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心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布卡布卡
遇冬咬了咬牙,鼻子皱得很生气,回复,“我希望大雨在这十五分钟之内把你淹死!”
十五分钟过去,手机又滴滴响,“我还没淹死,是你下来,还是我上来?”
遇冬和母亲告别的时候,谎称找到电台的编导工作,还在实习期,会比较忙。
易清铃说,“我这要是好一点,还是出院吧。在家养着,总是便宜点。”
遇冬横了横心,“妈,没事,先住着,我能弄到钱。我们台里能预支工资呢,你别担心,好好在医院养着啊。”她这会子想的是,既然封硝像个吸血鬼一样缠着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反正不是她求他。
所以她应该反吸几口血,搞点钱出来备着。再不济,这医院里的钱,总得给我结了。
遇冬被生活折磨怕了,随时都有忧患意识,更不具备清高品质。太清高,没饭吃。她要吃饭,还要吃好饭。
谁要当凯子,谁就来!再说,那块玉不是还能挡一阵儿吗?进了她的荷包,要让她再退回去,那是万万不能。
遇冬下楼来,封硝已在一楼大厅等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封硝现在像变了个人。
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他强我弱,我强他就弱。以前指望这款冰川脸给个笑脸,那比登天还难。现在不敢说是喜笑颜开,笑容满面,但那张该死的俊脸至少不冷酷得那么讨打。
遇冬迅速在脑子里算计了一圈,板起脸,“你怎么真在这儿?”
“嗯。”还是那么省话,多讲两个字会死咩?
第31章 一言不合就壁咚
大雨哗啦啦下得欢畅,好似在为遇冬开启最匹配的背景音乐。
尽管她仍然逃不出封硝的手掌心,但无疑今天是个里程碑。起码,她现在敢一言不合就闹“再也不见”。
化被动为主动,牛逼轰轰,配上这身花美男的帅气行头,很有范儿。关于这个板寸,遇冬已经很有自信。刚才在楼上,妈妈还夸她半天呢。
她讲话也就自信了,挺胸收腹吐字清楚,“封先生,我讲得很清楚,你想用我的心脏救于念念,没门!”
封硝习惯性地皱眉,好半天憋出一个字儿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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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个什么意思?”遇冬咄咄逼人,紧追不放。
“不救。”封硝这次表态言简意赅,立场坚定,“我不认识于念念。”连脸都记不住,还谈什么别的?
“……”遇冬觉得这男人讲话很不可信,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无论如何,她算是小赢这一仗。既然走不掉,她总要查出更多秘密来,要不就搅他个天翻地覆。
下午那会子跑掉后,她想了很多。觉得封硝冲着她心脏来是没错,可为什么恨她恨得不共戴天?如果真是只为了拿她的心脏救未婚妻,何必搞得苦大仇深?何必恨她又救她,推开她又拉紧她?
遇冬性格冲动是没错,甚至有时候自带逗比气质。但这不代表她脑子不好用,相反,她逻辑思维转得快,还睚眦必报。
比如她此刻看封硝不顺眼,其实看于念念那个心机婊更不顺眼。
想订婚?门都没有。
他搅了她的男朋友,她是不是该搅了于念念?这么想着,诡异地笑笑,“那行,你不认识于念念是吧?你老爹还算计我给你们家生孩子是吧?那我告诉你,只要你敢带着我,我就敢搅得你家鸡飞狗跳,到时别后悔!”
她说得那样用力,仿佛在心里发了好多个誓。其实无非是在警告自己,别对这个男人心软。
封硝微微挑眉,觉得这丫头鸡血打爆了。他没讽刺她,只是淡淡逸出个几不可察的笑来……目测把她带在身边,随时气一下老爷子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两人的晚餐,在医院附近的一个饭馆里解决。菜品很平民化,价格也公道。
封硝不是个爱乱花钱的人,也没有为谁一掷千金的习惯。他点菜点得很适中,两素一荤加个汤,再配一碟泡菜和一瓶酒。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雨下得很大,打在玻璃窗上,叮叮咚咚,却显得异常安宁静谧。
也许是下大雨的原因,饭馆里其他客人很少,唯一的一桌都吃完走了。
这是封硝和遇冬相识以来,第一次正正经经,平心静气吃的一顿饭。
他想通了,圈套不舍得继续用,威胁显得没品,疏远又做不到,只想把她绑在身边,应该怎么办?已经控制不住她,那就得改变自己。
起码得从声音上改起。
菜上齐了,遇冬大口闷头吃,好似八百年没吃饱过,压根不看他一眼,更不想搭理他。
封硝习惯了遇冬吱吱喳喳讨好逗比,这会子安静得异常,便十分不乐意。按照惯性刚凶了句“你想噎死”,察觉此话不利于团结立刻改了口,音质依然低沉,却柔和,“慢点吃。”
遇冬又没出息地被这“慢点吃”给撩拨了,要不是及时提醒自己,这男人其实是对她的心脏感兴趣,估计又逗比,又呆萌,又乐呵了。指不定还会卖萌打滚,对他笑着说“我给你做没有辣椒的酸辣粉吧”。
此刻,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咬着筷子,抬起眼睑,淡淡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吃饭。
封硝讨了个没趣,闷声不响喝起酒来。
两个人全程吃饭无交流,只有窗外的大雨哗啦啦拍打着窗棂。
封硝见遇冬挟菜一直只挟她面前那盘,便悄无声息把另一盘菜换了过去。
于是,遇冬又开始像只硕鼠般,专心攻克另一盘菜。
那盘是牛肉炒芹菜。封硝忽然发现,遇冬一块芹菜都不吃,偶尔挟到了,便放在自己碗里一角晾着。
她吃饭的样子很好看,即使故意狼吞虎咽,也显出良好的教养。
封硝在心里悄然作起了比较。遇冬和于念念站在一起,也许很多人都觉得于念念天生气质高贵,而遇冬出自草根,放不上台面。
其实不然。于念念所谓气质高贵,也不过是生来就有优越感,习惯高高扬起下巴斜眼看人罢了。从细节上观察,她有许多自以为聪明的小毛病,那才是真正上不得台面。
遇冬就不同了,不闹的时候,气质安静,吃饭不出声,不露齿,一不小心挟了自己不喜欢吃的菜,绝不会任性地继续扔在盘里,再挟别的。她只是默默把不吃的菜,放在自己碗里的一角。
她这种安宁,以及让人安宁,在封硝看来,是真正贵族般的优雅。
封硝又想起她在车里哭闹“我的钱啊我的钱”,还把酒吐他车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忍不住唇角微弯了一下,觉得那样子的遇冬其实也挺可爱。
他放下成见,第一次敛了眸里锐利的光,用心去解读她,客观评价她。他得承认,这姑娘从市长千金的万千宠爱转换到寄人篱下,是一种破茧的蜕变。
遇冬那会子也在想,摆脱不了封硝的纠缠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会把自己的命赔进去吗?她脱不出他的掌控,也无法冲破他设置的牢笼……那就守好自己的心,和心脏。
她决定再吃一碗,拿出当年横扫校园暴力的威力来。
封硝好心提醒,“你……这已经是第四碗了。”会不会撑坏了胃,这小身板有必要吃那么多?
遇冬边吃边点头,“我知道啊。刚才老板说,饭不要钱。”
“……”封硝默了,好似他吝啬到舍不得饭钱。他喝完一瓶啤酒,吃几口菜就歇筷了。望着窗外未见停的大雨,愁绪染在眉间。
遇冬偶尔抬头用余光扫到他的时候,就特别想伸手把他皱起的眉头抚平。她发愣的视线正好撞上他比夜还黑的眼睛,便迅速转开了。
却是那一撞,像是在两人的心湖间投下一块小小的石子,轻轻一点水便荡漾开去,泛起长长的涟漪。
段凉开车来接人,封硝和遇冬一前一后上了车。两人一左一右,中间保持着老长的距离,出奇安静。
段凉对这两个人是真正服气,觉得人家果然演上了文艺片。
这晚,封硝和遇冬没回别墅,而是去了西途那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遇冬靠在电梯墙壁上,看着数字一点一点变化。又一次余光扫描到封硝的脸,忽然想起那天的电梯壁咚来,然后又想到那个黄昏他忽然抽身撤离扔她一个人的尴尬……不由得讥诮一勾唇,露出一个睚眦必报的笑。
封硝看到那个阴阴冷冷的笑,心里深深预感到不妙。但他还是不能准确把握笑里的意思,在脑子里转悠出n个剧情。
眼前最可能的,比如趁他开门的空当,她撒丫子跑路。所以他连开门的时候都全方位封堵住她的去路,绝不给机会让她得逞。
可他猜错了,遇冬老实得很,压根就没有跑的意思。耷拉个脑袋等着门开,乖得跟只小狗似的。
一进门,是玄关处,灯的开关就在鞋柜上方。封硝顺手拍亮灯,拉遇冬进屋,再顺手关门。
就在他觉得一切稳妥之时,灯忽然灭了。玄光是个拐角,黑暗得没有一丝光亮。
遇冬魔性一伸手,把猝不及防的封硝推到了门上,然后火热贴紧。她踮起脚尖,热气吹在他的脸上,撩拨得丝丝入扣。
不紧不慢,芳香的嘴唇堵了上去……她已经异常熟悉他的习惯和味道,像妖精一般扭动柔软的腰肢,摩挲着他滚烫的身体。
她调皮的小舌灵活而妖娆,不断刷刮着他的唇齿。
火山,一触即发。
封硝如一只点燃的礼炮,轰然炸响。这一整天的折腾,都仿佛是为这一刻作的铺垫。
她和前男友甜蜜约会,她要和前男友结婚,她说她和前男友是打死也不分开的真爱……这些都刺激得封硝双目如赤。
他感受到她如妖精般的热情,心里恨恨的,想到她在吴明俊面前也许更加狂野,心脏就跳得愤怒。
他一只手臂就能把她整个圈在怀里……她柔软的腰肢如春天的柳,在他手里拂动。
他靠在门上,感受她狂野的撩拨……然后一低头,化主动为被动,情潮如决堤的大海汹涌澎湃。
却是下一秒,他被咬疼,手臂下意识松开的瞬间,遇冬像只敏捷的小猫滑出他的掌控,并顺手拍亮了灯。
她跳离一米远,手撑在鞋柜上,拽拽地看着封硝情潮未退的俊脸,鼻子傲娇地皱起,“游戏到此为止。记住,这次是我先撤的。”
封硝气得说不出话来,就那么用黑沉的眼睛想要杀死这只妖精。
可惜妖精修炼得不错,不怕他了,“怎么,这次又想掐死我?告诉你啊,我已经把今晚的行程发我朋友了。如果我明儿走不出这间屋子,你跑不掉!”
她嘚瑟一扭腰,换拖鞋,哼着“啦啦啦”进去了。熟门熟路,无需客气,正如她一言不合就壁咚一样。
第32章 有生以来第一次迁就女孩
遇冬这只怂货刚才还拽得很,一进卧室就抓狂了。
遇小冬啊遇小冬,你啥时候修炼成了一言不合就壁咚的款?她擦了擦嘴,脸上火辣辣的。猛扑到床上,把脑袋塞被子里,恨不得挖个坑把自个儿埋了,上面再种棵树。
但时光倒流,她确信自己还能来一遍,撩拨封硝又及时甩了他。要是可能的话,她想让他尝尽所有她尝过的苦头。
就像小时候,人家打她,她就必须要打回去。可现在除了壁咚这一招,还真的拿他毫无办法。这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
封硝没有需要医药费的妈,没有需要解决问题的吴伯伯,更没有在牢里关着的舅舅和表妹。就算有,她遇小冬也没能力像他一样随心所欲处理,然后尾巴拽上天说“不要得寸进尺”。
唉,她只会壁咚,只会壁咚,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的壁咚……嘤嘤嘤……名儿没取好,遇冬壁咚脑袋发蒙。
她踢掉拖鞋,坐在床上思考一个问题。自从今天下午闹了一场,封硝似乎有了很大转变。就说晚上吃饭的过程吧,要换了往日,一定出n多妖蛾子打击人,然后摆出一张臭脸,酷酷不理人。
回顾刚才,倒是她更冷酷。
这男人这么好说话了?在改变战术吧?遇冬觉得自己猜得**不离十。他一定在寻找法子整治她,现在还没想到哪一招行之有效,所以就得先稳住她。
换句话说,此际正是她反守为攻的最佳时机。她还没想好要怎么个攻法,壁咚显然可一不可再……到底要怎么折腾折腾这男人呢?
遇冬发现关键时刻自己脑子就不好使了,人太厚道要不得。她出去洗完澡,换上封硝提供的干净旧衣服,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盘着腿打坐,眼观鼻,鼻观心。
封硝已经从刚才被她算计的壁咚阴影中走出来了,破天荒地没掐人,脾气还挺好,“遇小冬,你在干嘛?”
他老听她自称“遇小冬”,所以也这么叫,依然严肃的音调里便多了一层促狭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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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冬叮一下睁开一只眼,继续双盘打坐,“我饿。”
“……”封硝倒抽一口凉气。这不是刚吃过吗?而且一口气吃了四碗。
他很想问“你是猪变的”?可这不利于团结嘛。现在他应该时刻抚慰她的情绪,“你想吃什么?”
“是不是我想吃什么,你都能做?”遇冬终于睁开两只眼睛,满脸欣喜地望着他,“我想吃烧烤。”
说实话,封硝也就那么顺口一问,并不当真。尤其两人这一整天到底是怎么走到这种状态的,他特别茫然,感觉像坐过山车。
一切都滑出了他的掌控之外,而他却莫名享受此刻的氛围。见她表情很期待,只得无奈地说,“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就是想做也没材料。”
“那你还问!”遇冬不屑地撇撇嘴。
“我可以叫段凉买。”瞅瞅,有钱人的嘴脸,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用钱能解决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遇冬很不高兴,“算了,不吃了!深更半夜,人家段凉说不定刚刚躺上床,你居然叫人家淋着大雨帮你买烧烤泡妹子?你好意思吗?”
对于妹子这段话,封硝解读之后有几个感慨。第一,他没想过泡妹子;第二,遇冬对段凉比对他好,还知道体贴关怀;第三,你丫的知道这是深更半夜又下大雨啊!那你还出妖蛾子!
以上三点感慨,他全自个儿消化了,一个都没说出口。
因为想起遇冬又哭又闹地嚷嚷,“你知道那天晚上我试吃了多少酸辣粉吗?到后来我都吃吐了!可还是想给你这混蛋做酸辣粉!你这种没良心的臭混蛋,根本就不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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