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道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月观主
可想起他初次显现手段,便斩杀一名内劲高手,陆庆脸色顿时一僵。
“委实是使人大吃一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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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演得入木三分
先前马车旁的车夫与两名侍卫已被人迷晕。
陆庆颇是疑惑,为何刺客迷晕了他们,却不杀人。他如此想来,心中隐隐戒备,便想将他三人捆绑,关押起来。
秦先羽左右看了看,发觉不远处有一堆灰烬,他上前仔细观看,捏了一撮灰烬,皱着眉头闻了一下,有些异样。
放下灰烬,秦先羽沉吟说道:“这三位大哥也未必就是同党,我看附近有火堆灰烬,似是火焰焚烧树叶后遗留。照我看来,这迷药多半是用一种具有迷性的树叶,烧化的烟气顺风飘来,将他三人迷晕。火堆就在东边,而南边就是柳小姐所在,想是刺客觉得他们三人无关紧要,又或是急着刺杀柳小姐,才没有转折回来下此杀手,而是直奔林内前去刺杀。”
听了这话,陆庆心中疑虑消减大半,可他毕竟是多年的老江湖,对这三人的怀疑并未彻底消除。
先前陆庆见他三人未死,几乎断定他三人是刺客同伙,这昏迷之状不过苦肉计而已,押解回去之后,不论审问如何,三人多半是难以保住性命的。然而经过秦先羽这话,尽管陆庆还有怀疑,但车夫与两名侍卫要是真正清白,并非歹人,想必是能保住性命了。
柳若音余惊未定,但听到这话,却忙着朝陆庆施了一礼,说道:“陆叔叔,还请查明真相。若他们真是无辜,反遭受苦,便是我的罪过了。”
陆庆微微点头,说道:“小姐真是仁心,你可放心,陆庆对此事会谨慎处置。”
秦先羽扶着凝儿,看着这少女脸色苍白得几乎不见血色,眉宇间搐动不已,显然痛极,但她极为倔强,仍是一言不发,也不叫苦。
对于凝儿的伤势,秦先羽知得底细,虽说在他的手法下,疼痛消减了不少,可一个弱女子能够如此坚强,也不由得这小道士心内赞叹一声,他把头悄然凑近一些,轻声道:“现在便回我那道观,为你治伤,你且忍着。”
凝儿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不许靠近,整天就想着占人便宜的臭小道士。”
秦先羽哑然失笑。
唤醒了车夫与侍卫,才坐上马车,前往道观。
一路上,陆庆手握狭长宝刀,未曾松开。
秦先羽知他是预防有刺客前来,又防着车夫与两名侍卫,见这一幕,秦先羽倒想起当初在药堂时听闻的许多武林事。
“似这样处处提防,经验老道的人物,才能在武林中活得长久。虽然显得多疑,却也是保命良方。”
道观已在眼前,凝儿在登车之时已然晕厥过去。
这少女肩骨被踢碎倒还在其次,可血肉损伤颇重,最是棘手的则是这一处经脉随着血肉损伤而崩断。
若是这一脚踢中胸腹,八成是难以活命的。
饶是秦先羽自负医术不低,也忙活到日落之时,才得以休息。
凝儿穴位疏通,血气得以流动,但血肉损伤,骨骼碎裂,以及经脉的事情,还颇是棘手,大约需要半年有余才能恢复一些。此后,手臂也难以完好如初,虽然能够动作,却也怕这一生都难以运动自如。
“小道我终究是个怜香惜玉的。”
秦先羽叹了声,取出了玉丹灵水。
这一壶灵水,是发现玉丹效用开始减弱后,急忙留下的一些。就只怕今后玉丹失效,才留下一些灵水,以作备用。
他把灵水掺入伤药,让柳若音敷在凝儿肩头,又用灵水熬制药汤,给她服下。
有灵水药效,只要她静养一段时间,应当能够恢复,且手臂恢复如初也是有望的。经过此事,想来柳家也不会再让她干活,必是让她好好静养。
秦先羽擦了擦汗水,问道:“陆统领还未回来?”
福伯道:“尚未回来,另外,我见家里来了客人,自作主张买了些酒肉菜肴,少爷累了一日,要不要先吃一些?”
秦先羽笑着点头。
福伯从来节俭,虽然秦先羽亮出数千两银子,让他放开手脚花钱,但这老人从来还是勤俭节约。今日见了客人,倒是舍得花钱,想来还是为了主人着想,莫要失了礼数。
福伯去取肉食,秦先羽坐在一旁,暗道:“陆庆怎么还不回来?”
陆庆见秦先羽在此,以他斩杀内劲高手的事迹来看,道观里再是安全不过,因此在治疗凝儿之时,他就已经抽身离去。毕竟此事后续还不简单,须得处理。
按说此时该回来了才是。
陆庆的安危倒不担心,以他的武功,不必担忧。可是天色已晚,莫非要让两个姑娘住在道观里面?
小道士倒是无所谓,可是未出嫁的姑娘,怎能住入男子家中?
在天色彻底黑暗之时,门外终于有了响动。
不知怎地,秦先羽松了口气。
他朝着房内瞧了瞧,看着灯火照耀的柔弱背影,忽然有些遗憾。
陆庆这家伙怎么就早早回来了?
秦先羽起身去开了门。
陆庆驾马而来,更带来了一众护卫。
“福伯本已备了酒菜佳肴,此时看来,你是没得空闲了。”秦先羽笑道:“也好,小道省了一笔,这点酒菜,我和福伯还能再吃一顿。”
陆庆哈哈大笑,拱了拱手。
凝儿还在昏睡,但已有人将她扶住。
柳若音盈盈一拜,口中道谢。
秦先羽笑道:“既然碰上了,哪能袖手旁观?”
柳若音又施一礼,正待转身时,又顿了顿,低声道:“秦公子,我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
秦先羽自是说道:“有何疑惑事?尽可说来。”
柳若音顿了一顿,道:“秦公子怎么恰好就在林间救下了我们?”
秦先羽身子一僵。
柳若音脸色羞赧,说道:“我与凝儿所说,公子莫不是听见了?”
秦先羽一个激灵,正色道:“说什么?”
柳小姐见他那清秀面容上露出疑惑之色,眼中带有三分迷惘,松了口气,沉默片刻,她粉面微红,声音微不可察地道:“公子神态,演得入木三分,竟似真的未曾听见一样。”
说罢,她忍不住羞涩,匆匆登车。
秦先羽松了口气,暗道:“好在小道我演得入木三分,七分疑惑兼带三分迷惘,连柳小姐都出言赞叹。若非演绎得如此逼真,就当真给看穿了,偷听姑娘家说话,可是不好。”
他暗赞一声,转身入了道观。
刹那间,他身子僵硬,仿佛被雷霆击中,停顿良久。
“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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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火符
秦先羽对于火符已然掌握得极为熟悉。
距离上京,还有半月。
秦先羽决意在明日开始,熬炼玉丹。
但是玉丹事关重大,因此他要尝试这火符究竟有些何等特异,以免到时生出变故。
这些日子以来,他画过火符的次数难以计数,但还是初次运用。
这一回,他使用的,正是凝儿送来的符笔与朱砂。
这两样物事来自于青城山,大德圣朝的道门祖山。
凝儿送来的青城山物事当中,其中拂尘对他无用,而香囊能够静心凝神,可他真气在身,精神气爽,也不需要。倒是福伯年纪稍大了些,秦先羽当夜便交给了福伯。
香囊中的香料,是用青城山上的一种树木,七种奇花研磨成粉,有凝神静气之效,大有名气。而那七种奇花之中,有六种乃是医术药材所记。
“火符,火符。”
秦先羽轻轻合上观虚老道的笔记。
那是老道士对于修炼,以及符道的看法,以他百年来的底蕴,别有一番见解。
观虚老道上百年修行,寻求仙道,却不得其门而入,反而日夜苦思,把功法,术法,符法逐一解析。就算是超出真气外放的仙道人物,多半也没有他看得深远,看得清晰。
笔记上认为,天地之间,有着无穷气息,湿润之气蕴含五行之水,炎热之气蕴含五行之火,烟尘之间有五行之土,林间清香泛有五行之木,山石之间藏有五行金气。
道书有记,阴阳化五行,五行而生万物。
而符道,便是根据特定的轨迹,寻到一个契合的轨迹,将天地五行之气,拘禁于其中。
比如在地上刻划沟槽,引入水流,就是一种轨迹。
把金铁制成水壶,茶杯,这种形状便是一种轨迹。将水倒入其中,就会随着承载的金铁形状而变化。
倒入一个圆盘之中,水是圆的。
倒入一个盒子之中,水是方的。
这种形状,就是一种最为浅薄的轨迹。
而符术则更玄妙许多,乃是根据轨迹,把天地五行之气容纳与其中,拘禁在其中。
“不仅是水,万物皆是如此,随外在环境而变化。”
“传闻有人拐卖孩童,自幼置入陶罐之中,养大之后,身子定型,就算打破陶罐,那孩童身子也与常人不同。”秦先羽暗自想道:“铜铁放在一处,过上一段时日,其表面就会相融,在那相融的一处,铜铁融合,不分彼此。”
“这便是观虚师父所认为的道理?”
天地间万物瞬息而变。
火石相撞,可生出火星。
但或许在某一种特定的环境之下,某人挥动一下树枝,便能产生相似的效果,从而生出火焰。
就如同水里的火焰会灭去,而火中的水会被烧开。
荒原中的呐喊悠长而响亮,雪山中的呐喊,则会引来雪崩,天崩地裂。
诸如此类,就是一个特定的环境。
不同的环境,不同的轨迹,生出不同的异变。当这些渐渐摸索出来的轨迹,按功效不同而分类后,这一类轨迹,便被称为符,最终演化为符法。
“符法之道,玄之又玄。”秦先羽自语道:“道观里的道士,懂得如何画符,也晓得不同的符纸,下笔也是不同的。但在习练符文时,想必也是记着哪一种符文的下笔走向,是属安神符纸,还是驱邪符纸之类的,如此记下,却也不知为何会有这般变化。”
“在精通符道的道士眼中,想必这些也是玄之又玄,高深莫测,而难以揣摩的。”
秦先羽暗自笑道:“想必也就只有观虚师父才会如此,他修行遇到瓶颈,才琢磨这些事情,究其本质,从根本之上来揣摩。”
无数种符,就有无数种下笔走向,浩瀚至深,想必在习练符法的人物眼里,有那些揣摩根本的闲工夫,不如多记一些符文。
“下笔画符,是不能出错的,若有一点儿差错,就彻底废弃。”秦先羽心道:“若是以观虚师父的看法,符文下笔走向,就是拘禁五行之气的玄妙轨迹。而画符差了一丝半毫,便是与那一种拘禁五行之气的玄妙轨迹不够吻合,因而无效。只有与天地间的玄妙轨迹吻合,才得算是一道真符。”
好在他练习多日,下手已经是极为稳当,加上玉丹灵水改善之后的目力,胜于鹰隼不知几许。
以他的眼力,只要凝神静气,就连弩箭都变得缓慢而清晰。如此认真看着符文,自然是分毫不差。自练剑以来,手臂极稳,下笔自也是不出分毫差错。
符笔是青城山的奇木为杆,灵狐作毫,朱砂更是秘制而成,极为上佳。
秦先羽深吸口气。
执笔,画符。
不觉间,已然运起真气。
期间没有什么异象。
他用符笔在地上画了一道火符,又在铁锅底下画了一道火符。
看着只是画了一些符文,没有热气蒸腾,更没有什么火焰升腾的玄妙异象。
平平淡淡,就跟常人写字一样。
见如此平静,没有什么异象,秦先羽心有揣揣,也不知是否能成。
他呼出一口气,在地上的火符那里架起了一堆干柴枯草,燃起火焰。火堆上架起铁锅,放了半锅水。
“似乎……没什么用处?”
秦先羽微微觉得失望,他原以为表面上没有异象也就罢了,内中火符吻合了天地间的玄妙轨迹,应当会让火焰变得更为炽热。
但是房中热气并未上涨,而锅里的水也并未如同预料时那般迅速煮沸烧开,过了许久才泛起白烟,跟平时烧水没有不同。
火符,似乎并无用处?
秦先羽叹息了一声。
原本以为会有热气炎炎,笼罩整个房间。
或是有大火磅礴?
再不济,那锅水架在火符上面,也应该迅速沸腾罢?
这个小道士满怀失望,蓦然升起一股烦躁之意。
他踢倒了铁锅,将火焰扑灭,随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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