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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佛佛

    祖公略随着她举头去看,哑然失笑,望着漫漫苍穹道:“今晨的月亮真圆啊!”

    善宝恬不知耻的附和着:“是啊,今晨的月亮真圆啊!”

    李青昭和喜鹊也举头去看,然后和喜鹊面面相觑,感觉表妹和二少爷都魔怔了,当下管不了太多,拉着喜鹊朝西角门跑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有了老爷的骨肉

    天大亮,因喜鹊逃走,祖家大院掀起轩然大波,大家目标不在喜鹊身上,而是猜测是谁救走的她。

    负责看守的那个家丁因为失职已经被善宝撵去扫院子,巡夜的护院被罚了当月的月钱,而后花园西角门重新换了锁,据说那把五斤重的老铁锁是被某个高人不知用什么兵器砸开的,听说此事后,李青昭看了看枕边的那个木槌,然后继续蒙头大死,折腾一晚,按她的惯例需要补觉三天补食三天。

    善宝派出家丁南辕北辙的去追喜鹊,又把磨房里的伙计逐个拷问,最后还去了喜鹊的家,没抓着喜鹊,抓着喜鹊的丈夫正与姘头商量如何谋害喜鹊。

    一夜未睡,善宝神色倦怠,但又怕别人有所怀疑她,故意装得生龙活虎。

    喜鹊走了还有卞三,本是交由祖公略处理,但因善宝是大当家,所以最后如何裁夺还是看善宝的意思。

    善宝望着面前祖家的男男女女,心里早有了打算,还故意凝神沉思半晌,最后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喜鹊逃了,恐卞三会倒打一耙说喜鹊勾引他,如此错在喜鹊,咱们也不能将卞三奈何,但这种人不适合留在祖家,逐出大院,由他自生自灭罢。”

    男主子女主子们虽然有异议,却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特别是女主子们,或许更恨的是喜鹊,所以也就听从了善宝的决定。

    而对于卞三,能够不死,也没被打断手脚,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当下灰溜溜的出了祖家大院。

    幽会的事解决了。通奸的事解决了,就剩下盗窃的那一宗了。

    善宝带着众人查看了事发现场,博古架下的青砖地上没有任何脚印,问明珠,说每日清扫惯了,忘记需要留做破案线索。

    善宝又往窗户前仔细看,窗闩已经损坏。除了祖公略。其他人异口同声贼人应该是由此进入的。

    善宝不经意的瞟了眼祖公略,见他嘴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善宝忽然就明白了一切。随后指着窗户道:“要怎样削铁如泥的刀,才能把这么宽这么厚的窗闩从外面弄断呢,当然不能,所以。这窗户是有人在里面弄坏的,也就是说。盗窃珠宝玉器的非是外人,而是内贼。”

    话音落,明珠突然咳嗽起来,拿着绢帕的手突突的抖。边擦拭嘴角边惶惶道:“大奶奶恕罪,奴婢这两天跑回家看生病的老娘,受了风寒。”

    善宝淡淡道:“不怕。家里有我这么个神医的女儿,把脉还是精通的。来,把手递过来。”

    明珠心里咚咚擂鼓,故作镇定道:“不敢劳烦大奶奶,等下去库房拿些草药煎了吃即可以了。”

    善宝却朝她走了过来,解开斗篷带子,头也不回的递给锦瑟,然后挽起窄袖,露出一截羊脂玉般的手腕,叉腰看着明珠,铁青着脸道:“是要我动用家法对你严刑拷打,还是你自己招?”

    明珠已经吓的手脚绵软,强挺着,佯装糊涂道:“奴婢不知大奶奶说什么。”

    善宝凛然一笑:“我可以让你明白,老爷的那些个宝贝都是你偷的。”

    明珠噗通跪在地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大奶奶冤枉奴婢,我一来祖家就进了上房伺候老爷,而老爷待我一直不错,我怎么能偷老爷的家什。”

    善宝一副不容狡辩的神色:“一切线索都证明是内鬼所做,若你不信,我给你把锋利的刀,你出去试试能不能把窗闩撬开弄断。”

    其实她也不知道能不能,不过使了招兵不厌诈。

    即使没有这么聪明的大奶奶,还有那么机智的二少爷,明珠见祖公略一言不发,晓得他已经洞悉了一切,所以自己狡辩也只是拖延时间,最后他们还是能查明一切,既然逃不掉,唯有使出杀手锏了,她缓缓站了起来,盯着善宝笑了,丝毫不见惧色,倒是有几分得意,然后撸起一小块袖子,把手腕递给善宝道:“请大奶奶为我把把脉。”

    善宝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微有迟疑。

    明珠随即道:“其实不用把脉,我不妨大大方方的告诉你们,老爷的宝贝都是我偷着拿出去变卖的,但是你们不敢把我怎样。”

    那一脸的嚣张和狂妄让祖公卿忍无可忍,骂了句“贱人”便挥拳去打,明珠突然高喊:“我有了老爷的骨肉!”

    祖公卿算是功夫高手,能收放自如,忙收回了拳头,愣愣的看着明珠。

    明珠心有余悸,把手臂递给善宝。

    善宝半信半疑的将手指扣住她的腕子,须臾,慢慢收回自己的手,长吁口气道:“你确实有了身孕,但是不是老爷的,我们不敢确定。”

    明珠把双手轻轻放在腹部,凄然一笑道:“我整日的窝在上房伺候老爷,除了老爷还能是谁的,本来这事也瞒不住的,现如今已经四个多月,慢慢更大些,早晚会让人瞧见。”

    李姨娘啐了口:“谁信呢,像琴儿,巴不得有了老爷的骨肉,如今你有了倒还掖着藏着,鬼话连篇。”

    明珠的眼睛里透着薄薄的凉意,无奈的苦笑:“是啊,我也早想说出来,这样我就会比琴儿更早更名正言顺的抬为姨娘,我不说,是因为我怕,怕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加害我,加害我腹中的孩儿,之前不是有个明珺因为怀了老爷的孩子,不明不白的掉进了井里,还有个百合也是因为怀了老爷的孩子,竟失足跌进了后花园的水塘里溺毙,假如我一早说出来,我还能活到今日吗?”

    今个,她是不得不说了,不说出来,恐性命不保,说出来,虽然亦是凶险万分,但还有存活的机会。

    难得出现的乔姨娘柔声一笑道:“我这里恭喜……哦,你娘家姓什么?该叫你姨娘了。”

    郝姨娘盯着明珠的肚子,暗想若她生个儿子,几个姨娘里,就只是自己最失败了,必然会成为那几个姨娘甚至是奴婢们茶余饭后说笑的对象。

    孟姨娘倒是真心的样子:“若是真,倒是桩大喜事,明珠以后可不要拿东拿西,好好将养着方是。”

    事情到最后,还是回到善宝身上,众人等着她的定夺。

    第一百二十二章 翁婿两个的私密话

    望着明珠,善宝想起个本朝故事,多年前,先皇宠爱的丽妃怀了身孕,为了保护腹中孩儿,丽妃不惜故意忤逆皇上,然后被打入冷宫,以此而躲避后宫其他嫔妃的注目,得以安全生下皇子,真相大白后,丽妃重新得到先皇的宠爱,最后竟执掌后宫,当年的那位皇子,便是现在的皇上,当年的丽妃当然是现在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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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善宝理解明珠这样做有着不得已的苦衷,方才听明珠历数那些因怀了祖百寿的孩子而被加害的女人,善宝从未有过的害怕,看似祥和安宁的祖家大院,竟是杀机四伏,幸好自己只是祖百寿的挂名夫人,否则不堪设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也为权拼个你死我活。

    屋子里一时阒然无声,大家等着她的决定。

    善宝能怎么样呢,明珠即便该千刀万剐,她腹中的孩子却是无辜,纵使触犯律法的女重刑犯,倘或有了身孕,也得等生下孩子才能行刑,更何况明珠只是个贼,于是善宝道:“你腹中的孩子,因老爷现在不省人事,我们也就无法确定是真是假,是以你别指望被升为姨娘,此后你仍留在上房做管事,活计就由其他丫头们做,你安心养胎罢。”

    这样的决定大家没什么异议。

    善宝复又道:“不过有一点你别忘了,若是上房再丢了什么东西,你怀了孩子我亦不能饶恕你。”

    明珠忙垂首:“奴婢不敢了。”

    善宝点点头:“这样最好,不然等孩子长大,有你这么个做贼的娘,他(她)会感到可耻。”

    这句话,才真正让明珠断了偷窃的念头。方才的不敢,只是客套。

    事情解决,各人怀着不一样的心思散了。

    出了上房来到庭中,善宝仰头望漫天的阴霾,心口堵得慌,眼角余光发现祖公略正缓步走来,想起昨晚放走喜鹊的事。低低的说了句:“谢谢!”

    祖公略侧头看看她。似乎明白了她谢什么,轻笑如烟,举头看天悠悠道:“今天的日头好大啊。”

    善宝先是一愣。阴沉沉的哪里有日头,随后明白过来,掩口而笑。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文婉仪来。有几天没见她。

    正这样想呢,文婉仪便晃入她的视线。善宝心里感叹,早知道意念这东西如此厉害,刚刚就应该突然想起胡子男来。

    文婉仪仍旧是芬芳、青萍两个丫头陪着,没有冷嘲热讽。规规矩矩的给她屈膝道了万福:“见过婆婆。”

    善宝被那么大的庞氏称呼婆婆习以为常了,微微点头算是回应,旁边的李青昭伸长脖子望着祖公略。文婉仪叫善宝婆婆,祖公略岂不是善宝的儿子。岂不是自己的外甥,自己喜欢外甥岂不是有违人伦纲常,突然就怒了,朝文婉仪道:“我表妹还是黄花闺女,请你不要乱攀亲戚。”

    说完拉着善宝就走,文婉仪在后头咯咯的笑:“姨妈怎么了?”

    李青昭那里听见她叫自己姨妈,本是双十年华感觉骤然变老,更气,气得直喘粗气。

    善宝被她拉得跌跌撞撞,开解她道:“你一气她正中下怀。”

    李青昭方明白过来,回头去看,见文婉仪竟伏在祖公略怀里,她的气已经冲破头顶,将善宝扭过身子去看那卿卿我我的一幕,善宝怔怔的看着,僵了似的,半晌方轻轻道:“人家是夫妻,夫妻间搂搂抱抱多平常。”

    文婉仪于祖公略怀里还在抽泣,原来是文老爷文重病了几日不见好,她是担心父亲。

    祖家、文家是世交,祖公略与文婉仪从小一起长大,听说文重身子日渐羸弱,祖公略安慰文婉仪道:“等下我随你去看看。”

    文婉仪抽身出来,一张脸梨花带雨,看着祖公略点点头。

    祖公略让人备马,又让琉璃去库房拿了些滋补身子的吃食、药材,然后随着文婉仪来到文家。

    上房,文重仍旧在昏睡,几个丫鬟婆子守候着,见祖公略到了,丫鬟婆子悉数道了万福,口尊姑爷。

    祖公略径直来到炕前,轻轻唤了声:“文伯伯。”

    文重慢慢醒了过来,见是他,笑了笑,有气无力道:“怎么还叫伯伯,早该叫岳父了。”

    祖公略顿了顿,转了话题:”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文重哀声一叹:“老了,不中用了,上了趟山场子,遇上了大风雪,没下来,夜里宿在山上,烧的滚热的屋子,吃了滚热的茶,出去撒泼尿,吹了冷风,回来就倒下了。”

    文重不过五十出头,还没到风烛残年,一次风寒就让他卧床不起,祖公略难以理解,问:“请了哪个大夫,怎么不见好呢。”

    文婉仪从旁道:“雷公镇知名的大夫都请了,吃药比吃饭都多,却是一日比一日病重。”

    祖公略蓦然想到了善宝,却怕文婉仪不同意,于是没有说出口。

    文重看了看女儿:“你带人先出去,我们翁婿两个说会子话。”

    文婉仪笑道:“瞧您,说什么还背着我。”

    文重道:“爷们间的话,姑娘家在场不合适。”

    祖公略也道:“你也累了多日,我来陪陪文伯伯。”

    文重嗔怪他:“瞅瞅,还叫伯伯。”

    祖公略就微微一笑算是敷衍过去。

    无论怎么称呼,祖公略许久没有这样对自己柔声细气的说话,文婉仪非常高兴,祖公略能够陪父亲,文婉仪感觉恁般亲切,感觉两个人或许因为父亲的这场病而重拾旧好,也就安心带人出了上房。

    屋里仅仅剩下文重和祖公略,文重先叹口气,方道:“若我这一病不好,求你件事。”

    祖公略握住他的手:“您吩咐便是,但凡我能办到。”

    文重目光里多了丝欣喜,嘶哑着嗓子道:“武儿无能,打理不好这偌大的家业,特别是木帮,我想请你帮帮他。”

    祖公略有些意外:“对于木帮,婉儿比我在行。”

    文重艰难的抬手摆了摆:“不能让她再管木帮。”

    祖公略岂止是有些意外,甚而有些猜疑。

    文重想是晓得自己的话有些突兀,解释:“我的意思,她是女人,日后只管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抛头露面管个木帮不合适。”

    祖公略不明白了,这么多年,文婉仪一直都是抛头露面管着木帮。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要你呢?

    当晚,难得祖公略留在文家用了晚饭,更难得的是文重挣扎着起来,坐在桌前与祖公略小酌了几口酒。

    饭后,祖公略准备回祖家大院,文婉仪仍想留下照顾父亲,文重却道:“你能照顾好自己已然不错,家里丫鬟婆子一大串,用不着你,嫁了的女儿家,当以夫家为重。”

    文婉仪于是随着祖公略回了大院,西侧门进了,祖公略、文婉仪在前,芬芳、青萍在后,趁着今儿气氛好,文婉仪拉了拉祖公略的衣袖,悄声道:“我那屋里闹耗子,我怕,不如今晚我睡你那里。”

    夜风拂拂,吹入袖子里冰凉,祖公略把手抄在袖子里,继续大步走着,面色丝毫没有改变,仿佛文婉仪这句极其暧昧的话不是说给他听的,见他淡淡道:“闹耗子,等下让芬芳去库房拿些耗子药便是。”

    文婉仪眼眸里闪现一丝不悦,明明白白祖公略是在拒绝她,故作不知道:“乌漆墨黑的,库房管事早歇着,明日再说罢,今晚我去你那里。”

    两个人走到了仪门处,遇着几个上值的护院,祖公略很是自然的吩咐:“使个人去找库房管事要些耗子药,文小姐房里闹耗子。”

    护院躬身应了,祖公略头也不回的走了,文婉仪恨恨的站住,随即一把扯过青萍手中的纱灯使劲摔在地上,然后捧着绞痛的心口。

    吩咐忙劝着:“坊间有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今晚算是个好的开端,小姐何必急于一时。”

    文婉仪把手搭在芬芳臂上,缓了缓气道:“是你眼瞎还是不长脑子。今个爹他把我支开留下公略,分明是背着我交代什么,我撑着这样的身子,衣不解带的服侍爹他多少天了,都没能换来他一句真话,我几番试探他百年之后木帮留给谁,他都闪烁其词。或者干脆装昏迷。你当我真急着与公略双宿双飞吗,我为的是从他口中探听爹到底想干什么。”

    芬芳哦了声,有些不解:“按理。小姐可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老爷没道理对二少爷这个外姓人交代什么。”

    一路走到了垂花门处,两厢的合欢树随风沙沙,文婉仪咳嗽起来。芬芳赶紧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她的斗篷外,文婉仪仍旧冷的发抖。由两个婢女扶着上了抄手游廊,避风处暖和了许多,她叹息道:“爹他早不把我当亲生女儿,倒是公略的为人让他甚为欣赏。听说那个善小娘在大院混得风生水起,越来越像那么回事,我不能再等了。难道要等到她与公略双宿双飞,然后我眼睁睁的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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