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事务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芒果宗
鬼眉这厢设擂比武,打得热闹,熙阳那边,却也不平静。
那日,她匆匆辞别,只同姜桐交代了一番,便径自上路。而姜桐,又暗自里别有一番算计,并未依言去跃鳞铁铺找老铁。只将鬼眉的话大略转告了红袖,命探天狲等人留下守护,自己便打马奔了赵家堡去。
冯良工有伤在身,更兼心神受创,红袖离他不得。但,碍于鬼眉的交代不敢轻忽,自己不能出去,便特意遣了宦娘过去传话。宦娘比绮罗不同,自来除了歌舞时妖媚撩人,平日里却常常冷面无语。她去见了老铁,既不落座,也不端茶,多话没有,只撂了一句,道,主子让他照旧行事,便衣袂带风地转身而去。
老铁想再问上一句,却见那背影比冰雪不差,生生将话冻在了肚子里。回头,自己暗自一琢磨,想起那日同鬼眉之间的对话,心道,这买户收林的事,原也意不在此,干脆折腾大点儿,好为上回被人算计之事将功折过。于是,当即找了橙绿青黄几门的门主,一番这般那样、那样这般地好一通商量,然后便带了人奔了焦彝府。
再说蓝翎,入冬后便一日懒似一日。鬼眉临行前,他已躲在一处不分昼夜地拥被昏睡了十多个时辰,也不知那协律郎的差事是不是还应着。红袖等人自是不敢前去搅扰他,姜桐临走时倒去找了他一回。见他开门都不睁眼,依旧睡意朦胧,更比往日那缠人的软皮蛇模样又塌了几分,直接似要进入冬眠状态。便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臭丫头不想那池家混小子有事,又劝他不走,自己搬救兵去了。又嘱咐一句盯着昭岚,关照各门之语,然后便掉头而去。
蓝翎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便阖门。又昏昏沉沉睡了数日,让红袖招的粗使童子几乎疑心他死过去了,这才哈欠连天地睁开了眼睛。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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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6章 幻境
老铁想再问上一句,却见那背影比冰雪不差,生生将话冻在了肚子里。回头,自己暗自一琢磨,想起那日同鬼眉之间的对话,心道,这买户收林的事,原也意不在此,干脆折腾大点儿,好为上回被人算计之事将功折过。于是,当即找了橙绿青黄几门的门主,一番这般那样、那样这般地好一通商量,然后便带了人奔了焦彝府。
再说蓝翎,入冬后便一日懒似一日。鬼眉临行前,他已躲在一处不分昼夜地拥被昏睡了十多个时辰,也不知那协律郎的差事是不是还应着。红袖等人自是不敢前去搅扰他,姜桐临走时倒去找了他一回。见他开门都不睁眼,依旧睡意朦胧,更比往日那缠人的软皮蛇模样又塌了几分,直接似要进入冬眠状态。便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臭丫头不想那池家混小子有事,又劝他不走,自己搬救兵去了。又嘱咐一句盯着昭岚,关照各门之语,然后便掉头而去。
蓝翎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便阖门。又昏昏沉沉睡了数日,让红袖招的粗使童子几乎疑心他死过去了,这才哈欠连天地睁开了眼睛。醒来后,躺在床上懵懂无知,隐约记得有人来找过他,好似说了些话。茫然地瞪着帐顶,蹙着眉头想了许久,这才模糊记起‘臭丫头’、‘混小子’、‘劝不走’等断续之语。
琢磨一下其间意味,骨碌一下翻身坐起,匆忙洗沐更衣,往拾遗府去了。
池凤卿听得下人来报,说是蓝大人来访,先是微微一愣,继而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片刻之后,又面无表情地朝下挥挥手道:“让他进来,孤去饮羽阁等着。”
那回话的家人见他未有一个请字,又是一副淡淡无味的态度,比对平日大为不同,心里有点生疑。倒也不敢多嘴,依言将蓝翎引了进来。
蓝翎熟门熟路地到得饮羽阁,见了池凤卿便笑语寒暄道:“小凤儿,近日可好?去外头混了几日,越发显得还是你这里好了。至少,酒虫子乱咬时,你这里美酒是能管够的。”
池凤卿听得那一句“小凤儿”,心中一动。再看看他勾扬的眉眼,和那不自觉中透露出妖娆之气的步态,忽然想起那凋零的梅树,并树下发生的一切,暗自嘀咕一声,古怪如魅。因不知蓝翎忽然不声不响地离了拾遗府,今日又为何事而来,故而且作静观之态,也挤出淡淡一丝浅笑,回道:“好酒自然是不缺的,可不知蓝兄是不是只为了美酒而来?”
蓝翎不知近日变故的详细内情,也不知池凤卿和鬼眉已然摊牌,更不知池凤卿此刻对他已是心存抵触,生了戒备防范之意。故而也没听出这话里的深意,只当他是取笑自己只为惦记美酒才肯上门的嗔怪之语,遂撩了撩发丝,笑道:“呵呵,美酒嘛,自是其一。不过,这大冷天的,若是只为解馋之物,倒也犯不着专门跑这一腿了。”
自顾自宾至如归地寻了铺着羊毛毯子的软靠处坐下,道:“早起迷迷糊糊于睡梦中又得了一段不错的旋律,此刻赶着拿来与你同享。”说罢,便轻叩扶手打节奏,有谱有调地哼哼给池凤卿听,末了,问道,“你说,此曲是只做操琴为好,还是你我琴箫和鸣为佳?”
池凤卿早已察觉他同丹影非是不识,经过同鬼眉摊牌之后,今日再见蓝翎,自然不再以为他是单纯的知音琴友。疑心来者别有目的,却又不曾开门见山,不知他用意何在。心中虽有些许敌意,但也不曾忘了平日相处融洽,一时不便撕破脸催问,便径自由他,且作观戏。摆摆手,指指二人常用的琴,道:“凤卿一时没有记下曲谱,不如蓝兄先请自便。”
蓝翎闻言,便也不做推辞,移步到琴前落座,眼中闪过一抹他自家才懂的精光。然后抬手落指,轻勾慢抹。一首池凤卿往日未闻的曲子,从那纤长指间流泻而出。
池凤卿到底是痴人一个,听得旋律悠扬而起,便也渐渐放下疑虑、戒备,甚或因和鬼眉立场相对而迁怒蓝翎泛起的敌意,只往那曲中仙境而去。
初时,只觉那袅袅清音如同冬日暖阳,叫人熏熏然微醉沉沦。接着,便见春晖遍洒,花开半坡。池凤卿眼色迷离,早就随琴曲入了幻境。顺着那坡地缓缓上行,迷蒙中看见那坡顶背身站着一名华服女子,见他来了,便转过脸嫣然一笑。
“母妃!”
听得池凤卿轻呓出声,蓝翎心中滑过一丝淡淡疑惑,随即略一细想,释然一笑。那拨弄琴弦的纤指未有停顿,继续送出魂梦之曲。
幻境中,凤妃听得池凤卿一声低呼,柔声叮咛道:“卿儿,慢些跑。”待他近前了,拉着他的手细细端详一番,笑道,“我的卿儿可长大了呢!”
“母妃,我好想你!”池凤卿眼泛泪光,哀怜一语便要扑拥其怀。
哪知凤妃却轻轻一避,似嗔似怪道:“卿儿记着母妃,母妃自然是高兴的。可是,你我如今毕竟已是阴阳相隔,不可太近,也莫可太过挂怀了。”随即牵了他的手,边走边揶揄戏语道,“卿儿,你的心上,除了母妃,如今当牵挂的,可是早就另有其人?”
池凤卿闻言立时怔然,脚下却依旧不由自主地随着凤妃一路往前。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那双株连璧的梅花树下。
从梅树的另一边,也正婷婷而来一道如火如荼的倩影,却是真容时的鬼眉,池凤卿熟知的丹影。凤妃轻轻牵过丹影的手,和池凤卿的相扣一处,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温婉笑意中便悄然淡去,留下二人执手相对。
两人无语相看,一幕幕往日情景如同画轴展卷,交替而现。自那碎玉江上的月下遥望,到碧云洲上初次照面,再至后来拾遗府里朝夕相对。还有梅花树下坦言心迹,互道衷肠。乃至后来落难狱中,佳人不弃,行刑法场,同心救人点点滴滴,温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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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7章 我好想你
“母妃,我好想你!”池凤卿眼泛泪光,哀怜一语便要扑拥其怀。
哪知凤妃却轻轻一避,似嗔似怪道:“卿儿记着母妃,母妃自然是高兴的。可是,你我如今毕竟已是阴阳相隔,不可太近,也莫可太过挂怀了。”随即牵了他的手,边走边揶揄戏语道,“卿儿,你的心上,除了母妃,如今当牵挂的,可是早就另有其人?”
池凤卿闻言立时怔然,脚下却依旧不由自主地随着凤妃一路往前。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那双株连璧的梅花树下。
从梅树的另一边,也正婷婷而来一道如火如荼的倩影,却是真容时的鬼眉,池凤卿熟知的丹影。凤妃轻轻牵过丹影的手,和池凤卿的相扣一处,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温婉笑意中便悄然淡去,留下二人执手相对。
两人无语相看,一幕幕往日情景如同画轴展卷,交替而现。自那碎玉江上的月下遥望,到碧云洲上初次照面,再至后来拾遗府里朝夕相对。还有梅花树下坦言心迹,互道衷肠。乃至后来落难狱中,佳人不弃,行刑法场,同心救人点点滴滴,温馨眼前。
“春回了,那杏花必定开得正好,你我同去泛舟如何?”池凤卿含笑问道。
那绝色容颜却无声无息,不做回应,只不顾他面露失望地悄然抽了手。片刻后,那早已刻在心头的一张面容,却忽然幻化成了一张丑脸,变作了鬼眉模样,朝池凤卿冷然无情地嘲讽道:“泛舟?哼!你我还是刀剑相会吧!”说着,不知何时手中便多了一柄利剑,顷刻间便举剑朝他刺来。
下意识里闪身避过,却见场景忽转,模糊看见昭岚身后带了千军万马,杂沓而来,瞬间将二人踏于马蹄之下,湮没尘烟之中。
池凤卿胸中大恸,猛然喊出一声“不要”,便自那幻境中脱身而出。醒过心神后,悲怒交加地朝蓝翎质问道:“你何故对我用这蛊惑之音?!”
蓝翎此时情况却分外狼狈,捂着胸口半跌在地,压根儿回不出话来。那琴弦已然断了好几根,身下的琴凳也因内功反噬,碎成了木屑。听了池凤卿的质问,他压不住胸口涌动欲出的血腥之气,心里却十分疑惑不解。若能开口,他倒是想问问,对方究竟用了什么绝妙的法子,竟能从他的魂梦之音中半途而退?
池凤卿被胸中悲愤冲去理智,一时对蓝翎的异状视若无睹,只管红了眼睛地瞪视对方,再度厉声质问:“说!你究竟因何而来?!若敢搪塞,休怪孤不念往日旧情!”说罢,竟朝墙壁上四处张望,似要寻了利器,抽刀相向。
蓝翎见他失了往日温雅,不禁思绪辗转,料到今日魅音反常失控,其中必是出了自己未知的岔子,压不下喉头腥气,索性一口吐出一团浓稠血沫。冷了眉眼朝池凤卿反问道:“我的确是用蛊惑之音诱你,只因受了那丫头的托付之故,要带你离开。我倒想问问你,我这琴音虽会迷惑心智,但并无恶意,你如何会不受操控半途而出,还使我反噬受伤?是你心里并无那丫头,还是你会其他克制异术?你的幻境里究竟是些什么?”
听了这一段,池凤卿才慢慢冷静下来。良久,阖目叹了一口气,漠然道:“凤卿本是被人弄于鼓掌之间,你又何须明知故问?该不该说的,我都早已同她说尽了。此时再提让我离开之语,并无意义。蓝兄,念在你我也算相交一场,孤今日也不为难于你,你且自去吧!”说完,径自拂袖离开饮羽阁,示意门外侍从送客。
蓝翎不明就里,又问不出所以然来,再见对方有意逐客,便冷笑一声,跌跌撞撞出了拾遗府,乘了马车往红袖招回去。一路之上,很是不甘地自言自语,一时嘀咕疑惑,池凤卿幻境中究竟出了什么岔子;一时又骂鬼眉冇有良心,别有隐情不肯相告;一时又暗自妒恨,责怪鬼眉,自己比池凤卿有余不差,何至于令她为其失了方寸,还连累自己吃苦伤怀;一时又扼腕叹息,那一场知音相交,怕不是也成了镜花水月,虚度一场
原就是精神不济,再受了反噬之苦,多添了愁苦郁结,只把那张妖娆面孔布满了菜色。
蓝翎极度不爽,却另有人舒坦不已。
池凤卿心伤难治,鬼眉因了兵事远走奉天,姜桐别有心计去了赵家堡,红袖整日忧心其父伤势蓝翎更是不必多说,内伤外伤,疑惑苦闷,回去便又阖门呼呼大睡。只有瀚宇第一公子——昭岚,此时正神清气爽地游走熙阳大地,脸上挂满闲适笑意。
田田见他捏着红门尊主令笑得如同偷腥之猫,没好气道:“你这心里又在盘算什么鬼主意?我可告诉你,为师的大仇尚未得报,你少惦记其他的事情!还有,你手上这东西——,人家本是出于好心,你莫要反去算计别人,早些给人还回去!”
昭岚笑笑,反问道:“师父,既知道了她便是丑丫头,你说,我可会对她不利?”
田田白他一眼,嘀嘀咕咕道:“那可难说!要说你玩起鬼心思来,六亲不认我信。若说你顾念交情,弃了自个儿的盘算,我还——,真不太敢信!”
昭岚对她的诋毁之语只做充耳不闻,戏谑道:“师父,如今知道丑丫头的这么些事,你可还想吵嚷着要收她为徒了?”
田田不悦道:“你少戏弄为师!这丑丫头底细不凡,更说明为师眼光独到,当日不曾看错了苗子!倒是你这混小子”
昭岚听她又开始清算老账,连忙打岔,晃晃手中红门尊主令,问道:“师父,有了这个在手,我算计不算计的还在其次,找人可是不赖。你要不要去见见你们说的那个曹叔?”
田田顿时眼眸一亮,雀跃道:“对啊!当年是那糟不死的带了丑丫头走的,她的人一准儿知道下落。走走走!一时半会儿也取不来那狗皇帝的命,就容他再多活两日。先带为师去寻了曹师兄相见,安安乐乐过个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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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章 招招落空
昭岚笑笑,反问道:“师父,既知道了她便是丑丫头,你说,我可会对她不利?”
田田白他一眼,嘀嘀咕咕道:“那可难说!要说你玩起鬼心思来,六亲不认我信。若说你顾念交情,弃了自个儿的盘算,我还——,真不太敢信!”
昭岚对她的诋毁之语只做充耳不闻,戏谑道:“师父,如今知道丑丫头的这么些事,你可还想吵嚷着要收她为徒了?”
田田不悦道:“你少戏弄为师!这丑丫头底细不凡,更说明为师眼光独到,当日不曾看错了苗子!倒是你这混小子”
昭岚听她又开始清算老账,连忙打岔,晃晃手中红门尊主令,问道:“师父,有了这个在手,我算计不算计的还在其次,找人可是不赖。你要不要去见见你们说的那个曹叔?”
田田顿时眼眸一亮,雀跃道:“对啊!当年是那糟不死的带了丑丫头走的,她的人一准儿知道下落。走走走!一时半会儿也取不来那狗皇帝的命,就容他再多活两日。先带为师去寻了曹师兄相见,安安乐乐过个年再说!”
昭岚闻言笑笑,心中又不自觉地泛起一股醋意。果然,在师父的心目中,自己排不了第一第二,比不得丑丫头,竟连这常年被她挂在嘴上咒骂之人也比不得。一说能见故人,居然连报仇大事也不催逼自己了。遂带了些委屈幽怨,依言撩了车帘,催了催车夫,顺便遥看远空,朝大军异现的方向张了张。
他也想先过个安稳年再说,可不知别人能不能沉得住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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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沉得住气,鬼眉眼前遇上的这位绝对算是一个。若非看客中不乏戎装加身者,旁边不曾设了兵器架子,她怕是要错疑自己并非正在打擂了。这老夫子都行到了场中间,却依旧没有一星半点儿即将动粗的意象,径自儒雅浅笑,好似在等着她捧卷求教。
得!这是比武,又不是比试静站,您老人家不肯先动,兹是晚辈先失礼了。开打之前,鬼眉还是礼节性地朝那人抱了抱拳,寒暄道:“晚辈鬼眉,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无名漂泊之人,赖知交送了个雅号,人称放翁。”那人淡淡回道。
“哦,放翁前辈有礼。”鬼眉又抬了抬手,再问道,“那,放翁前辈,您要取用何种兵器?”
那人还是一张夫子脸,浅笑回道:“姑娘三战三换,可见那些物什于你本是累赘。你我不如就只用拳脚,且看看真功深浅,如何?”
“好!”鬼眉未有异议,爽快应下。见那放翁温吞水的模样,只怕两人你来我往地尽顾着闲扯,瞎耽误工夫,便道了一声“得罪”,然后先一步飞身而上。
鬼眉料这放翁大叔必不能小看,这一招喜鹊登枝击出,看似无害,实际暗藏凌厉之气,不仅如此,且还同时留有后手以备。
而放翁先生,早在场外看出鬼眉常出怪招,套路纷杂无迹可寻,非是一家武学所成。见她出招,便也不依常理推论,只管以静制动,依旧负手闲立场上。等那小喜鹊振翅飞抵时,不慌不忙地弓腰轻俯,上半身略略绕了半圈,便躲过了冲着肩头而来的一记狠抓。接着,脚不离地,向右后侧拖了一小步,继而停顿一下,辨着已然至于身后的鬼眉手脚动静,又向左横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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