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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入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烛霄

    徐思齐领命,跑起来像头敏捷的猎豹。

    不到一会,他就抱着一只二氧化碳灭火器飞奔回来,王哥伸手接过,对着已经搅打好的冰沙状雪泥进行喷-射。

    厚厚的白雾将他笼罩,众人屏息凝神,直直盯着那方雾蒙蒙的工作台。

    直到灭火器关闭,浓雾散开,大家才看清王哥举手竖了个ok的手势。与此同时,金志良轻而缓地松了口气。

    他看向一旁的宁夏,黄色的胶皮手套上还在滴水,也不知刚才都忙了哪些活,但她既然出来了,想必是已经将的工作间打扫完毕。她看起来依然精力充沛,嘴角挂着笑意,温顺又淑静。

    一个女孩子能和他们一群男人一起从早站到晚已属不易,长久以来也没听她抱怨一句,更加难得。

    尤其是,她还聪明,懂得随机应变。

    金志良真心觉得这姑娘不错,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小夏。”他喊住她。

    “嗯?”

    “你把地扫扫就行了,其他的交给小张他们来做,到点就下班吧。”

    “……”

    “怎么,有异议?”

    “没……”

    他眼睛一瞪:“那还不去干活!”

    “哦,好。”

    这回真的是受宠若惊!

    宁夏摘下手套洗手回来,她不解地对徐思齐说:“良哥对我真好。”

    她是在感叹,徐思齐却当她是炫耀,他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宁夏瘪嘴无奈:“我又哪儿惹到你了?”

    徐思齐:“哼!”

    宁夏:“……”

    ***

    晚上回到公寓楼,宁夏走在楼道里,无意识地停在两扇门中央。左边是她和姜熠然的家,右边是叶昭觉的住所。

    ——“这些年,为她养成的习惯或许还在,但在一起的执着早没了。”

    她脑中划过他说这句话时的模样,侧脸安然,并无悲哀。

    想想也是,能够亲手筹备订婚宴,要么已经放下,要么决定放下,总之是自己想通了。

    唔,想通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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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心底的那丝欣喜是怎么回事?替他感到高兴,还是……替自己感到高兴?

    宁夏迷茫地手指捏紧。

    时间已经不早,她进入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放热水泡澡。

    在万斯年工作很累,以前在寻味的时候还可以偶尔偷偷懒,搬把椅子坐下休息一会,可在万斯年却必须每天实打实地站足九小时。

    她自认有足够的体力和毅力坚持做下去,可她有点担心长时间的劳累会使自己患上关节炎和腰椎病。

    靠在床头揉了揉酸麻的肩膀,她随手拿了本小说来看,是个侦探故事,一个案情衔接另一个案情,她每晚都会翻几页。

    姜熠然敲门进来,扔给她一小袋东西,“拿去。”

    那东西精准地砸落在书页上,啪地一声,书跟着颤抖。

    宁夏捡起来一看,膏药贴。

    她感激地笑:“谢啦。”

    姜熠然劝她:“既然累,干脆辞了。”

    宁夏说:“那岂不是又要失信于卢晓?”

    姜熠然直言不讳:“你又不是没失信过。”

    一点面子都不给,宁夏摸摸鼻子,“我还不想走。”

    “给我个理由。”他上前,抱臂坐在床边。

    宁夏对他实话实话:“我想接近徐正则学点东西。”

    这话姜熠然不爱听,他当即冷哼:“你当我是死人么。”

    宁夏放下书,盘腿离他近一点,“人要放灵活点,师傅嘛,不怕多。”

    姜熠然说:“宁夏,我才发现你野心不小。”

    她笑:“我也发现了。”

    他“呵”了一声,“脸皮也够厚。”

    宁夏接得快,笑眯眯,“得你真传。”

    “……”

    姜熠然停了一下,看着她笑了,有那么点后生可畏的意思融在里面。

    过了会,他说:“诶,我把你生日忘了。”

    他语气平常,没有半点羞愧,真的只是在提醒她而已。

    宁夏说:“我知道啊。”和他一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神态。

    姜熠然寻思出蹊跷,看着她不语。

    “咳(hai)!”宁夏轻笑,补充道,“我还不了解你么,元旦我忘了你生日,你小心眼打击报复呗。”

    姜熠然被气笑:“所以你是在等着我开口?”

    “嗯。”宁夏一副“我等你很久”的样子,“七夕那天寻味不是有优惠活动么,你在店里感受气氛,怎么可能想不到我生日。我就想看看你能憋多久。”

    她理直气壮地摊开掌心,“拿来吧。”

    姜熠然哼笑一声,“不要以为我真给你准备了礼物。”

    宁夏懒洋洋地保持着姿势,“我没以为,快点拿来吧。”

    姜熠然忍了忍,最后还是从家居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淡紫色的花瓣手链。

    宁夏开开心心地接过,低头戴上。

    紫色花瓣淡雅出尘,纤细的手腕被衬得好看极了。

    她用右手食指轻轻拨动,却听姜熠然问:“宁辉没找过你?”

    她蓦地一僵,语调平平地说:“没有。”

    “竟然又把你生日忘了。”姜熠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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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垂着头,无所谓地说:“你还在指望他什么。”

    “小夏……”姜熠然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烂在嘴里,“算了,你早点睡。”

    说完,他起身往外走。

    到了门边,他又回头不解气地添了句:“生日快乐。要不是看在你后来给我补了礼物的份上,就算七夕店里有活动,我也会选择性忘记那天是你生日。”顿了顿,他欠扁地一耸肩,“没错,我就是小心眼。明年生日你再敢忘了试试看!”

    如此嚣张!

    宁夏送他一记白眼,懒得理他。

    房门被阖上,莫名其妙地,宁夏盯着门把手微微发怔。

    有个男人曾说,他已到中年,不需要生日礼物。

    其实说到年龄,酱酒比他还大一岁呢。

    真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宁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万斯年的几个特色餐厅临时同步取消速冻西点的订单,仅仅一晚,投诉声不断,酒店形象大跌。

    餐饮服务水平是酒店服务水平的客观标志,直接影响酒店的声誉和竞争力,菜单上明明有这类甜点却不予提供,顾客或多或少地会在心理上产生质疑。

    季彦今当天夜里就得知了情况,他隐忍不发,直到翌日上午才当面责问徐正则。

    饼房每天都必须检查仓库里的存货,缺少什么需要及时补货。并且,还需根据各个餐厅、宴会厅以及团体预订的预测单做出当日工作量的估计,力求做到心中有数。

    很显然,饼房昨天有人失职了。

    而这个每天负责查货、估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厨师长老金。

    徐正则是金志良的上级领导,但他并不是一个替下属担当责任的心慈领导,他很直接地就将金志良推了出去。

    金志良被季彦今的秘书喊去总经理办公室,饼房里的所有人都心里惶惶的。

    金志良对宁夏好,宁夏也为他揪着心。

    她转头问徐思齐:“良哥不会有事吧?”

    徐思齐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不知在想什么。

    金志良前脚刚走,徐正则后脚就回来了。他见众人无心做事,面色一凝,“是不是也想季总请你们去喝茶?我看要不这样,你们排好队,我一个一个请你们喝汤。”

    “……”

    除了徐思齐,所有人都麻溜地忙碌起来。

    徐正则立在门口附近,而他和宁夏在最里面的拐角处,视线越过无数人头,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满眼都是疑问。

    他也注意到了他,但只是眼眸微眯,并未理会。

    宁夏装模作样地低头筛抹茶粉,眼睛却斜斜地注视徐思齐,这家伙今天怪怪的。

    最奇怪的是,他站得笔直,动也不动,徐正则竟然迟迟不请他喝汤……

    他终于收回目光专心忙手头事,因着徐正则在饼房内,宁夏不好出声询问,只好把问题暂时吞进肚子里。

    大概二十分钟后,金志良总算平安归来。

    这下,忙碌的众人不止手忙,耳朵也忙。大家都竖起耳朵听。

    金志良似是犹豫了片刻,才默然走到徐正则跟前,低声说:“,昨天的预测单失算,是因为你突然要求换一批甜点至皇冠厅。液氮罐会少,也是因为你说要控制成本、减少浪费,像液氮这种成本高的速冻工具没必要多添置。”

    包括宁夏在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良哥在鸣冤叫屈了,可对方是徐正则,他确定是叫屈,而不是叫板?

    一瞬间,大家心跳如鼓。

    第28章 chapter28

    金志良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徐正则脸上,他没有丝毫动容,更别提歉疚。

    “你难道没有自己的判断力?”他眼里含着一丝嘲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如果饼房失火,我说不用理会,你就真的置之不理任由饼房烧得一干二净?老金,我头一次发现原来你对我如此敬重。”

    他高高在上地勾起唇角,金志良两眼一阵发黑。

    明明有一肚子话,可一时间全都哽在喉咙里。不是早就料到在他面前讨不到便宜的么,让他低头,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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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凉凉的眼神从他青白交织的脸上掠过,这种只能干瞪着眼忍耐的滋味令他快要窒息。

    金志良像根沉默的木桩被锤定在那里不动,徐正则一走,众人面面相觑,纷纷不服气地为他打抱不平。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饼房内一浪高过一浪。

    “一群马后炮!”徐思齐不屑为伍,哼道。

    宁夏撇头,“你说别人马后炮,你刚才不也没勇气声援?”

    徐思齐看她一眼,目光钝钝的,像被堵住,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好了!”金志良面无表情地喝道,“我的事我自己处理,不用你们多嘴!”

    众人果断闭上嘴巴。

    金志良面色沉沉地走出饼房,可能是去了他的小隔间。

    “不对啊。”王哥摸下巴,一脸思考状,“你们觉不觉得最近有点奇怪,自从他消失了几天,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对。”

    “他什么时候正常过。”立刻有人翻白眼。

    王哥说:“你们想想,以前他可是个工作狂,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做蛋糕,早上来得比谁都早,晚上走得比谁都晚。可现在呢,你见过他有多长时间待在工作室,就连过来盯梢都是走马观花。你们真的不觉得奇怪?”

    是奇怪。

    宁夏去他工作间打扫,他没有一次在场。每天来得晚,走得早,在饼房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就连出口训斥他们都似乎不走心,以前的口气勒令中带着嘲讽,如今除了嘲讽,好像更多的是一种无药可救的破罐子破摔。

    还有这次的事件也很奇怪。西饼房是一个团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为饼房老大,他似乎并没有荣辱意识,饼房出了什么岔子都像是与他无关,他只是个冷眼看热闹的外人。

    王哥不将疑问提出来宁夏还察觉不出什么,他一挑破,宁夏越想越惊疑。

    不应该啊,她上回走之前他明明还挺认真负责的……

    宁夏困惑地问徐思齐:“会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他低头不作声,“小齐,你又想什么呢?”

    “啊?”徐思齐愣愣的,皱眉,“你说什么?”

    宁夏无奈地重复一遍:“我说会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怎么知道。”他立刻变脸。然后两眼放空,又不知在想什么。

    宁夏:“你没事吧?”

    他再次被打扰,有点不耐烦了,“我能有什么事!”

    心事呗。宁夏识时务地耸肩笑笑:“没事就好。”

    ***

    这样的循环忙碌,宁夏每天都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床单,只用躺着,不用起床……

    傍晚下班,她在辰良公馆附近的一家面馆吃面。店里冷气充足,一开始毛孔舒坦,不觉得热,接连喝了两口热汤后,额头便立刻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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