这份查对过,确实没有差错,他笃定此次秋试定能夺得前三甲。
歇息了一天,第二日便是秋闱,墨义和帖经薛忖已经得了答案,只要细致写下来即可,午时还有下人送了饭过来,饭食口味一般,远不如薛府厨子的手艺,但人逢喜事精神爽,薛忖也能咽得下去。
季恪生同喜上眉梢的薛忖相比则大相径庭,气势沉着,眼神专注,有加之面容生得实在昳丽,很快就吸引了主考官的视线。
主考官纪如辉在先帝之时乃当今圣上容熙的老师,如今已经被尊为太师,他的嫡女还是二殿下的生母纪皇后。纪家受容熙宠爱多年也有自知之明,不参与政事多年,子孙要么游学去了东宋,要么就去了大魏为使,只有纪太师坐镇秋闱替容熙钦点人才,德高望重又知进退,是个明智的老者。
秋闱上很少有如此气定神闲的贡生,下笔有神,收笔从容,脊背挺得笔直,喜怒又不喜形于色,是个很有资质的孩子。
纪太师指着季恪生轻声问一旁的李世景:“这孩子是……”
李世景得了姜复的嘱托,见纪太师指着那一堆考生面露赞许,也不知究竟指的哪一个,看着名册结结巴巴答:“这……这个……是丞相大人的过继的侄儿姜宽……”
纪如辉捋白胡子的手停在半空,眼中的星光一下黯淡下去,口气淡漠:“丞相大人教导晚辈有心了,如此真是后生可畏。”
李世景干笑应和一句“后生可畏”,纪太师移开了目光,又转而看向别处,看到胸有成竹的薛忖时又眯眼笑了:“这娃儿倒是实在。”
李世景手里的名册正好翻到薛忖那页,一边看着名册上画像一边看着薛忖附声:“这个是礼部侍郎薛大人的弟弟。”
纪太师眼睛一亮:“甚好,既然是薛大人的弟弟,又这样一表人才,定是极好的孩子。”
☆、第二十一章贡院秋试(三)
李世景也跟着附和:“太师所言极是,都是一家人,性子也是差不离的。”
高台上摆放的香燃尽了,滴漏里的沙石也尽数落完。
李世景见纪太师年老体迈,步履蹒跚不敢劳驾他,亲自下了台子督促礼部的官员将贡生们的卷子无一错漏收好。
在快要收到姜宽的卷张时,姜宽执笔在卷子左下角被拇指按压的位置点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墨点,按住墨点递给了监考官员。
薛忖抬头时无意中瞥见姜宽的动作惊得手腕一颤。他反应过来低头望着左下角空白的卷脚,虽然神色自若但脑海中却激烈地做着挣扎。
卷面似乎与他的笔尖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隔开,无论如何也无法横下心落笔,鬓角被汗珠濡湿,手心里都是汗渍。
姜宽是权相家眷,姜丞相自然想尽了一切法子要将他放在朝堂上,但不管怎么做都不如中了进士名正言顺。姜宽瞧着就是个玩物丧志的主,若盼他高中还不如直接去买个官位来的划算。便暗中勾结了礼部官员,以暗号为标记将姜宽的卷子同其他人的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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