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心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布卡布卡
任凭他轻薄,任凭他践踏,任凭他陷害……最后她却在纠结自己的板寸不好看。
遇冬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司,在洗手间里照镜子时,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她想让自己清醒,不要再被这个男人蛊惑,更无需再害怕这个男人。
满血复活,她不顾一切冲向万翼国际总裁办公室,惊呆了一堆秘书,也惊呆了段凉。
砰!门被狠狠推开!遇冬站在门口,瞪着大眼睛,鼻子皱得仇深似海。
段凉没拉住,眼见门大开之际,封先生已经抬起头来,愕然看着约会归来的遇冬。
“发什么疯?”封硝轻敛一下眉,声音一如既往的冷。他在等待遇冬约会回来的时间里煎熬着,煎熬成了云淡风轻淡定款。
“封先生,我想阻止来着……”段凉上前一步,挡住遇冬的去路。
封硝轻轻挥了一下手,“你先去忙,关门。”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遇冬,背对着光影,眸色黑沉得快下雨了。
段凉凉凉地关上门,叹口气,终于知道什么叫“nozuonodie”。
遇冬做好了被扼喉的准备,头扬得高高的,视线和他森冷的眸光相撞也毫不退缩,“封硝!于念念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封硝没料到她那么大气势,就是来跟他讨论“于念念”这个毫不相干的人。
本来,他做好了准备,要听她说辞职,听她讲毁约,听她提跟吴明俊跑路。但万万没想到会牵出于念念,不由自主挑了挑眉。
遇冬高高扬起头,想要一手撕碎面前这张英俊得让人随时沦陷的脸,“你喜欢于念念,喜欢到了为她杀人的地步?封硝!从你算计吴明俊开始,你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置我于死地!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装出对我好的样子!”
封硝的眸色越来越冷,静观她的歇斯底里。原来她发这么大疯,是为吴明俊讨公道来了。他冷笑以对,依旧不说话。
遇冬也冷笑,眸里倾泄出悲伤的光芒。
最近发生的事,过去并没多久。所有片段都历历在目。他把她从黄老板手中救走,他把她从酒吧拖走……他扼她的喉,却也一次次救她帮她。
他给她药膏治烫伤,也曾当着众人的面与她站在同一个阵营,毫无原则地护她。
可是,这个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杀她!
“既然要杀我!那你就彻底啊!干嘛要这样!干嘛要故意装作对我好!”遇冬泪流满面,大颗的泪珠从毫无发丝遮挡的大眼睛里滑落。
封硝的眸色越发深了,却仍是安静地看她像个孩子般撒野。他此刻想的是,那会儿应该及时把她逮回来,就不会这么没脑子地发疯了。
“嘤嘤嘤……你这个混蛋!”进门之前,遇冬再三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掉眼泪,否则low爆了。可还是忍不住,心酸得无以复加,“你装作对我好!可为什么要亲我……嘤嘤嘤……”
封硝被这段“嘤嘤嘤”给打败了,心里隐隐疼得柔情似水。
尤其她哭得稀里哗啦说,“早知你是这种人,我那天绝不会忙了一整夜,就为了给你做一碗没有辣椒的酸辣粉!”
这件事一说,就仿佛大坝开了闸,真是委屈收不住哩,“你知道那天晚上我试吃了多少酸辣粉吗?我跟你说,到后来我都吃吐了!可还是想给你这混蛋做酸辣粉!你这种没良心的臭混蛋,根本就不配吃!”抹一把鼻子,抽抽,“不配!”
没有辣椒的酸辣粉!那个早晨遇冬忐忑又讨好的笑容!封硝从不敢细想,要做出一碗对他胃口的食物,到底需要多少时间,需要多少工序,需要多少心思。
而那天她一整宿未睡,后来却蹲在于念念脚边脱鞋……这深深刺痛了封硝的心,一种陌生的钝痛重重敲击在他的胸口,声音微哽而宠人,“好了,你快哭成丑八怪了。”
话说不会哄女孩就不要瞎哄,什么叫哭成丑八怪?这是板寸姑娘最介意的事情好吗?
于是板寸姑娘压根就听不出一丝丝的宠人来,“我本来就丑!关你什么事!我丑我又不嫁给你!封硝!此前的一切,都是你欠我的!咱们一笔勾销!那个合同作废!你要打官司,随便!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说完她转头要走,不再墨迹,柔软衣角划出一道弧线。
下一秒,她的胳膊被封硝拽住,低哑音质忧伤而固执地钻进她的耳鼓,“吴明俊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遇冬被问得一愣,眼泪又滑出一串,声音变得恶狠狠,“是!他对我特别重要!我们要结婚的!你以为弄个女人去诱惑他,你以为害他身败名裂,我就会离开他?不,不会!我跟他是真爱!懂吗?打死都不分开的真爱!”
“那也要看我答不答应!”封硝刹那间被见鬼的“真爱”激怒,好似遭遇了平生最大的背叛,这感觉无比荒谬。
他猛地将遇冬抱离地面,大步走到沙发边,放下,扑倒,每一个动作都粗暴,每一个动作都娴熟。
他将此前煎熬的每一秒都化成了愤怒和不理智,吻如雨落在她的脸上……
她说她要跟吴明俊结婚,她说她跟那个劈腿男是打死都不分开的真爱!这话里的每个字都成了刺激他的导火线。
遇冬!遇冬!你这辈子都别指望逃出我的手掌心!封硝忘了前一刻还在想,应该远离这个女人……这一刻,他想的是,大家耗着吧。我过得不好,谁都别想过得好!结婚?做梦!
他急索她的吻,仿佛要证明她的存在,也证明自己的存在。
却听见她凉薄的声音从他的热吻中悠悠逸出来,“你不怕以后偷我的心脏下不去手?好歹,我也是你亲过的女人。”
封硝的心狠狠一痛,心脏!母亲的心脏就住在这个女孩身体里。而他在做什么?他颓然倒在她的怀里,软弱得像个孩子,久久没说话。
遇冬愕然,想推开他却推不动。她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如此有杀伤力。只知道他从一个发狂的暴君,倏的变成了一个安静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封硝坐直身体,拿出烟来点上。每一口都是闷烟,每一个烟圈都是寂寥。
遇冬缩在沙发里,泪眼朦胧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抽疼,然后碎裂。不是因为自己这颗心脏被觊觎,而是这个男人坏得毫无底限。
而她直到此刻,仍旧被他英俊的脸和孤独蛊惑得意乱情迷。
她决定了,声音反倒平静,“封硝,请你放过我。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跟你回别墅,也不会再到公司来工作。”
第30章 要么杀,要么放
请你放过我!遇冬的要求直接而果断。
封硝仍是抽着烟,淡淡掀了一下眼睑。他干净的指甲泛着健康的光泽,修长的手指像个弹钢琴的艺术家。
好半晌,那低沉音质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和淡漠,“我不同意。”
四个字!这四个字要表达的意思是,我不同意你走,你就别想走。
“我要告你软禁!”遇冬炸毛了,从沙发上跳起来,“封硝!我告诉你!你这是在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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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硝微扬着眉,“犯法?”冷笑,笑里孤独又悲凉,“遇家也懂法?”
遇冬没听明白什么叫“遇家也懂法”,急于离开便摆出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不就是派出所的记录吗?好啊,你到处宣扬,我不怕。”
因为穿了鞋,所以总害怕鞋子掉了走烂路脚会疼。现在,她是一个光脚货,什么都不怕了。
封硝却出乎她意料地主动扔掉这个筹码,“派出所没有记录,你身家清白。”
“……”遇冬一怔,很快就心领神会。丫的,这男人是在为取心脏做准备吧?动用关系销毁记录,恐怕连同她这个人在世上的痕迹也全都销毁了。
以后他要是杀了她,岂非轻而易举?
遇冬不由自主抱紧双臂,干涩的嗓音转悠得无力,“那,我就更加没必要留在这里了……我现在哪怕是看见你一分钟,心里都不愉快。”
封硝很想说,彼此彼此。却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侧过脸,盯着她,“遇冬,趁我现在脾气还好,我允许你收回此前的每一个字。否则……”
“否则我日子不好过呗!”遇冬拍拍心脏,“封硝,这日子我不过了!你要的东西,在这里!有种来拿!是要生剐,还是要死剥?我遇小冬不想活了!”
随着那句“不想活”,她抓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就朝地上砸去,“总之我把话给你放这,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不然,你没好日子过!”
遇冬从来不弱,是因为撞上封硝才弱。
她父亲以前是市长,而她是市长千金,走到哪里都有人恭维。随着父亲锒铛入狱,她也成了万人欺负的对象。
那些人用口水吐她,一耳光一耳光抽她的脸,用脚踩她的脑袋……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直到今天还历历在目。
但遇冬只用了一个暑假的时间,就让这些曾经打过她羞辱过她的男生女生们,把她受过的苦全都受了一遍。
只有自己强大,才不会被欺负。她花了整整一个暑假,没日没夜练习最有用的招式。
那时候,她只有一个信念:凡是打过她的,她就必须打回去;凡是羞辱过她的,她也必然同等回报。
后来,遇冬还报名参加过极限挑战赛事,一路杀进决赛。时年十四岁,是那一届最小的参赛者。
遇冬从来不是一个软柿子。自从遇上封硝这个克星,她就变得缩手缩脚,窝囊透了。
但那是过去,从现在起,她不会什么都依着他。相反,他要再敢叫嚣,她就咬死他。
遇冬跳起来,拿纸巾擦了脸上的泪痕,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去。看见门口的段凉,基本礼貌也没有了,“一丘之貉!”白了一眼,扬着头,“我收拾东西去!十分钟!我要个答案!”
要么死,要么走!她决定了。
段凉深知这次两人不同以往的打闹,赶紧进屋听候指示。
在领指示之前,他有话说,“封先生,咳,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了一些话。明明那女的就不是你安排给吴明俊的,干嘛不跟遇小姐说清楚?”
封先生长腿交叠,吐出一个淡漠的烟圈,“说与不说,有区别吗?”
在他查遇冬的时候,当然顺便查了吴明俊。他只是利用吴明俊混乱的男女关系,制造一场身败名裂的戏码。
他让她看清了一个渣男的真面目,有什么错?只是于他而言,做了那么多事,撒下那样一张网,多一件冤假错案算得了什么。
他只是受不了,这个女人在看清吴明俊的真面目后,还哭着喊着要跟这渣男结婚,这脑子是被驴踢坏了吗?
就这猪脑子,凭什么拥有他母亲的心脏?对,为了保卫母亲的心脏,封硝绝不能让遇冬越滑越深。
这个理由很是充分。封硝灭了烟,站起身朝外走去。
不过晚了一步,遇冬跑了。
段凉很郁闷,“她说十分钟等答案。”
“她的话你也信!”封硝老谋深算,“让医院给遇冬打电话,说易清铃晕过去了,在抢救。”
段凉的嘴角抽了一下,觉得封先生越来越幼稚。
起初,他以为是个动作片,后来发现是个悬疑片,现在才知道,这其实是个言情文艺片。封先生对遇冬压根就是又爱又恨,即使恨的时候也没真使狠招。
段凉照办,并送封先生到医院。
什么叫守株待兔?什么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就是了。
又是黄昏,夕阳晚照。
遇冬发了疯似的朝着医院大门跑。刚接到电话,说妈妈又晕了,正在抢救。
她额头上的汗珠子亮晶晶,见到站在大门口高高在上的封硝,一愣之下,咬牙切齿。然后一顿足,一跺脚,绕过他就往门里冲。
封硝跟足球守门员似的,长臂一伸就拦住了她的去路,还把她像捞颗白菜一般捞得紧实。
遇冬想杀人的心都有,握着拳阴阴地低吼,“封硝!你有完没完!我要去看我妈!她晕倒了,正在抢救!”
“骗你的!”封硝打了个太极,以完全不同以往的风格忽悠起人来,“你要是老老实实不吼不闹,我可以让你去见见易清铃。否则……”
“我最讨厌你说‘否则’!”遇冬不敢在医院大门口和男人拉拉扯扯。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封硝那张本来表情不多的脸忽然淡淡韵出一个几不可见的笑来,还用手做了个封口的呆萌动作,看得遇冬心一阵乱。
他放开她的瞬间,顺便抬起腕表看了看,“给你十分钟!”
“不够!”忒没好气。
“二十分钟!”他继续淡笑,调整好心态绑牢她,不板着脸也并不困难。
“不够!”斩钉截铁。
“半小时,再不能多了。到时你不下来,我就上去找你。”傲娇的风声声先森几时说过这么长串的字符?可见已是退了好几步。
不等她回话,他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宾利走去。
遇冬挥挥拳头磨磨牙,三步并作两步奔向易清铃的病房。她不相信封硝的话,更不相信医生会帮着封硝骗自己。
可是一去,妈妈好好的,“咦,冬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这两天有事不来吗?”
遇冬迷糊了,“妈,你刚才没晕倒?”
“没有啊,我刚才还下床到楼下花园散了会步,太热,又上来了。”易清铃拿毛巾给女儿擦擦汗,“瞧你跑得满头大汗,吃晚饭了吗?”
遇冬摇摇头又点点头,“吃了。”把包包交给妈妈,转身出去,“我找窦医生问下情况。”
易清铃慈爱地看着女儿的背影,十足幸福感。要是没这个女儿,她早就不想活了。
遇冬再回来的时候,还是一脸茫然。明明窦医生就打电话说了妈妈晕过去正抢救,怎么就不承认呢?她还拿着通话记录展示,人家说那根本就不是他的号码。
尼玛,悬疑得很!这笔账自然又算到了封硝头上。遇冬才待了一刻钟,窗外就下起瓢泼大雨。她在想,咦,这么大雨,那家伙该走了吧。
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人家发短信给她,“还有15分钟!你不下来,我就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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