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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玄武

    城内更是差劲透了,没有街道没有集市,倒是一堆堆凉晒的牛粪马粪很是壮观。房子很少见,多是一些帐篷。原来的都护府官署早已被一把火烧成了废墟,现在仅能看到了一些残破的夯土院墙。

    薛绍的牛筋马靴踩着都护府的灰烬,嘎吱作响。四下看去,他看到了一个铁笼子残留在废墟当中,颇为醒目。于是他问道:那是何物?

    一名获救的汉奴告诉薛绍说,几年前都护府曾用那个铁笼子关押过元珍。当时元珍因为犯了一些事被下狱。后来骨咄禄起事,元珍诈称他可以前去劝降,都护府就派他去了。再后来元珍率军攻下了都护府,倒把这个铁笼子留下了,说是做为纪念。

    薛绍听了冷笑一声,来日得到元珍的尸首,就用这个铁笼子给他下葬!

    这时,负责筑城的土木官员视察了一遍回来,告诉薛绍说,这里的土质不是太宜筑城。就算勉强来筑,也很难筑起高大坚实的城墙。

    其实不用他们汇报,薛绍的心里也多少有数。此处临近大沙漠,土地沙化比较严重地基也不是太稳,附近又没有大石可供开采。构筑城墙大宅所需的基石,都要从长城关内的南方转运而来。真要动起工来,那叫一个煞费时日劳民伤财1style_;。

    这个问题,对大唐时代的建筑大师来说,都是难以解决的硬伤。否则,这么多年来单于都护府早该改头换面,变成一座大城了。

    薛绍听完了,却只是淡然一笑,说道:基石的问题,我自有办法不用你们担心。现在,你们就按朔方和雁门那一类大型军镇的标准,去设计新的都护府规模式样。打下黑沙城之后,附近有一座黑山盛产良木,只管派人前去砍伐。我要你们特别注重城墙的高度和厚度,我要它跑得起马车。上限,只要不超过长安与洛阳的规格就是。

    官员们听说之后都大吃了一惊,在一片沙地之上建起不输长安的高巨城墙,这不是说天书么?!

    去办!薛绍低喝一声。

    是!土木官员们慌忙应诺而去。

    将军们都笑,说这些土木匠师怕是一辈子没干过这种事情。当然,我们连听都没听说过!

    你们听说过就有鬼了!薛绍觉着好笑,水泥!那是高科技,懂吗?

    黑沙南沙战火弥漫兵戈不止,北方与之相隔了一片大漠的百里开外,却是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

    听闻唐朝派谴薛绍挂帅,率领二十万大军北伐而来,突厥可汗骨咄禄下令,南牙一带所有的百姓,一律北迁。

    如今这个时代,人口就是最大的资源。在损失了同罗与仆骨数千帐部户之后,骨咄禄不想再丢下任何一个部户。命令下达之后,骨咄禄还派出了军队强力执行。于是黑沙一带所有的游牧人口,无论是突厥本族的部落还是其他部族的牧民,全都被强行搬家,往北驱赶。

    这是突厥版的坚壁清野。这个战术并非是骨咄禄首创,几百上千年来北方的游牧人都会用这个法子,来对付南方大军的强势讨伐。一但他们带着百姓和牛羊往北逃遁而去,南方的大军来得再多再猛,也只能得到一片没有活物的草原而已。于是这个策略,他们屡用不爽。

    在茫茫混乱的迁徙人群之中,一个老妪驱驾的马车显得极为渺小,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混乱的人群和乱奔的羊马所吞没。

    草原人搬家很简单,把帐篷铺盖和粮食炊具等物打包一卷往马车上一堆,骑上马儿赶着牛羊就可以走了。可是这件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对赶车的老妪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因为她只能独自一人忙活这些事情。她年迈的老丈夫已经安静的躺在了一个石堆里永久长眠,帮不了她了。

    附近不停有青壮男子骑马跑过,但没人多看老妪一眼更不会有人来帮忙。时下草原人的传统与汉家不同,他们不懂什么尊老爱幼也不习惯助人为乐,他们只懂得如何的追随强者,从来不会悯恤任何可怜之人,哪怕这个可怜之人曾经是一位英雄。

    老妪的牛羊不断的被混乱的人群冲散,混入了别人的羊群之中。那是她丈夫留给她唯一的财产和耐以生存的食物。她很心痛,但无法停下来去追回那些牛羊。她一边赶着车,一边不停的回头朝车厢里张望,眼神充满了焦急与无助。

    车厢里,静静的躺着一个男子,身上盖着厚厚的羊毛被褥。仅有的一些锅碗盆瓢都堆放在他的脚头,随马车晃荡不停的咣当作响。

    男子却躺着一动不动,仿佛是死了。

    蒙厄巴,蒙厄巴,你渴吗?

    蒙厄巴,蒙厄巴,你又睡着了?

    老妪用突厥语连着喊了几声,车内没有回应。她急了,连忙停下马车艰难的爬进车厢里,摇晃男子。

    还是没反应。

    老妪拼命摇着男子的身体,放声大哭起来。有一些听到了哭声朝这边张望,但没几个人过来探个究竟更谈不上帮手。

    大家都在逃命。

    有几骑朝这边奔来,停在了老妪的马车边。其中一个领头之人用马鞭抽着车棚喝道:为何停下不走了?

    俟斤!!老妪放声大哭,我儿子!我的最后一个儿子,死了!

    俟斤是突厥的官名。领头之人就是俟斤,他问身边的人道:怎么回事?

    身边之人答说,这是突厥部族的老牧民约格罗的遗孀。他们曾经有五个儿子,全都加入了大汗麾下的附离狼骑。结果诺真水一战五个儿子死了四个,只有一匹老马驮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小儿子蒙厄巴回来。老头子约格罗伤心过度当场就死了,就剩下一个老婆子和这个半死不活的儿子约格罗蒙厄巴。

    我也有两个儿子和三个侄子,死在了诺真水俟斤轻叹了一声,伸手撩开了马车的羊皮棚子。低头一看,躺在车上的那个青年结了一头凌乱的突厥式小辫子,面无血色双唇黑灰,看来确实死了。

    你们几个,找个地方帮她把儿子埋了。俟斤说道。

    随从听了令,七手八脚的爬上车去搬蒙厄巴的尸体。其中一人刚刚把手伸过去,蒙厄巴斗然一下双眼瞪大,一手伸出如同铁钳一般,将那人的手腕给捉住了。

    啊啊啊!随从魂飞魄散惊声大叫,另外几人更是吓得屁滚尿流摔下车来。

    蒙厄巴已然坐起身来,眼中精光暴闪浑身杀气四射,哪里还像一个垂死之人,分明就是一只刚从地狱当中苏醒的厉鬼!

    蒙厄巴,你又诈尸啊!老妪惊声大叫,你爹就是这么被你吓死的,现在你又要吓死你娘啊!

    骑在马上的俟斤也被吓坏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摔翻下马。看着诈尸活回来的蒙厄巴那副将要吃人的模样,他抽出刀来,浑身哆嗦的喝道:你你是人,还还是鬼!放放开我的随从!

    蒙厄巴仍旧死死抓着那个随从的手腕,任凭他使足了吃奶的力气也抽不出来。听到俟斤的声音,他一脸茫然的慢慢转过脸来,双眼呆直的看着指着他的刀尖,喃喃道:我是谁?我在哪里?

    他说的是汉话!!俟斤大声叫道,来人,这里有唐军的奸细!

    老妪吓坏了,慌忙滚下车来跑到俟斤马前叫道:俟斤,我的母亲是汉人啊,我们家里的人都会说几句汉话!我生在草原长在草原最后也嫁给了突厥约格罗家族的草原人!我们一家都是骨咄禄可汗的忠诚子民啊!我四个子儿都阵亡在了诺真水,只剩下蒙厄巴一个人半死不活的趴在马背上回了家,他怎么可能是唐军的奸细?

    听老妪这么一说,俟斤慢慢的收起了刀。马车上的那个随从也终于挣脱跳下车来,惊慌跑回俟斤的身边。抹起袖管一看,手腕一圈黑紫色,骨头都快变形了!

    他好大的力气,像鬼怪一般!受伤的随从浑身发抖,冤鬼附体死人诈尸!可可怕,太可怕了!

    诈尸的鬼怪,就该烧掉。另一人说道。

    其他的随从都附合。

    我儿子明明是活人,怎么是死的!老妪急忙跑到马车边,拍着车子对蒙厄巴叫道,蒙厄巴,你说话啊!好好的说,用突厥话说!

    蒙厄巴一脸茫然的看了看老妪,又看了看俟斤和他的随从们,愣着一双眼睛不说话。

    放火,烧了这个鬼怪!俟斤下了令。

    不要啊,你们不能这样!老妪急得大叫,冲上前来扑在了一堆泥水之中对着俟斤磕头,他是我儿子,不是鬼怪啊!

    坐在马车上的蒙厄巴仍是一脸的茫然表情。看到那几个随从举着火把慢慢的走近,他的手开始在身边四处摸索,嘴里胡乱的嘟嚷起来。

    他又在说汉话了!随从惊叫。

    俟斤眉头一皱,你的鬼怪儿子,说了什么?

    老妪抬头起头来回看了蒙厄巴一眼,惊慌的道:我儿子说,我不是鬼怪,我是约格罗蒙厄巴!骨咄禄大汗麾下英勇的狼骑战士!

    他当真这么说?

    真的真的啊!老妪扑在泥水堆里拼命磕头。

    蒙厄巴看着老妪,僵直如死人的双眼终于是眨了一眨,但仍在喃喃的念着那一句:我的,方天画戟呢?




第904章 踏平黑沙
    黑沙之战因为突厥军队采取了龟缩式的严防死守,从而演化成了一场拉锯之战。虽然薛绍拥有绝对的人数优势,但他不想在这里付出太大的伤亡。于是在战斗进行到第六天以后,他下令让薛讷和唐休璟改变策略暂缓攻击。

    然后,唐军将整个黑沙团团的包围了起来,让他们变成了瓮中之鳖。

    十而围之,不攻令其自乱,这个战术显然是对路的。最初的时候,突厥士兵大多抱定了必死之心,死守黑沙拖延时间。薛讷和唐休璟发动的连番猛攻,让他们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

    在经历了一番猛烈攻击之后突然停下来,突厥士兵们总算获得了喘息之机,但内部的问题突然就浮出了水面,并且显得相当致命。

    首先,他们绝对不会有外援来救。这就意味着除非他们击败眼前这支唐军,否则很难再有生还的希望。人可以凭着一时血气之勇而舍生忘死,但求生的本能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当战斗停止之后,他们反而感到了绝望和后悔,他们的士气一跌再跌,几乎快要无可拯救。

    其次,他们严重缺少粮草和医药。活人可能会饿死,伤员只能流血等死。后来,他们的饮水也被唐军切断了。就算不再有战斗,他们的生存也遭受了极其严峻的考验。

    最后一个问题,那也是最令他们感到恐惧不安的。那就是,唐军虽然没再发动大规模的攻击,但是隔山岔五的就用抛石车或是巨型攻城弩,往他们的军营里投掷大炸雷。虽然数量不多,但足以让他们心惊胆裂。因为这个东西曾在银川之战和诺真水之战当中,给突厥大军带去了毁灭性的打击。草原上早有谣言,说那是薛绍从上古妖魔那里借来的妖邪之力。一夜之间,就能让数万人化为灰飞烟灭。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自己已经死定了,还只能慢慢的等死。

    被困在黑沙城里的突厥士兵,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状况。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已是月余。

    突厥军队拼命突围了几次,但无一例外△style_;的都被唐军狠狠的打了回去。他们曾经彪悍的骑兵部队,因为粮食和饮水的严重缺乏,现在就像已经被拔去了爪牙的老虎,再也嚣张不起来。

    再又过了半个月,困着一两万名突厥士兵的黑沙城,几乎快要变成一座死城很难看到什么生气,估计连战马都快要被他们吃光了。

    这时,众将军纷纷前来请战,要一鼓作气拿下黑沙。

    薛绍心里当然比他们更清楚,现在确实是到了收网的时机了。但是派谁去打呢?这里面可得有个大讲究。

    拿下敌国的陪都并歼敌上万,这无疑是大功一件。为将之人一辈子,也很难碰上这样的事情。如果能够带着这样的功劳回朝,那就等着飞快蹿升前途无量好了。更何况是在现如今这样的非常时期,武太后执政的朝廷迫切需要一个能够振奋国人的捷报。当然,这个捷报的主角肯定是薛绍。但具体是哪位大将带兵打下了黑沙,也是一个可以拿来大肆炒作的政治体裁。以武太后极其善长推动舆论的一惯作风,她不把这个带兵打下黑沙的将军炒作成民族英雄和当代名将,她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于是,众将的请缨都来得相当踊跃,谁也不想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薛绍心里想得清楚,不能怪这些将军们急功近利,为将之人谁不想立功呢?自己当年还不是一样?

    思忖一阵后,薛绍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将军都吃惊的决定——命令,李大酺与孙万荣所部兵马,发动对黑沙的最后一击。

    此令一出,诸将惊愕——为何要把好端端的军功,拱手让给奚族与契丹呢?

    薛绍没有多作解释,因为他的命令向来是用来执行,而不是用来解释的。

    薛绍的命令下达之后,奚族与契丹的兵马,马上就对黑沙发动了致命的突袭。两支人马一共四万骑,摇摇欲坠的黑沙城哪里还能抵挡得住,他们只花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几乎快把黑沙夷为了一片平地。

    李大酺作战极其勇猛,在战场之上亲手斩杀了不下四十人。有目睹了他作战的人回来说起,说他作战的风格很像朔方猛将牛奔。所不同的是牛奔使的是狼牙棒,他使的是一把自制的大马刀。这个家伙上了战场,哪里还记得自己是什么王子,简直就像一只刚刚跑出了笼子的饿虎,见人就吃骨头都不剩。杀得兴起他还会放声哈哈的大笑。那笑声,绝对的魔性到家。

    战罢之后,李大酺还把敌人的尸体都收集了起来,堆上沙土筑了一座京观。别人问他为何如何?他振振有词说,汉人言近朱者赤,我是向薛帅学的!

    相比之下,孙万荣可就斯文多了。虽然他派出参战的兵马更多,但杀的人还不如李大酺的一半。

    薛绍听说之后,再下一令:让孙万荣执行突厥俘虏的斩首之刑!

    孙万荣这下没办法了,只好依令而行。

    到这时,原本心中有些不解和愤恼的唐军将军们,都明白了薛绍为何这么做。其实他是为了让奚族与契丹,与突厥之间结下仇恨。虽说这两族是跟着唐军打了这一仗,黑沙屠城这笔仇恨的大帐,突厥人固然会记在薛绍的头上。但红刀子进白刀子出这亲手杀人的事实,是怎么也抹不去的。尤其是战后执行俘虏死刑的契丹人,他们一定会被突厥汗国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突厥人一向崇尚战斗中的英勇,如果有人在战场上被人杀死了,他们会认为那是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用中国的老话说,那叫战场无私仇。但除此之外别的任何死亡方式,都会被他们视作极大的仇恨。

    薛绍了解突厥人,同时他也看出了孙万荣是在畏手畏脚的消极作战。并且从一开始,他就在刻意隐藏实力。既然孙万荣不那么坦承,薛绍也就不介意用上一点阳谋,在契丹和突厥之间拉一点仇恨了。

    在草原上,力量就是话语权。老约格罗曾经有五个身强力壮的儿子,他的牛羊和争得的草场曾是小部落里最多的。但是现在他死了,他的五个儿子也只剩下了半个,所以没人归还他家走失了的牛羊。到了新的水草居住地,他家分得的草场也是最小最差的,那几乎是谁都不要的一块荒滩。

    老遗孀还病倒了,一两个月的长途迁徙对她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何况,她还刚刚失去了儿子和丈夫。唯一幸运的是,曾经差点被埋葬的蒙厄巴就像得到了草原之神的眷顾一样,神奇的恢复了健康。他开始撑起这个家。

    清晨时,蒙厄巴骑着马挎着刀提起套马索,将为数不多的几只牛羊赶出羊圈去放牧。这时他看到,前方不远处有几骑快马由南向北快速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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