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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焉能辨我是雌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末摘

    对她们母女而言,唯一的维系,也是唯一的阻碍——小提琴。

    完全不知道身边的弟弟在慌张些什么,演奏厅掌声已经响起,相里爱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保持冷静,第二名已经退场。

    来不及了。

    相里双手把着扶手,始终保持身体前倾的姿势,一袭白裙的秋深款款映入他的视界。秋深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她总是这样,不紧张不怯场,但也毫无欢喜之色。她走到舞台正中央,因打过来的光线而眯了眯眼睛,随即神色一滞。




女主焉能辨我是雌雄分节阅读60
    没有行礼,没有微笑,小小的秋深伫立在演奏厅,众人的视线中央,一动不动。

    伴奏者坐在琴边,同样是茫然且焦急的神情。台下渐渐有议论声出现,相里爱不满地皱了皱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小源的神色,应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触及了秋深的情绪,可这是在比赛,作为音乐家,天大的事都不能影响演奏,若仅仅一个校演奏会秋深都无法进行,那么今后她也不会再有站在人前的机会。

    虽然有些无情,但相里爱对秋深的反应有些不满,有些失望,还有些期待。秋深的小提琴她只在入学时听过一两次,再回来就听说她要参赛。究竟这个成为自己舍友的小姑娘有何种能耐,她十分好奇。但如果秋深就这样裹足不前,对不起,她今后不会再跟她有任何音乐上的交流。

    无法跨越自己,就别妄想受人瞩目,世界永远如这般残酷。

    在众人的注视下,秋深闭上眼深吸口气,拿着琴弓的手握紧又放松,稍作祈祷之后,她对上母亲的眼睛,将琴置于肩上。

    lin sonata no 5 in f,op 24 “spring”: 3 scherzo

    贝多芬的《春天》,第三乐章谐谑曲,短小精悍却充满技巧性,只有一分多钟,一般不会被当做参赛曲目演奏,秋深却执意选择了这首曲子。

    因为这首曲子是michelle的成名曲。

    这位一整年没露过面的客座教授不知为何肯出现在这里做评委,秋深唇角上扬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刚好不是吗,用她的曲子,打败她。

    见秋深终于恢复情绪,相里姐弟都放下了心,然而当第一个小提琴的音符出现,相里眸光流动,看向michelle的背影。

    与练习时不同,秋深所演奏的《春》,与michelle一模一样。

    当年michelle凭借这一曲《春》,作为小提琴家横空出世,此后数年她演奏过无数曲子,却再也没碰过《春》,因为她自己和众人都心下了然,那是她再也无法超越的巅峰。而此刻这个看起来毫无特别之处的小姑娘,却轻而易举地重复着她的演奏,无论技巧还是方式,甚至情感都如出一辙,任谁听来都是michelle在亲自演奏。她的眼睛始终落在michelle身上,带着挑衅和嘲笑。

    自那天起秋深和michelle一样,凭借着这首《春》一曲成名,当年外界对michelle的评价,是横空出世,而此刻对秋深任何报道,都离不开“超越”二字。

    不是又一个,而是超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考完普通话明天去考n2,祝福我吧小伙伴们(笑哭)

    我考试要坐两个多小时的车这痛苦你们懂么_(:3」∠)_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校内比赛秋深毫无疑问获得了第一名,奖学金什么也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当着母亲的面战胜了她,秋深并没有体会到任何胜利的快感。那日之后她一个平淡无奇的亚洲留学生开始进入人们的视野,打发了许多媒体的访谈,收到了不少演出的邀请,甚至还有多家公司来跟她抛出橄榄枝。这些秋深都无心理会,因为相里爱病倒了。

    演奏比赛结束,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的相里爱嚷着要去庆祝,被相里阻止,秋深却说没关系,主动给顾萧朗打了电话。聚餐进行到途中,相里爱突然起身说要去补妆,结果没走出几步就倒在地上。

    至此,她离开以及归来,才算是解释清楚。

    相里爱在车祸后进行全身检查,顾萧朗去看望她的那天,正好是医生告诉她,她被检查出有先天性耳疾之后。此前相里爱就隐约出现了耳鸣的毛病,想着哪天去检查但始终没空出时间,这次入院她便偷偷给自己的耳朵做了检查,之所以偷偷就是怕会有不好的结果,没想到正如她所料。

    耳疾被检查出时已经损害了听觉神经,即晚期症状。由于是母胎疾病,又涉及神经,难以根治,只能选择手术或药物控制,而手术的成功率,只有30%,即使成功,也很难保证她能够恢复正常生活。

    先是耳朵再是大脑,等待着相里爱的从耳聋到神志不清,再到死亡。

    她是一名音乐家,发病的地方却偏偏是耳朵,要不要这么嘲讽?

    “我们建议你立刻进行周密的检查,随即入院接受治疗。”

    相里爱将额头抵在桌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医生的话。她沉默了许久,闷着声音问:“那小源呢?”

    既然是先天性疾病,那么和她共有着一切的小源呢?

    “会有一定的发病概率,但还是要经过检查才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相里爱那天神神秘秘地拉着相里源去了医院。在得知相里的身体状况无任何异常之后,相里爱才露出了这几个月来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沉重的现实,偏偏回去又遇见了那刻最不想看见的人。相里爱记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面对着陪伴了十几年的顾萧朗而没有哭出来,在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前,她能做的只有等死,她不能让他陪她一起等死。所以在那一刻,她撒了弥天大谎,她说我无法回应你的期待。

    而事实是,她多想和以前一样,受了伤就扑到他的怀里大哭一场,听他用温柔的声音说没事了。

    之后,相里爱用尽所有关系查到了耳科方面最为权威的医院和医生,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踏上了寻医之旅。钱包丢失的确是偶然,她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蝴蝶效应到全家都认为她死了。当时她就已经回到米国,因为没拨通小源的电话而自己回家,走到院外时正好遇见邻居,对方说自己一直在外出,很抱歉错过了相里家的葬礼。

    对话的两人都不知,所谓的葬礼是相里家谁的葬礼。所以当相里爱看见自己的名字被刻在墓碑上时,五味杂陈。

    不是没想过将计就计,依旧事情已经如此发展,顺水推舟看来是她最好的选择,她也的确这样做了,不再联系家里,不再有任何行动,甚至不再与人交流。她在湖边租了一处小木屋,想在那度过余生,可她做不到,正如她所说,她太想他们了。死去本来就是一件孤独的事,她不想在仅剩的时光里形单影只。

    病情恶化的比想象中要快,相里爱的耳鸣和头痛频繁发作。当相里从医生那回到病房时,她正背对着门坐在窗前,他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好的预感袭来,相里源止步不前,又用更大的声音叫了她一遍,还是一样,对方没有应答。相里想起自己此前莫名的几次头痛,他只意识到那是姐姐活着的信号,却不知道那也是对姐姐身体的警告。他走过去,双手搭在姐姐肩上。

    “哦,小源回来了。”相里爱将手搭过去,由他抚着走回床边。

    医生说过,症状之一是暂时性失聪,一旦这个状况出现,距离全聋也就不远。他不知道相里爱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短暂失聪,但他知道,对于自己的身体,她本人一定比谁都了解。在他对她隐瞒病情表示惊讶和愤怒时她就说过,自己没救了。

    如果用药物控制,效果好的话能延续几个月的生命,但最后的时光里她将处于无法自理,倍受折磨的状态。如果选择做手术,有70%的可能她会直接在手术台上离去,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不熟悉的医生和恐怖的器械。所以当医生询问相里选定哪种治疗方案时,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相里抚着姐姐躺下,又给她喂了几口粥,她喝了两口就笑了出来。

    “以前都是我这样喂你的,你还记得吗?”

    她笑了,相里哭了。

    刚把相里爱送来医院时,医生关于她的病情和身体状况进行了一系列提问,相里惊觉自己一个也答不上来,明明是最为亲近的双胞胎,他却对自己的姐姐一无所知。哪怕是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在她膝上哭泣。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是你?”

    相里爱抬手摸上他柔软的头发:“因为我是姐姐。”

    幸好是姐姐,不是你。

    如果要在他们之间选一人留下,他们都不会选择自己。哪怕在母胎时,他们就共有一切,而这病痛,却无力为对方承担一分一毫。从得知相里爱生病开始,相里源就尽最大可能去寻找治疗方案,然而始终一无所获。他所做的这些努力,相里爱都做过了,然后相里爱认命。

    当时相里爱晕倒在顾萧朗怀里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告诉家里。病发比她想象中还要快,她原本还在纠结到底回不回家,这下有了答案,她不回去,反正无论现在躺在坟墓里的那个相里爱是真是假,她都是要离开的,没必要让家人再举行一场葬礼。

    “我不同意,他们是你的父母,他们有权知道你是生是死,是健康是病危!”起初相里听到这个提议,强烈地表示反对。

    由于他音量较高,相里爱感觉自己又有些耳鸣,她握住弟弟的手让他坐下:“没错,他们有权知道,可是你觉得,是让他们认为我已经死了好,还是告诉他们我没死,但是要死了好。反正我”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相里及时将她的话截住。

    “姐姐最后再教你一件事,小源啊,”相里爱的眼泪滴在他手背:“现实,一直都很残酷。”

    她起初也不相信自己会死,她是说,她明明还这么年轻,而且一直都很健康,这一切听起来都像是一场闹剧。可无法否认的是她越来越差的身体状况和多家医院的检查结果,她为了否定这个现实孤身走了那么多地方,若是有半点希望,她怎么会不努力活下来。如果能够早些发现,如果她能有更多时间去寻找方法,或许还不至于绝望到此种地步。她直到现在都不敢回忆在麻省总医院时那位世界著名的耳科医生在看了她的检查结果后无奈摇头的情景,他说他不建议手术,他说如果药物治疗效果好,她还能看见春天来临。

    而现在,春天就快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还剩四章

    ☆、即使会死,也嫁给我吧,做我的顾太太。

    相里爱正式办理了入院手续,相里为了方便照顾她就在医院附近的酒店住下,整个213又变成了秋深一人。

    早上秋深买了三分早餐带到医院,推开门看见相里姐弟还在睡。相里就窝在病房的小沙发上,眉间满是疲惫和不安。秋深轻手轻脚地将早餐放下,拉了把椅子坐在小爱床前。

    她为什么觉得,相里爱的归来让所有人更难过?

    知情的三个人已经跟相里爱达成协议,将她的病情保密到底。秋深有些纠结,相里一家正处于虽然沉浸与伤痛,但决定向前看的时期,如果让他们知情,无疑是又一次伤害,可如果缄口不言,这一家人未免太过可怜。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对是错,但看相里都已经答应,秋深便什么都不说,尊重他们的想法。很多时候,大概可怜要比残忍好许多。

    道理她都懂,可还是止不住难过,因为无论说与不说,前提都是建立在相里爱的死亡之上。相里姐弟和顾萧朗可以说是她的交际圈里最闪闪发光的三个人,如此有能力的三个人都对这件事束手无策,是不是就说明真的没办法了?上天真的,就要这样剥夺走这个年轻鲜活的生命了吗?

    事故或病亡,无论被告知的是哪个原因,或许命中注定,相里家无法儿女双全。

    注意到床上的人有动静,秋深低下头擦去泪水,以笑颜迎接相里爱的新一天。

    她不聪明,也没有实力,无法像相里和萧朗那样为小爱找医生想办法,她能做的就只有每天来探望她,听她说话,对她笑。这是她能为她做的,最大的努力。

    上午相里爱的头又痛了一次,连带着相里源也跟着疼。目前针对相里爱的痛症,唯一的办法只有止痛药。

    将小爱安抚睡着,秋深看向疲惫不堪的相里。他虽说是住酒店,但其实都是在这张小沙发上睡的。小爱一天头痛的次数越来越多,晚上经常痛醒,相里就时刻不离左右。这会儿她睡着,秋深让他回酒店睡觉。

    “在这里就可以。”相里摇头拒绝,他不想秋深刚来他就离开。

    秋深听话坐在他身边,才刚一坐下就感觉他的肩膀靠过来。这些天无论是他还是小爱,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秋深拍了拍他的头,让他好好休息。

    始终没有听见均匀的呼吸声,反而是肩膀湿了,秋深别过头去不看他,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自己这两个姓相里的舍友,怎么就不能好好的。

    “秋深啊”

    他无比软弱的声音传来,秋深轻轻应着。

    “如果姐姐不会生病,如果我没有搬进来,我们还会相遇吗?”

    “会的。”

    如果没有那么多戏弄人的机缘巧合,如果一切都可以简单而美好,那我们会怎样相遇呢?

    “我会是整天在小爱身边蹭吃蹭喝的跟屁虫,然后某一天,对她身边那个乖巧帅气的弟弟一见钟情,我会整天粘着他,他会轻声细语地叫我秋深啊。”



女主焉能辨我是雌雄分节阅读61
    不管我第一眼看见的你,是男孩模样还是女孩模样,我肯定都会喜欢上你,而且这次,要一见钟情。

    相里爱醒来时病房里只有她一人,她掀开被子刚要下床,顾萧朗就走了进来。

    刚知道她的病情时,顾萧朗又生气了。相里爱觉饿得相隔不到半个月,能把向来不发火的顾萧朗惹毛两次,自己也算是做过大事的人。

    顾萧朗走过去帮她把被子重新盖好,打消她要出去的想法,手探上她的额头摸了摸。

    “这病不发烧傻孩子。”相里爱拍掉他的手,在他严苛的目光落下之前换上撒娇的嘴脸:“我什么时候出院啊,在这也只是天天吃止痛药,留着钱出去玩多好嘛。”

    “想出去玩?”

    相里爱不说话了。

    顾萧朗在床边坐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方形小盒子放到她面前。

    “戒指!”

    相里爱兴高采烈接过去,萧朗给她的戒指她弄丢了,心里一直很介意,知道她还在萧朗那才安了心。她打开盒子,嘴角的笑容瞬间冷冻。

    盒子里放着的确实是戒指,一枚钻戒。

    “顾萧朗。”相里爱不知道要怎样让他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啊”一副搞砸了的模样:“我想要的可不是这个反应啊。”

    顾萧朗拿过她手里的戒指,郑重其事单膝跪地。

    “我总是迟了一步,所以才会丢了你。没办法,这次只好赶赶进度了,虽然没交往过,也没说过爱你,不过你还是愿意嫁给我的吧,相里爱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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