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事务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芒果宗
又过数日,前后历时半个多月,昭岚等人终于突破了云泽迷障,深入其间腹地。脚下重新踏上干爽之途,放眼望去,却是一片与前大为不同的好山好水。看着那入眼的不再是黯黑险途、诡异林沼,而是终于柳暗花明重归风景秀美之境,众人不由一扫连日来的惊惧苦闷,顿觉心胸荡生层云,爽阔惬意。
“果然不曾料错!”昭岚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对跟在斩风等人身边的两个新面孔道,“此处既是于云泽外的世间一般妥当,必也有那风水宝地被择选为帝陵寝枕之所。二位大师快些看看,帝陵究竟方圆何在?”
这云泽之地,只因外围被那穷山恶水所包,世人皆不知其内锦绣,更不知穿过秘林、越过沼泽后所达的这处世外桃源,其境阔大居然非是一般县乡可比,举目竟是百十里地不能尽收。
那二人被昭岚所问,便兢兢业业在前引路。因为车马均被毒沼瘴林阻滞在外,只得带着众人继续徒步而行。寻寻觅觅地又走几日,顺着山势拨草开道登上一处高地,其中一人方才嗅嗅鼻子,朝昭岚道:“嗯,公子,我闻着味儿不错,大约就在附近错不了了。”
断流刚要斥责那人浑话糊弄,却听见彼此之外另有人声传来。众人寻声而望,却是鬼眉也带了好些人,安然无恙地立在了山头那边。
因为此前乃是阵前对仗之势,两下里人马意外相逢,有好些人便不由彼此暗存敌意,隐隐显出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鬼眉身边亲厚之人,更有那知道底里的,对昭岚这等“外人”有意前来滋扰圣天帝陵、“夺取”圣天璧玺的行径嗤之以鼻,很有些一言不合、立刻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倒是两边的领头之人,跋山涉水、穿雾破瘴地于异地彼此乍见,不仅不恼不怒,而是心存佩服。先是各自暗暗赞了对方一句,继而便大大方方地客气寒暄起来。
“昭岚公子对瀚皇陛下的忠义之心,果真天地可表!这等艰险差事,居然也肯为陛下亲临其境,可不知瀚皇陛下到底要如何心疼了。”
“姑娘说笑。若论身份,姑娘既是统领江湖的红门尊主,又是熙阳的女皇陛下。这般尊贵无人企及,却还要事事亲历亲为,昭岚实在敬佩在胸,真正汗颜呐!”
鬼眉不置可否地笑笑,看看两边脸色各异的人马,问道:“既然大家于此相逢,有些心照不宣之事,却也不好全然佯作无知,可不知公子接下来又打算如何行事?”
昭岚也看看两边,优雅笑道:“既有和谈在先,彼此自然是友非敌,在下断不会容许自己手底下有谁胆敢做出那等暗箭伤人、叫人不耻之事,姑娘尽可放心。至于姑娘的人——,在下信得过姑娘驭下有方,不致无辜徒生事端,也是尽可无忧。而且,要入千年古墓,其间诡异凶险,只怕比那外围毒瘴之地更胜许多,实在不宜再因他事徒然折损。依在下之见,你我不如暂且结盟同行,等到突破机关重重,接近帝陵心脏,再各凭本事寻那物事不迟。姑娘以为如何?既说但凭天命所归,想来,还没瞧见东西所在,姑娘这般灵慧豁达之人,还不至于因为心存忌讳,便宁愿带累手下多吃辛苦,而放着在下这份现成的助力不肯借用的。”
鬼眉尚未接口,姜桐却朝昭岚身后瞥了瞥,不以为然地嗤笑道:“助力?公子一厢情愿地尽说自己是我等的助力,凭的就是另有倚仗?我方才听见公子随行之中,有两位兄台说话时,不知是因为歧义争论,还是因为太过亲厚所以不存忌讳乃至人前失礼,言语间竟是当众直呼对方姓名。一个唤对方叫‘刘阿丘’,另一个则唤‘谢灵’。呵呵,只怕,二位所用皆非真名吧?”
说着,又朝那两张新面孔扫了一眼,径自道,“闻说‘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探险掘墓之业也有几千年传承。不想,四大行首分支,公子竟一气带来一位‘发丘将军’和一位‘卸岭力士’两派高人,果然是有备而来!只是,公子可曾觉得带了这样的异人前来,对那安寝此地的诸位圣天先帝,会有不敬?”
那名唤谢灵的异人,不独鼻子灵敏,眼光也甚毒辣。闻听姜桐此语,朝鬼眉身后一人狠狠盯了一眼,语气不善地驳斥道:“虽不见搬山道人在此,可你们也带了摸金校尉前来,何必五十步笑百步,谈什么不敬之语!在下素来知道各家有各家的规矩,闻听‘摸金’一派最不喜聚众行事,哼,眼下你们可不止五人之数,可不知这位先行自毁行规的仁兄,接下来行事又是如何心存敬意的!”
那被他点名之人也不恼羞,高过鬼眉肩头的面孔只原地在那身后朝对方微微一笑,坦言道:“听说卸岭一派精于阵法,鼻子甚灵,竟连在下身上十多年前的地气也闻了出来?佩服,佩服!只是,摸金一派并无严格的入室授业限制,在下亦是早前偶尔兴致,有过几次探险。真正的身份,却是我家姑娘手底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夫,说与兄台同行,实在有些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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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章 争论
那名唤谢灵的异人,不独鼻子灵敏,眼光也甚毒辣。闻听姜桐此语,朝鬼眉身后一人狠狠盯了一眼,语气不善地驳斥道:“虽不见搬山道人在此,可你们也带了摸金校尉前来,何必五十步笑百步,谈什么不敬之语!在下素来知道各家有各家的规矩,闻听摸金一派最不喜聚众行事,哼,眼下你们可不止五人之数,可不知这位先行自毁行规的仁兄,接下来行事又是如何心存敬意的!”
那被他点名之人也不恼羞,高过鬼眉肩头的面孔只原地在那身后朝对方微微一笑,坦言道:“听说卸岭一派精于阵法,鼻子甚灵,竟连在下身上十多年前的地气也闻了出来?佩服,佩服!只是,摸金一派并无严格的入室授业限制,在下亦是早前偶尔兴致,有过几次探险。真正的身份,却是我家姑娘手底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夫,说与兄台同行,实在有些勉强。况且,论起行规,兄台应与摸金一派不太有嫌隙。倒是那位阿丘兄弟,虽有古董店家或是当铺掌柜的身份做掩,怕是不能叫摸金一派的兄弟相容。和谁人合作,原是各自甘愿之事,只是,常与官府联手,偏偏还多行坏人尸骸,损人风水之举,却是我辈不耻。况且,在下自来是听我家姑娘主子的吩咐行事,能不能为,可不可行,皆凭姑娘一句话。可不知二位兄弟能否如在下一般,摒弃私心,只唯昭岚公子之命是从?”
他二人唇枪舌战,火药味甚浓,司马狴野却是兴趣盎然地对姜桐悄声嘀咕道:“你早先说你不喜掘墓此道,我方才还有些奇怪,你既不喜,又如何知晓什么符、印、搬山之语的,却原来,这红门的簪花郎看着英武翩翩,竟是个摸金出身?你那些道听途说之语,都是打他那儿来的?”
姜桐道:“也不尽然,闲话有人扯起,我自也能够听见。他原也算不得什么真正的摸金校尉,不过是年少时候随前辈冒过几次险,多是仅仅当成游历玩乐,不曾盗取人家要紧物事出来,更莫说存心坏人尸骸、破人祖上风水了。这四大分支门派里,摸金之术的传承最不设限,从者也多是随意之心,趣意所致。故而,行事时多存仁善,保有厚德,不似其他几派专门以此为业的,为了对付坟墓里的那些机关、阵法,常年潜心钻研破坏之术,目的十分明确。这红门的簪花郎君,他也自认早年的行为不当可取,并不以此道谋取营生,实在也不喜被人当成摸金一员,倒是习武为乐,注重仪态风流潇洒,很爱听门里的丫头小子称他一声郎君。谁让那什么卸岭力士看穿了他的早年身份,又不择言词了?活该被他呛声。”
司马狴野又道:“前往皇陵扫墓祭祀,我是去过的。可这封土之,他们是如何来回的?里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闹鬼诈尸、借体还魂之事?”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曾进去过!”姜桐朝天翻了个白眼,“所谓阴阳殊途,各不相扰。那死人安寝之地本就阴气极重,岂容活人肆意滋扰?坟墓里的古怪之事,想是不少的。况且,富贵之,帝王之陵,一来讲究脉、砂风水,又恐偷盗之人觊觎殉葬宝物,更设机关重重,怎能不显诡异?所以这探险为业的,有那心思觊觎宝物,也要有那活命来回的本事才成。所从事业非常难解,其间细末就更不足为外人道了。我听说,那搬山一派更叫人想不通,琢磨的是茅山道术,渊源难割,却又偏偏总和茅山道士过不去,可不好笑么?内中缘由,怕是他们自己传承了人家祖业术法千百年,却也搞不清当初具体事起何因了。”
他二人闲话,惹得阿木等人在旁也纷纷侧耳倾听,正听得兴起,却被那越来越高的争执之声恼然打断。簪花郎一语不慎,捎带上了发丘一派,那刘阿丘便伙同谢灵一起朝他对上,立时,二人争执便成了三人骂战。
昭岚看看三人,微感头疼。人家那“摸金校尉”可是家养的,他这两个却是使了银子外借的,倘若届时果真不听号令,妄自行事,说不得就要坏菜。心思如此一转,便朝斩风打了个眼。
斩风会意,立时板下面孔喝止那二人:“吵嚷什么?!按说当年圣天皇朝独领大陆,那皇陵占地修造必是广阔宏伟。可是走了这许多天下来,却是半点断碑残垣未见,内外拜谒、驻跸的上下宫遗址皆不显现踪迹,更莫说深藏方圆数百里内的陵台了。帝陵究竟何在尚未清楚,尽说些什么不相干的有何意思?还不赶紧地办了正事要紧!”说完,又朝断流、截云等人打了暗示,提醒彼此各自看牢了这刘阿丘和谢灵为是。
虽有昭岚威慑,但毕竟乃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一场,并没有主仆规矩限制。大家心里也多少有些清楚,这二人虽非武者,但有神通道行在身,一旦入了诡异之境,必是他人不及。若是他二人一旦起了歹心害人,真个死都不知如何死的,何况主子爷的真正身份还关系到外头的邦国安定,丝毫不容差池。对待怀揣异心、随时可能翻脸无情的那种人,能用则用,不能用,或是杜绝在外,或是早除祸端方妥。
簪花郎见对方有人出头拉架,便先歇声做了退让,神态自若地朝鬼眉笑笑,然后低声嘱咐了同行众人几句。
那刘阿丘和谢灵心中本对圣天帝陵心存仰望,既已到了这步,也不肯因小失大,错过难得的机缘。虽对斩风的态度怀有不满,却也停了骂战,依旧恭恭敬敬地向昭岚道了失礼,然后担起引路职责。
两拨人马在山中择路而行,绕过一段崎岖坎途,却是又辗转弯到了山下,但见前路旷阔悠远,行不多时就能踏上青石道路。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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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章 警示
若是他二人一旦起了歹心害人,真个死都不知如何死的,何况主子爷的真正身份还关系到外头的邦国安定,丝毫不容差池。对待怀揣异心、随时可能翻脸无情的那种人,能用则用,不能用,或是杜绝在外,或是早除祸端方妥。
簪花郎见对方有人出头拉架,便先歇声做了退让,神态自若地朝鬼眉笑笑,然后低声嘱咐了同行众人几句。
那刘阿丘和谢灵心中本对圣天帝陵心存仰望,既已到了这步,也不肯因小失大,错过难得的机缘。虽对斩风的态度怀有不满,却也停了骂战,依旧恭恭敬敬地向昭岚道了失礼,然后担起引路职责。
两拨人马在山中择路而行,绕过一段崎岖坎途,却是又辗转弯到了山下,但见前路旷阔悠远,行不多时就能踏上青石道路。众人皆为从那几乎埋人的荆棘中走出,心里畅快,彼此偶尔低语交谈,捡着落脚之地往那青石正道上前行。只那“发丘将军”和“卸岭力士”,却是依旧在路旁的草丛里摸摸索索,探究行迹。
昭岚虽有心追问几句,但见众人略显疲惫,暗忖,前方是不是帝陵所在,也不急于一时三刻地确定究竟。既有青石道路,便是弄错了,也得个略微舒心的地方歇脚,今晚的夜宿之地总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让人头疼心惊。
未几,离着空阔大道尚有距离,那刘阿丘忽然喜满面地疾步跑到昭岚跟前,兴奋吵嚷道:“公子不必再有疑惑了,咱们就顺着这个方向走不会错。适才我瞧见路边的草里掩着半块碎石,虽是不见其上留存字迹,但见石材好歹,并那石缝间有了年岁的人为烧灼痕迹,必是旧朝遗物!所谓堪舆,堪天道,舆地道,就脚下的地相所示,此处该是山陵外的司马道所在,那残石或是下马坊的石鼓碎块,或是圣威山碑的边角不足一定。但是,司马道既在,入陵正途便不会太远了!”
此语一处,众人也如服了醒神良药,更是提了精神往前迈步。可惜,满怀希望地足足走了有十头八里地,却又入了迷障。按说既见了司马道,过了下马坊,便该有驻跸行宫,甚至牌坊、阙楼、石刻、鹊台,总能见着一两处残垣遗迹,可惜,入目处却是依旧满目荒草。而脚下的道路,倒是不缺砖石,只是纷杂凌乱、指向不明,实在叫人分不清究竟是旧时郊外的官道,还是通往陵台而去的神道。
再者,便是有幸入了陵区,就凭“帝陵无制”四个字,也知旧日陵园至少占地方圆百里。地面如若没有可供识别之物,大家总不能胡乱的掘地而行,将精力耽搁在什么陪葬墓群上,必要找着正经帝王地宫才成。而且,尚不知这圣天皇朝行的是何礼制,若是爷孙父子分地封陵,却又不知要费多少功夫。那圣天璧玺,若是不曾在上宫的祭祀殿堂供奉收藏,自然便是藏进了老祖主陵,或是陪进了最后一位帝王的寝地。其间林林种种,却又要如何分辨?
众人略有些灰心,再显疲态,脚步渐渐有些拖沓起来。而那深谙内中门道之人,却知所在已近,越发心细查探起来。尤其是昭岚带来的那两个异人,见此前推测并无错处,却又无端受阻,便不再同人多话,径自埋头继续用心探看四下里的地形,然后曲曲拐拐地将众人重往山脉高处引领而行。
断流见着如此上上下下地折腾,心中十分不解,便捡着众人歇脚喘气的空儿,伺机堵了那二人质问道:“那陵墓葬在地下,先前说是不远了,这会儿却又将人往山上带,你二人究竟揣的什么心思,打的什么盘算?!”
那谢灵和簪花郎无端呛了一场,又被斩风暗含警示地指摘过,这会儿再见断流语态不逊,心内十分来气。料他只是“跟随公子”的人,比不得第一公子尊贵,便也不拿他当回事。扫了不远处的昭岚一眼,见他不曾留意,便冷着面孔朝断流恶声恶气地回敬道:“小哥儿若有能耐伺候你家主子,何必劳烦我等疲于奔波?哼!再说了,若是没有暗藏心思,有所图谋打算,怎会巴巴地惦记上了千年前的死人?可不知说的是谁呢!”
“你!”断流见他暗语诋毁昭岚,忍不住欲要动粗教训。
刘阿丘在旁见了赶紧斡旋拦阻,笑语劝道:“大人莫恼!我等皆是粗人,说不得体面话。这么个棘手的情形,我等也是少遇,心中并不比各位大人轻省。谢家兄弟也是眼见行事无力,心里一时发了急,到底也是与大人一样的心情,还不是为的伺候好公子么?都是一个心思,都是一个心思!”
又向断流做了大致解释,“不论是封土夯筑,还是依山为陵,这帝王之家的安寝之地,堪舆必是慎重仔细。尽管没有旧物遗迹可寻,但这龙脉点,砂冈分列,还是能辨端倪。所谓站得高看得远,既是大方向并未有错,咱们回到山头上再细看一回周遭的山势布局,确认一下眼并不多余。虽然上下往返折腾,总好过走在山下迷途不明的好。大人说,是不是?”
断流闻言缓了面,点点头。
谢灵却是仍旧心气不平,板着面孔又眄视着断流冷哼了一句:“先人在旁,神明在上,小哥儿若是心存怨尤,可要仔细自家了!”
断流自诩平日不做亏心事,深夜不怕鬼敲门,对这形同诅咒之语全然不曾上心,瞟了谢灵一眼,便去向昭岚汇报说明去了。
待到重新启程,谢、刘二人依旧照前行事,在蜿蜒山道上一路或看山势起伏、或闻风声回音,又时不时停步细察草木生态、鸟兽行迹,用钎铲取了水土之样探究,偶尔还弯腰用指甲沾了泥土入口尝试分辨。
鬼眉等人虽有心跟着省些气力,但也不肯一味盲从,自有从那匣子上拓下的地图为凭,和倚仗众人各自绝技所长为法,与昭岚一行时聚时散,暗索前行。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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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章 风水
断流闻言缓了面,点点头。
谢灵却是仍旧心气不平,板着面孔又眄视着断流冷哼了一句:“先人在旁,神明在上,小哥儿若是心存怨尤,可要仔细自家了!”
断流自诩平日不做亏心事,深夜不怕鬼敲门,对这形同诅咒之语全然不曾上心,瞟了谢灵一眼,便去向昭岚汇报说明去了。
待到重新启程,谢、刘二人依旧照前行事,在蜿蜒山道上一路或看山势起伏、或闻风声回音,又时不时停步细察草木生态、鸟兽行迹,用钎铲取了水土之样探究,偶尔还弯腰用指甲沾了泥土入口尝试分辨。
鬼眉等人虽有心跟着省些气力,但也不肯一味盲从,自有从那匣子上拓下的地图为凭,和倚仗众人各自绝技所长为法,与昭岚一行时聚时散,暗索前行。
终于,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两拨人马倒也没有分岔别行,先后顺着模糊不明的山路,齐聚到了一处。此刻踏足的这片地方,比之早前双方乍然相逢的山头更加朗阔,更加磅礴,确有俯瞰众生皆蝼蚁的睥睨气势。
昭岚吩咐众人原地休息,自己则迈过道旁的草木,踱步上了翘崖,负手观望远处。
鬼眉也让大家暂时歇下补充水粮,跟在昭岚身后上了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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