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恋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弄影
聂国华黑着脸问道:“她多大了?”
聂晟扬泰然自若,一字一句回答了聂晟扬的问题,“17岁,刚刚高三毕业。”
聂国华一听火气更大,重重拍了下餐桌站起来,指着聂晟扬就骂道:“这么小的学生你也去招惹,还要不要脸面了!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乱七八糟的女朋友以后不要领回来。”
聂晟扬似乎一点也不生气,踱着步子走到林香身边,慢条斯理道:“如果我今天领回来的女朋友是林香,您一定感觉得偿所愿,如释重负了吧!如果我和她在一起,您会觉得我们之间存在年龄问题吗?”
聂国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聂晟扬说不出话来。聂晟扬气定神闲,“放心,不用您赶,我滚就是了,你们慢慢吃。”
不等有人开口,聂晟扬拽着女孩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接着是汽车发动的声音,几分钟后周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三人还是心不在焉的吃完了晚餐,聂国华说身体有点不适要先回房间,让保姆收拾两间房他们兄妹休息。两兄妹也不是第一次在别墅留宿了,想着反正林香暂时不用上学了,林然也跟系主任请了三天假,于是听从了聂国华的安排。
时间还不到九点,一个身影慢慢从楼上下来,轻轻打开了别墅大门,随后身体融进了无边无际的黑夜中。偷偷跑出别墅的人正是林香,她站在临湖路上,等了近二十分钟才拦到出租车。出租车停在聂晟扬住的小区门口,林香付完钱刚从车里下来,恰好看到一辆宝蓝色沃尔沃行驶过来,她想也没想就冲到车头前面。一个急刹车之后,满脸怒气的聂晟扬下来,一把将林香推上后排,重新上车启动车子开往地下停车场,整个过程无比流畅,好像在排剧本一样。
聂晟扬开门进了公寓之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抽烟,完全没有搭理林香的意思。林香努力睁大眼睛,不让里面的眼泪掉出来,她深呼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开口道:“聂晟扬,我,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暂时不要交女朋友。”
聂晟扬指尖夹着香烟,袅袅的烟雾飘散在四周,聂晟扬的脸像隔了一层轻纱,林香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喜欢我,那是你的事,我交不交女朋友,那是我的事。”聂晟扬的声音里带着冷漠与嘲讽。
林香死死咬住嘴唇,“聂晟扬,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聂晟扬又吸了一口烟,状似无奈的说:“很抱歉给你造成了错觉,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我明白你缺少家庭的温暖,希望有人来关心你爱护你,可惜我不是你的救命稻草。”
听到这句话后,林香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一直滴落到地板上,视线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心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聂晟扬按灭了烟头,站起来走到林香面前,他用单手抬起林香的下巴,面无表情的问道:“喜欢我?”
林香定定地望着他,机械地点点头。
“让你干什么都愿意?”聂晟扬面不改色。
林香还是点点头,脸上现出茫然无措之色。
聂晟扬阴晴不定,“包括满足我的生理需求?”
林香先是呆若木鸡,接着是面红耳赤,咬着下唇转身就要离去,却在下一秒被眼疾手快的聂晟扬一把扯进怀里。
“我原本想放过你,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聂晟扬说完不等她开口,俯身便狠狠吻住她的唇,一只手死死按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牢牢扣着她的细腰。林香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随着这个吻的不断加深,她觉得腿脚越来越软,整个人半倚在了聂晟扬身上。接下来的时间里,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气息,房间内喘息声与抽噎声不绝入耳,一男一女进行着最原始的身体交缠。
等林香恢复一丝清明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全身酸痛得厉害,口干舌燥,头痛欲裂。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射进屋内,她却感觉不到半点温度。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一粒药丸。林香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是小说里常见的情节罢了,只差甩一张支票。
林香紧紧攥着被角,手心沁满了汗水,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写满了不知所措。身上被换上了干净的男士睡衣,散发出浓郁的薄荷香气,那是聂晟扬专属的味道。林香使劲嗅了几下,忽然翻身下床,飞快跑进洗手间,一把扯下刺眼的男士睡衣,并将花洒开关拧到最大,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曾几何时,她对金庸武侠名著《神雕侠侣》很是痴迷,书中为情所困的李莫愁常常念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那时她还取笑过那样的李莫愁,与其爱得那么卑微,为什么不早点放手。
如今,她再也不能用同样的道理来说服自己,青春期的爱恋原本就像肆意燃烧的野火,风一吹便一发不可收拾,怎能轻易就被扑灭呢?
第十九章 :男人也会矫情
天还未亮透,天色仍然暗沉,聂晟扬一个人将车开到了郊区的一座陵园。他静静地坐在墓碑旁,用手抚摸那一抹冰凉,几个小时前,这双手曾摩挲过那张小脸,那上面也是一抹冰凉。
聂晟扬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的失控,他究竟是因为仇恨而占有,还是因为喜欢而占有。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他也不可能去问别人答案,潜意识里他选择保守这个秘密,他一个人的秘密。
凌晨十分,当他触碰到林香脸上越来越多的液体时,才恢复了一丝理智和清明。二十几年来,他聂晟扬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后悔,那种捶胸顿足的后悔。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向理智如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她只是个孩子啊!
聂晟扬想忘记一切,但记忆是如此强大,一幕幕地回放昨日的画面。他的暴力,她的隐忍,他的满足,她的哭泣,他的心如刀绞,她的伤心欲绝。后来,他离开了她的身体,心里空空的,像缺了一块。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希望回到昨天晚上,不,应该是回到2006年的秋天。假设他不曾经过那条街道,不曾遇到路边的林香,不曾注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曾在冥冥之中丢了自己的心。
可是,那仅仅是假设。二十几年来,聂晟扬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挫败感。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哭泣,没有车辆疾驰,没有小贩叫卖,没有平日里荡气回肠的故事。此时的洛海好似一无所有,看不见明天与未来的地方,宛如一座空城,人心还在,躯壳尽失。
墓碑上刻着清晰的三个大字:王云沁。这是他的母亲,含恨而去的母亲,她正睡在长方形的水泥下面,永远也不会醒过来。她再也不会抱着自己,再也不会以泪洗面,再也不会充满怨气。
石碑上的字迹愈发透亮,地上的露水悄然蒸发。聂晟扬像是作了什么决定一样,拍拍裤子上的尘土,转身朝着陵园大门走去,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坚硬而决绝,没有片刻停留。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一会还是晴空万里,一会就下起了小雨。聂晟扬冒雨回到车内,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夏秘书,中午帮我订一份饭送到我公寓,口味清淡点的,最好加个鸡汤。”听到那边的肯定答复后,聂晟扬将手机丢在暗格内,发动车子离开陵园。
路上行人不多,聂晟扬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冷静自持。但方向盘上搁着的手在微微颤抖,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聂晟扬在脑海中梳理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从他在父亲公司听到对话,到后来对林香的刻意冷落,再到情不自禁的冲动占有,他好像被带进了一个陷阱,命运事先为他挖好的陷阱。
林香是方清的女儿,方清是父亲的初恋,父亲的儿子是林然,那么他呢?他又是谁?聂晟扬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摸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有什么事?”聂国华的语气中透着不悦,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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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想问您,我是您的儿子吗?”聂晟扬直言不讳。
“臭小子,你这是问的什么话?难道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或者是垃圾堆里捡来的?”聂国华严厉呵斥。
“我知道了,只是随便问问,您不要气坏身子。”
聂晟扬又应付了几句,才面无表情挂断电话。谁说只有女人才会矫情,他也开始矫情了,不是吗?聂晟扬在心里自嘲。
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在车内响起,打断了聂晟扬的思绪,他将车速放慢,随手接起电话,“喂,你好。”
“聂总,是我,夏秘书。”
“我在开车,饭送到了吗?”
“饭是送到了,可是……”
“可是什么?直接说。”
“按了门铃没人开门,我只好将饭放门口了。”
“麻烦了,一会我打电话过去。”
那头的夏秘书挂上电话后,长吁了一口气,他猜到里面是谁,可他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情路坎坷啊,情路坎坷。”夏秘书自言自语,谁知话音刚落,背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谁的情路坎坷?”一个卷发女子正双手抱胸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sunny,我说你能不能别从后面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
sunny是聂晟扬的助理,和夏秘书一样,是第一批跟着聂晟扬创业的人。她这人最大的特点是好奇心强,可以说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她。用夏秘书的话来讲就是,她是明程网络的新闻播报员。
“还没回答我呢?谁的情路坎坷?”
夏秘书当然不敢说实话,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敢说是**oss的情路坎坷啊!敢在背后议论老板,他还要不要涨工资了。于是,满脸纠结的夏秘书在sunny**裸的目光中,无比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又无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的情路坎坷。”
夏秘书一个下午都过得惊心动魄,他编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收到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惊叫,还在sunny惊心动魄的动作中摔坏眼镜。“说,你到底暗恋公司的谁,不说我饶不了你。”
夏秘书哭爹喊娘的心都有了,果然真的应了那句话,有时候说一个谎话后,就要编更多的谎话去圆它。“sunny姐,女神,放过我吧!到时你就知道了。”
“不行,现在就要告诉我,不然我去告诉boss,说你搞办公室恋情。”
夏秘书觉得自己一定是大脑短路了,他居然在情急之下,一手指着sunny鬼使神差地喊出一句:“我暗恋的就是你。”
声音太大,响彻四周,各个办公室的人都跑出来围观,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窥探欲。sunny气得一把推倒夏秘书,大吼道:“你流氓。”
夏秘书一脸尴尬,心想,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是流氓了。“看什么看,没见过流氓么?还都快点回去工作。”夏秘书从地上爬起来,不经大脑地说完这句话后,只有一个念头,他真想咬舌自尽,他都说了什么呀!
在一阵哄笑声中,夏秘书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默默在心底祈祷:**oss啊,为了你的清白与幸福,我可是豁出去了,您老一定别情路坎坷,不然我就该一路坎坷了。
夏秘书一定没想到,他前面才祈祷完,后面聂晟扬就遭殃了。在奔向林香的路上,聂晟扬遭遇车祸,可不就是情路坎坷吗?
聂晟扬一遍遍拨着林香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他有点慌了。于是,加大了油门,想用最短的时间回到家。不料,在他低头看手机的间隙,一辆大货车突然变道,插到他的车前,然后,他追尾了。
聂晟扬的头因为惯性被撞向挡风玻璃,血瞬间顺着额头流到他脸上。幸好他及时踩下刹车,否则后果不敢设想。货车司机早已开车逃逸,不见踪影。
聂晟扬直接将车开进了修理厂,然后顾不上包扎,打了个的士往公寓赶。车子快到家时,聂晟扬忽然改变了主意。“师傅,就在这里停下。”
司机一脸疑惑不解地盯着眼前的年轻男子,“还没到目的地,您头在流血。”
“谢谢,不要紧,这里停就可以了。”说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聂晟扬从通讯录调出林晓娜的号码,皱着眉头拨了过去。电话嘟了两声就被接起,随即惊喜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出。
聂晟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你现在有时间吗?”
“只要聂总找我,我随时都有时间。”
“你现在来我公寓楼下,我在这里等你。”停顿了两秒后,聂晟扬又吩咐道:“记得我们的协议,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扮演好你的角色。”
林晓娜娇笑着答应,“聂总放心,这差事我可是很乐意做。”
接到聂晟扬电话时,林晓娜正准备去汉宁找谢硕。她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好了,没有早一秒,没有晚一秒,偏偏在她准备买票时,聂晟扬的召唤就来了。比起去追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林晓娜其实更愿意做这个交易,一个能够打击到林香的交易。
林晓娜用最短的时间冲去路边的一家美容店,让店员给她弄了一下发型,化了一个妖娆妩媚的妆。她满意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勾着唇角笑了。她想,如果不能追上她从小心心念念的谢硕,那么攀上聂晟扬这个钻石王老五也是不错的选择。总之,能看上她林香的,或者被林香看上的人,她都要毫不犹豫去争取。
午后的太阳格外炽热,林香拉开卧室的窗帘,光瞬间从屋外完全照射进来。她关了卧室的空调,让整个身体沐浴在阳光下,这才觉得身体没那么冷了。眼眸低垂,林香一眼看到摆在床头柜的一杯水和一粒药丸,顿时心乱如麻,气血上涌。
她几步走过去,将药丸丢进卫生间的马桶内,随着一股水浪在里面翻滚,白色的药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做完这件事情,方才觉得心里好受了点。仿佛是在赌气,她恨恨地想,如果怀孕了,她就生下来,气死姓聂名晟扬的混蛋。
第二十章 :演了一场好戏
很久很久以后,林香依然记得那个白天,她从太阳高挂一直坐到夜幕低垂,连林然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她也没有理会。事情究竟是怎样发展到这一步的呢?是由于她的死缠烂打,不依不饶,还是他的冷酷无情,一意孤行。
当时针指向晚上八点半时,门外响起了一串脚步声,紧接着聂晟扬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昨天他带回别墅的女孩,依旧穿着她熟悉的华扬高中校服,带着挑衅的眼神望向她。林晓娜,这个从小到大与她关系交恶的人,此刻露出了胜利般的微笑,那微笑里还有掩藏不住的讥讽。
聂晟扬冷冷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你需要我送你回家吗?还是想和我同居?”
林晓娜忍不住笑出声,却立马收到聂晟扬警告的眼神,她有些发憷,收敛了表情,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跟在聂晟扬身后,眼神望向客厅的某处。
聂晟扬没有等林香回答,他拉着身后的林晓娜往客厅走,搂过女人柔软的腰依偎在沙发上。他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在楼下药店简单处理过了,白色的创口贴盖在伤口上,看起来非常突兀,很难不引人注意。
他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吗?还是出了什么意外?然而林香什么都没有说,她将自己的疑问与担忧通通掩饰起来,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再也不看沙发上连体婴儿似的两人,紧咬唇低着头径直走出大门。
林晓娜心里好不舒畅,故意凑到聂晟扬耳边,用嗲嗲的声音说:“晟扬,陪我看电影好不好?不然我们去ktv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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