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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佛佛

    “抱歉,二少爷从来去哪都不会事先告诉我。”善宝不知祖公略可有从乔姨娘那里回来。

    禧安郡主失落的嘟着嘴:“那好吧,我明日再来。”

    说着想走,善宝起身相送,习惯的一番客气:“郡主一个人来的么?黑灯瞎火的,不如住下罢。”

    禧安郡主回眸一笑:“好啊。”

    善宝脸色一僵:“忽然想起客院还在重建中,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

    禧安郡主满不在乎的:“我可以与你住一起,我们两个好像差不多大。”

    善宝推辞道:“这,不好吧,我睡觉不良习惯太多,比如磨牙、踹被、梦游……”

    没等胡诌完全,禧安郡主过来挽住她的胳膊:“真是同道中人。”

    善宝:“啊!”

    禧安郡主指着锦瑟道:“你去前面让我的人都回陵王府罢。”

    等锦瑟去了前面,就见偌大的院子里黑压压的排着足有几十个佩刀的护卫,护卫中间置放着一顶四人抬的装饰华美的大轿。大轿两边规规矩矩的立着七八个侍女,侍女手中各提着写有陵王府字样的纱灯。

    锦瑟传达了禧安郡主的令,那些护卫、轿夫、侍女便纷纷转身退了出去,却也没走,而是在祖家大门口守着。

    善宝听说之后,对禧安郡主道:“你看,你住在陵王家里。你夜不归宿。王爷会着急的。”

    禧安郡主大大方方的往炕上坐了,然后让阿玖给她倒茶,又让阿珂给她捶腿。还让含笑给她脱鞋,还让锦瑟给她拿些糕点来吃,房里的婢女逐个指使完,忽然想起脸没洗。于是让善宝给她拧条热手巾来。

    善宝非但没去给她拧手巾,还去炕上坐了。道:“郡主倒是真随和,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禧安郡主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点头:“谢谢夸赞。”

    善宝差点被自己唾沫噎住,重复道:“你夜不归宿。王爷千岁会着急的。”

    禧安郡主接过阿玖端来的茶,抿了口,随即吐了出来。皱着眉:“这茶存放多久了,好难吃。”然后把茶杯放在身边的炕几上。

    阿玖吓得垂下脑袋。

    善宝实在忍无可忍了。冷冷道:“雷公镇是小地方,祖家是小门小户,实在不是郡主你这样的金枝玉叶该来的,还是请郡主回去罢。”

    禧安郡主觉出善宝的不悦,忙道:“茶还是可以的,大概是泡茶的水不好。”说完重新拿起炕几上的茶大口的吃了起来。

    没见过这么油滑的姑娘家,善宝不得不重复方才那句话:“王爷会着急的。”

    禧安郡主总算接了她的话,摇头:“十七叔不会着急,他今晚有事出去了不在府里,我是偷着跑出来的。”

    善宝无奈道:“可是你带来的那些护卫侍女,你不回去,王爷会为他们是问。”

    禧安郡主撇着小嘴:“我陈王府的人,十七叔管不到。”

    善宝这才明白,她带来的那些人不是陵王府的人,但关于她爹陈王知之甚少,忽然想起一事:“还没请教郡主府上何处?”

    禧安郡主边吃着茶点边道:“我叫月照,禧安是封号,我有六个哥哥,我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他很疼爱我的,我十九岁了,我爹要把我许给镇边将军的儿子,我不同意,所以先是从家偷着跑到京城太后那里告状,太后偏着我爹,所以我又跑了出来,到了十七叔这里他还是偏着我爹,在京城时我见过祖公略,没办法我只好来找他。”

    自己问了一句,她说了一大段,真是个天真的姑娘,善宝听说她是来找祖公略收留她,暗想这事要是被文婉仪知道可就有热闹看了,见她吃着喝着,俨然在自己家里一般的自在,实在不好意思再赶她,唯有道:“二少爷要收留你,也得问问二少奶奶,总归他们是夫妻。”

    禧安郡主刚把糕点放进嘴里,突然吐了出来,接着爬过去来到善宝身边,吃惊道:“祖公略成亲了?他怎么成亲了?”

    善宝感觉这个郡主快哭了,叹口气道:“他再不成亲他都老了。”

    一时间谁都不再说话,禧安郡主一点点的掰着手中的糕点,渣子哗哗的掉落炕上,最后祸害完了手中的糕点,便撕扯炕上的大坐褥,锦瑟亲手给善宝绣的这条大坐褥,上面花团锦簇,此时被禧安郡主那尖尖的指甲划来划去,善宝很是心疼,悄悄的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放到她手中,然后就听咯吱咯吱指甲划着鞋底的声音刺耳。

    她的神情是自己曾经的神情,她的心情亦或是自己曾经的心情,善宝稍稍有些同情她,想好言劝她几句:“郡主啊……”

    禧安郡主忙道:“你可以叫我月照。”

    善宝小声嘀咕着:“咱俩没那么熟。”续道:“我想祖公略他不会收留你的,毕竟他是有家室的人,传出去不好听。”

    禧安郡主抬眼瞥了她一下:“传出去的是你与祖公略如何如何相好的话。”

    善宝兀然而愣……夺过禧安郡主手中的鞋子穿上,下了炕,吩咐锦瑟等人:“谁都不许跟着。”然后独自走了出去。

    夜凉如水,满庭清辉,信步而行,褶云纱的裙子窸窸窣窣擦着脚面,更有布谷催春回荡夜空,好个良宵美景,坏的是心情,一路胡思乱想一路走,不自觉的竟然走到了芍药圃,小圃外面围着一丛迎春花,此时花期已过,密密匝匝的都是叶子,而迎春更外,是几株高大的梧桐,她见那月亮正钩挂在梧桐枝头,忽然想起那一首——

    缺月挂疏桐

    漏断人初静

    时见幽人独往来




小娘分节阅读96
    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

    有恨无人省

    捡尽寒枝不肯栖

    寂寞沙洲冷

    心里默诵方罢,忽听有人那里吟咏,听仔细了正是自己想的这一首,循声去看,见是乔姨娘,而乔姨娘对面站着的是祖公略。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妻一妾是不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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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童不宜,善宝转身想走,却听乔姨娘极其哀怨道:“我也才比你长一岁而已。”

    善宝忙跑去层层叠叠的迎春之后躲起来,不是想偷听,是怕对方看见尴尬,乔姨娘的话实在让人浮想联翩,善宝的心咚咚狂跳,屏息静气的等着祖公略的回复,这个,或许是她更为关心的。

    等了半晌那里没动静,她把脑袋伸出迎春花丛去看,却不见了乔姨娘的踪影,嘀咕道:“一场好戏没看到。”

    “那可真是可惜了。”祖公略的声音响起。

    她猛然转头去看,那厮竟然负手昂头的站在她背后,她讪讪的笑着,忙不迭的转换话题:“那个,有个禧安郡主来拜访你,在我那里住下了,那姑娘不错,大眼睛双眼皮,樱桃小口柳叶眉,为人也大方得体,主要是她对你一往情深,从京城追到这里,糟糕的是你已经娶了文婉仪,按说一妻一妾也不多,主要是文婉仪是堂堂的木帮女少东,而这个禧安郡主还是皇亲国戚,听说她爹陈王很厉害的,皇上都礼让三分,所以她们两个谁做妻谁做妾,横竖你自己掂掇,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禧安郡主的事祖公略已经听猛子禀报给了他,善宝一段口是心非的话,他笑道:“男人需要三妻四妾,一妻一妾是不是少了。”

    善宝才迈出一步,突然转回来咬牙切齿道:“一妻一妾委实少了点,不如我把我表姐也嫁给你罢,她可是对你情有独钟,还有朱英姿,她好像在暗恋你,昨儿来找我,赖着不走到天黑你也没出现,她非常失望,还有东街的张寡妇。就是被老鹞子玷污的那个,秋大人都说错不在她,不如你一并收了吧,还有芬芳。不是你的通房丫头吗,还有……”

    祖公略突然哈哈大笑,丢下一句“我先去看看郡主”便大步而去。

    善宝继续举头望月,忽然好冷,双臂抱住自己。竟不知该往何处去,抱厦被禧安郡主霸占了,等下见了祖公略还不得又搂又抱,儿童不宜,几个姨娘处不能去,几个少爷处不敢去,忽然想起李青昭来,于是往李青昭的住处而来。

    本是在抱厦附近,但从这里走就远了些,倒也不急。边走边赏月,过了一段依着地势修建的高高低低的游廊,又穿过了通往紫竹苑的月亮门,从面前那一簇蔷薇架旁绕过去,再走几步就到了。

    等她提着裙子往蔷薇架旁走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辣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直觉告诉她这是个男人,她顿时大惊,回头去看。却被对方将脑袋扮过去,她想高喊,对方竟然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拖着她往蔷薇架下而去。入了蔷薇架,里面黑咕隆咚,那人就把她按在地上,她拼劲全力的挣扎,怎奈对方力气太大,万般无奈她反手一抓。抓住那人的脖子,使劲抠了下去,尖尖的指甲抠进对方肉里,那人沉闷的叫了下,松开她逃走了。

    她随后追了出去,对方跑的太快,只看见一条黑影。

    风拂来,吹得她瑟瑟发抖,或许不是冷,而是怕,她慢慢慢慢的坐了下去,坐在地上无声的哭,双手抱着膝头。

    不知坐了多久,感觉凉气浸入心底,冷的直哆嗦,最后回了抱厦。

    抱厦内,禧安郡主已经熟睡,她也不洗漱,也不宽衣,挨着躺下去,禧安郡主翻了下身,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她猛地坐起,想反手打回去,却见对方睡得香甜,应是无意之举。

    她索性下了炕,再次走出去,背靠着庭中一树杏花站着,忽然**辣的吐息又落在耳畔,她悚然一惊,杯弓蛇影的一巴掌打过去,那人没有躲,月色下是清冽干净的目光。

    “怎么,是你?”

    “那应该是谁?”

    祖公略的嘴角有一丝丝的血,可见她方才是拼劲了全力。

    “发生了什么?”祖公略关切的问。

    善宝突然有些委屈,泪光点点,恍惚中祖公略又变成了胡子男,这是她身心共有的依靠,动情处,她方想扑在他怀里,猛然看见祖公略脖子上有几道血痕,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蔷薇架下自己抓伤的那个人,伤处应该就是脖子上。

    她惊恐的瞪着祖公略,良久,慢慢后退,然后跑进抱厦,咚的将房门紧闭。

    此后的日子里,她尽量躲着祖公略,无论参帮上的事还是商号上的事还是客院重建的事,若必须要与祖公略商量,她就让李青昭代为传达,而她明明白白的确定,祖公略不是胡子男,长青山两夜,胡子男对她都是以礼相待的。

    石榴开花的时候,客院已经重建完工,老郝说需要燃放爆竹庆祝下,更需要她与祖公略去客院看看,那么多屋子,何处该做什么用途都需要她来定夺,并且还有些地方需要挂匾需要题字。

    她蹙眉问:“二少爷去吗?”

    老郝垂手道:“去啊,四少爷的字过于娟秀,题字,非二少爷莫属,一直都是这样呢。”

    她犹豫不决:“我最近脚有些疼,这些事你与二少爷商量着办吧。”

    老郝愣愣的嗯了声,看她指着脑袋说脚疼。

    又躲过一次,她正暗自庆幸,阿玖进来禀报:“禧安郡主来了。”

    禧安等于胡海蛟,都让她头疼,她推说身子不痛快,让阿玖替她挡驾。

    绣着青竹的水纱门帘打起,禧安郡主自己跑了进来,仍旧是那句话:“我要见祖公略。”

    善宝有些不耐烦了:“你要见祖公略便去找他,找我作何呢?”

    禧安郡主道:“祖公略不肯见我。”

    善宝很是无奈:“二少爷那么大个人了,他想不想见你那是他的事,我管不了。”

    禧安郡主快哭的感觉:“你是她娘,你管得了。”

    我才十八,他已经二十六,善宝愤愤然,气了一会子突然灵机一动,道:“你是郡主,你是皇亲国戚,你可以把祖公略宣去见你。”

    禧安郡主认真想了想,是这么回事,欢喜的噔噔跑去炕上坐下,然后道:“善小娘,本郡主令你去把祖公略找来见我。”

    善宝登时傻了眼,本想把祖公略支得远远的,却把他引到家里来了,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一百四十章 齐王喜好美男

    就在禧安郡主把善宝闹得烦不胜烦的时候,善宝把介绍给了文婉仪,后来听说文婉仪又吐了血,而禧安郡主无缘无故被猫抓伤,老老实实的呆在陵王府养伤,善宝得以安静下来。

    五月节之后,天热了起来,参帮也热闹起来,等了一个冬天,有按耐不住的放山人拾掇拾掇便上了山,此时谓之放青草市,绿草浓密挖参相当困难,大多数帮伙还在等着,等到了六月,参籽鲜艳夺目容易发现,棒槌鸟时而鸣叫指引放山人,此时谓之放红榔头市,这是挖参的黄金季节,参帮各派几乎倾巢而出。

    而这个时候善宝也最忙碌,山货栈等着鲜参下山,药房等着各种药材下山,还有南面来了新茶、绸缎、瓷器,而祖家皮货行的毛皮也源源不断的发往各地。

    祖公略凡事必找善宝商量,善宝身为大当家没理由再躲,也就硬着头皮的与他继续出双入对。

    这天善宝查了一晌午的帐方想歇着,上房的小丫头来报:“大奶奶,老爷咿咿呀呀似乎要说话的样子,您过去看看罢。”

    祖百寿逐渐清醒,还能够用目光来表达他的想法,这又要说话了,善宝惴惴不安。

    偏巧这个时候信使来了,已回到济南的善喜、赫氏写信给女儿,家中一切都好,当初他们连夜遣散家仆后奔逃,管家善梁不肯走,也就由前任宰相抓了去,受了些皮肉之苦,后来被个来路不明的贵人救出,那贵人还把已经被官府查封的善家宅邸弄了回来,现在善梁好好的。善家也好好的,善喜却左右打听不出贵人是谁。

    一旁跟着看信的李青昭问善宝:“一般的,贵人都是什么样的人?”

    善宝捏着信若有所思,听她问。答:“所谓贵人,就是很贵很贵的人。”

    李青昭觉着这话很高深,大胆猜测:“是不是像皇上?”

    善宝:“啊?”

    李青昭言之凿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把他的土地给百姓耕种,然后让男百姓为他打仗卖命让女百姓为他养蚕织布。我觉着咱们家那个贵人早晚也会回来索取回报。”

    善宝对于李青昭的这番理论很感兴趣:“可是咱们家没有人能打仗没有人会养蚕织布。”

    李青昭目光沉沉的盯着善宝:“这正是我担心的,皇上还让某些女百姓陪他睡觉。”

    善宝一副原来如此表情:“表姐你的因缘来了。”

    李青昭惊讶:“为何是我,我觉着那贵人看上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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