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前方已有勇士留下生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方枣

    没有忽略对方身上穿的白大褂以及她挂在胸前的工作牌,友挚摇头:“没事,已经看过医生了。”

    娜依笑道:“我在这里上班,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正说着话,那边忽然有人叫娜依,她应了声,然后转过头对友挚抱歉道,“我得去忙了,有机会再聊。”

    “好的。”友挚同她告别。

    不想再麻烦肖益,待车子驶出医院,友挚便让肖益将她放在公司附近,她自己打车回家。哪里想到她不过是发了会呆,车子不知不觉就滑过moly。

    却不见车停,友挚扒着窗玻璃忍不住喊了一嗓子:“哎呀!公司公司……”眼睁睁看着moly的标志牌离他们愈来愈远。

    反观肖益,慢条斯理丢出一句:“这里不好掉头,等下个路口。”

    结果,下个路口,下下个路口,下下下个路口……

    最后,一路开到友挚的小区门外。

    回到家,友挚叫了外卖。

    吃过饭,又忙了一会工作,等到洗完澡她给伤处贴了药膏这才睡下。

    ***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友挚的脚伤早已痊愈。

    这天周末,她起了个大早,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下就出门去了。到楼下,碰见正在花园遛狗的邻居大妈。

    大妈同她打招呼:“小姜啊,这是又去晨跑啊?”

    友挚笑着点点头,没有多言。

    她一直都有晨起慢跑的习惯,偶尔刮风下雨也会偷懒休息。自从上周把脚扭伤后,中间停了差不多有十天。

    “哟,这咋还背着包呢?是要出门吧?”大妈眼睛够利,一下就注意到友挚的身后多了一个双肩包。

    “恩,出门。”友挚没有否认,她脚步匆匆,“阿姨,我先走了啊,有空再聊。”

    大妈冲她挥挥手,“快走吧走吧。”

    友挚今天头发绑了个马尾,坠在脑袋后面,走起路来辫梢一晃一晃,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惹得大妈对着她的背影一个劲的感慨,“哎哟,年轻哇……真好。”

    友挚从包里取出一只棒球帽戴上,途经楼下便利店,进去买了两瓶水、一包湿巾,结帐时外加一盒木糖醇。

    她今天没有开车,伸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直奔中心小学而去。

    早八点,中心小学的操场陆陆续续迎来一群人,有男有女,年纪大约在二十至四十之间不等。

    友挚算是其中到得比较早的。

    她先是习惯性的往四周扫视了一圈,没见到熟面孔,心中略有些失落。

    签到台那边三三两两聚着几人,友挚走过去在签到表上挥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直到扩音喇叭里开始喊“集合”的时候,她才慢悠悠起立,挑了队列里靠后一排的位置站定。然而,两只眼睛却异常清亮,一瞬不瞬盯着不远处走来的颀长身影。

    此刻,队列正前方的教员手执扩音器,嘴里嘚不嘚说着开场白,可惜友挚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的心思早跟着那道身影不知飞往何处。

    “下面,请各位队友做一下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一下,有利于以后团队的沟通与协作。”教员对着下面的人群,“谁先来?”

    大家左右看了看,因为彼此间还不太熟,一时都有些放不开。

    见没人主动,教员直截了当的提出:“这样吧,咱们就从第一排最右边开始,然后依次往后。”

    底下没人反对。

    第一排最右边是位男队友,他声音嘹亮,又富有激情,给大家开了一个好头。

    友挚在最后一排,队伍转了个圈,很快就轮到她。

    将压在脑门上的帽檐往上推了推,露出一张素净皎洁的脸。她的声音就如同此刻她的脸,干干净净,不急不徐,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

    “我叫姜友挚。”顿了顿,她的视线始终追随场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我是一名设计师。”

    只见那人蓦地抬头朝她看来。

    四目相接时,友挚冲他微微一笑。

    又见面了,石征。

    第八章

    红旗救援队今天在中心小学有一场志愿者招募的体能考核。

    三天前友挚就接到微信通知。

    老实说,在提交申请表格之前,她犹豫了很久。

    到底要不要加入志愿者行列,成为救援队的一员?思来想去,答案是肯定的。

    当然,这跟什么热心助人、无私奉献完全不搭界。扪心自问,她姜友挚还远没有如此高尚的情操,不过是私心在作祟罢了。

    可惜石征对于友挚的微笑完全无动于衷,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好象他们根本不认识。之后,他就扭过头去继续跟身旁的队友交代工作。

    友挚一点也不恼。

    悉知老火靓汤讲究文火慢炖,恰好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在做完一组热身运动后,志愿者招募的体能考核正式拉开帷幕。

    这次考核共分一天两场来完成。早上一场,考核内容包括俯卧撑、仰卧起坐和2400米长跑三个体能测试项目。下午还有一场,是负重登山考核。

    参加此次考核的共有70人,其中男35名,女35名。

    上午的三个项目,依照次序,首先要考的就是仰卧起坐。因为这项测试需要辅助进行,所以现场同性别之间两人一组,相互协作完成。

    这样分配的结果,到最后自然要单出一男和一女,友挚刚好就是单出的那一女。

    单男很好解决,现场工作人员大多是男性,不用找别人,之前手拿扩音器喊话的教员直接自己撸袖子上。

    惟独一个友挚,好不容易从签到处调来一位工作人员,谁知临场又被意外绊住脚。而其他人员都各司其职,一时分身乏术。

    数来数去,就只有队长石征能够抽得出手。

    友挚乐了,这是不是就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踢了踢脚边的帆布海绵垫,她笑吟吟等着石征走近。

    人高腿长的男人看也不看她:“准备好了吗?”雷厉风行来到她面前,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恩,差不多了。”友挚心道——装不认识?看你能装到几时!她一面笑眯眯道,“就差一个你!如今总算是齐活了。”

    “……”瞥她一眼,石征凉凉开口,“那就别傻站着了!开始吧。”

    视而不见他那张刀锋一般冷酷的脸,友挚脆生生应了句:“好嘞。”然后就手脚麻利的躺倒在海绵垫子上,屈膝,抱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来吧!”这回换她催他,“我准备好了。”竟是十分期待的样子。

    石征面无表情的在绵垫跪坐下,正对着友挚双脚的方向,然后伸手压住她的腿。

    他的手劲很大,友挚只觉得脚踝处好象被火钳箍住一样。纵使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灼人热力。

    友挚想,最近一次做仰卧起坐是什么时候的事?高中or大学?

    事隔多年,她发现自己的记忆都有些模糊。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哪一次也不及这一次来得认真和卖力。

    瞧瞧这姿势,现场就没人比她更标准。




前方已有勇士留下生命分节阅读10
    如此到位的动作,随着每一次的起卧,腰杆抻到笔直,就算是专业教练,这会儿也得给她打满分。

    顺手还能再调/戏一下对面不苟笑言的男人。

    友挚觉得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事了。只需在起坐时将身体前倾,这样一来,她和石征面对面间的距离几乎所剩无几。

    你说她蔫坏不蔫坏?存着心的挑/逗对方,恨不能下一秒就看人出丑。

    可石征是谁呀?那是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带怂的主。

    早年玩户外,背着降落伞几千米高空眼都不眨一下就敢往下跳,更有穿越无人区的壮举,草原上甚至还打过狼。

    后来响应援疆号召,大学一毕业不声不响入伍,志愿被分配到祖国最偏远的边海防一线。

    就是这么一个能在军区的特种驾驶训练中开着大卡车玩弯道漂移的人,你说他怕过谁?又能怕谁?

    如今不过就是让他和女人凑近点,近到四目相对、呼吸相闻,近到可以看清她花蕊一般轻颤的睫毛弯曲的弧度。

    仅此而已。

    然,友挚这边却有片刻的怔神。

    并非她少见多怪,实在是石征这人的反应太过冷静,波澜不兴的样子好像一口古井。

    短暂的视线相交中,她望着他,他亦回望着她。

    偏他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这沉默使得人渐趋压抑,仿佛潭水幽深,藏着一眼窥不到底的秘密。

    甚至,一不小心,便有跌落的危险。

    这样几番对视,石征安之若素,最后竟是友挚败下阵来,那样子别提多狼狈。

    借着仰卧的机会,友挚一个后仰——径自躺倒在垫子上。

    秋日的天空深邃而高远,凛凛风声里有鸟儿振翅滑过,迎着喷薄初升的朝阳,仿佛给灰色羽翎镀了一层金。

    恍惚间,萦绕在友挚耳旁的那些喧闹与吵杂消失的无影又无踪,全世界刹那只剩下与她相视而望的他的一双眼睛。

    友挚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似自己被箍住的不是脚踝,而是脖颈。

    书上说,运动过量会导致人的大脑缺氧。

    一定是这样,她才会感到呼吸不畅。以至连石征什么时候开口说话,她都没有注意到,隐约听得只字片语飘进耳朵:“你还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离目标任务……如果你想放弃……”

    友挚:“……”

    等等!他在说什么?

    一分钟?分钟?钟?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了?!

    好似被泼了盆冷水,友挚瞬间清醒,然后二话不说,掐着时间一气将剩下的仰卧起坐全部做完。

    不用看,某人现在一定很失望。

    友挚从垫子上爬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面悠哉悠哉去问石征:“怎么样?及格没啊?”

    对于她的问话,石征置若罔闻。

    将目光从计时器上收回,他生硬的丢下一句:“原地休息三十分钟!准备下一项测试。”说完,看也不看她,大步离去。

    有什么了不起!朝他的背影撇撇嘴,友挚心道:有种你一句话也别和我说!

    “姜友挚!”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友挚扭过头,远远就见一个黑脸小伙儿咧着口白牙边笑边冲她招手。

    等人跑近了,她才想起这人是谁——秀山公园那个黑脸巡查员徐飞。

    友挚对他有点印象,小伙子身体倍儿结实,黑壮黑壮的像头牛。上次她去还石征衣服的时候还在救援队办公室见过他一面,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参加过数次救援行动,积累了许多实战经验。

    之前没留意,今天的体能测试他竟然也在场。

    友挚微笑着同徐飞打过招呼。

    先前他手头有活走不开,直到现在才得空。面对友挚,徐飞挠了挠头,笑的很是腼腆:“你怎么想起来要做志愿者的?”

    救援队的招募事宜一向都由秘书组负责,徐飞属搜救组。要不是刚才在现场听到友挚自报姓名,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也参加了志愿者招募。

    老实说,听到她名字的时候,徐飞吓了一跳。

    在他看来,友挚漂亮又柔弱。菟丝花一样的女人生来就该受男人保护,长发飘飘,小鸟依人,这才是她们应有的模样。

    所以,徐飞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友挚同“救援”这两个字划上等号。

    要知道救援工作一点也不轻松,相反既辛苦又危险,有时连他们这些糙汉子都吃不消,更何况是友挚这样娇弱的女人?

    “难道,助人为乐也需要理由吗?”友挚冲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狡黠一笑。

    也不知是被她的笑颜晃花了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徐飞的黑脸顿时一红。摸了摸后脑勺,他连忙转移话题,“你准备的怎么样了?一会就是2400米计时跑。你放心,我肯定会在旁边给你加油!”

    友挚回给他一个笑脸:“谢谢。”

    中心小学的跑道是400米一圈,按照救援队制定的12分钟跑完2400米的规则来计算,也就是平均每2分钟跑一圈。

    友挚心里有了底,在跑步的时候尽量放匀速。其实,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考不过,因为平时都有健身的习惯,所以她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比较有信心。

    倒是徐飞,从友挚开跑起就一直替她捏着把汗。

    要不是队里有规定,他恨不能亲自上阵、全程陪跑。

    即便如此,他还是逮着空子就往她身边凑,又是加油打气,又是体贴入微的送上毛巾和水,惹得其他人频频侧目。

    到后来,友挚简直怕了他。

    终于跑完最后一圈,等成绩出来,友挚大大松了口气。

    这次跑第一的是个精瘦的男队员,全程用时8分半,此刻正被一大群人围在中间,好不热闹。
1...45678...4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