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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已有勇士留下生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方枣

    友挚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警觉之意,“好。”她点了点头,又重新坐了回去。

    眼见石征摸黑走到门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还不忘顺带给她合上门。友挚觉得这人是不是有些敏感过了头。

    很快,他就回到房间,

    友挚起身迎上去:“怎么样?到底因为什么停电?”

    石征拍了拍她肩膀,安抚道:“没事,保险丝断了,老板正在修。估计一会就来电了。”

    友挚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忽然一阵冷风从走廊吹来,友挚瞥了眼门的方向。她冲石征抱怨道:“你进来怎么不关门呀?”

    石征愣了下,说:“屋里太黑。”

    “可是我冷。”说着,她搓了搓手臂,然后走过去将门关起。

    房内顿时险入一片漆黑的境地。

    人在面对黑暗时,因为眼睛无法再发挥优势,所以身体其他感官便会异常灵敏起来。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外面下着雨,和先前不同的是这雨渐渐变得淅沥,虽细如毫针,却再没了当初的气势如虹。

    然,另有一种缠/绵的美。

    尤其是这样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世界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廊檐下挂得一盏昏黄的灯,映着纷纷扰扰这雨如飞花,在风中缱绻。

    此时的友挚和石征,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黑暗里,两人相对而立。

    友挚背靠着门扉,石征在离她两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她。

    这样的时候,总要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不需要说。空气里弥漫着躁动与不安的气息。

    终于,友挚走过去。

    她一直都知道石征很高,可是靠得近了,近到呼吸相闻,才发现自己只及他下巴。书上说,男人和女人达到这个身高差会非常理想,因为这是适合接/吻或拥抱的最佳距离。

    石征没有动。

    可是他能清楚感受到她嘴唇的柔软,呼吸时彼此温热的鼻息交织在一起,还有她的长长的眼睫毛刮在脸上所引起的颤栗和酥/麻。

    脑中“噼啪”一声,好象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使得他的行动再不受大脑支配。

    倏地,石征伸出双手,从她耳后直直插/进发间,向上捧起她的整张脸。

    友挚感到自己心跳如擂,一颗心好象马上就要跳出胸膛。

    他的胡茬生硬,刮得她脸颊微微有些疼。可是他的唇却又是那样温软,与他的吻截然不同。他的吻是狂风骤雨,是惊涛骇浪,卷起她,抛上去,直至吞没。

    石征抱着她,两人转了个方向。

    他抬起胳膊,方便友挚给他脱去外套。

    他的手下滑,沿着背脊线一路来到她挺/翘的臀,用力压下去,把她压向自己灼热的源头。

    友挚被他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觉得自己好象一叶小舟,攀着他,唯有攀着他才能破开风浪,直达彼岸。

    转瞬,两人就滚落在床。

    被子、床单倏忽间被揉得七零八落。

    友挚翻了个身,骑在石征小腹上。就在她动手去背后解文/胸扣子的时候,屋内陡然一下亮如白昼。

    两人俱是一愣。

    甚至于,他的手仍陷在她的衣服里来不及抽回,掌控着她胸前两团绵软。

    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尴尬,友挚敏锐察觉到他此时动作的僵硬。

    生怕他会退却,友挚主动俯下/身吻住他。

    谁知下一秒,世界忽然天旋地转。在她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人已经被石征给压到身/下。

    在床上,他似乎不太喜欢被动。友挚感觉到他手中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文/胸已经被解开,那两团软肉被他抓在手中搓/揉着,碰到顶端花蕊时,友挚不由一阵颤栗。

    可是很快,他就离开她的唇,同时支起一条胳膊撑在她身侧,可腿间部位仍旧死死抵住她。即使隔着裤子,友挚仍能感受到他的炙热。

    “还得几天?”他微敛起眼看她,说话时声音带着情/欲未被满足的沙哑。

    友挚此刻脑中一片空白,“什么?”她问。

    “例假。”石征哑着嗓子提醒道,“你的例假还得几天结束?”

    也亏他记得,连友挚自己都忘了干净,心里忍不住咒骂了一声,同时以手掩面道:“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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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如此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石征低笑道:“很想要?”

    友挚没吭声。

    知她面皮薄,石征不再逗她,替她理了理衣服,然后一个翻身平躺到她身侧。

    两人齐齐瞪着天花板上吊得顶灯。

    等情绪平复,他问:“肚子饿不饿?”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友挚的肚子居然很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叫起来。

    石征道:“我饿了。”

    友挚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装死。

    石征忍住笑:“你要是困的话,就先睡。我出去吃点东西。”说完,还特意扯过一条被子给她盖上。

    眼看他起身穿上外套,下一步就是向门口走去,友挚再也装不下去,她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诶诶,谁说我不饿。我、我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石征笑:“那还等什么?走啊。”

    友挚脆生生应了声:“好嘞。”

    可是屁/股刚离开床垫,她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她回身去瞧——白色床单上印了不大不小一块血渍。

    石征也瞧见了。

    友挚哭丧着脸:“怎么办?”

    一定是刚才太过激/情,翻来滚去跟煎蛋似的。这下好了,蛋黄没煎熟,倒把蛋液给煎出来了。

    哎哟喂,让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石征安慰她:“没事,你先去卫生间洗个澡,剩下的事都交给我,我来办!”

    友挚狐疑道:“你有办法?”

    “恩。”石征点了点头,把她推进卫生间,“快去吧,一会该没热水了。”

    “对哦,十二点就要停热水了。”友挚立刻钻进卫生间,合上门。

    石征刚要走,忽听身后“吧嗒”一声,卫生间的门再次被打开,友挚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那个,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再买条内/裤?”

    她现在是真的想哭好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情导致血液循环加速,总之这次的月经量大大超过负荷,姨妈巾因此侧漏了。

    想想连床单都弄脏了,更何况是区区一件小裤裤。

    要命的是,在大茂乡时,因为发生泥石流,她和小油菜两人带来的行李根本没来得及抢出就被泥石流淹没。后来离开大茂乡时,她们身上就只剩下手机和钱包。

    听到友挚说要买内/裤,石征先是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唇角爬上笑意,他道:“行,你先洗着。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拿了钥匙,替她关好房门,这才转身离去。

    石征先是在楼下逛了一圈。

    雨势渐弱,他也没有打伞,空着一只手从兜里摸出烟来点着。

    将近午夜空荡荡的小镇街道,连只野猫都看不见,镇上居民就更别提了。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偏远小镇,人们都睡得极早。

    原先来时他开车经过的那一家日杂店到这个时间点业已关门,带给友挚的卫生巾就是从这家日杂店买得。

    石征又走了一条街,这时烟已经抽完,可他仍然没有找到还在营业的店铺。

    他不得不返回大同旅社。

    先到后院找到自己的车,然后从后备箱里取出一只中号的黑色行李包,又拿了两大瓶农夫山泉,这才回到旅社前台。

    跟老板说了下换床单的事,之后在前台买了几筒碗装方便面、火腿肠,还有真空包装的卤蛋。提着这些东西,石征回到房间。

    友挚还没有洗完。石征把东西放下,然后打开那只黑色行李包,从中翻找出一条白色的男式内/裤来,连同包里的那条浅色毛巾一起拿给友挚。

    石征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很快,门被由内拉开一条缝,友挚湿漉漉的脑袋从中探出来。

    石征将手中内/裤和毛巾递给她。

    友挚伸手接过,眉开眼笑道:“你买到了?”

    等看清手中的内/裤是男式的,友挚的一张笑脸立刻皱成了团:“这个、这个……”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石征和她解释:“东西是我的。你放心用,都是干净的。”

    友挚囧:“……”

    她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非人类语言可以形容。

    那边石征道:“你先将就用一下。现在店铺都关门了,等明天一早,我再帮你去买。”

    好吧,目前只能这样了。友挚拿着石征的内/裤和毛巾默默合上门。

    几分钟后,友挚终于穿戴整齐,从卫生间走出。

    生平第一次穿着男人的内/裤,虽然中间还隔着层姨妈巾,可是她依然觉得别扭极了,就连走路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突然,有人敲门。

    友挚吓了一跳。

    石征道:“应该是旅社老板,我叫他来换床单的。”

    果然,门打开后,老板那张胖胖的脸出现在眼前,后面跟着小伙计,两人鱼贯而入。

    小伙计负责更换床单。

    胖老板将手中提的两个暖壶放到石征面前,紧接着又去兜里掏出一个纸袋来交给石征:“开水一瓶十块,酒精、创口贴三十,那根缝衣针算我送你的。”

    友挚忍不住吐糟:您可真大方。

    石征说了声“谢谢”,然后摸出皮夹抽出一张五十的票子递给老板。

    那边,小伙计的床单已经换下。

    胖老板瞥到了床单一角,他“哎哟”一声叫起:“这怎么还沾上血了?”

    听到老板说血,友挚立刻把头垂下,窘迫的就差贴到胸口去了。

    “不好意思,老板。”石征上前一步,挡住老板的视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诌道:“我摔伤了膝盖,不小心把血弄到床单上去了。”

    老板半信半疑的收回打量的目光:“那得再加两百块。这血不好洗,你得赔我一条床单。”

    听他狮子大张口,友挚就有些生气,这是什么破床单值两百块?她刚想要顶回去,却被石征给按住。

    石征冲老板说道:“知道你开门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过,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火。否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胖老板也不是傻子,他听出了石征的话外之音,再加上看他长得人高马大,又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胖老板终于改了口:“清洗费五十。一分也不能少。”

    这回石征没有再提出异议,他果断的从皮夹里掏出五十的钞票递出去。

    胖老板收了钱,带着已经换好床单的小伙计一起退出房间。

    石征将房门锁好。一转身,就见友挚盯着他。

    “这老板也太黑了吧?一瓶开水十块钱,他怎么不干脆去抢?”

    听她抱怨,石征笑道:“你不饿啊?”

    友挚故意板起脸孔:“你别打岔!我问你,凭什么他要多少钱你就给多少?你不知道杀价啊?”

    石征走到柜子前,一面撕开方便面的外包装,一面答说:“知道啊。”

    友挚:“知道那你还任由他漫天要价?”

    石征有条不紊的泡着方便面,头也不回道:“他要两百块的时候,我不是也没给么。”

    友挚:“那一开始呢?你要是一开始就把他的贪欲给勒杀在摇篮里,他后来也不敢再讹你。”

    从暖壶里倒完开水,石征将两只面碗盖上,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友挚道:“有一句老话,不知道你听过没?”

    友挚问:“什么话?”

    石征不紧不慢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友挚佯装糊涂道:“那谁是龙?谁又是地头蛇?”

    就胖老板那样的也配叫地头蛇?我呸啊。

    石征拿手虚点了点她:“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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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挚闹他:“稀罕!某人也学会自夸了。”

    石征没理她,继续刚才的话题:“就拿咱俩来说吧,初到一个陌生环境,这里咱们谁都不认识,万一出了事,我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带着你,这就不行。因为我得先考虑你的安全,我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去冒险。”

    友挚这家伙,你说她听话只听一半,她专拣自己想听的那部分听。这会儿听到石征说什么“自己的女人”这样的字眼,瞧把她给得瑟的,一个劲的装傻充愣问石征:“你的女人?你女人谁啊?”

    石征斜她一眼:“亲都亲了,摸也摸了,你说谁啊?”

    友挚嘟哝了句:“这不是还没到最后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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