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绣春风/将军似棵草,夫人是块宝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水月梵声
沈睿之坐在上首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她们面上的变化。
“将军,不关妾身的事。妾身自来到沈府一直安分守己恪守本分。所有的事都是珍珠一人所为,她跑到夫人那大吵大闹,夫人说了她几句她便怀恨在心……而后她为了报复,便在太太面前诬陷夫人,妾身和青宁怎么劝都没用。
妾身一句话都没说,怎么会招惹事端?求将军莫要打发了妾身!”
明月眼珠一转,突然开口伸冤,摸了帕子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明月,你……你真卑鄙!”珍珠杏眼圆睁,脸涨成猪肝色,双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啦,都给本将军闭嘴!你们一个也逃不掉。赶紧的收拾东西去,明儿自有人送你们回宫!”
沈睿之不耐烦地说道,他没空看她们反目成仇。撂下这句话便摔门而去。
将军绣春风/将军似棵草,夫人是块宝 完结+番外分节阅读16
他惦记着家中的小姑娘,步子迈得更大更急。
进了内室,满屋子的药草香。他的小夫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面容沉沉,乌发整整齐齐曳在脑后,更衬的脸庞如玉,恬静温婉。喜鹊画眉正轻轻柔柔的给她捶着腿。
见到将军进来,她们蹲身行礼,悄然告退。
“你们今儿护主有功,阿毓多亏了你们。一会儿我让人送二十两银子过去,大太阳底下晒了一天,你们请个好大夫仔细瞧瞧,年纪轻轻的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儿。”
沈睿之回头轻声嘱咐,喜鹊画眉相视一笑,掩门而去。
他轻轻坐于床榻上,凝望着林锦毓。许是晒了太阳的缘故,她脸蛋呈现出病态的红晕,呼吸也有些急促,睿之叹了一口气,将她一弯雪白的臂膀拢入锦被中,替她掖好被角。
感受到她身上不同寻常的热度,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满的都是自责与心疼。这一切都是他不好,明明知道孟氏不喜她却还是将她一个人留在家中这么久。要是今天他没有回来,没有正正好碰到喜鹊……她是不是就要一直跪在那里?他阖上眼不敢再想下去。
锦毓昏昏沉沉地躺着,虽然意识不太清楚,但周遭的声响却清清楚楚的灌入她的耳中。她知道睿之走了进来坐在她边上,知道他替她掖被角抚摸她的脸庞。但她真的好累,累到睁不开眼睛,只有泪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苦苦的、咸咸的,流过睿之的心上。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从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看一看沈睿之的脸。
睁眼,对上戎装还未脱的睿之,他眼中满满都是柔情,流光四溢,刹那间酥了锦毓的心。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被大力拥入一个冰凉的怀抱,他铠甲上的护心镜紧贴着她火烫的小脸,冰冰凉的很是舒服,她闭上眼又蹭了好几下,像只撒娇的猫咪,惹人怜爱。
“阿毓,你醒了真好……我真怕你就这样睡过去了……
乖,这次都是为夫不好。你记着,在这个家里,除了我再没有人可以欺负了你去,所有欺负你的人,我都要让他付出百倍的代价!”
他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在呢喃自语。说到最后,他眼中似乎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锦毓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听了他这话,一直困扰着她的疑问又冒了出来。她直起身来,一本正经地问道:“将军,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京城中的世家小姐何其多,为什么要娶我呢?尤其是我家之前还……”
她没有再说下去,睿之却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略微沉吟了会儿,取出描金靠枕让锦毓靠好。面容沉静,正色道:“阿毓,我问你,五年前的乞巧节,你有没有到过玉河桥?”
锦毓一愣,虽不大懂他什么意思,却也低头认真思索着。良久她眼前一亮:“你这样说我倒想起来了,我确实在玉河桥边放水灯,后来见天色已晚便准备家去。只是那晚月色太好,我一时欣喜便站在玉河桥上赏月……”
睿之听她这么说,脸上笑意渐起,他轻轻用额头碰了碰锦毓的额头,笑道:
“那便是了,如此这般,我就没有娶错。
阿毓我再问你,那晚你站在桥上,可看见什么人乘船从河上漂过?”
锦毓不禁哑然失笑:“夫君在说笑吗?那桥上络绎不绝的商船货轮,往来少说也有数千人。”
睿之抚额:“如此,倒是我的不是了……只是阿毓,你虽不记得我,我却是记得你的。那天正好是我母亲的忌日,心情实在是不好便出了船舱赏月,正正巧就瞧见了你……
我当时就想,这是谁家的小姐胆子这么大,见着男人只管呆愣愣的看着都不知道回避。我见过的女人不算少,但只有你,能够坦坦荡荡的望着我……”
听他这么一提,锦毓一下子想了起来。那是确实有个男人站在船外,背着手扬着头。清冷的月光下,他的气质格外出挑。
锦毓从小养在深闺,见过的男人屈指可数,何曾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一时之间便看痴了。却不曾想,只那一眼,便注定了今生的因缘。
“原来是你!”她惊呼。
睿之将她拥入怀中,面上漾出浅浅的笑意。
“是我。阿毓,你终于想起来了……从那之后,我便四处打听你是谁家的小姐。阿毓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夫人,我有多高兴……
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家出事,你家退婚。但阿毓,我从未怪过你,你那时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恨你什么呢?
我只盼着我日后飞黄腾达,将你风风光光娶进门。我那时别无他法,只得入军营求取功名。好在上天怜我,如今不但光复门楣,还将你娶回了家……我也算此生无憾了。”
锦毓百感交集,他看似语气温柔,好像在叙述一段再平淡不过的往事,只是其中的艰辛苦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的伤才得到今天一等大将军的称号。自己何德何能,不过是那晚淡淡的一眼,便得到如此殊荣。
思及此,她攀上睿之的肩膀,贴在他耳边低喃:“那么,你娶我,并不是为了报复我咯。”
睿之双眼含笑,俊颜上满满的都是宠溺:“傻姑娘,我比你大了将近十岁,早就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了。我娶你,纯粹只是因为我想你,想牢牢地拥有你。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报复你?”
锦毓这些天一直担惊受怕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原来是自己一直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一直都是这样绝望而又深切地想着自己……
她窝在他怀中,一声声地唤着“夫君”,心里又疼又甜,满满的,让她有一种流泪的感觉。
睿之不再多说,她今天够累了,有些事他本不应该说的,可他就是心疼她每天有如惊弓之鸟的模样,情不自禁的想让她安心,一切有自己在。
“将军……”她轻轻地唤他。“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别怪罪珍珠和明月,也千万别为了这件事禀奏圣上。皇上要是知道了,表面上虽然惩罚珍珠明月,心里可能会对沈家生出嫌隙,怀疑将军你功高盖主,不能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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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就略略做做样子。我真的没事,莫要为了我惹出乱子。”
将军既然对自己情深义重,为自己忍受莫大苦痛,自己也应处处为他着想,断不可坏了沈家门楣。
睿之对上她晶晶亮亮的眸子,里面满满都是担忧。他的心柔软地一塌糊涂,心下感动:
“好,就依你。只是她们这次实在过分,从前你不在也就算了,如今你嫁过来没几天她们就兴风作浪招惹事端,害你吃了这么大的苦……委实可恨!
我就算不上奏皇上,也绝不会轻饶了她们!”
说完,他朝门外喊道:“来啊!”
喜鹊画眉应声推门。
“传我的命令,珍珠明月不守家规以上犯下,胡言乱语招惹事端害夫人受伤,数罪并罚,即日起搬出萃梨居,迁往安乐园。撤去所有丫头婆子;每日抄写经书一百卷,没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安乐园一步!”
锦毓还没来得及阻拦,两个丫头便领命而去。
睿之脸上的戾气逐渐散去,温温柔柔的望着锦毓道:“乖,先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陪着你。你别怕,谁也不敢欺负了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沈将军真是情话一箩筐
甜死个人
下章预告:当沈初华遇上林朝。俩人又将擦出怎样的火花?
敬请期待
☆、你不明白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紧接着就是小丫头的惊呼:
“二小姐!怎么了?有没有烫到哪里,让奴婢看看……”
“莲妹……”沈睿之愣了一下,连忙大步走出去,打开门。床榻上林锦毓放心不下,也掀了被子踉踉跄跄地下床查看。
屋外,滚烫的鸡汤洒了一地,还在腾腾的冒着热气,到处都是碎瓷片,场景好不混乱。
沈初莲小脸煞白,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仍旧让人感觉到她的慌乱与惊恐。
她的缎面绣鞋已经全部被汤水打湿,裙摆上也溅满了碎瓷粒,整个人看上去好不狼狈。
然而她却好像丝毫也没有察觉一般,兀自虚弱地靠在丫头赛雪的身上,纤细的身子抖得如同秋天的落叶。
沈睿之大惊失色,他不是没有看过莲妹犯病的样子,但这一次尤其触目惊心。莲妹虚弱的像是随时会死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莲妹病成这样?
锦毓跟在后面也看见了初莲,面前的场景让她大为震惊。上次看到她,小姑娘活泼可爱,锦毓以为不过是体虚的小毛病,没什么大碍。今日一见,才知莲妹竟然如此虚弱,病情严重。
睿之刚要开口,感觉到锦毓站在自己身后,忙转身。见锦毓颤颤巍巍,纤指用力扣住门栏才支撑住摇摇晃晃的身子,心里又是急又是气。
他不由分说将锦毓打横抱起,一边往内室走去一边关切地数落:
“怎么这么不听话,大夫都说了要卧床休养,你这样走走停停身子怎么会好?”
他声音温柔宠溺,不大不小正好让门外的初莲、赛雪听得一清二楚。
温暖的阳光下,初莲只觉痛彻心扉,如同置身三九寒天。
睿之背对着初莲,看不见她的变化。锦毓却一直注视着她。见自己被抱起来以后,她瞳孔陡然睁大,后又无力的闭上双眼,长长睫毛扑簌簌直闪,似乎有泪珠滚落,在光照下划出晶莹的光晕。
锦毓见她一脸凄苦,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连赛雪都快要扶不住了,不禁心惊,心里闪过一丝怀疑,但又说不出来奇怪在哪里,只得作罢。
睿之将锦毓轻轻放在床榻上,给她盖好被子,这才想起初莲病的不轻,自己光顾着锦毓反倒冷落了她,一时心中自责万分。
他快步走出门外,不大的功夫,却见初莲似换了一个人般。直挺挺地站着,没再要赛雪扶着了。
脸上是他熟悉的活泼的笑容;身子看上去虽还有些虚弱,但比之刚才已经好了太多,精气神儿不错,似乎已经无大碍了。
睿之疑惑,又有些欣喜:
“莲妹……刚刚是怎么了?吓死哥哥还有你嫂子了!快进来,哥叫大夫给你瞧瞧。”
“将军,我家小姐她……”
“赛雪……我和大哥说着话呢,你别多嘴。”
赛雪话没说完就被初莲打断了。见赛雪垂手退到一边,初莲这才笑吟吟地说道:
“大哥不用担心,刚刚我进到这院子里,许是我给大嫂熬的鸡汤吸引了野猫,那畜生一下子就把汤盅打翻了,连我也给吓得不轻……
好在它并未伤人,舔了几口就走了。喏,就是从那上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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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莲手一指,声音娇俏带着少女的活泼。
睿之虽然有些奇怪,沈府从来没有养过猫,怎么这个时候会有野猫出现呢?但见初莲笑嘻嘻的面孔,倒也释然了。瞧莲妹刚刚吓得小脸惨白,许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也不一定。
想到这,他的怀疑消失了。一面嘱咐丫头们去请大夫,一面扶住初莲,想让她进屋休息。
初莲却拦住了请大夫的小丫头,回头对沈睿之笑道:
“大哥,我好着呢。那些大夫呀,没病都给他说出病,凭的毁了我的好兴致!我今儿是来看望大嫂的,我娘害得她下不了床,我特意代我娘向大嫂赔罪。”
睿之怜爱地摸摸她的发髻,将她发中有些许歪的玉簪扶正,又摸摸她的脸蛋说道:
“莲妹,不怪你。你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先别说这些,听话,跟大哥进屋,咱们找个大夫好好瞧瞧,我看你刚刚吓得不轻。”
初莲一扭身,拉住了赛雪,一本正经地说道:
“大哥,你看小妹我浑身上下多狼狈,可不敢惊扰了嫂嫂。你就放过我吧,我还等着回去换身衣服呢。大哥这里,我改日再来。”
沈睿之见她坚持,便也不再勉强,嘱咐喜鹊画眉还有赛雪好生护着她回去,有什么不对立马来报。
初莲领着赛雪、喜鹊画眉穿过花草丛生的园子,走过秀丽的小桥流水,回到了自己的莲欢阁中。她甜笑着抓了一把金叶子塞入喜鹊画眉手中,笑道:
“二位姐姐去吧,一路辛苦了。替我问你们主子安!”
喜鹊画眉相视一笑,行礼告退。
初莲望着她俩走远,才关了房门。她脸上的笑容登时不见了,杵着下巴,目光悠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旁的赛雪自小与她一起长大,情深意切胜似主仆。当下便好奇地问道:
“小姐,刚刚在胧香院,奴婢看的清清楚楚,并没有什么野猫……小姐为何……”
“赛雪,你不懂……我心里苦……从小,我便与哥哥相依为命,我那个娘,那个二哥,何曾管过我的生死?这十几年来,我一直觉得哥哥是我一个人的,从未考虑过他也会婚娶,也会这样热切地心悦一个人。赛雪,我觉得我快要失去他了……”
她说着说着,几度哽咽,最后竟哭倒在贵妃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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