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国公种田一二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轩辕方梨
女国公种田一二事分节阅读70
“小孩子家家,怎么尽是想些大人的事情。你父亲对你们的感情,并不比我少,你只要记住这一点便可,尤其是小猪,他还没有见过阿父,你是哥哥,可要做好榜样,别让别人觉得你们是父亲的弃子!”
“阿母,阿父弃你而去,你都不怪他?”萧南生似乎得到了某种鼓励,再接再励,在这之前,他从不敢问深怕惹得母亲伤心。
“我怪不怪他,与他是你们的阿父,与他对你们的感情无关,懂了吗?”马跃悠来回收拾着行李,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相信他对你们的爱并不比我对你们的少,不管我在哪里,他在哪里,他都是你们的父亲,他都是你们可以依靠的大树。我永远不会阻止你们去靠近他,或者他靠近你们,亲情是世间最美好的感情之一,我不会因为任何的原因让它在你们的生命里缺失,即便将来他另娶她人,你们都是他在这世间的血脉至亲。”
阿母不在乎他们去找他!
萧南生突然意识到阿母居然不阻止他们与阿父相认。
什么都可以轻松放手,自由的像一股风,那阿母要的到底是什么呢?或者说什么才能够成为阿母的羁绊?
不假他人之手哄睡了儿子们,马跃悠趁着月色来到外院书房。
在其位就要谋其事,欲戴王冠,必成其重,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陆湛对各个反王都很优待封地赏赐钱粮都大方,这几年来,就这洛阳城还像话,其他地方各级官员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多不胜数,可,陆湛似乎对此毫无察觉,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被其他反王代替,这人在位时候吏治还算清明,那些人贪污也算有个样子,真到了别人手中只怕会乱成什么,不过,这样姑息养奸终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这个人,我看不懂!”白痕将陆湛的日常递给马跃悠,在她右边的长椅上坐下,指着书柬一点点给马跃悠看。
而且位于马跃悠左手边的蔡唯偶尔抬眼便见着女子严谨认真的阅读手中的资料,她的右手食指轻点着桌面。
屋里只有书页翻动着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
洛阳历正月十五,洛阳王陆湛出城与百姓同乐,百姓争相送他祈福花灯。
二月二,他亲临司农院,祭农神,亲耕种,并与百姓同吃同住三日,以查民生疾苦。
五月初五,为纪念爱国诗人屈原,他亲自带队划船,不料染上风寒辗转三月药石不离,直至八月十五各地反王觐见。
十月初十,他亲自搭棚施粥。
……
“这是极好的事例,如果真的有人,有一天,在大晋的土地上做到他这般,谁当皇帝,在百姓心中一点都不重要。”
马跃悠轻轻的将书放下,眼眸闪着微光,缓缓起身,看着窗外一池的碧叶,猛然转过身对着沉思的两人,用一贯的调侃语气,笑道:“要不,我来做他一个权臣!——先帮他收拾肃静了这洛阳一亩三分地。”
马跃悠刹那间的笑容永远镌刻在了呆愣着的两人心里,而她人却渐行渐远,直到在一个转角消失不见。
像是游戏人间的浪子,终于找到了为之一博的目标。
“二哥,她,说的可是真的?”白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他认识马跃悠开始,他便知道她是毫无城府的人,甚至一度以为她除了吃,还喜欢什么!
“我不知道,我认识的马跃悠只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至于她——她是谁,我认识我吗?”蔡唯最后一句,似乎是在问自己,似乎是在问白痕。
“好了,明天早晨卯时三刻,我还要带我二哥去见洛阳王,在此之前我要保证睡眠,不能让他以为我和二哥一晚上都在算计。”白痕从容的怕怕蔡唯的肩膀,他没说的是从他跟着马跃悠的那刻起,她在他眼里高大的像是头上的晴天,从来不是什么孩子。
“主子,这几年我跟着江湖人士学了些武功,我希望可以由我来教小主子功夫。”马跃悠刚要推门得手收了回来,转身望着不知道在黑暗中等了多久的宗政乐。
“宗政,小狮子的武功自会有人教导,我只希望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狮子的起居,保护他的性命。”
“是,主子,宗政知道了!”
“下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马跃悠推门而入,径直往内室而来,看着床上相拥而眠的兄弟,眼中的清冷立刻被一抹慈爱取代。
“阿母,你回来了?”
马跃悠踩着自制的拖鞋准备洗漱,便听到她可爱的大儿子缓缓地坐起了身子,萌萌的揉着眼睛。
“快睡吧,明天与阿母一起去见洛阳王。”马跃悠拍拍儿子的小肩膀,顺着他们的方向和衣躺下,“阿母在早上说过的话,小狮子可还记得!”
“……时刻提防着周围的人,保护好自己和弟弟,我们是阿母和阿父今生至亲!”萧南生一句句重复着母亲的话,直到看到阿母赞许的目光,他才害羞的低了头。
“好孩子,记住便好,以后会有很长的时间,人们都会问你阿父和阿母的关系,都会或多或少的挑拨你与阿父,阿母的关系,不仅你要记住,你还要替你弟弟记住,你们都是阿母和阿父手心里的宝,阿母和阿父所作所为终究是为了你们!”
“是,阿母,孩儿记住了!”
马跃悠幽幽一叹,孩子终究太小,他们是否真能如自己期待的一般长大!
自从她带着他们跨进洛阳的那一刻,他们的未来便注定了是一条荆棘之路。
清晨,暮霭中,一行人匆匆赶路。
清亮的朝鼓一响,便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往宫门口涌来。
“张大人早!”
“李大人你早!”
朝臣们在灰暗的暮色中也能辨认出来谁是自己的战友,谁是自己的政敌,谁能给自己利益,谁又妨碍着自己的利益。
朝堂,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尊贵地方,始终见证着一代代人的起起落落。
洛阳王府,便是掌握着大晋三分之一土地的陆湛上朝的地方,听人说,这里曾经是一座绵延数千里的坟场。
是洛阳城最不吉利的地方。
陆湛却在这里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建起了巍峨的宫殿,后宫,连着议事厅,司农院等等属于洛阳王麾下的官署都建在这里。
陆湛对外的解释是他不想打扰百姓的正常生活。
确实要建新的宫殿,劳民伤财不说,单是搬迁就能让整个洛阳城动荡。
☆、第一百章 权臣
看着巍峨的宫门,马跃悠抚了抚儿子的额头,将他往怀里揽了揽。
“阿母,是我们到了吗?”却不知道她这么个轻轻的动作吵醒了机敏的大儿。
“没有,等会儿洛阳王要上朝,我们还要等一会儿,你再睡会儿!”马跃悠觉得自己简直是力大如牛,一手抱着一个儿子居然不吃力。
“嗯!”小狮子眨了眨眼睛抵不住乏了,又在母亲怀里呼呼大睡了。
不想,他的小猪弟弟醒来了,“哥哥,哥——呜——”小人儿刚起的调皮,没来得及开始就被人强硬的捂住了嘴巴。
“再敢出声吵你哥哥,信不信我将你送给洛阳王!”马跃悠挨着小儿子的耳朵低声说道:“离了哥哥,看谁对你好,看谁给你把屎把尿!”
小猪不受母亲的威胁,依然故我的要哥哥。
“再不行,就把你送给你爹爹去!”
马跃悠果然见着小儿子一动不动的挺尸了,她早就发现小娃娃能听懂她说的话。
“阿母又吓唬弟弟!”萧南生宛若月牙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母亲。
“小猪,来,哥哥抱抱!”要是往常小猪早就扑上去了,可目下小猪死活不敢松手,生怕母亲真的如她所说送他去见父亲。
“小狮子,我抱着他,等会儿你还要自己走进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慢慢的亮了,一般朝臣下了早朝,三三两两往衙门走。
“你们看,那抱着孩童的夫人是谁?”突然,一个眼尖的官员指着缓步而来的马跃悠一行,诧异的喊道。
迎着朝阳,大臣们仿似看到了一只金凤俯冲而来。
“她,她居然是马跃悠!”
“是马跃悠!”
“真的是她!”
马跃悠打天下的时候,这些人种有的还只是默默无名的无名小卒不知道在那个山里修炼,当他们出世,那妇子的惊世骇俗,他们如雷贯耳。
“马跃悠要投靠王爷!”
那还会有他们的用武之地吗?
一石惊起千层浪。
想当年她从小小的一个草寇到统辖三州的大帅也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没有非凡的头脑,精明的决策是不可能办到的。
“她不是与镇南王萧炎成婚,孕育了子嗣,怎么跑到洛阳来了?”平地一声惊雷,是啊,她都与镇南王成婚了,还怎么会投靠王爷,众人提着的心,慢慢的放下了,许多人觉得这惊吓受一次就够了。
“应该是来与镇南王汇合的吧!”
众人心里附和着。
“哈哈哈,好久不见,马大帅别来无恙!”伴着一声粗狂的朗笑,一人从殿门里走了出来,只见他玉冠蟒袍,好不威风。
那本来书生气的脸被一口大胡子掩住,也似乎变得粗狂了。
“陆公子,别来无恙!”马跃悠拉着大儿,一步步朝着他走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话,当真不假!”
陆湛看着眼前一身去裙装的马跃悠,她眉宇间的笑容,始终如初见时潇洒,岁月似乎很优待她,她依然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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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分别,他偶尔回想起湖底的他们,那时是他与她距离最近的时刻,她抱着他的腰,一步步将他拉向岸边。
当他拥有眼下一切的时候,他曾经自嘲,怎么样的信任让他将性命交给她。
并且,最终她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兑现承诺!”
“兑现承诺!”
两人相视一笑,陆湛的视线落在一旁的萧南生身上,那是一个身高不到他腰部的小男孩,他生了一双与那人一模一样的眼睛,连着那清冷的气质,都像极了他,他们见面没有会怀疑他们的父子关系。
两人寒暄着走近大殿,孩子被交给了白痕,马跃悠只让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活动,好动的小猪,长着一双好奇的眼眸,东张西望。
“明日,我就宣布封你为定国公的消息,你可有什么顾虑,现在便可以言明。”
陆湛知道,马跃悠也知道,她一旦做了洛阳王府的定国公,就意味着将来只能忠心与陆湛一人。
陆湛对此事只有赞同,马跃悠却要失去很多原来她就拥有的东西,比如说一旦萧炎与陆湛对决,马跃悠就要做出选择了。
不管如何,她与镇南王府的关系,很难让陆湛手下的人真正信任与她。
或许一辈子她都只能是一个诤臣,而成不了权臣。
高处不胜寒,尤其是孤立无援,必将触犯众人利益保持一身正气的诤臣,除非她……有自己的势力。
“国公虽然在你之下,可你这不明晃晃的告诉天下人,你生了反叛之心,少帝必将整肃全国的军队第一个对付你!”
“马跃悠,你值得!”陆湛淡然一笑,似看到了将来的某一刻——他的国家,他的百姓,一派繁荣景象。
“小狮子,你还不睡觉?”马跃悠哄好了小猪,再看眼灯下夜读的大儿,眼中划过一抹无奈,自晨间从洛阳王府回来,他就有点异样,她以为他能适应,可显然她高估了一个孩子的执着,他仿似一夕之间长大了,开始看他最不喜的谋略。
“阿母,我想和小猪去找阿父!”小狮子抬头看着母亲,镇定的说道。
找阿父?
“是阿母哪里做的不好吗?”马跃悠自问对儿子们很好,因此,普一听到小狮子的话,脑袋僵了僵,这话问出口了却有些后悔,这么长时间父子没见面了,他们怎么会不想他。
“只要他认你们!”马跃悠浅笑着道:“明天我派人跟着你和小猪,你们去他住的驿馆堵他吧!”
她倒要看看萧炎是真忘记还是假忘记。
第二天,早朝时候,众大臣被尊上的一道圣旨劈成了两半。
“封马跃悠为定国公,赐闽州为其封地,享一品朝廷俸禄,另赐定国公府一座,白银叁拾贰万两!”
怎么可能这样!
“定国公,王爷是不是疯了?”几个大臣回到衙门都还消化不良刚刚听到的消息,“这不是明摆着要造反么!”
“李大人真爱说笑,我们早就造反了,要不然,我们这些个人穿着谁家的官服戴着谁家的管帽,在这里办公!”
“呵呵,许大人,话不要说的这般透彻!”
驿站是原来大晋朝设置的,所以看上去很普通,要说奇怪,便是一大清早一大一小两个男娃娃静静地站在那里。
对着路人的好奇低问,那略大的孩子总会笑着说,他们在等爹爹。
“王爷,门口站着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男孩,大概有五岁左右!”即便萧炎真正失去了记忆,身边的人也会帮他记起来。
男子闻言,慢慢的抬起头,萎靡的眼眸还带着几分醉意,“与我有关系?”
“是世子爷萧南生与一个一岁左右的男孩儿,您要出去看看吗?”镇南王府的人不会真正不管他们的小主子。
“她呢?”
萧炎似乎不知道他口中的她到底是谁。
“王妃一早被陆湛封了定国公,应该留在洛阳王府里了。”
这就有趣了,听说是他王妃的女子做了反王的门人,听说是他儿子的娃娃却来找他,这不是本末倒置。
“你说我见还是不见他们!”男人的眸子似乎幽深了几许,让人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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