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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文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神盟小晨晨

    而有些时候,没有让步便是最大的让步。

    送走了奥地利大使之后,拿破仑三世重新回到了书房,他时不时抬起头望向窗外的花园,虽然大部分的花卉已经在寒风中凋谢,仅剩下光秃秃的枝杆在风中摇曳。

    欧仁妮皇后站在拿破仑三世的背后,叹了一口气,自从拿破仑三世将自己叔叔训斥了一顿之后,感觉整个人变了性情,绝大多数时间夫妻之间都保持着沉默的态度,再也不是当初亲密无间的态度了。

    陛下,马蒂尔德公主求见。

    原本萎靡不振的拿破仑三世听到自己堂妹的名字,顿时神情一震,连忙对身边的侍从说道,快请她进来,赶快。

    站在身旁的欧仁妮皇后脸色铁青,召见自己时还是一副病恹的模样,一听到那只狐狸精就可以生龙活虎,仿佛有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自己脸上。

    伤心欲绝的欧仁妮皇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站起身,朝着门外的方向走去。然而拿破仑三世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马蒂尔德公主走入了拿破仑书房,手中还拿着一沓电报纸,她也是今天早上接到的,刚接到没有多久便立刻动身来到杜伊勒里宫。

    这件事甚至避开了法国官方,他们不想给外界传达一个错误的消息,波拿巴家族在害怕革命党,然而他们心中又是百爪挠心,总想着如何将革命党铲除,以绝后患。

    快,电报的内容说了什么?

    拿破仑三世拿过了电报,还有一份简单的密码参照表格,之前他与加里安约定避开官方大使馆的眼睛,采用加密的形式联络。

    这件事只有马蒂尔德和拿破仑三世两兄妹有知情权,也难怪欧仁妮皇后会疑神疑鬼,以为两人有旧情复发,死灰复燃。

    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拿破仑三世看着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不知所措的意识流电报,他需要马蒂尔德公主将它翻译出正确的排序,并且念读出来。

    虽然只是简单的加密,但是因为文字太多,马蒂尔德公主还是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将这篇文章完全的翻译过来。

    这篇文章描述的情况似乎非常严重,陛下。

    马蒂尔德公主举起文稿,开始一字一句缓慢的读出来,整个过程显得磕磕绊绊。读到某些关键的地方,拿破仑三世还让她暂停一下,自己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记录重要信息。

    加里安的报告让他眼界大开,以前只是笼统的将他们称之为叛党,却没想到这群叛党也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派系繁多的比元老院那帮吃饱撑着的议员还夸张。

    渐渐地,拿破仑三世从报告中听出了几个关键点。

    这次的伦敦工人国际大会不是简单的开会作报告,而是要制定行动纲领和路线,将以后的革命正规化。

    这是拿破仑三世无法接受的,你都将革命当做一份事业了,自己的地位还能保住。

    而第二个关键点,直接让拿破仑三世平静的脸色泛起涟漪,最后变成波澜壮阔的愤怒。握紧的拳头狠狠的捶在书桌上,把马蒂尔德公主吓了一跳。

    蒲鲁东和他的追随者们,这帮胆大包天的混蛋居然暗藏了这种祸心?我当初就是对这帮混账太善良了,应该统统发配到北非沙漠去做苦囚!




第二百五十章 皇帝的暴怒
    第一更

    拿破仑的暴怒吓得马蒂尔德公主后退了几步,他不明白上一秒还是带着笑容的拿破仑陛下,为何下一秒便狂暴的如同恶魔。这种气急败坏的神色,只有在当初解散参议院时见到过。

    然而马蒂尔德公主不敢上前宽慰对方,拿破仑三世这两年一直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局面,之前将精力全部集中在沙俄和意大利的身上,并不高明的外交战略并未让他取得如期的战果,反而将法国的外交拖入了一个奇怪的局面。

    拿破仑心中所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当初帝国成立之时,蒲鲁东思想已经是欧洲各国共和派,革命者们推崇的思想路线——消灭了王室,又达到了民众对政治的掌权,不需要跟天生**的马克思主义者一样,对资本家抱着深仇大恨,实现了阶级共存。

    然而拿破仑三世却对这种思想恨之入骨,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因为虽然他背后代表的是大资本家们,然而巴黎的暴民还是会将所有账都算在自己头上。

    一切都是波拿巴王室的错。

    他当时与蒲鲁东主义者达成一致协议,对方不会进行过于暴力的革命宣传,起码不会把枪口对准杜伊勒里宫,而作为回报,拿破仑三世对于从其他国家驱逐出来的革命者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现在他似乎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愚蠢透了,如果没有加里安打入**国际组织,恐怕到现在他都还被懵在鼓里。以为这家伙是真的选择和第二帝国共存。

    加里安的文章中避重就轻,将马克思主义者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反而是蒲鲁东主义者用一副添油加醋的描述,就差将他们的危害性和德国人相提并论了。

    路易愤怒的咆哮回荡在杜伊勒里宫。

    这些革命者都是法国人民的败类无耻的败类!自称是法国的救世主,不过因为这群野心家自己想掌控法国!多少年了,这些革命党只会阻挠我的宏图大计!所做的只是在扯我的后腿!我早该把所有的叛党领袖都处死,就像我叔叔拿破仑·波拿巴那样!

    他们凭什么敢背叛我?我一个人几乎征服了半个欧洲,我将法兰西带领导一个全新的辉煌时代,我缔造了盛世!叛党都是撒谎成性的小人,从一开始就对我欺骗和背叛!对法国人民的不可饶恕的背叛。叛徒要偿还他们的罪孽,用他们自己的血。他们将溺毙在自己的鲜血里!

    拿破仑三世咒骂完之后开始猛烈的咳嗽,已经年过半百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过了年轻时期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苍老和衰落,与自己一手建造的帝国一样,正在逐步的迈向黄昏。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拿破仑三世开始不得不准备做点什么,将来自己的儿子继位时,才不会面临地狱般的开局。

    总有人要做恶人和屠夫,既然如此,就先拿蒲鲁东主义者开刀吧。

    通知巴黎警察局局长半个小时之内来一趟我的书房,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讨。

    陛下。

    马蒂尔德公主终于意识到路易想做什么,慌忙的劝阻说道,不能这么做,如果你向他们下手,之前我们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她是波拿巴家族和民主革命党,共和派之间维持纽带的桥梁,如果拿破仑三世头脑一热朝着这些人开刀,难免巴黎会人心惶惶。而自己这些年为了缓和王室和民众水深火热关系所做的努力也会付诸东流。

    但是拿破仑此时完全是不管不顾的态度了,他要让这些卑鄙的小人知道,惹恼了法国皇帝会有什么下场。

    我看这巴黎是太平的岁月太久了,某些野心家们都忘了当初他们是怎么匍匐在帝**队的脚下战战兢兢,既然他们不记得了,我就用子弹和鲜血,让他们回想起当初被支配的恐惧!

    拿破仑红袍一挥,朝着门外走去,留下不知所措的马蒂尔德公主,焦急的直跺脚。

    与此同时,圣马丁堂的会议还在继续。中场休息的时候,蒲鲁东困的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诡异的噩梦,梦见无数的刺刀朝着他冲击而来,伴随着洪水般的鲜血,他看到拿破仑三世在黑暗中露出狰狞的笑容,手中紧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佩刀。

    还没等他发出求救的呐喊,屠刀朝着他的脖子上砍了下来。

    他的身体猛然一抽,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

    身边的巴枯宁被蒲鲁东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回事,蒲鲁东同志?

    蒲鲁东摸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刚才我做了一个诡异的噩梦,现在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我不在这几天,巴黎会发生什么事。

    或许是你太累了。

    巴枯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道,毕竟最近一直都是高强度的会议,不但耗尽时间,还有精力。不过该死的马克思和他的信徒为什么就是不肯做出让步。论实力,论影响力,有谁能够比得上我们?

    一提到这次会议,众人的心思变得复杂起来,他们都想成为掌权者,但是谁都不愿意做出妥协和让步。

    没有关系。

    蒲鲁东挤出一个笑容,回答说道,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跟他们内耗,我就不信马克思能够支撑到最后不松口。最后没有谈妥的话,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巴黎才是我们的目标

    说道这里时,蒲鲁东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一副报纸的头条新闻,上面的男人跟之前走上讲台的家伙一模一样。

    对了,想起来了。

    蒲鲁东一拍大腿,他突然记起了加里安的模样,激动地说道,我终于知道卡尔·马克思身边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了!

    嗯?

    巴枯宁看着面前激动万分的蒲鲁东,有些不明所以。

    蒲鲁东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笑着说道,哈哈哈哈,现在我终于知道如何逼迫马克思做出让步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谁笑到最后
    第二更

    他叫加里安,是法国的一个八面玲珑的文人。既发表针砭时弊,为革命呐喊的小说和文章,又能写时局分析的论文,博得波拿巴家族的欢心。能出入杜伊勒里宫,也能跟卡尔马克思这种资本家公敌做朋友。

    蒲鲁东向巴枯宁介绍这位经历传奇的作家时,语气里带着轻蔑和不屑。

    就是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却如同一个笑话般站在工人代表大会的会堂里,还光明正大的上台演讲,简直是最大的讽刺。

    蒲鲁东义正言辞的回答,卡尔·马克思犯下最愚蠢的错误,就是邀请他来参加工人代表大会,如果这个人的身份曝光出去,会对议会产生什么影响?

    巴枯宁顿时明白了蒲鲁东的用意,原本不相上下的实力会联合起来对马克思进行打压,彻底的将他们排挤出去。

    但是我们并不希望会议最终因为斗争而破裂。

    蒲鲁东对卡尔·马克思还抱有幻想,希望对方能够体面的退出,而不是采取斗争的方式分裂议会。

    此时加里安刚好出门离开了会议,蒲鲁东立即站起身,对身边的巴枯宁说道,我先去找这位资本家的仆人聊聊,如果说不通的话,再动手也不迟。

    蒲鲁东整理了一下衣领,昂首挺胸的朝着门外走去。他打算采取先礼后兵的方式,送给加里安一份厚礼。

    他看见加里安站在靠窗的位置,手中夹杂着石楠烟斗,烟雾正萦绕在他四周围,显得冷峻而阴郁,仿佛从福尔摩斯小说中走出的侦探,探寻着蛛丝马迹背后的秘密。

    他轻轻地咳嗽一声,走到加里安的面前。

    我该怎么称呼您?

    蒲鲁东礼貌的问道,因为从昨天到现在,你都未曾透露过姓名。

    加里安安静的看着他,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刚才完全没有听到对方在说什么。

    安静的走廊里只有沉默的两人,以及冷风吹过过道的呼啸声音。

    蒲鲁东见对方不愿说话,语气狠毒了起来。

    是应该称之为波拿巴家族的鹰犬,资本家的蛆虫,人民身上的吸血虫,还是为帝国摇旗呐喊的卑鄙小人?现在正光明正大的站在欧洲工人代表大会上,将自己伪装成平民,工人和穷人的革命同情者,事实上改变不了你是拿破仑身边的一条走狗的命运。

    咒骂声突然想起,打破了走廊里的平静,蒲鲁东的心脏急速的跳动着,紧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蒲鲁东用上了所有恶毒的用词,朝着加里安泼脏水,并且将他与马克思牢牢地捆绑在一起,借机逼迫马克思主义者们作出退让,由他们来掌管国际代表大会,以蒲鲁东的思想理论为行动纲领。

    说来好笑,蒲鲁东用上的所有罪名却没有一条真正的符合加里安,反而像是可笑的狡辩。为了打压马克思,无所不用其极。

    让他感到失望的是,面前的男人根本不在意他的咒骂,甚至没有从脸上看到一丝的尴尬神色。

    只要马克思在委员会上愿意做出让步,对于你的身份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不然一旦你的身份暴露出去,恐怕对整个委员会都是致命的威胁。

    蒲鲁东威胁着面前叼着石楠烟斗的加里安,冷笑着说道。你自己考虑清楚,加里安阁下。是劝说你的老朋友放弃,还是因为你的身份,而让马克思蒙羞。

    加里安摘下了烟斗,他朝着蒲鲁东轻轻地吐出一口,弥漫的烟味让对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扇了扇手,驱逐厌恶呛人的烟味。

    咳咳。

    蒲鲁东忍不住咳嗽两声。

    我实在没想到,蒲鲁东阁下居然想用如此低劣的手段来达到政治目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作家,只会写写诗歌,写点针砭时弊或者讨好当局者的文章,对于政治斗争,对于你们的权力争斗一无所知。对于你恶毒的手段,我表示非常遗憾。

    不过

    加里安话锋一转,平静的说道,但不代表我是一条任人宰割的羔羊,你认为通过威胁我可以逼迫卡尔让步,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最后一句加重语气,颇有无谓言之不预的味道。

    看到加里安垂死挣扎的模样,蒲鲁东感到可笑。都已经退无可退,还想着临死挣扎。

    认输吧,从你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卡尔·马克思就已经输了。现在认输,还能体面的退出争端。如果我们在大会上曝光了你的身份,哦不对,是在巴黎曝光了你的身份,加里安阁下,你现在所拥有的财富,地位和名声瞬间会蒸发殆尽。

    蒲鲁东恶狠狠的威胁加里安,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保证现在的地位更重要的事情了。失去了荣耀的光环,他只不过是一个乡下农民的儿子,跟穷光蛋没有区别。

    蒲鲁东阁下先别得意太早。

    加里安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说道,接下来倒霉的是谁,还说不定呢。

    嗯?

    加里安叹了一口气,目光已经不再集中到蒲鲁东的身上,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全世界的黑暗,都不足以影响一枝蜡烛的光辉。我不言败,因为大幕还未落下;而你过早地叫喊胜利,却可能孤独面对舞台,座下无人喝彩。

    此时的阳光照耀在走廊顶端的金色壁画上,神情悲悯的耶稣摊开了双手,仿佛注视着走廊上可怜无助的羔羊。

    谁笑到最后已经揭晓了答案,还需要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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