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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焉能辨我是雌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末摘

    “没事的,都过去了。”

    秋深之前听小爱提起过,自小她或母亲生病时,两人就是这样抱着入睡。

    “今天喝了牛奶好好睡一觉,明天和我一起出门走走吧,大家都很担心您,特别是小源。”

    在听到“小源”两个字时,秋深明显感觉到相里母亲的神色有变。她整个人动作僵住,刚被秋深擦干的眼泪再度喷涌而出。

    “小源我的孩子”

    做母亲的明明是给予孩子最多关心和爱护和人,可她却成了给他最多伤害的那个。

    秋深眼角的泪水还未被看见就直接融进枕头里,她不管自己,手指轻柔地在相里母亲脸上擦拭。

    “阿姨您知道吗,小爱和小源,每次跟我说起您时,都是一脸幸福的表情,直到现在也是。”

    “小源不会怪你的,你明知道的啊,他是多么爱你。”

    “小源和小爱,都只会爱你。”

    “所以明天一早,先起来去给他一个拥抱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近两日放大招

    ☆、“小源啊,快来接我回家”

    最后约好的给小爱扫墓,是三人一同去的。

    那天将相里母亲哄睡着后秋深就去了相里的房间,一是告诉他相里母亲的状况,二是她想看看他。

    相里正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还是在宿舍时常穿的运动服,男装,头上却戴着假发。这几天他都是这样的装扮,有一次走出去卧室正好撞见相里爷爷,爷爷看见他这样,怔了怔,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展现出软弱的一面。他浑浊却始终锋利睿智的眼睛不知何时被雾气覆盖,总是站在指挥台前而养成习惯笔挺的腰背弯曲,瘦骨嶙峋但毫不粗糙的手抚上相里的脸,悲愤啜泣。

    好好的两个孩子,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印象中一直是强大严厉,不可动摇的爷爷落泪的模样把相里着实吓到了,在实力遭受质疑时他没哭,在遗憾结束指挥生涯时他没哭,在失去妻子和孙女时他没哭,却在此刻,在只戴了个假发的相里面前泪流不止。心脏像是被浸泡在污浊的潮水中,相里除了道歉什么也做不了。在姐姐以一走了之给家人带来无法愈合的伤痛之后,他又以这样任性的方式刺痛着家人的心。爷爷已经是古稀之年,不应该承受这些。

    他明明知道的,可是

    秋深走到他面前,帮他把假发拿下。




女主焉能辨我是雌雄分节阅读55
    或许他是在苦恼应该以何种装扮出现在母亲面前,不过他不必再纠结了。相里母亲编织了一场美好却容易破碎的梦,梦中的主角“相里爱”会随着梦境的破碎而消失不见,唯一留下的,是货真价实的相里源。

    秋深不知道的是,相里母亲选择亲手打破梦境,她是不是也应该选择放走她唯一的美好。

    “阿姨睡着了,睡前喝了蜂蜜牛奶,因为我告诉她小爱睡不着时就会喝这个。”

    相里母亲很好的接受了相里爱的名字。

    “所以你今后不用再戴着它了。”

    将手里的假发放到床边,秋深吸了吸鼻子,还是没忍住,扑过去,双臂环住他利落瘦削的肩膀。这样的拥抱在以前不知道有过多少次,甚至说是习以为常,可此刻的秋深却格外珍惜起来。

    “我们去看小爱吧,和阿姨一起。”

    在无法相见的这几个月以来,阿姨应该有多想念小爱,秋深无法想象。令她感到抱歉的是,她只能想出这中方法让她们见面。

    就这样,第二天两个孩子陪相里母亲来到陵园看望相里爱。本来相里是想让全家一起来的,还商量着要不要联系顾萧朗一起,可秋深说还是不要了,只要相里母亲一人足矣。

    她和萧朗,此刻不见面才对彼此都好。

    一路上的气氛很压抑,大家都沉默不语,毕竟扫墓并不是什么能让人开心的事,特别是死者还是那样一个年轻漂亮前途无限的人。因为有相里母亲做对比,秋深觉得自己在看见小爱的墓碑时不会有太大触动,可当她亲眼看见小爱的名字被刻在冰冷的墓碑上时,抑制不住的悲伤泉涌般袭来,她偷偷蹲在一边小声哭泣,不想相信相里爱那么美丽又特别的三个字竟然与墓碑一起。

    相里母亲要完全接受现实还需要一段时间,对她而言能正视这块墓碑就已经是很大的突破。她瘫坐在相里的怀里止不住的哭泣,即为女儿的离去而伤心,又为儿子所受的委屈感到抱歉。

    冬日的陵园鲜少有人来祭拜,相里母亲放下人前那些优雅与礼仪放声大哭。她这些天流的泪像是要把这一生的份都流光,从今往后每提一次相里爱,恐怕都会让她难以呼吸。

    因为相里母亲状态不佳,全程从头哭到尾,祭拜也不能称作是祭拜,再加冬日寒冷,相里决定立刻回家。两人抚着相里母亲刚走出陵园,相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秋深凑过去看了一眼,陌生号码。

    往常陌生电话相里都是直接按掉,今天他却死死盯着屏幕,握着手机的手指也因用力而泛白。秋深刚要开口,就见他按下通话键走到一旁,她只听见他略带颤抖的一声喂。

    回家的只有秋深和相里母亲两人。相里在接了那通电话之后神色大变,要不是秋深叫住他,怕是他都忘了交代就拦车走人。印象中相里一直很少有剧烈的情感波动,秋深几乎从未见过相里慌乱成那样,更是想不出有什么人能仅凭一通电话就让相里如此急躁。略微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秋深也跟着着急起来,但身边还有需要安抚的相里母亲,她只能强压着挂念,安慰相里母亲。

    “听说是萧朗找他,好像挺急的他就过去一趟,没事。”

    秋深拍了拍相里母亲的手背让她安心,可自己却一颗心悬着怎么也落不下来。她没有相里的能耐,可以做到对事情波澜不惊,更何况波澜不惊的相里都显得焦躁不安,她又怎能淡定下来。

    相里母亲回握住秋深的手,似乎是没注意到秋深细微的情绪。

    “秋深,今天也跟阿姨一起睡吧。”

    秋深笑了笑,将相里母亲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轻声回答:“当然好。”

    虽然这样想可能有些对不起小爱,但秋深觉得她和相里母亲都非常需要彼此。她们一个失去了女儿一个放弃了母亲,又刚好出现在彼此面前,多么何时的替补。即使双方都十分清楚这份虚与实的界限,也还是不愿放手。

    看着相里母亲为女儿这幅悲痛欲绝的模样,秋深总是忍不住想象,若是有一日michelle知道了自己的死讯,会有怎样的反应,是怅然若失还是后悔无比,或者都不是,只是哦一声。每次意识到这一想法后秋深又忍不住苦笑,即使是在放弃了她的现在,自己也还是不经意间重回到有她的想象当中。

    深爱着女儿的母亲,却再也握不到女儿的手。紧抓着母亲不肯放弃的女儿,却被轻易抛弃。为什么世界总是充满不公与讽刺?

    相里母亲依偎在秋深身边,发现秋深的眸光忽然黯淡下来。秋深从未跟大家提过母亲的事,只是每天给父亲打电话关心问候。秋深比同龄女孩要独立坚强很多,家务活也十分上手,自己一个人求学在外却从未吐过口水,是现在这个年代少有的优秀品质,而这些,却是令许多父母所心疼的。虽然不知道具体,但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她捏了捏秋深的手,跟她说起相里姐弟小时候的事。

    “小爱和小源关系好,从未吵过架,小爱在萧朗面前飞扬跋扈的,可却从来不跟小源闹脾气。我身体很弱,很难才怀上孩子,一开始知道是双胞胎时,家里担忧多于喜悦,连医生也建议最好打掉一个,我当时也很犹豫,可后来一想,如果真打掉一个的话,以后看见留下来的那个孩子,就一定会想,要是另一个也在就好了,所以决定拼上一切也要把他们生下来。最后几周我根本就下不了床,后来两个孩子出生,在保温箱里待了一个星期,好在之后他们都很健康。每次我看见两个孩子互相打闹照顾时,就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无比正确。”

    只可惜,最终还是落得“要是另一个也在就好了”的悲哀中。

    “小源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他能一声不响地隐藏实力多年,也能抛弃自己以他人的身份生活,他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可是他做的这些决定,却没有一个是为了自己。”

    说到这里相里母亲停住,问了秋深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什么时候开学?”

    秋深心下一沉,哑着嗓子回答:“一月五号。”

    只剩十天不到。

    “对不起秋深啊,阿姨对不起你。”

    相里母亲从秋深肩上起来,手紧紧握着秋深的,目光哀切却坚决。

    “恐怕,小源无法陪你一起开学了。”

    车技不精所以向来稳重驾驶的相里在公路上飞驰,无视限速牌和红绿灯,以最快速度到达机场。

    刹车时身体由于惯性重重地顿了一下,相里摔进靠椅,看了一下时间,才三点不到。他头向后仰,闭上眼睛梳理事件。

    是他太过冲动,接到电话后想都没想就要离开,要不是有秋深在,恐怕他会把母亲一个人留在陵园。他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将车留给那二人,自己打出租车是最安全明智的决定,但不行,他要尽可能地早到机场,起码比她早。

    就像有感应一样,每次他接起陌生电话,都会发生令他措手不及的事情。

    之前的一幕幕在眼前一闪而过,他想要理清头绪却抓不住任何线索。他素来不是会乱了阵脚的人,可即将要发生的事实在太过令人惊愕,直到现在他也无法冷静下来。俄亥俄州的定位,空白的信用卡支付和出入境记录,无法确认身份的遗体,钱包照片和戒指,三个月来杳无音讯的人,未接的陌生号码,最后是突如其来的莫名头痛。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事实上他一直都是抱有疑问的,他还去求证了不是吗,只为那所谓的双胞胎之间,虚幻缥缈的“心灵感应”。

    既然如此,为什么当事情真正如他所愿的展开时,他会如此不知所措。

    当时望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相里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在宿舍的某一日,也是一个陌生号码,他以为是陈承,就这样错了过去。而事实上,会用陌生号码给他打电话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那么一个。

    尽量保持平静,相里划下接听,那边是他永远不会认错的声音。

    她说:小源啊,姐姐三点的飞机,快来接我回家呀

    作者有话要说:  接连放大招,顺便一提进入12月,结局倒计时,过几天可能会开新坑,到时会有声明,也希望小天使们继续支持

    ☆、“我还不能回家”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相里在机场口看见向自己飞奔而来的熟悉身影时,退缩了脚步。

    对方是他如此想念,做梦都希望再见一次的人。

    相里爱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呢子大衣,还搭配着同色系的贝雷帽,身上只有一个皮质双肩包,两个御宅屋带都挂在同一肩膀上,脚下的短靴小巧可爱。她脸上挂着大大的墨镜,时刻注意着周围,直到看见相里源,才高挥了挥手,小跑着过来扑进他怀里,给他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

    相里源弯曲着手臂,没有回应她的拥抱和热情。怀中的温暖如此真实,可他却觉得眼前的所有都虚无缥缈。此前好多次相里爱出国回来,相里都是这样等在机场外,等她出现,接她回家。可眼下这种情况,他实在无法做到笑着欢迎她,他甚至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连回抱她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明明是曾经祈祷过无数次的场景,为什么他现在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哎呦我们小源,几个月没见长高了呢!”相里爱踮起脚比了比他和自己的差距,又双手捏上他的脸颊:“想没想姐姐啊”

    相里至今还无法回神,有好多好多的问题要问,又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跟她倾诉,胸口被狠狠压着,透不过气说不出话。震惊和慌乱一同袭来,还夹杂着或多或少的喜悦和愤怒,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实在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自己失而复得的姐姐。即使得到了她真实的碰触,他仍旧觉得这都只是他的一场梦,他太想念她了。

    “我怎么觉得我家小源”相里爱双手环胸上下打量着相里:“我家小源见到我,好像并不是很开心啊。喂,你不能因为看见我只背了一个小包,就断定我没有给你带礼物对不对!虽然我确实是没带,但那也是有理由的呀!你不能理由都不听就跟姐姐摆臭脸呀你这习惯跟谁学的!顾萧朗都不敢跟我这样你知道?”

    “你去哪了。”终于开口,声音却是难以形容的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咬的十分用力。

    “我玩去了呀,不是留了纸条吗。我知道,时间久了些,可我有给你打电话报平安呀,其实我本来打算半个多月就回来的,可后来看有你帮忙,索性就多玩玩,哎呀我们小源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呀,哪天跟姐姐穿一样的去逛街呀”

    相里爱话音刚落,拍在相里源身上的手就被他紧紧握住,他用她不曾见过的严肃表情厉声追问,眼睛里还闪着泪光:“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我们”

    手上的力道重了重,最终在看见她蹙眉时还是认输地松开,相里落了口气,接过她背上的包,将她带出机场。

    车上,相里把这三个月来发生的事大致跟她描述了一下,尽量心平气和。相里爱坐在副驾表情沉重,一言不发静静听着,车内的空气凝固了好久好久。

    “所以你们认为我妈妈也”

    “到底是怎么回事?”相里提出第一个问题。如果警方发现的遗体不是相里爱,那么她是谁,又怎会有相里爱的东西。

    “我我也不知道,我被偷了,身上只剩下机票钱,我就去了国内的朋友那。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说着相里爱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相里源伸手帮她拭去泪水。既然她已经回来了,他就不希望家里再有任何一人伤心落泪。

    关于那具不明遗体,相里爱没有任何头绪,唯一的可能是偷她东西的人与她同种族同身高同血型,还在偷窃后不久就不幸丧命。最为讽刺的是在大家都认为相里爱“死了”之后,相里爱唯一的一通电话被错过,此后了无音讯。若说是巧合,那么上天的玩笑开得也太大了些。要不是圣诞节刚好击溃母亲的美梦,那么今天他很有可能穿着女装出现在机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姐姐面面相觑。

    虽然她是自己的姐姐,虽然从小被教育要知书达理,可相里在电话里听见她声音的那一秒,最想脱口而出的话是:你不是死了么。

    你不是,死了么。

    如果真的这么说,她一定会受伤的吧。她和母亲一样,经受不起任何伤害。他可以忍住这句话保护她不伤心落泪,那母亲呢?母亲背负的痛苦,由谁负责?

    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相里的双手紧紧握在方向盘上。这段时间以来全家人遭受的打击和痛苦,自己在女寝不明不白的生活都算什么?无数的巧合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笑话,整个相里家被不知名的力量牵扯,狠狠玩弄了一番。而此刻□□,或者说罪魁祸首就坐在他身边,他却不舍得开口责备一句。

    明明这期间自己和家人,还有秋深,都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需要整理的事情太多,相里内心的激动还未平复,毫无头绪,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先把相里爱带回家,以后的事情可以大家一起来考虑。正好在等红灯时家里来了电话,是秋深的号码,说话的却是母亲。他突然离场,不做任何解释,大家会担心再正常不过。相里刚一划下接听,那边劈头盖耳就是母亲透着关心的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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