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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随轻风去

    南晋朝廷到此地步仍不醒悟,甚至派出礼部尚书刘敬宗慰问劳军,表示润州这一小撮贼寇自行其是,官方绝不赞同他们的想法和行动,两国友好地久天长。

    赫连雄大笑,他干脆宰了刘敬宗祭棋,摆明车马要灭南晋,这才让朝廷吓得屁滚尿流,知道已经到了见生死的时刻,咬咬牙转头给叶行远送去了援兵和钱粮,只希望他能挡住妖军。

    叶行远啼笑皆非,援兵自然多多益善,他毫不客气的收下,但心中也不免冒出“这种昏聩的朝廷,还不如灭亡的好”之类的想法。

    不过即使因为天机变化,朝廷要灭亡,也不该灭在异族手中。叶行远知道大战在即,抖擞精神,连夜向水寨之中的新老将领、兵丁训话。

    他第一句话便开宗明义道:“诸位将士,我叶行远只是一个读书人。年纪又轻,未得圣人大道,神通有限,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不会打仗。”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嗡嗡议论声。大家都知道叶行远说的是实情,但之前尚有不少人对他抱着希望。如今叶行远残酷的揭破真相,原本就士气低落的兵将们更觉丧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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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江上逆袭
    此时的人族可以说是千余年来最弱的时刻,精气神都在低谷之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瑟缩之态。叶行远站在灯火通明的水寨之巅看得分明,心中也只能暗自叹息。

    他猛一摇头,令人将朝廷送来与这一年多积聚的财物金银全都堆在了高台之上,火光照耀之下熠熠生辉。众军士看得目眩神迷,终于挽回了一点儿士气。

    叶行远豪言道:“金帛、诰命皆在此,只待有功!我非将才,亦非朝廷指派的主将,但今日之战,却不得不在此主持耳,我一介书生尚且不怕死,要在这江面之上博一个万户侯,你们刀枪阵上杀出来的老兵,难道还怕死么?”

    众人咬牙道:“既然叶公子出来做主,那我们便死战罢了!”

    有人仍旧动摇道:“叶公子所言甚是,你本非主将,不过是义勇领兵,但这与妖族大将作战,万一失利,岂不是害了国家社稷?还望三思,可避其锋芒!”

    叶行远大笑:“危及社稷,吾将安避?退一万步说,纵然我避了今日,妖族渡江,横扫江南,再进一步的时候,又能避到哪儿去?”

    他仰天长啸,环顾↑整个水寨,高声道:“今日我们坐拥天险,是与妖族最后一战的机会,若是今日败了。妖族过江之后,你们的父母妻儿,你们的祠堂祖坟,尽皆不保,还有谁能挡妖族的兵锋?

    今日唯有死战,因为我们再无退路!与其仓皇逃窜,耻辱的被人从背后杀死,不如轰轰烈烈挺胸迎于白刃!!”

    叶行远一拍水寨高台上的栏杆,朗声道:“开战之后,我便战于此处,高举我军大旗,不退一步。与诸君同命。尔等若胜,我亦得生,尔等若死,我便死在这江面之上!”

    众军士许久不见同生共死的将领,更知叶行远之言不虚,此乃死战之地,群情激昂,吼声震天。

    叶行远趁着这士气大振之际,发令进攻,百舸争流。塞于江面,迎上了渡江的敌军。箭矢乱飞,杀声不绝,历史上并未发生的江上一战,终于拉开了帷幕。

    “今日一战,你可有把握?”远望着锣鼓喧天的战场,跟随叶行远的诸多考生都战战兢兢,不少人向叶行远发问。

    他们追随叶行远已经一年有余,刚才听叶行远慷慨激烈之言。也自心潮澎湃。但他们也明白,叶行远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举人,在北方纵横捭阖,更多的是依靠智慧。趁着北方的乱世在空隙中发展自身,并没有打过什么硬碰硬的仗。

    来到润州之后,训练水师打造船只之事,叶行远也是一股脑儿放权。交给了专业人士。即使收编了朝廷的江心岛水军,又得了些援助,但如今润州水军的战斗力。其实真的并不怎么样。

    至少与妖族的虎狼之师相比,远远落在下风,所占的优势,无非就是江面天险罢了。

    叶行远摇头道:“到这一步,我已经是全力以赴,绞尽脑汁才为天下争得这么一个机会,至于胜负,就要看我人族有没有背水一战的勇气了。”

    胜负仍然不过五五之数,但这已经是叶行远殚精竭虑争取来的最好机会,如今战事已开,叶行远这个书生不能上阵杀敌,当真只能在旁围观。

    他紧握着腰间的刀剑,血脉贲张,深恨自己的无力。

    箭矢带着嗖嗖的风声,从也行言耳畔飞过,江面上的战况胶着,妖族与人族的船只搅在一处,处处厮杀不绝,江面之上一片嫣红。

    叶行远叹道:“赫连雄名赤水军,今日不管胜负如何,他这赤水军之名,已经是名副其实了。”

    赫连雄统率二十万水师,而叶行远的军队加起来大约还不足万人。从高台之上远眺,只见赫连雄高举大旗,稳坐江中大船,率领数百艘战船渡江。

    瞬息之间,便有数十艘船抵达南岸,润州水师稍稍后退。其中一位朝廷方面新降的将军拨转船头,回到了水寨,叶行远在高台上大喝道:“张将军,汝胆略闻四方,立阵后则儿女子尔!”

    那张将军满面通红,尴尬道:“我只是手中大刀被弓箭射断,回来换刀而已,这便再去冲锋!”

    叶行远叫一声好,解下腰间佩刀,直掷给他道:“此乃裴将军宝刀,杀人如麻,我书生留之无用,在战场上便赠送你杀敌!”

    张将军接过宝刀,大喊一声,再度操船冲入阵中杀敌,悍勇之极,妖族的兵锋竟然暂时被他迫退。

    “机会来了!”叶行远敏锐的抓住了战机,即命诸人挥动大旗,从江边芦苇荡中杀出几十艘战船,抄向敌军后路,一路纷纷射出火箭,妖族战船有不少中箭燃烧,又怀疑有援军到来,一时混乱了起来。

    赫连雄这时候又犯了个错误,他见久攻不下,自己的阵势先乱,便想回军重新整备,然后卷土重来。谁知道一下后退的命令,妖族战船一退便在江心打转。被润州水军一冲击,顿时溃不成军,倒有半数开始逃跑,另有半数混乱接战,被杀得一片狼藉!

    果然是这样!叶行远目中精光闪烁,直到此时方才心中大定,今日一战此时才有了获胜的机会!

    赫连雄此人是统率妖族骑兵出身,打惯了顺风仗,一般都是风卷残云似的横扫对手,因此夺得名将之称。但在他的晚年征伐义军之时,因为骑兵已经不足,便只能统率步卒出战。

    有一次战况不利时赫连雄试图后退重组军阵,结果前后不能呼应。导致后军被溃散的前军一冲而破,终于导致大败,本人也战死在阵中。

    统率步卒是如此,统率水军的时候,赫连雄也提前二十年犯了同样的错误。这错误别人无法预知,而熟读历史的叶行远却一直在为他这个错误做准备。

    这或许便是给中原留住一口元气的唯一机会,但即使叶行远重重布局,立下策略,但他终究不是武人无法参与到战阵之中,在战斗开始之后,只能做一个冷静而焦灼的旁观者。

    “赫连雄死了!赫连雄死了!”看到敌军统帅舰船上的大旗落下,叶行远连忙命人击鼓大呼,一时间江面上顿时回荡着剧烈的回声,妖族水师闻之丧胆。

    二十万水师之中,妖族不过三万,其余十七万皆是常胜训练的人族,在妖族的统领之下作战,原本就没什么战意,如果是碾压式的战局,那自然可以轻易收割对手。

    但如今听说主帅败亡,心胆俱寒,哪里还有什么想头,对妖族舰长之命也是阳奉阴违,明明下令前进,操舵者偏向后退,江面之上更是一片混乱。

    赫连雄一退便发现不对,再想组织起有效的中枢指挥已然不能,纵然奋力重新竖起大旗,勇敢的独自领先冲锋,但却并无挽回局面,反而给了叶行远彻底奠定胜局的机会!

    “张将军、李统领!诸位佐领!赫连雄孤军深入,已经陷入我军包围圈,此妖乃是妖族主帅,只要真的杀了他,今日江山之战,便可奠定胜局!”叶行远当机立断的发布命令。

    润州水师诸将一起围攻而上,悍不畏死的冲击着赫连雄。这妖怪乃是一个熊罴化身,身材魁梧,浑身刀枪不入,神通骇人。

    这些人族的武将品阶不如,神通战斗也差了许多,但以众击寡,终于还是勉强占了上风,尤其是张将军的宝刀陆续在赫连雄身上留下伤痕,惹得他吼叫不绝。

    “兀那小子,有种来与本将军单打独斗,躲在高台之上,算什么英雄!”赫连雄恼怒,在围殴之中努力的探出头来,对着叶行远高声大叫。

    叶行远一笑道:“圣人有云,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乃是读书人,怎会与你这莽夫计较?你既如此横蛮,我便赠你一言,算是送你一刀!”

    他屏息敛气良久,运足清心圣音神通,用尽全力喝道:“赫连雄,你妖族徒逞勇力,不识天数,妄图染指中原。岂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尔等妄起刀兵,必遭天谴,你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清心圣音神通原本只能对比自己品阶低之人运用,对品阶较高之人影响甚微,但叶行远天赋异禀,灵力惊人,即使是对比自己品阶更高之人也有一定的效果。

    如今这赫连雄威武,至少也是上三品的大妖,叶行远也只是姑妄一试,但他运足全身灵力的效果岂是等闲。纵然赫连雄也觉得耳畔仿佛起了一个炸雷,不由心惊胆战,手便软了那么一软。

    张将军看出便宜,不顾自身猛然急冲,一刀掠过赫连雄的脖子,登时将他斗大的头颅斩下。赫连雄反手一掌,将张将军拍飞,背心将樯橹撞断,这才滚落甲板。

    张将军一翻身跳了起来,口吐血沫,却大笑道:“叶公子圣音惊人,定住赫连雄,如今赫连雄已经伏诛!如此圣人降世,谈笑间杀人,尔等妖族还敢冒犯天威么?”

    不用捧得这么高吧?叶行远瞠目结舌,对于取得这场胜利当然欢喜,但张将军之言却未免太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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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考官争执
    赫连雄一死,妖族更无斗志,大肆溃逃。江面之上尽是燃烧的舰船,烧红了半边天。叶行远高踞水寨之上,顾盼自雄,长吟道:“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底下一片阿谀之声,一众考生自知打胜了这一战,追随叶行远就算有了结果。不管最后南晋局势如何,他们终归进士有望。

    百崖矶一战,叶行远以不足一万的水师,大破妖族二十万大军。妖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完全失败,也就彻底的放弃了建设水师决胜临京的想法,转而攻略荆襄。

    叶行远放弃了朝廷封赏,率领义勇旧部,马不停蹄赶往荆楚,困守孤城一十六年,令妖族大军不得前行一步。时人凡举当时贤达,必说“叶书生”,名动天下。

    后来弹尽粮绝,叶行远终于城破殉国,但时移世易,妖族再没有当年压倒性的优势。河东江南之地义军大起,不但摧枯拉朽的毁灭了苟延残喘的南晋小朝廷,同时也矢志北伐,席卷中原,驱除妖虏,成人族中兴之势。

    因为叶行远的存在,避免了人族历史上最黑暗的二十年,这一番功业直追前朝诸位名将。偏偏叶行远还不是武将,武艺生疏,不善射箭,也只能勉强乘马。举凡战阵,只能遥遥指挥,不能亲冒矢石。

    但就是这样一个书生救得天下,令人心悦诚服,光是江南一地,就不知有多少叶行远生祠。可惜这只是推演幻境,否则就凭此信仰,他纵然不能肉身白日飞升,死后也必封神。

    二十年恍然一梦,叶行远与一众追随他的考生醒来的时候,已不在浴血的沙场与破城的修罗地狱。而是安静的坐在阳光炽烈的考场之中,四面肃静,唯有春风拂面。

    叶行远安坐原地。心中一片澄明,恍然有隔世之感。在他面前,一诗、一文、一策论已然完结,正在桌上闪着烁烁金光!

    “诸考生中。安能有如此文章气运?”高台之上三位大学士对视一眼,同时发出感慨和疑问。他们能够看得到考场中的文气冲天而起,遮天蔽日,汹涌无匹!

    “大才出世,必可挽天下之倾!”次辅谨身殿大学士奚明生拍掌大赞。他比首辅严秉璋要年轻十余岁。尚未满六旬。头发乌黑,脸上亦无皱纹,颌下三绺长须,端的是方正好相貌。

    东阁大学士沈孝目光在整个考场中逡巡,寻找这文气的源头,“此等贤人,吾辈于考前竟然不查,实乃宰相之过也。”

    这一批的举人入京,凡有才名者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内阁的关注,沈孝也暗中观察过许多人。却未预料到竟然有这般文章现世,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睹为快。

    首辅严秉璋却只略略一惊,之后便一直微闭双目,似乎胸有成竹,淡然道:“绝世文章,亦有天时地利之说。一流的才子,未必篇篇都是一流的文章。二流的读书人,机缘之下,亦可有惊世之作。

    尔等负天下之重望,不可大惊小怪。且从容观之。不过今日这状元,想来应该便是此人了。便请巡考查访,将他的卷子取上来吧。”

    文气冲天,长虹贯日。便是大学士文章也难有如此景象。有这异象在,状元断不会花落别家,三位主考也绝不会拗着天意。

    严秉璋既这般说,另外两位大学士当然也并无异议,便在高台之上静静等待。

    叶行远在考棚之中又坐了一阵,等胸中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这才起身交卷,恍恍惚惚离了考场。唐师偃等人早在外面接他,簇拥他上了马车,急回驿馆休息。

    这时叶行远才知已经过了三日,恰好是会试的考期。回想幻境中的兵戈杀戮,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回去之后倒头便睡,一睡便是一日一夜。

    会试本身就是对精神和身体一次严格的考验,试题的难度如何另说。在恍如真实的幻境之中待那么长的时间,若无坚韧的意志,很容易就会忘却本心,在考试结束之后,精神也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叶行远心志坚定,灵力充沛,但在考完之后也觉得浑身疲惫,实在不想再来一次了。

    现在对那些屡试不第的老举人,他充满了敬佩,就算才学本领略逊一筹,但这些人屡败屡战的劲头就让人不得不赞叹。

    一日夜后,叶行远才恢复了些精神,朱凝儿准备了稠稠的白米粥喂他。叶行远吃了几口,肠胃之中多了几分暖意,才有活过来的感觉。

    “会试之难,我今见矣,惟愿此生不必再重来。”叶行远慨叹不已。

    唐师偃忙问道:“这次考的如何?听考场外的人说,场中有云气直冲天际,就如同一道白虹一般,长久不散。定是有人做出了传世的文章,我想来想去,京中举子有这本事的就只有贤弟你了,不知是也不是?”

    叶行远笑道:“唐兄莫要小觑了天下才子,此次赴试的举人上千,我们又能认得几个?藏龙卧虎,都非等闲之辈。”

    在幻境之中接触下来,无论是“抵抗派”、“投降派”还是“殉国派”,都有极高明的读书人。叶行远在诸多贤人的辅助之下,才能完成逆天的功业,而与投降派诸人斗智斗勇,也并非易事。

    唐师偃看他神色轻松,笃定道:“贤弟莫要谦虚,我自然知道天下自有人才,但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舍贤弟又有何人?”

    叶行远道:“我做完文章已经浑浑噩噩,实不知最后到底如何。不过此次侥幸,我扭转乾坤成功,应该不至于太差吧。”

    二十年征战未休,叶行远一手挽回了南晋末年的危局。百崖矶一战的辉煌,与苦守荆襄十六年的艰苦,铸就了丰碑,在这一场考试当中,应该没有人能胜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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