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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随轻风去

    不过也不知道是最近省试在即,还是有人极力针对自己,叶行远看中的比较干净的大客栈,竟然都没有房间。一时间找不到住处,叶行远也只能作罢,先回会馆安顿。

    才到汉江会馆,却见掌柜等人已经将叶行远的行李收拾干净,堆在了大厅门口,见他回来,也不说话,只不住拱手作揖道歉,神情满是哀求。

    这还真是扫地出门,叶行远面色平静,背上整理好的包裹,手里一把折扇摇了摇,转身便走。

    口中轻吟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不过只是要找个地方安心读书,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又何必执着。“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风雨如晦,但前路光明,又有何惧?看着叶行远口诵妙句飘然而去,掌柜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只觉得自己迎来送往几十年,今日或许是做了一件最大的错事。

    叶行远不在意,别人却不会轻易饶过他。他才没走过半条街,就见张富贵带着一伙人斜刺里走出来并拦在面前,脸上似笑非笑,满是讥讽,“叶相公,几日不见,怎么不见当日气势,却如丧家之犬,连个落脚处都没有?”

    这人蓄意挑衅,叶行远浑不在意,只比了个手势道:“此心安处,便是家乡,尔等碌碌之辈,哪里懂得?”

    张富贵身边又绕出那日桃花文会结怨的李信,冷笑道:“还以为叶贤弟巴结上穆百万,终身有靠,可惜却被自己兄弟横插一刀,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叶行远反唇相讥,“南方有鸟,其名为鹓鶵,子知之乎?夫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于是鸱得腐鼠,鹓鶵过之,仰而视之曰:‘吓!’今子欲吓我邪?

    另外我倒是忘了,李前辈虽然孜孜以求,可惜穆老爷还看不上你,最终才选了唐前辈。汝才为败犬,焉敢来笑我?”

    李信闹了个面红耳赤,这是他心中恨事,原本想以此来刺激叶行远,没想到反而是触动了心中隐痛,一时却哑口无言。

    这两人联袂而来,叶行远更是确定了心中猜想。张富贵是按察使的人,李信原来拍穆百万马屁,可惜姻缘不遂,便如墙头草一般倒戈。

    平日里这两人虽然心中怀恨,却也不敢来找叶行远的麻烦,今日竟然当面出现,想必是有了新的倚仗。在这个时间点上,能够让他们这么有信心的,自然是巡抚回归。

    叶行远心中推理,大概已经将事实真相猜了七八分,也不欲与他们多纠缠,嘲讽一番之后擦肩而过,自寻住处去了。

    有张富贵的财势撑腰,按察使大人的权势威逼,还有巡抚大人敌意的态度,江州城中果然是难有落脚之处。

    叶行远并不着急,大不了去城外住,不过在城墙边看见一处香火零落的古庙,随意一问,施舍了几文香火钱,便得庙祝允可,在寺中暂住几日。

    这里地处偏僻,又极破落,那些处心积虑之人也不可能将这种地方都完全覆盖封锁,叶行远安心住下,再托人去会馆取了行李。圣人教诲过的,虽然是箪食瓢饮,也不改其乐。

    叶行远在会馆也是很少出门,在这孤僻寺庙,只听暮鼓晨钟,甚为安静,读书的效率倒是反而更高了些。

    就是晚间灯火不够亮,叶行远就取了几两银子,请庙祝去多买些蜡烛回来。庙祝得了银钱,见他出手阔绰,不由起了贪心,回去便与娘子商量。

    “娘子,这几日在庙中住的那个书生,似乎颇有银钱。是不是要劳烦娘子从他手中榨出些油水来,也免得我们夫妇俩青菜豆腐的苦捱时日?”他被白花花的银两闪瞎了眼,心痒难忍。

    庙祝娘子是个三十许的妖娆妇人,颇有几分姿色,懒懒的梳一个斜髻,穿着大红点子抹胸。她轻轻咬了咬庙祝拿来的银子,满意点头道:“成色却足,这书生是什么来历?莫要得罪了什么达官贵人。”

    庙祝大笑,“如今来赴省试的士子这么多,他若有门路,岂能投到我们这里?我看必是哪里的乡巴佬土财主,还望娘子一展手段,将他吃干抹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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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神仙托梦
    城外的这座古庙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开国时也曾经红过一阵,当时香火旺盛,庙祝赚的盆满钵满。但一代代传下来,庙中的神灵不知道是已经杳然而去,还是烟消云散,总之没有什么灵验,香火也就淡了下去。

    到了如今这位庙祝时,几乎已经没人踏足,虽得了清静,收入却是越发少了。一个月中倒有好几天揭不开锅,只能靠着坑蒙拐骗过日子。

    好不容易遇见叶行远这条大鱼,庙祝岂能轻易放过?

    只是叶行远终究是读书相公,有秀才功名,寻常手段也不容易对付。一般来说,对付这种年轻士子,无非是前程与美色,庙祝这几天就留心观察,想看叶行远的弱点。

    这人平时没什么爱好,一天到晚就是在禅房之中苦读,偶然在园中散步也只是为了呼吸两口新鲜空气。饭菜素淡,并没有过多的要求,喜食鱼虾,有肉亦可,要是全无也不要紧,青菜豆腐一样可以度日。

    就从这些表现来看,简直就跟书上说的那些圣贤少年时相当,庙祝却不相信世上真有这种完人。看他如此刻苦,应该是以功名为意,不行的话,就只有从这方面入手。

    这一日午后,叶行远读完几篇功课,略觉困乏。推开房门到园中一走,庙祝甚为殷勤,迎过来道:“小相公来了多日,还没有拜一拜庙中神灵。今日得暇,可要烧支香么?线香只要六文钱。”

    这倒不贵,叶行远心想进庙烧香也是应该,便点头道:“我倒是忘了这一节,既然如此,就请准备香烛,我也到神前一拜。”

    叶行远住到这破庙之后,还真没去过正殿。庙祝大喜,取了一副香烛,引着他绕过天井,进了殿中。一指神龛上的塑像,陪笑道:“小相公,这便是本寺供奉的鸦神,神通非凡。当初太祖起兵遇挫,曾与汉江之中得鸦神相助,这才躲过一劫,以后顺风顺水,这才登上了九五尊位。

    此后太祖登基,封神天下,便起了这鸦神庙,开国之初香火旺盛,多为求功名富贵而来,极是灵验。小相公既然为省试而来,不妨许个心愿,或有奇效?”

    这庙来头倒是不小,不过要是灵验,何至于香火零落至此?叶行远心中不在意,但也知道这世上神通显世,并没有怠慢之心,恭敬一拜上了香,也算是尽了读书人的礼数。

    抬头看时,只见神像面如蓝靛须发赤红,獠牙外翻看上去甚为怕人,一身盔甲本该威风凛凛,只可惜落灰甚多,蛛网联结,又有破损,未免就有些丧气。

    鸦神本无相貌,这神像乃是愚夫愚妇不知于何时所塑。这等可怖,只怕小孩子看了会做噩梦,看着也不像是求功名富贵的正神,怪不得香火越来越差。

    叶行远心中吐槽,眼看香烟袅袅,只觉得眼皮有些昏沉,顺手牵了一个蒲团坐下,头一点一点就打起了瞌睡。

    庙祝蹑手蹑脚出了殿门,遥遥与娘子招手,轻声道:“娘子,成了,赶紧动手吧!”

    庙祝娘子整了整云鬓,款款跨入正殿,看叶行远歪着头靠在供桌上沉睡,轻声一笑,身子陡然一晃,化作一点赤色光芒,飘飘荡荡,从叶行远的鼻孔之中钻了进去。

    叶行远身子一震,眉心有光芒闪现,只觉得飘飘忽忽仿佛上了云端。睁眼一瞧,只见格局如旧,只是面前的神像确实金身辉煌,香火鼎盛,再不是之前破落的模样。

    这是何处?是自己在做梦,还是什么奇遇?

    破庙书生遇仙之类的故事已经老掉牙了,不过在前人笔记之中确确实实也记录了许多,甚至有不少录入正史,未必是荒诞不经。

    “难道我有这种机缘,连这破庙都能见到真神?”叶行远自言自语,举目四望,周围一片朦朦胧胧,却没有什么异常。

    如果如庙祝所说,这鸦神曾得朝廷敕封,那他就算得上是正神之一,不像是不老娘娘庙那种婬祠。虽说现在过了三百年,敕封已老,神力衰驰。但正神位格仍在,要是有什么心愿,机缘巧合,倒也不是不能显现神通。

    不过这破庙托梦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如今正被人迫害,所以连神祗都看不过眼,要来给自己抱不平?

    叶行远知道巡抚归来,按察使衔恨在心,要对付他当然不会是将他扫地出门这么简单。真正的手段肯定还在后面,大约必是在省试。

    叶行远虽然准备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也不敢说有万全把握。要是真有神明庇佑,那可是瞌睡送枕头,非常欢迎之极。

    “叶贤生!你可见本神真身否?”叶行远左顾右盼之际,耳边传来闷雷一般的呼喝,正是那金甲神像在开口说话。

    叶行远不是第一次见到神通显灵,什么香君、不老娘娘都曾露出形象在他面前,不过类似这等正神入梦,倒是第一次见,心中也颇为震撼与好奇。

    他拱手行了个礼道,“参见鸦神!神威凛凛,果然威武!”

    读书人得文圣庇佑,截取天机,身份尊贵,纵与普通神祗见面,也不用跪拜,只要客气施礼便成。

    鸦神哈哈大笑,“贤生有礼,命运流转,来此见面。本神只有一炷香时刻,便与贤生略谈将来功名如何?”

    叶行远大喜,这本是他的心结,“正要请鸦神指教。”

    鸦神笑道:“你本才华横溢,有数十年功名富贵,奈何为小人所阻,前期难免磨难,这才会流寓于我庙中。这却不妨,只要渡过这一劫,日后便是鹏程万里。”

    这话丝丝入扣,叶行远大悦。他自忖满身金手指,在轩辕世界应该是风生水起,偏偏总是太多意外,从县试、府试乃至于这次来省城,总是有诸多阻挠。

    说是小人作祟也没错,在归阳县有黄典吏周知县,府城有张公子丁花魁,省城之中级别更高,竟是惹出抚台臬台这样的人物,也亏得他文可安邦武可定国,这才能勉勉强强走到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艰辛。

    叶行远心思一动,忙问道:“鸦神所言甚是,小人可恨,学生这才潦倒,不知这小人还要作祟到何时?我该如何破此局面?”

    鸦神僵硬的捋须道:“贤生不必担心,小人虽然作乱,但毕竟是跳梁小丑,伤不到贤生你的根基。你只要安心读书,在我庙中避开祸乱,便可逢凶化吉。

    若是实在不放心,也可为我重塑金身,略布施一些,本神得了香火,便有神通干涉现世,更能庇佑贤生顺利渡劫。省试之后,青云直上,自不待言。”

    话倒是很好听,但叶行远却起了些疑窦,巡抚按察使这种人物固然人品低劣,但怎么也不能用跳梁小丑来形容。难道神祗指的是张富贵李信之流?但他们这几个连叶行远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他的心腹之患还是省内这头几号人物,鸦神怎么不提?

    然后话锋一转,说要重塑金身,便会庇佑于他,这个传教的风味浓浓的,怎么显得这么低级?感觉就是不入流土神仙忽悠大妈大爷的水平,除了愚夫愚妇之外,根本就没人会相信。

    叶行远试探道:“若为尊神重塑金身,不知要花费多少银两?若是尊神能够庇佑我渡过此劫,那学生当然是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只是小人可恨,望尊神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

    鸦神大笑,“重塑金身,能费几何?你取个三百两纹银,也就够了,等金身铸就,我就显化神通,让干扰你的小人一个个病重而死,你当然就不必担心了!”

    这还真是便宜叶行远暗笑不已,三百两银子就买巡抚和按察使两条命,这价格可说是让人瞠目结舌了。看来这鸦神必是个西贝货,就算是真神,只怕也早无神力,只能坑蒙拐骗。

    莫说区区一个开国时候封的神祗,根本不可能去对付省内实权大员,就算他真的有此本事,三百两也未免太过廉价。要么是对方不知道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要么就是信口胡吹。

    叶行远故意惊道:“只要三百两纹银,就能对付这两人?这这未免简单了吧?”

    鸦神怕是言语中出了破绽,只能含含糊糊道:“这当然不是应付此二人所付的代价,只是本神与贤生有缘,所以仗义相助罢了!”

    叶行远正色躬身,“尊神果然是仗义之辈,既然如此,学生愿为尊神重塑金身,只是抚台臬台两位大人乃是省中民心所聚,若是让他们一同病故,只怕引起省内动荡,损害功德,还请尊神再想个其他的办法。”

    鸦神又笑,只当是叶行远不忍,“你这书生倒是心善,人人都不免一死,多死两个又有什么关系等等,你刚才说是谁?”

    抚台、臬台?与这书生做对的小人,竟然是这样的大人物?这种人物,就算她是真的鸦神,也同样无能为力。庙祝娘子忍不住惊呼,忍不住露出女声。

    叶行远只觉得周边幻境砰然碎裂,猛然睁眼,此身还在破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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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诡异神通
    庙祝娘子云鬓散乱,慌慌张张奔回所住的云房,庙祝正急不可耐等着,见她回来便问道:“娘子可曾得手了,他愿意拿出多少银子?”

    庙祝娘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怒道:“你到底是如何盘这少年的底?他招惹的人乃是省内抚台臬台,我们有几个脑袋,敢收留这样的人?”

    她这套入梦之法得自天授,使用时候虽然耗费甚大,但却得心应手,几次装神弄鬼都颇有奇效。{中文

    }谁知道这次倒不是神通不灵,而是消息有误,乃至于给人看出了破绽。

    就算那少年书生是傻子,也不可能相信一个草莽毛神有本事对付一省巡抚与按察使,何况只要三百两银子的报酬,这说出去便是笑话。

    庙祝娘子虽然没有被识破真身,却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腔羞怒自然都朝着自家丈夫发泄。庙祝一缩脑袋,吐舌道:“这小叶相公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娘子是不是搞错了,他有什么本事与这些个人扯上关系?会不会是听差了,或是他虚言吓人?”

    “梦中说话,应该不假。”庙祝娘子摇了摇头,咬唇道:“可惜了,这小子既然有本事得罪巡抚,自身也不简单,本来说不准能发一注大财,偏叫你这个没见识的搅了!”

    她越想越恨,抬脚踹人,庙祝抱头鼠窜,哀求道:“娘子息怒!这次虽然不成,可有下次,既摸清他的来历,我们便可再想办法!”

    庙祝娘子心中一动,不觉便停了下来。自家丈夫虽然没出息,这话倒也说的不错。他们实在是穷怕了,难得来这种人物,岂能轻易放过?之前托梦哄骗失败,但也不曾露了痕迹,或许还有再补救的机会?

    她目光闪烁,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飞起两朵红晕。

    却说叶行远在殿中醒来,抬头看神像还是一般破落模样,回想梦中情景倒是破为清晰,刚刚点上的线香已残。只剩最后袅袅几许青烟。

    是自己这几日读书昏沉,所以做了个怪梦,还是有人在弄鬼?叶行远四面一看,并无动静,心中有几分疑惑。但也懒得去深究了。

    一般来说,读书人读圣贤书,自有天机庇佑,等闲鬼神不能近身。得童生浩然之体之后,只要灵力充沛,心思正当,自然诸邪不侵,连生病都不容易,也不会神思不属做噩梦。今日破庙一梦,倒也来得奇怪。

    这鸦神庙虽然破落。但也是正神诰封,不是邪异之所。而庙祝只是庸人一个,没有什么神通手段,所以叶行远想不明白,这梦境却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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