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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国夫人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计相许

    清嘉羞恼,瞪他,不想他太得意,言不由衷:“这梅花颜色极好,你也不及它半分,有什么好看的。”

    陈巘知她口是心非,倒也不戳破,但看她如此欢喜心里也是开心。

    清嘉不比陆清宇的千娇万宠,没有读过书,字也不认得几个,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知陈巘才华出众,诗书画乐,样样精通,心里很是倾慕,崇拜得很。

    “当真一点都没学过?”

    陈巘知她在陆家不受重视,但怎么说也是御宅屋的出身竟然……

    不由得心中对她更加怜惜。

    清嘉嘴硬:“纵然没人教我,但我也知道一些典故的。”

    陆仪对陆清源不仅疼爱而且重视,教导之事更是亲力亲为,有几次她去请安的时候就听见陆仪教陆清源学习成语,心中也是好奇便格外上心,比之陆清源还要记得牢固些。

    陈巘刮了下她的鼻子,调笑:“妄自菲薄?”

    “哎呀!”清嘉恼羞成怒:“不准再说那件事了!”

    “好好好,不说了,”他握住她的拳头,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与她头靠着头,道:“你若是想学识字,我可以教你。“

    清嘉转过脸,眼里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

    “看,这就是你的名字,我们就先从这开始吧……”

    “哈,别灰心,这对你而言或许太复杂了,我们换一个。”

    “唔,我觉得丁字可能比较适合你练习……”

    “唉,我们还是重新学一学握笔吧。”

    ……

    日子就这么过去,转眼间就到了盛夏,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榕树,树冠极大,亭亭如盖,虽然阳光炙热,酷暑难耐,但树下却绿荫成片,很是清凉。

    树下摆放着石桌石凳,坐在上面很是舒爽,书房里闷热的很,陈巘就把笔墨纸砚搬到这树下,一笔一划的教清嘉写字。

    清嘉很努力也很认真,只要一有空就勤加练习,偶尔陈巘不在她也会拿着他写下的字帖,仔细临摹,渐渐的得了些趣味,进步很快。

    陈母依然不喜欢她,但是身子终究不好整日都在房中,清嘉对家事上手之后她也挑不出什么大错来了。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陈巘经常不在家,早早的出门却又很晚才回来,精神一日比一日的疲惫。

    清嘉担心,但他总说没事让她不要多想。

    此时,距离他们成亲之时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那一天,陈母说是心口疼,清嘉赶忙去请来了大夫,大夫写下药方之后嘱咐清嘉前去抓药。

    陈母在一旁若有所思,便叫住她,对大夫道:“万大夫,有劳您帮我儿媳也把一下脉吧。”

    清嘉愣住,连连摇头:“母亲,我没有生病,不用……”

    陈母一记凌厉的眼刀扫过来,清嘉噤了音,只能乖乖的伸出手。

    大夫把完脉之后陈母就催促她去抓药,等她回来的时候陈母又递给她一张药方,道:“你按照这方子去药铺抓药,每日一贴。”

    清嘉不明所以,但陈母一向不喜欢她多问,于是只能乖乖应下。

    第二天,清嘉端着两碗药去给陈母喂药,一碗完了又端起另一碗,陈母拍着床沿,怒道:“你给我喝作什么,这是给你的!”

    清嘉呆住:“我的?”

    陈母看着她,表情讳莫如深,清嘉想起前一日大夫给自己把了脉,今天便要喝药了,只当自己是生了什么病,惶惶不安。

    “愣着干什么!快点喝掉,一滴都不许剩!”

    清嘉虽然身体瘦弱,但自幼也没生过什么大病,很少吃药,这中药又苦又涩,味道还不好闻,以前看陈母喝药就怕得很,如今自己竟也要喝药,又不晓得自己是害了什么病,皱着眉喝了一口,实在难受,忍不住想要吐出来,但陈母又死死的盯着她,只能含着泪缓缓咽下。

    陈母直到见了药碗见底,这才缓和了神情,道:“以后这药你每天都要喝,”停顿片刻,又道:“当着我的面喝,省得你耍什么滑头。”




嘉国夫人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6
    清嘉吓住了,这么难喝的药以后每天都要喝?

    但是陈母的语气不容置疑,所以纵然有千般不愿也只能暂时应下。

    开始喝了药之后,清嘉几欲作呕再加上天气还有几分燥热,食欲每况愈下,没几天整个人就憔悴了很多。

    陈巘最近很忙很忙,经常不见人,那天竟回来的意外的早,清嘉正在房中看一些简单的话本,连环画一般,清嘉看的入神。

    “在看什么?”

    身子被他抱住,清嘉欣喜,正想开口就听得他语气突然低了下来:“怎么几日没有细看,你就憔悴了这么些?”

    清嘉几次搪塞都不见效,只能老实交代。

    陈巘听了,只说:“你先睡,我去找母亲谈谈,那药你以后不要再喝了。”

    清嘉赶紧拉住他,阻止:“母亲总不会害我,她最近几日身子不爽利,你莫要去惹她生气。”

    “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第七章 婆媳之争

    陈巘去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来,清嘉在房里坐立难安,总觉得不妥,实在耐不住煎熬就出了门往陈母的屋子走去。←百度搜索→

    “……他们陆家欺人太甚!”

    “娘,你先听我说……”

    “我心里恨啊,陆仪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不过就是见我陈家落难了便落井下石,真是无耻之极!”

    清嘉顿住脚步,乍一听陈母如此凄厉的指责,提到陆仪的名字更是咬牙切齿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联想到她从一嫁进来陈母就对她横眉冷眼,除去自己本身就确实普通,毫不出众,恐怕还跟自己的娘家脱不去关系。

    这是怎么回事?

    房内陈巘任由自己的母亲发泄情绪,他也明白这些日子以来她内心的悲恸和压抑。

    屋子里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隐约还有陈巘安慰的声音。

    母子两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想来陈母应该是平静了,清嘉听不清楚他们说话便走近了几分,又听得断断续续的几句

    “……一定是她跟你嚼了什么舌根!好啊,果然是陆家人,专门做这些两面三刀的勾当!”

    “没有,娘,你误会了……”

    “你不必替她掩饰!平日里看着逆来顺受,温顺无害的样子,背地里却处心积虑想着离间我们母子感情,其心不可谓不狠毒!”陈母激动起来:“看吧,这才多少时候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可见是不安好心的!”

    陈巘听她越说越过分,无奈之极,只能握住她的肩膀却感觉手下瘦骨嶙峋,不禁心痛不已。

    他娘的病更严重了,如此癫狂的情态,那里还像是当初国公府中风华绝丽的华云夫人。

    “娘,你听我说。”陈母愣了愣,看着自己的儿子,眉宇见疲态毕现,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巘将他娘揽入怀中,轻轻拍背,安抚道:“我知道您心里苦,不甘心,但是在病中不宜多思,若是父亲知道又该担心了。”

    陈母一听到丈夫,连忙问:“你父亲在狱中可还好?有没有遭罪?那些人有没有……”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泣不成声:“他早些年在战场上落下了那么些老毛病,如今身陷囹圄,只怕是禁受不起折磨的呀!”

    陈巘急忙安慰:“娘你别急,父亲他……一切都好。”

    “你这几日在外奔波,可有见到面了?”

    陈巘虽然很想让陈母安心,但却更不忍心欺骗,陈母见他无言已经知道结果,更急了:“怎么?是不是银钱还不到位,娘这里还有一些首饰你拿去……”

    陈母竟不顾自己孱弱的身体想要下床被儿子拦住,陈巘斟酌了下,道:“娘并非您所想的那样,此次牵连甚广,严重的程度非您所能想象,如今在朝之人几乎人人自危,战战兢兢。”

    他向母亲细致的解释:“更何况,天牢乃是看押重地,非旨不得入,要想避过耳目和层层守卫谈何容易,儿子知道您心中挂念父亲,但这事恐怕还需要些时日周旋,您且好好将养身子,父亲那边我已经打点了狱卒代为关照,若是有消息也会代为通告。”

    陈母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不肯认命:“枢密使魏章素来与你父亲交好,你可去拜访他了没有?还有吏部侍郎孙兆容平日里没少来往,你可曾有照顾到?”

    陈巘在心里叹气,母亲果然是急糊涂了,病急乱投医,所谓墙倒众人推,这些个在平日里交好巴结的现在哪里能靠得住,如今自己去拜托的话只怕大门还没进就被人婉拒了。

    虽然自己内心明白,但是不忍打击母亲这最后的一点希望,只遮掩道:“怎么没去,只是最近风声实在是紧,他们虽有心相助但实在不敢在此时多话,只说等圣怒过去再从长计议都记得与父亲往日的情分呢。娘亲且放心。”

    陈母听了稍稍得了些安慰,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陈巘守了她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请娘就别在让清嘉喝那药了……”

    “这件事你无需再提,”一提到这个陈母就没什么好气,忍了忍,说:“你们成亲算算也有几个月了,如今陈家只剩你一人……”

    陈巘截去陈母的话,笑道:“此事儿子心中有数,不急。”

    “你是不急!都快把她宠上天去了!”陈母耿耿于怀,不满道:“这么些日子也不见动静,莫不是她身子有什么问题……”

    “绝非如此,您莫要多想。”陈巘否认了陈母的猜测。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我看她那身子瘦弱不堪,不像是个好生养的,若真是如此,”陈母语气不容置疑:“你就把如意收入房中,我谅她也不敢说什么!”

    在外面听得此话的清嘉心脏猛然一缩,疼得不知所措,一时间难过委屈,愤怒不平都涌上心头。

    那一****见如意望着陈巘的眼神就知其心意绝不单纯,但知道是一回事被陈母直接这样挑破又是另一回事儿。

    这几个月来,自己对她也算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她纵然百般刁难,自己也虚心忍受,她丝毫不领情也就罢了,如今才不过成亲几个月就想着……

    想着……

    清嘉心里难受的几乎五脏六腑都被煮沸了一般,不敢再听,转身匆匆回房,关上门才敢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

    这端陈巘听到那微不可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放下心来,再看陈母不依不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无奈的叹气。

    “……总之,您听我一句便是,那药断了吧。”

    “好啊,怪不得人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如今你竟然为了她……”

    “娘,那药,她喝了也是无用的。”

    “什,什么!?难不成,难不成你们……”

    **********

    清嘉在房中哭累了,精神疲惫的很,没等到陈巘回房就睡了。谁知半夜醒来,陈巘竟然不在身边,心下大惊,联想到陈母那锥心之言,更是惴惴不安,恐慌至极。

    她连忙起身,谁料刚开了门,院中陈巘一身白衫不染,一柄长枪在手,身姿轻如飞燕,骤如闪电。枪指游龙,力含千钧之势,撕裂清风,声如雷霆急奏。

    月光如洗,银枪如练,无端就有威吓八方之感。

    清嘉不敢出声,唯恐惊了他的心神。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陈巘,杀气沉沉,气势凛人。

    在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他一袭白衣,身子飘摇,她甚至以为他即将要羽化登仙。

    一愣神的功夫,陈巘已经收了势到了她面前,气息还算平稳,道:“怎么出来了……”看到她还有些红肿的眼睛,顿了一下,轻声道:“我知道你委屈,但我对如意没有那种感情,你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清嘉惊讶,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听壁的行为他肯定是知道了,不由有些尴尬。陈巘倒像是不以为意,只是拉着她在榕树下的石桌旁坐下,此时夜已深浓又过盛夏,风吹过的时候还是有些寒凉,他将他放在一旁的外袍披在她的肩头,见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手中的长枪上倒是有心解释:

    “此枪名叫辟元,乃是前朝铸剑大师公孙度所造,赫饶末年我先祖跟着太祖起义,共谋江山,太祖一统天下之后感念先祖功劳便将这枪赐予了我先祖,我家代代相传,”他细细的摩挲着枪身,有些感慨:“如今传到我这里却再无昔日风光,终归是辱没了……”

    清嘉听他这样讲心里难受,安慰道:“谁说的?这话我可不同意。我刚才看你舞枪真是神气极了,我从小在庙里长大,可就算是庙里墙上画着的罗汉和达摩也没有那么威风哩。”她扯了扯枪头的红缨,眼中充满崇拜:“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夫君不仅文采出众,武艺也这般的好。”

    陈巘知道她是为了安抚自己,但听着这话却很是受用,心情好了许多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

    两人静静的相拥,过了一会儿,陈巘听清嘉小声的问,语气羞涩又好奇还有几分不安:“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成亲都这么久了……隔壁街包子铺王大哥比我们成亲还要晚上半个月,但他妻子的肚子里已经,已经有小娃娃啦……”

    陈巘身形一顿将她抱得更紧,说:“你还太小了,我想等你再长大一点。”

    清嘉不开心:“我已经十五岁了,不小了!”

    陈巘笑了,亲了亲她的耳朵,看她缩了缩脖子,耳朵红透的模样很是可爱,调笑:“那以后就要好好吃饭才行,等你身子再好一点,长胖一点,我们就生个娃娃,跟你一样乖巧可爱的娃娃。”

    清嘉听了不甚满意,撅嘴:“不要长得像我!”

    她又不好看!

    陈巘刮了下她的鼻子,不依她:“就像你。”

    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倒也不坏,平安喜乐,夫妻恩爱,但人生总是有很多不如意。

    于是,没过多久就传来了陈父在天牢中病重的消息。

    清嘉不会知道所有人的命运都会因此而改变,包括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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