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佛佛
祖公略突然抓住她的双臂将她捞起,两个人呈面对面的姿势,凝视她,神情严肃,善宝想,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呢?有些害怕,于是口不择言:“禧安郡主疯了似的到处找你,你应该明白,她是陈王的女儿,也就是皇上的侄女。”
这句普通的话用在此时无异于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祖公略理会善宝所指,点头:“我明白。”
也不是第一次被女人纠缠,他并无放在心上。
善宝慢慢的从他身上缩回床的里头,小声道:“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换了话题,祖公略简单道:“嗯。”
善宝接着:“更不知道你没穿衣服。”
祖公略笑意溢满眼睛:“嗯。”
善宝抱着脑袋,声音压抑:“你快穿上裤子啊。”
祖公略愣住:“啊……穿着呢。”
善宝猛然回头去看,见祖公略故意把腿抬得高高,原来真穿着裤子,不过是条蜜合色的绸裤,想是方才水汽氤氲,另加灯火昏黄,蜜合色本就容易融合在灯光里,所以自己以为他没穿裤子。
松了口气,松到一半瞧见祖公略健硕的胸脯,忙将脸扭到一边。
门又吱嘎一声开了。
善宝惊恐的看着祖公略。
小娘分节阅读130
祖公略将她脑袋一按,躲在自己背后。
“王爷,您洗好了。”
猛子手里托着茶水盘子,他是来服侍祖公略的。
或许是因为同猛子熟悉,善宝便将脑袋伸出来。
猛子一愣,手中的茶水盘子倾斜,茶水溢出,顿时馨香满屋。
“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他一慌乱,善宝才看清自己与祖公略双双躺在床上,何止跳进黄河洗不清,跳进银河都洗不清了。
祖公略却神态自若的下了床,过去捞起一件宽阔的衣裳裹住身子,对猛子道:“回头给你解释。”
猛子赶紧放下茶水盘子,噔噔跑了。
善宝爬下床,头也不敢抬,小碎步奔去门口,后头祖公略在问:“怎么,这就走了?”
善宝:“嗯。”
祖公略接着:“没话告诉我?”
善宝:“嗯。”
祖公略笑道:“那你方才来作何呢?”
善宝如梦方醒,已经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忙又退回来,接着将房门关上,道:“禧安郡主说,陵王最近与文婉仪有接触,你说,仙人洞里那些消失的兵器会不会是文婉仪帮着转移走的?山上,可是木帮的地盘,文婉仪有这个便利。”
祖公略斟酌下道:“有这个可能,婉儿她什么做不出来呢,她连她爹……”
终究还是没说下去,他不知自己这样包庇文婉仪会不会把她纵容得更坏,但文重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莫说自己现在还不确定文重的死因,即便确定是文婉仪害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将她告到公堂的勇气,说到底,感觉亏欠她,若当初执意不肯与她订婚,她也不会因为皇上金口一开,便伤得体无完肤,所以自己仅仅一次的优柔寡断,或许害了文婉仪一辈子。
善宝也没有追问下去,她更关心的是那些兵器到底在哪里,而陵王,会不会再次对皇上不利。
祖公略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自言自语似的:“那些兵器,会在哪里呢?”
善宝随口一说:“不会是顺水流到京城去了吧?”
祖公略眼睛一亮,木帮放排!虽然清澜江不会流到京城,但完全可以将那些兵器利用放排的办法偷偷运出去,然后再转运到京城,到了京城,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百零二章 男女**时不能帮倒忙
祖公略决定改日往木帮的水场子去看看。
善宝更担心的是另外一桩,禧安郡主对他的感情,不是怕她纠缠,而是揣摩陵王支持禧安郡主的用意,当把这话说给祖公略的时候,他竟毫无意外的感觉,只道:“陵王,是想我越多麻烦越无暇顾及他那里罢。”
“可禧安郡主差不多是你堂妹。”善宝一时冲动,说了句捅破天的话。
祖公略这次倒是颇感意外,牢牢的看她良久。
善宝自察失言,藉口道:“我是觉着你们两个有点像。”
祖公略慢慢退到桌边坐了,手指习惯的在桌子上画来画去,忽然停下,挑眉看善宝:“你是觉着我与皇上有点像吧。”
善宝踟蹰着,想起雷公镇的那个传说,然毕竟陷入传说的是当今皇上而不是个平头百姓,她小心措辞:“你自己,也这样觉着?”
祖公略重重的叹息一声,将身子仰靠在椅背上,这样的姿势,裹着的长衣便敞了开去,露出经年练功而成就的结实胸脯,善宝羞涩的将脑袋侧过一边,低低道:“我走了。”
抬起腿的同时,祖公略长身一倾,复将她捞在怀里,咬着她的耳朵问:“若我真是皇子,你该当如何?”
善宝努力去理解他的话,仍旧不十分懂,而眼下要紧的是自己与他如隔水而望,他是继子,自己是继母,这恼人的身份让善宝羞惭而绝望,于是将自己抽离他的怀抱,跑到门口丢下一句:“即便现在,我又能如何,我与你父亲拜过天地的,我爹说,天地岂可欺,木已成舟,强硬的拆开,只不过一地碎片。”
有一刻的安静,咫尺之间,一个枉自嗟叹,一个神情落拓。
门推开,就在善宝迈出门槛的刹那,祖公略目光突然变得冷厉:“是,天地岂可欺,用卑劣的手段强娶,天地绝对不会纵容这样的恶人,天地也不会承认这样的婚姻。”
这是善宝长久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话,开心到想哭,然而仍有些无奈,戚戚一笑:“天地不会承认,雷公镇人呢,祖家人呢,甚至皇上呢。”
提起快曳地的百褶裙走了,渐行渐远的身影裹着莹莹月光。
回到抱厦,见禧安郡主睡相全无的趴在炕上,善宝不由轻声一叹,这姑娘为了祖公略远远的从京城跑来雷公镇,也实在可怜,是了,哪个深陷于感情的女子不可怜呢,比如文婉仪,比如祖静婠,祖静婠同白金禄的相好岂止可怜简直是可悲可怖,若有一天她发现自己遇人不淑,该如何收拾心情,又该如何缝补伤口呢。
忽然发现,竟忘记与祖公略提提祖静婠与白金禄的事。
改日吧,现在即使想阻止恐已经来不及。
是真的来不及了,又一个晚上,善宝天意难违的竟然又撞见祖静婠同白金禄幽会在戏院子,因身边陪着的李青昭大喊:“你们偷情!”所以自然就惊动了一对你侬我侬的男女,祖静婠吓得如被猛虎追赶的小兔子,眨眼跑的不见踪影,而白金禄却优哉游哉的立在那簇凌霄花旁,意味深长的看着善宝。
他在挑衅!
善宝怒了:“偷香窃玉,实在不是一帮之主该做的。”
白金禄哈哈一笑:“是泼皮无赖该做的,自以为正人君子,还不是干着偷香窃玉的勾当。”
含沙射影?
善宝第一个想到了祖公略,而自己与祖公略的故事都快入说书人的嘴了,雷公镇,真可谓妇孺皆知,经常的,于街头于茶肆于酒楼于各种商铺,都能听见人们在议论纷纷,又听说参帮的帮伙们准备联合起来找她,不守妇道的女人不适合做参帮大当家,因为人参是神草,是圣物,不能亵渎,帮伙们还把最近放山不开眼归咎在她身上,她的名声一落千丈,她的地位岌岌可危。
善宝也懒得与白金禄理论,只告诉他:“四小姐只是个单纯的姑娘,若你真喜欢她,可以白日去我面前提亲。”
她仿佛确定白金禄是在玩弄祖静婠,不然两个人偷偷来往这么久,为何不见白金禄有所表态。
果然,白金禄随手折了朵凌霄花把玩,须臾手一松,凌霄花啪嗒落在地上,他满脸嘲讽的意味:“女人如同这花,折过了,便也残败了。”
善宝心底陡然一惊:“你说什么,你把静婠怎样了?”
白金禄轻浮的一笑:“男女之间的事大奶奶不懂么,哦,你是不懂,你如今还是干干净净的女儿身。”
善宝忍无可忍,骂道:“你无耻!”
白金禄却立马接道:“我愿意。”
善宝挥手去打。
白金禄轻轻一拨。
善宝猛然朝旁边倒去。
白金禄忘记自己是会功夫的,感觉是用了一分力气,但对不会功夫的善宝却是重重一击,见善宝就要摔着,他大弯腰,与此同时手托住了善宝,急切的问:“有没有扭到哪里?”
善宝的身子与地面一尺距离,白金禄的手在她腰处,她的头和上半身便是向后仰着,而白金禄也不将她扶起,保持着这种杂耍般的姿势,善宝觉得他在羞辱自己,使劲抬腿踢上来,白金禄准准的抓住她的脚腕,坏坏一笑,便把她的绣鞋脱掉,然后身子直立,也把她扶正,晃晃手中的绣鞋道:“送给我做礼物。”随之哈哈笑着迅疾而去,任凭她在后面喊破喉咙。
善宝金鸡独立状,猛然发现李青昭正兴致勃勃的看热闹,大怒:“你为何不帮我!”
李青昭摇头:“你曾经教过我,男女**时不能帮倒忙。”
这句话有个故事,某些年前,姊妹两个去寺庙进香,归途中路过一柳林,见一男人搂着一女人又是亲又是摸,那女人连说:“你讨厌讨厌讨厌。”
李青昭见状大怒,咚咚咚跑过去朝那男人就是一铁拳,边道:“她说她讨厌你,还敢缠着人家。”
那男人捂着眼睛痛得嗷嗷嚎叫,那女人过来就挠李青昭的脸:“谁让你打我相好的。”
李青昭傻了:“你,你说你讨厌他的。”
事后善宝告诉她,那对男女分明在**,你是帮了倒忙。
所以,李青昭记住了,今个,才不肯帮善宝对付白金禄。
第二百零三章 你给我弄一味药把这孽障打掉
次日善宝便想把祖静婠与白金禄的事告诉祖公略,多个人商量,看到底怎么解决才好,只是祖公略不在,琉璃说:“王爷留了话给大奶奶,他去山上了。”
善宝晓得他一准是去查探仙人洞消失的那些兵器。
他不在,善宝斟酌要不要把此事告诉郝姨娘,祖静婠可是她的女儿,又恐郝姨娘对祖静婠打骂,那场景她也不是没见过,比如郝姨娘掌掴祖静好那次,所以没拿定主意。
一犹豫,时间就过去了很多,因着管家老郝摔了跤以至于瘫在炕上,善宝便想重新选个管家,纵观家里的这些人,没一个称手的,于是决定从外面应聘,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想让新管家成为自己的左右手,参帮的,祖家大院的,是以此人格外重要,她亲自拟了招聘告示贴在雷公镇最繁华的大街,然后,静等前来应聘者。
第一日,前来应聘的参差不齐,忙活几个时辰竟无一人称心,至黄昏,送走最后一位应聘者,她乏极了,晃悠悠的回了抱厦,却见祖静婠在廊上徘徊,观其神色,似发生了天大的事般。
善宝故意加重了脚步,踏踏之声传到祖静婠那里,她猛然回头,提着杏红的留仙裙奔过来。
善宝初识祖静婠时,她还是个性情恬淡着装朴素的姑娘,而此时,脸上妆容过重,留仙裙过于妖娆,这些,应该是打扮给白金禄看的。
“小娘!”
祖静婠拜下,中途被善宝托住了手,然后拉着进了房,又屏退包括锦瑟在内的所有婢女,便道:“有事说吧。”
祖静婠未开口先拭泪,低垂着脑袋,说了句“小娘救我”之后,竟哭得浑身颤抖。
善宝早已冒出个念头,这姑娘,怕是有了见不得人的事,怀着侥幸的心里问:“你病了?”
祖静婠摇头。
善宝复问:“谁欺负你了?”
祖静婠仍旧摇头。
小娘分节阅读131
善宝叹口气,恐自己的猜测已经应验,道:“你既然要我救你,得说实话。”
祖静婠双手绞在一处,一个一个的掰着手指头,反复做了几次这个动作,最后抬头见善宝等着她回答,便道:“我,这个月没来月事,我怕是,怕是……”
善宝抓过她的手,一探脉,痛心道:“你啊,糊涂。”
她这话就确定了所担忧之事,祖静婠哭得更厉害,只一味的唠叨“小娘救我”。
珠胎暗结,怎么救?只有一条,那就是赶紧让白金禄娶了她,善宝思谋之后告诉祖静婠:“你让白金禄来提亲。”
很是无奈,先拒绝白金禄娶祖静好,这回却急着白金禄来娶祖静婠,这个不争气的丫头。
善宝只以为如此便解决了祖静婠的麻烦,孰料祖静婠却道:“他,会娶我么?”
善宝微微一愣:“这是怎么个话,你怀了他的孩子,他必须娶你。”
祖静婠支支吾吾,再说不出一个字,看样子心里根本没有底。
善宝叹口气,这样把握不住一个男人,为何将自己给他呢,想训斥祖静婠几句,见她可怜兮兮,也就不忍心了。
送走了祖静婠,善宝就在等着白金禄登门提亲,等了三日,白金禄没来,来了祖静婠,见她又哭:“小娘救我。”
善宝心一沉,晓得是白金禄不肯来,一掌拍在炕几上,开口骂道:“真无耻,这样的男人……”很想说不嫁也罢,可是不嫁不行啊,过些时候这姑娘肚子大了,首先郝姨娘差不多就得崩溃,其次那些个多事的姨娘谁知能弄出什么事来。
一着急,感觉闷热难耐,瞧着那珠帘静静垂着,阳光透过窗户上糊着的蛟绡纱洒在擦洗得锃亮的青砖地面,善宝只觉晃眼,抽出丝帕拭掉额头细微的汗珠,去炕几上拿过冰过的瓜果,吃了颗,又塞给祖静好几颗,道:“还好你没多大反应,若是呕吐不止,可要命了。”
祖静婠大口大口吃着瓜果,孕相十足。
细细的琢磨之后,善宝决定同白金禄谈一谈。
祖静婠似乎有些怕:“他若还是不肯呢?”
善宝无奈道:“只能让你二哥出面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