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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西西特

    容蔚然跟施凉对望,他孩子般的撇了一下嘴角,去给女儿换了。

    看过很多教程,一堆书,都抵不上一次真|枪|实|弹。

    容蔚然把小衣服解开,小心翼翼地撕了纸尿裤两边的粘贴,屏住呼吸,看也不看地拎起就往垃圾篓里一丟。

    施凉听着男人用很温柔的声音说,生怕吓到婴儿,“宝宝,爸爸现在要给你擦屁股了,你别乱动啊。”

    她忍不住笑出声,傻,才刚出生的孩子,哪能听的懂。

    “你还笑,我都出汗了。”

    容蔚然轻轻托起婴儿的小屁股,把纸尿裤放下面,好不容易搞定了,他发现纸尿裤反了边,难怪刚才觉得不对劲。

    没办法,只能认命的重弄一遍。

    容蔚然满头大汗的去找施凉,求表扬,求抚|摸,两人腻歪了没多久,孩子又哭,这回是真饿了。

    施凉让容蔚然把孩子抱给她,很小一只,她的心里某个角落一片柔软。

    “喝到了吗?”

    容蔚然把脸凑到女儿那里,理直气壮的说,“喝不到,就给爸爸喝。”

    施凉扫了眼大孩子,“你以后是不是还要跟她抢玩具玩?”

    “玩具有什么好玩的,”容蔚然看着正在卖力吃着的婴儿,“是吧,小唯一。”

    施凉说,“名字真不改了?”

    “不改了。”容蔚然说,“就叫唯一。”

    “她就是我们的唯一。”

    施凉慢悠悠的说,“那以后有了老二,叫什么?”

    “老二就叫……”

    声音戛然而止,容蔚然愣了愣,“阿凉,你是说,我们还会有……第二个孩子?”

    施凉说,“我是那么想的,你可以有不同的意见。”

    “没有,我完全没有意见!”

    容蔚然抱住她的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又探进去,贪婪且热切地汲取她的味道。

    后半夜,孩子哭了几次,容蔚然立刻去哄,等孩子不哭了,睡了,他才回沙发上。

    施凉睡的不安稳,孩子一哭,她也醒了,只是没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男人紧张的身影。

    那几个月的疲惫,酸痛,焦虑等等,一切都值得。

    从今往后,他们会有更多的话题,相同的期待和快乐,一直那样下去,到头发白了,牙齿掉光了,走不动路了。

    黄金殊知道施凉生的是女儿后,她就打了电话,很羡慕,“阿凉,你有小棉袄了。”

    “我家的调皮鬼快把我烦死了,大的不听话,小的也能闹。”

    施凉问,“老二现在还是睡的晚,起的晚?”

    “是啊,”黄金殊说,“他不玩到凌晨两三点,是不会睡的。”

    “醒来就是第二天中午了。”

    施凉,“大点能好吧?”

    “老大那时候要一岁以后,老二就不知道了,”黄金殊说,“我妈宠俩外孙子宠的令人发指,都没我说话的份儿。”

    似乎是察觉话头牵到了不适宜的地方,她及时掐断了,“阿凉,明天我就让建军把我给小棉袄买的那些全寄给你。”

    施凉说,“不急。”

    “晚了,有些就用不上了,”黄金殊说,“小孩子长的可快了。”

    施凉说,“也是。”

    黄金殊问道,“容蔚然喜欢小孩子吗?”

    施凉的视线里,男人在翻书,是有关幼儿喂养的,他的神情认真,格外的有魅力,“嗯。”

    “真没想到,”黄金殊说,“容蔚然愿意给孩子喂奶粉,换尿裤吗?”

    施凉说,“现在愿意。”以后应该也不会有怨言。

    黄金殊难以置信,“你家那个比王建军强多了。”

    “他嫌自己儿子拉的臭,味儿大,每次都躲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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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凉听着黄金殊倒豆子似的,倒出对王建军的诸多不满,“我家三孩子。”

    “我这边是俩。”

    施凉说笑,“小的好管,吃饱就行,大的,事儿多,得宠着。”

    “就是就是。”

    黄金殊深有同感,“男人就是长不大的孩子,有些痛甭指望他能懂,能理解,体谅,包容,可怜我们女人哟……”

    她拖长声音,快唱起来了。

    容蔚然拿着书过来,施凉跟黄金殊结束通话,问他,“怎么了?”

    “我找的那几个保姆和月嫂都到了,她们是a市人,能力不错,我打算等宝宝大了,再辞退她们。”

    施凉说,“可以。”

    “这种小事,你做主就行。”

    容蔚然目光灼热的凝视着她,“那大事呢?”

    “你行,你来,”施凉说的清楚明白,“你不行,我来。”

    容蔚然的面部抽搐,她说的毫无破绽,自己无言以对。

    “明天出院。”施凉说,“别让刘老跟王奶奶来了,我们两个人回去就可以。”

    “好。”容蔚然把书给她看,“给孩子混合喂养,还是全母|乳?”

    施凉说,“混合喂养吧。”

    她又说,“等回去问了月嫂再看看。”

    容蔚然揉眉心,养育孩子压根就不是钱的事,要拿时间陪,多做亲子活动,还要关心孩子的身心健康。

    “小儿难养啊。”

    施凉摸他的脸,“辛苦了。”

    容蔚然在她手上蹭一圈,笑着叹口气道,“以后有的闹了。”

    旁边的手机响了,是陈沥沥的电话,是闻讯来问情况的。

    施凉说,“孩子吃完睡了。”

    陈沥沥在那头问,“你呢?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施凉说,“除了还有点虚,其他方面都没事。”

    陈沥沥是个操心的命,想的多,“月嫂找了吗?”

    施凉说,“找了。”

    “要找人品过关,手脚干净,心思不多的。”

    陈沥沥还是不放心,“姐,你把手机给容蔚然,我跟他说两句话。”

    施凉把手机拿给容蔚然,“沥沥有话跟你说。”

    容蔚然拿走,“喂,我是容蔚然。”

    他皱眉,沉默的听着陈沥沥说,等那边不说了才开口,“我会注意的。”

    出院那天,镇上都知道了。

    大家伙没有恶意,有的提了土鸡蛋,瓜果蔬菜,有的提了自家小孩子没穿过的衣物,还有小玩具。

    施凉在房里给孩子喂奶,分心听着客厅的谈话声,刘老在跟街坊四邻得意的炫耀,说孙女长的多结实,多可爱。

    “我跟你们说啊,娃的头发那叫一个好,乌黑乌黑的。”

    刘老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长的不像别家的小孩那样皱巴巴的,好看。”

    施凉低头看怀里的婴儿,脸还皱着,没长开,跟好看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拿手指点点婴儿的小鼻子,“宝宝,听见没有,你爷爷很喜欢你。”

    老人最大的盼头就是这个了,施凉原先还以为,他没抱到孙子,会有失望,但是并没有。

    一回到家,老人就要抱孙女,笑的合不拢嘴,那高兴的表情,是装不出来的。

    施凉靠在床头,把孩子换一边喂,她在这一刻,忽然就想起了曾经出现在她生命里,又消失的那些人。

    有外公,母亲,盛光德,王琴,盛馨语,还有容振华夫妇……

    想着想着,施凉的脑海里就出现一个身影。

    镇上和小岛之间隔了一片海,她知道,自己的情况都不会瞒过岛上那人。

    她怀孕,生了女孩,母女平安,出院,这些事就如同风,刮向岛上,吹进那人的耳朵里。

    施凉长叹,“宝宝,等你长大了,妈妈就给你讲故事,关于貝岛的故事。”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的谈话声停了。

    容蔚然推门进房间,他见婴儿躺在施凉的臂弯里,就压低了声音问,“睡了?”

    施凉嗯道,“嗯,睡了,在做梦呢。”

    容蔚然凑过去,看到一双大眼睛,精神的很。

    “……”

    “怎么还没睡?”

    “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睡,到家刚醒,怎么可能还睡的着。”

    施凉说,“你别逗她,小心她打你。”

    “她敢。”

    容蔚然摸摸女儿软趴趴的头发,又把她胖乎乎的小脚丫握在手里,亲了一口,再挠两下。

    婴儿划着小手,不停地往她爸脸上挥。

    容蔚然故作生气,“好啊你,敢打爸爸,看爸爸不打你屁股。”

    施凉看着一大一小,内心前所未有的安宁。

    ☆、第72章

    家里有了小宝宝,所有人都忍不住围着她转,注意力全放上去了。

    施凉成了最清闲的那个。

    月子做完,她就飞了趟a市和c市。

    做了母亲的女人身上,会有一种柔和的光芒。

    姜淮看着她,觉得时光对她尤其温柔,她还是那么动人,可以轻易蛊惑人心。

    工作上的事谈完了,上司和下属关系退去,换成相识多年的老友。

    施凉喝口咖啡,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四十多岁了,一身精明和睿智全部收敛,倒像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

    “这几年,没找个人放身边?”

    姜淮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找了一个,不合适一起过日子,就散了。”

    施凉说,“再找吧,会有合适的。”

    “嗯。”姜淮看她,“小镇离a市不近,来回一趟很花时间,真不打算回来?”

    施凉摩挲着杯子,“那里面朝大海,远离喧嚣,镇上的氛围和睦,生活会很平静。”

    姜淮感到好奇,是什么样的地方,会让她如此依恋。

    “有时间了,我去看看。”

    “好啊。”施凉说,“你去了,也会喜欢上那里的。”

    姜淮没问她过的怎么样,答案都在她的一颦一笑之中。

    容蔚然无论经历过哪些,终究还是得偿所愿了,真令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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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a市前,施凉去墓园看亲人,告诉他们,她现在过的很幸福,已经为人母,女儿可爱,丈夫忠诚。

    施凉回了小镇,远远的,她就看见男人站在码头,高大挺拔,俊朗不凡,那么显眼夺目。

    拢了拢发丝,施凉穿过人群,向男人那里走去,她的脸上浮现一抹柔情。

    容蔚然给她提包,“回来啦。”

    施凉挽上男人的手臂,在外面的强势,冷漠都掩藏了,做回容太太,“嗯。”

    “唯一有点拉肚子,”容蔚然说,“给她喂了苹果水,好多了。”

    施凉说,“多喂几次。”

    她揉太阳穴,“我今晚还想吃你烧的红烧肉呢,太油腻了,没法吃了。”

    容蔚然看她那样就心疼,“少吃一点没事的。”

    “算了,不差这俩天,等唯一好了再说。”

    俩人往家的方向走,说着他们的女儿,彼此的工作,还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偶尔目光交汇,无比缠|绵。

    小孩子在五六岁以前,感冒发烧,磕磕碰碰,拉肚子,长疮,这些都是常事。

    小唯一的第一次发烧是在八个多月,呼吸道感染,烧到将近四十度。

    医生说这是小孩子用上自身的免疫系统,没有给打退烧针。

    她哭的让容蔚然跟施凉都浑身冒汗,手忙脚乱。

    施凉抱着女儿,容蔚然一手轻捏她的下巴,一手拿着药,往她嘴里喂。

    可能是喉咙|红|肿|了,疼的,小唯一用整个身子挣扎着,哭的更厉害了,满脸的泪。

    容蔚然皱眉,换他抱,施凉来喂。

    “你抱住了,别让她掉下来。”

    “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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