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不作死就不会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山楂丸子
阮明瑜不客气的把他手脚掸开,立马惊了熟睡的人。
“你压到我了。”
☆、第10章
阮明瑜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一个男人,刚醒来的沈豫北丝毫没有白日里的张牙舞爪,大约是还在犯困,眼睛只眯开了一条缝,隔了一夜,他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子,头发也乱糟糟的,看在阮明瑜眼中甚至有些滑稽。
沈豫北试着睁了几次,才全睁开眼,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手脚确实越了界。可能在他不知的时候,伸到了阮明瑜身上,不过随即他又释然,眼前这个可是他娶的太太,别说伸手脚在她身上了,就是真有点什么,也再正常不过。
沈豫北若无其事的把手脚挪了回去,翻个身,仰面闭目,显然是要再眯一会儿。
不大习惯这样的沈豫北,阮明瑜甚至是有些慌乱的从床上爬了下去,进卫生间。沈豫北闭着眼,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水声,等阮明瑜从卫生间出来,他才下床进去。
两人谁都没有要搭理对方的意思。
阮明瑜现在看到这个男人,脑子里就跟灌了醋一样,巴望着能赶紧回去分道扬镳。
虽说有八天假期,但依沈豫北眼下的忙碌程度,断然待不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在这住了四天就往回赶。
临走前,陈淑云给他们备了不少东西让带回去,除了已经粗加工封装好的野猪肉,还有些不容易坏的小菜,零零碎碎装满了整个后备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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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衣等织好之后,我再给你们邮过去。”陈淑云不舍,私心里想让他们多待几天,转念一想,小辈都有自己的事,哪能陪她干耗着,只好作罢,又叮嘱他们路上车开慢些。
跟陈淑云挥手告别,阮明瑜在沈豫北后面上了车。
他们清早出发,中午停留在服务区简单吃了两口,继续行驶,最终在晚上九点多时进了市区。
“钟叔,路过青阳路时,麻烦你停一下。”
阮明瑜话音刚落,沈豫北原本闭着的眼睁开了,“车不经过青阳路。”
阮明瑜愣了下,随即道,“那钟叔你随便找条路把我放下。”
钟叔不放心道,“这么晚了,要不太太你跟先生一起回家吧,等明天我再把你送回去。”
阮明瑜摇头,“不用了,我”
“钟叔停车,就在这把她放下。”沈豫北突然道。
此时的沈豫北异常烦躁,头痛难忍,胸口发闷,还有隐隐上冲的呕吐感这种征兆对沈豫北来说并不陌生,再不把阮明瑜撵下去,他可能会像只死狗一样在她面前丢人现眼。
钟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停了下来。阮明瑜下了车,钟叔已经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拎了出来,然后对阮明瑜道,“太太到家之后,不介意的话,给我报个平安信息。”
阮明瑜心下大为感动,应了钟叔的话。
阮明瑜站在马路牙子拦车,钟叔开车门进了驾驶座,下一秒,喉头发出一声哽喝,“太太,快来帮我!”
她反应也快,立马跑过去,却被车内的情况骇住。原本该在车后座稳坐如泰山的沈豫北正剧烈抽搐,手脚扭曲成诡异姿势,白色的泡沫不停从他口鼻之中涌出,不仅如此,他喉中还发出了古怪的大叫声
钟叔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立马开车往家走,同时电话联系沈豫北的私人医生,让他即刻往沈豫北住宅赶。
这时的沈豫北全然没了平时干净整洁的形象,他头发散乱,面色青紫,仰头时脖子上青筋毕现。
阮明瑜来不及作他想,抱住沈豫北的脑袋,用力掐开沈豫北的嘴巴,四下寻找,没看见任何可以塞进沈豫北嘴里的东西,想也不想,阮明瑜把手伸了进去。
她师傅曾经治过这种怪病,阮明瑜在古书中也见过相关记载。
通常这个时候,首要做的就是把人嘴巴捏开,防止他咬舌,或者被呕吐物呛住,窒息而亡。
“太太,快把手拿出来,会咬断你手指!”钟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立马阻止阮明瑜。
“我没事,你开快点。”
手上传来剧烈疼痛,沈豫北还在不停弓背蜷缩,阮明瑜根本就抱不住他,此时她没别的想法,只不想让他咬舌。
钟叔车开得飞快,二十分钟的路程,十分钟就开回了位于镜泊湖旁的宅院。
此时沈豫北已经渐止了抽搐,浑身也开始松软下来,只是人还在昏迷中,阮明瑜抽出了被沈豫北咬破的手指,试着活动了几次。
蓦地,阮明瑜闻到一股不容忽视的味道,心里咯噔一下。
视线落在沈豫北身下,那里已经湿了一片。
钟叔也闻到了,透过后视镜看向阮明瑜,犹犹豫豫道,“太太,先生不希望被人知道他有这个病,所以”
癫痫俗称羊癫疯,大概是全世界最让人丧失尊严的一种疾病。
骄傲如沈豫北,他拥有光鲜的外表,不菲的财富,底下有上万员工靠他吃饭,又怎么能接受得了有天会在别人面前扑倒在地,抽搐吐沫,甚至二便失禁。
阮明瑜被今晚所见惊到了,现在回过了神,听明白钟叔话里的意思,点头道,“钟叔你放心,我就当没看见。”
车子开进宅院,钟婶和已经赶到的冯医生闻声出来,四人合力将沈豫北抬上了二楼,冯医生先给沈豫北做了体检,主要检查口腔和神经系统,以判断他会不会在短时间内再发作。
“还好,没有咬到舌头,肌反射也恢复了正常。”
“今天先让他休息,明天带他来医院,最好详细拍ct、脑电图检查下,考虑要不要把苯妥英钠的剂量再原有基础上再加大点。”
冯医生话音刚落,钟婶突然道,“太太,你的手在流血。”
阮明瑜已经疼麻了,安抚钟婶,“没事,我回去自己处理下。”
冯医生温和道,“还回去处理干什么,跟我下楼,让老钟先给豫北换身干净衣裳,我给你包扎下。”
从沈豫北发现他有这个病开始,冯医生就一直是他的主治大夫,十来年的交情了,彼此早都熟悉了,沈豫北也拿他当心腹。
阮明瑜跟他下楼,钟叔和钟婶留着帮沈豫北换衣裳。
阮明瑜的手被咬得豁开了一个口,冯医生给她缝了两针,处理好伤口时,钟叔就下来了,对阮明瑜道,“太太,要不我送你回去?”
如果是寻常,钟叔就挽留阮明瑜了,可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沈豫北知道阮明瑜看到他大发作的丑态,估计要责难。
冯医生道,“我也该回去了,老钟你就别麻烦了,人我来送。”
阮明瑜搭冯医生的顺风车回到住处,虽然她身上很疲惫,但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沈豫北发作时的样子。
翻来覆去睡不着,阮明瑜索性坐起来,用手机查了沈豫北的病。
现代医学对癫痫的认识比数千年前完善了不知多少倍,从发病机制,到治疗,再到康复预后,医疗网站上都给了详细的解释。
沈豫北从昏睡中转醒,四周昏暗朦胧,只有床头一盏灯亮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在他房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干净的。沈豫北转了转脖子,动了下身体。
钟叔睡得不实,听见动静,腾地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忙问沈豫北,“阿北,你现在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沈豫北勉强笑了笑,“没事了,就是有点口渴,钟叔,麻烦你帮我倒点水。”
钟叔立马给沈豫北倒了一半热水,再兑上凉开水。沈豫北只喝了半杯,把玻璃杯搁在床头柜上。
“钟叔,你回房去睡吧,我没事。”
钟叔犹豫了下,不放心。
沈豫北又道了一句,语气不容拒绝,“回去吧。”
钟叔年轻时是特种兵出身,退伍之后被沈豫北重金请来,本意是当保镖。当年二十出头的沈豫北,为了挣开发权,扩展沈家势力,没少干逼人跳楼这类损阴德的事。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仇家多结怨深,一次意外,沈豫北在审查工地时,被人拿铁锹从高处砸中脑袋,当场昏死过去。
因为有安全帽的保护,使他并未出现脑出血之类的危像。
在医院醒来之后,他似乎与寻常无异,照常上班处理公事,甚至还安排人把打他的人也给逼得跳楼自杀。直到他因工作疲劳过度,在家休息时第一次大发作,被钟叔亲眼看见全过程。
癫痫患者无论是大发作还是小发作,意识都是丧失的,对发作时的情况也不会有记忆,醒来之后除了身体上的疲惫,和精神上的失落感之外,并没有其他后遗症。
从钟叔磕磕巴巴的转述中,沈豫北才得知自己的病。
他没亲眼见过癫痫患者,但在网络讯息发达的当今,想要知道一个病的具体症状甚至获得视频都不困难,沈豫北很快就见识到了癫痫大发作状态。
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叫如牛羊,甚至二便失禁
尽管沈豫北再难以置信,但也不得不逼迫自己承认一个事实,他自己发作时,可能与视频中的人相差无几。
☆、第11章
隔日,沈豫北不得不放下所有工作,去医院做了次全身检查。
单从十分钟的脑电图里发现的一段癫痫波,冯医生就可以确诊他复发了。
“豫北,估计你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加上坐车奔波诱发。我建议你最好放下工作,休息一段时间,或者尽可能保证八个小时的睡眠,保持情绪平和最为重要。”
在此之前,沈豫北已经有长达半年时间没有发作过,哪怕小发作也没有,不久前的那次复查,各项检查指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冯医生甚至已经叮嘱他将苯妥英钠慢慢减量。
现在再次大发作,将宣告着一切都得从头来。
沈豫北吁了口气,靠坐在椅子里,面色还算平和。
“我知道了冯医生,谢谢。”
冯医生想了想,斟酌道,“其实我个人来讲,更建议你做手术,目前来看,吃药只能尽可能减少你发作次数,但并不能彻底治愈。”
依沈豫北目前的财力,又怎么会不想根治,眼下国内外最好的神经外科专家在洛杉矶,如果请他亲自操刀的话,有一半的成功几率。
剩下一半后果会如何,不敢想象,等于是拿命在赌博。不等把沈家家业掌控在手,沈豫北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更不会让沈必山知道他有这个病。
沈必山不止他一个儿子,可沈豫北却势必要得到沈氏企业一半以上的股权。
从医院出来之后,沈豫北约了人在鼎丰酒店见面,商谈定痫丸后续科研支持。
沈豫北约的不是别人,正是阮明瑜的博导张琪。
业内人士大都清楚,每一种药投入临床使用,想要获得很高的临床效益,一来跟药物本身的效果相关,二来需要大量的科研文献支持。这个过程很漫长,短则几年,长达几十年甚至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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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药业跟国内数十名医药领域科学带头人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次沈豫北把目标锁定在张琪身上,无非是看中了他在制药领域的影响力。
在此之前,两人并不熟悉,见面互相握手之后,不过在漫无天际聊些别的。当然,张琪谈论的多数是学术方面的事。
期间他还提到了他的几个徒弟,有博士,有研究生。
“哎呀,要说我带这么多届学生,只有我的第一个学生赵磊,还有在读的陆明瑜最得我心。干事认真,聪明,也足够勤快,哪像其他学生呐,也不知道是我思想腐朽跟不上时代了,还是怎么的,实在看不惯他们的思想,太过浮躁,静不下心来搞研究。”
沈豫北静静听着,嘴角含着笑,等张琪说完,他才不经意的提了一句,“说来也巧,明瑜是我太太,这么说来,我还得跟着他喊您一声老师。”
张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被沈豫北一声老师叫的欢喜,笑道,“这么巧?明瑜这孩子也真是的,结婚也不跟我说一下。”
读书人多多少少有些清高,特别像张琪这样专注于研究的人,上来就提钱,可能适得其反。沈豫北也是早打听好了,从阮明瑜身上下手跟他套近乎。
沈豫北替阮明瑜解围,“因为考虑到她还在读书,暂时就没向外界公布我们结婚的消息,当初办婚礼时也是一切从简,只通知了几个亲戚。等哪天老师有空,我和明瑜单请您喝杯薄酒。”
听沈豫北这么说,张琪释然了,豪门嘛,其中复杂也不是三两句能说得清的。
接下来的谈话还算愉快,散席前,沈豫北示意钟叔把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亲自送到张琪手上。
“我跟明瑜一块挑的,希望老师您能喜欢。”
墨蓝色的锦盒整齐的排列了一套象棋,是沈豫北从一位大师手中花十几万买到的清象牙,当做见面礼,既能拿得出手,也不至于让他损失太多,最重要的是投其所好。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张琪也是识货人,他是真喜欢这套玩意。
从鼎丰酒店回家,沈豫北不大提得起精神,钟叔劝他听医生的,要他放下工作好好休息两天。
定痫丸那边已经推上市,跟张琪的合作也敲定,暂时是没什么要紧事了。沈豫北捏捏眉心,露了个笑,“钟叔,就听你的,帮我把明后两天的行程往后安排。”
钟叔笑道,“我一会就打电话给张忠。”
张忠是沈豫北在工作上的助理,也是他的另一个心腹。
“对了,再往林兰芝女士卡里打四万。”
钟叔一愣,随即就明白沈豫北的意思了。他今天等于是利用了阮明瑜,现在给陆家人一点补偿也无可厚非。趁沈豫北上楼休息的空当,钟叔没耽搁,去给林兰芝打了钱。
阮明瑜还在出门诊,就接到了林兰芝的电话,电话里,林兰芝听起来心情不错。
“明瑜啊,晚上来家吃顿饭,妈今天烧了排骨。”
阮明瑜又摸不清林兰芝是在打什么主意了,嘴上应了下来,心里却直犯嘀咕。下班之后从老高那里取了一千五百块,回家之前去超市给陆明光买了些爱吃的带上。
“明瑜回来啦,快歇一会儿,我饭就快烧好。”林兰芝难得冲阮明瑜露出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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