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玄武
于是就有了大婚之日,薛绍被下催情迷药与二女疯狂的荒唐之事。原本她们是把动手的日子定在婚前几日,但艾颜被软禁根本脱不开身,只在大婚之日才获准出宫一趟。
也就是在那一天,艾颜把处子之身交给了薛绍。
这件事情月奴其实不奇怪,因为很早很早的时候艾颜就对月奴说过她喜欢薛绍,同时艾颜还说草原上的女儿,不知哪天就会莫名其妙的丢失了处子之身,与其稀里糊涂的让浑身脏臭的草原人占了这便宜,还不如把处子之身交给自己喜欢与欣赏的男人。
同为女人,月奴当然会理解艾颜的这份心情。
于是,大婚那天薛绍真是累着了,两个女人心里都憋着劲儿,一个想生儿子一个要完成破处的宏愿,这让薛绍差点四肢发软爬不进洞房。
月奴说的故事,就是这些。
乍一听起来,除了风流香艳和荒诞不经,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怀疑的地方。
但是薛绍把今天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想,艾颜的动机可能就没那么单纯了——很有可能,她一直都是在寻求保命寻求脱身。
对她这样的突厥女战犯来说,最有效的保全法子无外乎两条,第一,她对大唐朝廷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朝廷会考虑留她一命;第二,嫁给一个身份不低的大唐子民,成为大唐的媳妇。
第一个法子,薛绍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来了,他和裴行俭等人一力主张不杀伏念与艾颜。回了长安之后,又得到了薛元超的认可与助力。于是艾颜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配合薛绍的一切行动,助人且救己。
至于第二个法子——嫁为唐妇,艾颜理所当然的想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当然就是薛绍本人了。她的这个想法,很容易就能征得天后及裴炎等人的首肯。原因很简单,突厥的公主给太平公主做媵人,不丢人;按照中原文化的传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艾颜嫁给薛绍做了小妾那就是薛绍的人,她做为突厥公主的这个身份就会被淡化许多。很自然的,草原部众对她这个中原的媳妇也不会再像以往那样信任与拥戴。
只有这样,武则天和裴炎才会放心让艾颜去做草原的安抚使者。
薛绍再一琢磨,或许自己的大婚之日艾颜能够出宫,就是武则天亲自批准的。还有,武则天甚至有可能知道艾颜的下药计划并且没有阻止——生米煮成熟饭,还有比这个更能检验和拴住一个女人的么?
那一场荒堂,很有可能既是武则天对艾颜的考验,也是艾颜献给武则天的一记投名状。
这件事情在丈母娘的角度看来非常的过份与难以容忍;可是在一名政治家的立场来看,小事一桩并且势在必行!
想到这里薛绍心里有点恼火,他妈的,把我当什么玩艺儿了?!
不行,不能让艾颜溜了!薛绍突然拍案而起,忍辱负重,必有深谋。我敢断定,艾颜一点也不想做什么公主媵御,更没打算安心嫁作唐妇。她只想逃之夭夭,回她的草原——此一去,便是放虎归山!
公子,那该如何是好?月奴很担心也很自责,都怪月奴愚蠢,被她诓骗利用了还一直把她当作最好的知心朋友!她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她知道不能与公子厮守终生,她只盼能在临死之前与公子做一场露水夫妻!——我被她的单纯与执着感动了,于是才答应了她暂时不把这个秘密告诉公子!我对她那么信任,她却如此欺骗和利用于我!时至今日,月奴真是没脸活在这世上了!求公子毙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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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人微言轻
月奴跪下了,额头贴着地板,嘤嘤的抽泣。
薛绍摇头,悠长的叹息了一声,毙杀你?除了错上加错,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公子月奴哭得稀里哗啦。
算了,起来吧!薛绍说道,我还得回去再见一次天后。到时候,把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再对天后说一次。
是!月奴一骨碌爬了起来,连连擦泪。
薛绍有点哭笑不得,伸手替她抹了抹眼睑下的泪花,又掐住了她的脸蛋,你也是做将军的人了,别动不动就哭鼻子。不嫌丢人么?
嗯!月奴认真的点头,红着眼睛怯生生的傻笑,公子,你能饶恕我么?
薛绍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只记住一个教训,以后有什么事情,多和我商量。别再自作聪明,自作主张了!
月奴指天发誓,再也不背着公子做任何事情了!
别废话了,走吧!
两人原路返回去见武则天,结果她已经离开了御花园,去往后宫歇息。
薛绍只好决定,明天再带上月奴来跑一趟。
次日是双日,不上朝。薛绍这个兵部员外郎直接先去了北衙讲武院,上午忙活了一阵吃过午饭后,他才有时间带着月奴一起去皇宫宣政殿求见武则天。
虽不上朝,可是武则天却是很忙。薛绍来的时候她正在门下省的政事堂里与宰相们开会议事,薛绍等了约有一个时辰直到傍晚时分才被武则天召请御书房会面。
武则天问薛绍有何事,薛绍开门见山就是一句话,天后,绝对不能让艾颜回草原!
武则天一点不惊奇,淡然道,说出你的理由?
薛绍便道,明日朝廷即将公开处决伏念等一干囚犯,此事传到草原,必然引起各个部落的震动。朝廷在这时候派人前往草原进行安抚,的确应当。但是谁去都可以就是不能让艾颜去!——她是阿史那汗室唯一的嫡系血脉了,她在草原上拥有无人可比的影响力。当初伏念就是看中了她特殊的出身与血统,才收她做了义女。从此伏念在草原上的威望日渐隆重,遂成一呼百应之势。虽然阿史德温傅是前后两次草原叛乱的真正祸首,可是如果没有伏念的出面,阿史德温傅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再一次发动叛乱,而且兵力比第一次还要多!——归根到底,阿史德温傅利用的就是阿史那汗室一族在草原上的影响力!艾颜对草原人来说,就如同中原王朝更迭中的末代皇族,或许她没有能力没有野心没有心腹更加没有兵马,可是如果落在了草原人的手里,她就是一面招兵买马聚拢人心的大旗!
武则天既不插言也不表态的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轻轻的点一点头,等薛绍说到‘大旗’时她才插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说,艾颜就如同前隋末期亡之时,各路反王与义军将隋朝皇子拥立而成的傀儡帝王么?
臣正是此意。薛绍抱了一拳,说道,若非艾颜有着如此重大的价值,阿史德温傅又怎会因为她而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反目成仇刀兵相向,并最终双双陨命?——就算艾颜是草原上难得的美女,我也仍旧认为,阿史德温傅这样的枭雄更加看重的,是艾颜的血统与出身!
听完了这些话,武则天在书房里慢慢的来回踱步,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之中。
薛绍没有再说下去,静静的等着。
良久。
武则天说道:薛绍,你的成熟与睿智,再一次令本宫感到惊奇。你可知道,你方才说的这些话,正是近日以来本宫与陛下裴炎以及薛元超等人反复商论的核心与焦点所在?
薛绍略微一怔,摇了摇头,臣不知
那只能说,天下高见大多不谋而合。武则天微然一笑,对薛绍投来赞许的眼神,我没想到,你薛绍还只有弱冠之年,就能在军国之事上有如此深远的见识。朝堂上的许多王公大臣和亲身参与了北伐的大将,都没有你想得多,想得远。
微臣僭越,请天后恕罪!薛绍抱拳而拜,心里却在苦笑,拜托我不是来图表现求表扬的,这些事情朝堂上的王公大臣想不到并不奇怪,因为他们没有牵涉其中更不了解其中的许多辛秘;从军的大将想不到也不奇怪,因为他们的本职只是打好仗,大多数的将军都是粗人懂不了太多的政治!除了裴行俭,其他的将军对这些问题甚至想都懒得想!
我却不同,我来自21世纪,我不仅仅知道这许多的来龙去脉,我甚至知道未来百年的大体历史走向!——眼前这样的节骨眼上,我怎么还能放任突厥人像历史上的那样强势堀起,成为未来百年之中大唐的心腹之患?!
你无罪。武则天一边淡然的说着,一边稳稳的坐了下来,说道,如果满朝文武都能像你薛绍一样忧国忧民深谋远虑,何愁江山不固社稷不昌?
薛绍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天后,那艾颜究竟是
武则天面带微笑的轻轻摆了摆手打断薛绍的话,说道:此事,本宫会与陛下以及宰相们反复的细细参详之后,慎重决定。
薛绍心里一堵,这话的弦外之音好像是让我别再废话了?
薛绍,以后针对军国之事乃至朝中大小事务,你但有任何见解,只管前来对本宫直言不讳。武则天说道,大唐,需要你这样的耿介之士与智慧才俊!
是,臣知道了。薛绍只得拱手一拜,得了,我不用说了,更不用把月奴叫进来再说一通更废的废话了!
你回去吧!武则天笑容可掬的挺和善,说道,太平还在家里等你呢!
那臣就告退了!
薛绍退出了御书房,面无表情快步如流云。月奴还在外面候着准备见驾,这时看到薛绍大步就走一点让她进御书房的意思也没有,她只好快步跟上默默的走在薛绍身后。
从离开御书房到走出皇宫,薛绍一路上片言不发脸色冷清,月奴都有点害怕了。骑马走出皇宫朱雀门之后,薛绍没有往斜对街的太平坊走,反倒是往相反的方向上了朱雀大街,径直往青龙坊的老家去了。
月奴步步紧跟却半句也不敢多问,心中惊讶又害怕的想道:看来公子今天真是有点生气了!
薛顗夫妇还在长安,并且就住在青龙坊的薛宅之中。薛绍一路骑行回到这里,下马进院连兄嫂都没有去拜见,直接一头扎进了自己的书房里,房门紧闭谁也不见。
薛顗夫妇很惊奇,逮住月奴追问二郎今天这是怎么了?月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一家人都有点忐忑不安。
不久,书房里传来一阵劈里叭啦摔东西的声音。
薛顗大惊,二郎一向沉稳,今日究竟是谁被招惹了?!
月奴连忙示意薛顗噤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字——天后!
薛顗的眼睛都一下直了,半晌无语。
就让二郎发泄一番吧!嫂嫂萧氏反倒是冷静,说道,现在的二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少不经事的二郎了。如今还能让他大发雷霆难以自制的,必然是大事。待他心情平复之后,夫君再去探问与开解不迟。
也好。薛顗深以为然的点头,就听夫人的!
过了许久,书房里总算安静了下来。一直心惊肉跳的薛顗小心翼翼的来敲门,二郎,为兄可以进来么?
吱哑一声门被拉开了,薛绍站在门口苦笑,兄长请进。
薛顗进去之后掩上了门,往房里一看,顿时摇头。
满屋子乱七八糟的扔满了各式书籍,还有几样贵重的古董珍玩都被摔到了粉碎。
二郎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如此大动肝火?薛顗摊着双手无奈的说道,摔了东西倒是不打紧,怒火攻心伤了身体可是不值啊!
薛绍苦笑的摇头一屁股瘫坐了下来,大哥,我一时跟你说不清楚!
莫不是与公主吵嘴斗气了?薛顗坐到他身边小心的劝道,何必呢,她年纪小又出身娇贵,让她一让,不就过去了么?
薛绍苦笑连连的直摆手,大哥,你二弟还没有窝囊到,因为儿女情长与柴米油盐而行为失矩大动肝火的份上。
那是薛顗想问,又像有所顾忌。
薛绍长叹一声,再度连连的摇头,我眼睁睁的看着大唐即将走进一个百年泥淖却有心无力有志难酬,如何能够不焦头烂额怒火攻心?!
什么?薛顗略微一惊,此话何解?
薛绍双眉紧拧的沉思了片刻,蓦然一抬头,是关于突厥与草原部众之事!
这薛顗愕然的眨了眨眼睛,这类事情,与你一个小小的兵部员外郎何干?这是二圣与宰相们该操心的!
大哥,连你这么认为?薛绍双眉紧拧。
难道不是么?薛顗的表情越加迷茫,二圣与宰相们执政多年,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你一个初入仕途的弱冠仕子,何苦来哉要越俎代庖杞人忧天呢?
越俎代庖杞人忧天?
听到这八个字,薛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连我大哥都会这样想,也就难怪武则天听了我的意见只是微微一笑的敷衍塞责了!
归根到底,还是我薛绍——人微言轻没份量!
第428章 空空如也
薛绍心里清楚,不是薛顗这个做大哥的不贴心不疼爱自己这个弟弟,而是薛顗的思想局限在这个时代的范畴里,局限在儒家仕大夫的惯性思维之中。
对薛顗这样的人来说,在其位谋其事,本本份份尽职尽责这是应该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去觊觎,不该自己掺合的事情不去议论,守着中庸之道慎言慎行,这才是立身之本。
性格的差异与千年的文化代沟,让薛绍感觉告诉大哥太多对兄弟二人来说都是半点好处也没有。遍观身侧所有人,薛绍觉得除了裴行俭,恐怕再没有一个人能够与之商议此事。
可是裴行俭已经解甲归田远在河东闻喜乡野,而且彻底不问朝政了。
现在,薛绍终于有一点理解裴行俭辞官归隐时的心情了——有心无力有志难酬,朝堂之上执掌权柄与喉舌的重要人物全与自己不同心,自己秉承公心的说出想法非但不会被采纳还有可能被嘲笑甚至是被排挤,那么这官还做得有什么意义呢?
一时间,薛绍的情绪坏到了极点,他甚至想到明天就去把这鸟官辞了,和裴行俭一样游山玩水钓鱼去!
薛顗虽然看不透薛绍的心事,但却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连忙劝道:二郎,人在官场不遭逢一点挫折是不可能的。你看当今几位宰相,最年轻的裴炎都有五十多岁了。他们都是从年轻走过来的,都是从不起眼的小官做起的。你如今所经历的一切,他们早就经历了不下一百回。时至今日他们非但没有消沉与退避,反而一步步的做到了宰相。若非是越挫越勇矢志不渝,他们蔫能站在今日的位置,蔫有今日的成就?
薛绍一想,大哥这话说得倒是在理。虽然我已两世为人连生死都经历过了许多次,但是为官之道我却非常的生疏。很多时候,冷枪暗箭的官场比枪林弹雨的战场更加复杂与凶险。处理起问题来,不能再依照我以前养成的单刀直入擒贼擒王的法子了。
二郎,官场之上为人处事即是如此,哪怕你的意见再如何正确,你也得讲求一个表述的方法。薛顗苦口婆心的道,就好比针对突厥一事,那本不该是你份内之事,能不多嘴就尽量不要多嘴。如果你的意见非常重要非说不可,那也要尽量委婉的表达,不能直来直去——你想一想,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把二圣和宰相们该思考该处理的问题说了个通透,那还要他们干什么?你让他们心里如何想?
薛绍半晌无语。
我也是一方刺史。在济州,没人比我大。薛顗说道,我的手下,也曾经有过好些个热血激进的年轻仕子。他们但凡有了什么想法,就非常急于表达,非常热切的渴望被官府采纳。如若不然,他们就会觉得自己怀才不遇,遭受了打压与排挤。经历多次之后,为兄总算是知道该要如何应对他们了。那就是——耐心的倾听他们的每一句,先让他们感觉自己得到了尊重。但是针对他们提出的意见,既不当场采纳也不当场回绝,只是对他们积极谏言的态度予以肯定和表扬。但是究竟该要怎么做,还是得由官府来做决定。他们提出的意见,最多只是一个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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