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大天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悲秋寒蜩
封神大天王
作者:悲秋寒蜩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不一样的大天王李靖,
演绎一段不一样的千古神话。
第一章 少年李靖之烦恼
朝歌,李府。
“少爷,你怎么又爬倒房上去了?快点下来,老爷回府了!”
听着下面小丫鬟香兰急得快哭出来的呼喊,李靖收回了眺望远方的目光,口中发出一声与年龄绝不相称的悠长叹息。
在过去的这十二个年头里,李靖已经无数次地从各个角度观察他所在的这座古代城市。自从神奇地死而复生,却变成一个初生的婴儿后,大王帝乙、太师闻仲、首相商容、亚相比干等耳熟能详的名字通过各种途径渐次传入他的耳中。这使他知道自己竟来到了《封神演义》的世界。然而,这个世界究竟存在于因遭时间长河湮没而被归入神话的历史中,还是存在与一个与历史有着一些重合的平行空间?这成为李靖重获新生以来的最大困惑。
不过李靖已经愈来愈倾向后者,他脚下的这座名为“朝歌”的城市便是最有力的证据之一。这是一座周长二百四十里、人口逾两百万的超级大都市。即使他对历史和考古没有专业的研究,也知道如此规模的城市基本不可能存在于他所知的殷商时代。
“如果这是封神演义的世界,”李靖在心中根据前世的记忆推算,“今年是帝乙在位第一十五年。若我记得不错,他在位时间应是三十年。那场波及四教两界的封神之战起源与纣王七年的‘女娲宫进香’一事,算起来距现在还有二十二年。只是我这个李靖,究竟是否就是那个会生出三个厉害儿子的李靖呢?”——这是困扰着李靖的又一个问题。
“少爷!”在李靖出神的时候,丫鬟香兰又出声催促。
“来啦,来啦!”李靖急忙答应两声。脚下一个滑步,便从屋脊溜到了屋檐,而后在香兰的惊呼声中,用了个“飞燕探海”的身法,头下脚上扎了下来。在离地面还有三尺左右的距离时,腰间用力凭空翻个筋斗,双足稳稳地站在地上。
“少爷你又吓人!”香兰娇俏可人的小脸由惊转怒,一双灵动有神的大眼睛满是不满,气鼓鼓地狠瞪着他。
“谁教你每次都要上当!”李靖呵呵一笑,忽地屈起手指在她的脑门轻轻敲了一记。这丫头虽然比自己年长两岁,但性情中颇有几分娇憨,有着前世三十多年记忆的李靖素来将这个跟了自己五年的小丫鬟当作小妹妹看待。而作为哥哥,不时戏弄妹妹一下自是应有的权利之一。
“咳……”两人正笑闹时,院门处传来一声轻轻地咳嗽声。
李靖下意识地收敛了脸上的嬉笑之色,转头望见从门外走近一个年约五旬、面容方正的老者,忙快步上前规规矩矩地施礼后问候一声:“爹爹回来了?”
香兰也在李靖身后下拜道:“婢子见过老爷。”
这老者正是李靖今世的父亲、大商中谏大夫李秉直,生性最是端方严肃。他膝下荒芜半生,在年过不惑之后才得了李靖这儿子,虽然心中对其爱逾性命,却仍秉持“棒头出孝子,严父多佳儿”的信条,毫不娇惯溺爱。因此,在今生重拾亲情的李靖一方面敬爱父亲,一方面又颇有几分畏惧。
李秉直见儿子在自己面前举止有度,微不可察地点一点头,面上神色却依然严肃,淡淡地问道:“今日的功课都做完了?”
李靖恭谨地答道:“已经做完了,稍后孩儿便呈给爹爹查阅。”
李秉直摆手道:“此事暂且搁下,去告诉你母亲一声,今晚我们一家到你殷伯伯家做客。”
“是,孩儿去了。”李靖认真地应了,悄悄地向香兰摆了摆手,两人一起往后宅走去。
等离开老爷子的视线,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嘻嘻地轻笑起来,恢复素常的活泼神态,随即一溜烟地往后宅飞奔而去。
“娘!”李靖在门口叫了一声,一头撞进父母的房间。
李靖的母亲杜氏正坐在窗前刺绣。看到儿子进来,杜氏隐现岁月纹痕却仍保留这当年几分丰韵的脸上现出由衷的欣喜。李秉直素以“严父”角色自许,而禀性温和又是中年得子的杜氏却是一个标准的“慈母”。她招手将李靖唤道身边,柔声责备道:“急吼吼地成什么样子?仔细被你爹爹看到,到时又是一番长篇大论的说教!”
“不怕!”面对母亲时,李靖却没了在父亲面前的拘谨,嘿嘿笑道,“这次孩儿可是受了爹爹的差遣,来给娘送个口信。”
杜氏问道:“什么事?”
李靖这才说了晚上要去做客之事。
杜氏脸上忽地现出意味深长的神色,手指轻点李靖额头笑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着急,别是等不及去见你那小媳妇儿了罢?”
“娘!”李靖大窘,粉嫩俊秀的小脸登时涨得通红。说起来今世最令他烦恼的事情,除了这个神秘世界给予了他太多困惑之外,便是从重获新生的那一日起,他便有了一个与他同年同月同日而只晚了半个时辰出生的未婚妻。
先前李秉直提到的“殷伯伯”名唤殷仲达,是他平生最为交好的挚友。殷仲达为大商王族旁支血脉,早年有幸蒙大王帝乙青睐,在朝歌经营了一家规模庞大的兵器作坊“炼锋号”,承办了供应军方器械的差事,乃是正经八百的皇商。无论古今,军火都是最赚钱的行业之一,因此殷家的生意端得是日进斗金,数十年积累下来,家底之丰厚,更胜王侯公卿。
殷府便在李府隔壁,除了两府的主人是相交几十年的老朋友,殷夫人冼氏与杜氏也是常来常往互为闺蜜,两家算是名符其实的通家之好。
当年两家夫人都有了身孕,而且都是苦盼多年的第一胎,李秉直和殷仲达自不免摆酒庆祝兼向对方贺喜。酒酣耳热之际,两人顺理成章地乘着酒兴订下了那狗血加烂俗的指腹之约——男孩儿为兄弟,女孩儿为姊妹,一男一女则为夫妻!
等到分娩之日,两家竟是不差前后,在杜氏生下李靖后刚刚半个时辰,冼氏也生下一个女孩儿。
两家的庆生喜宴是并在一起办的。在宴席上,李秉直和殷仲达请德高望重的老相爷商容主持,当着满堂宾客的面交换了文定信物,将先前的口头约定升级为正式婚约,殷仲达那个取名为“殷雪娘”女儿就此成了李家未过门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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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开局!
话说,要在行文中尽量不着痕迹地将一个虚拟的世界逐渐完善成形,真心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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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殷雪娘
日落西山时,李秉直携妻儿前往殷仲达府上。因为殷李两家比邻而居,所以一家三口不用车马,也不带随从,就那么闲庭信步地走了过去。
到了殷府门前,也不用家人通报,一家人径直入内,熟门熟路地来到殷府只用来接待至近亲朋的花厅。
殷仲达夫妇正在花厅等候,见李家三口人到了,一起走出门来迎接。这二人颇有些夫妻相,都是一副和善中透着精明的面相和稍有些发福的身材。
两对夫妻先彼此见过礼,随后是李靖上前规规矩矩地向殷士夫妇施礼,口称:“小侄见过伯父伯母。”
殷仲达笑呵呵地摆手说一声“免礼”,殷夫人冼氏却一把将李靖拉到身边,抬手戳戳他的额头——因为自幼习武的关系,李靖的身量已经如野草般疯长到六尺上下,堪堪与两位夫人齐平——嗔笑道:“靖儿可不要学你老子一本正经的样子。雪儿那死丫头已经整天一副循规蹈矩的小大人模样了,若你这皮猴儿也转成那样的性子,咱们两家的日子可就一点趣味也没了!”
“咳咳……”殷仲达见夫人浑不顾一旁李秉直哭笑不得的尴尬神态,自顾自地对着别人家的儿子“毁人不倦”,忙轻咳几声以示提醒。
冼氏听到丈夫的咳嗽声,眉梢向上微微一挑,轻轻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老爷可是觉得妾身所言不对?”
殷仲达看到夫人脸上似笑非笑地神情,心中陡得一寒,忙又干咳两声,讪讪地道:“哪里,夫人所言甚是。孩子么,就是要活泼一些才好!”
见丈夫识相,冼氏才心满意足,又踮起脚拍拍李靖的脑袋,笑道:“雪儿此刻正在花园里练字,你们小两口先去玩一会儿,等用饭时伯母会使人唤你们。”
李靖被冼氏的一句“小两口”逗得有些脸红,转脸望向父亲,见他点头同意后,撒开腿往花园跑去。
等李靖走了,殷仲达将李秉直夫妇让进花厅。分宾主落座后,殷仲达脸上现出郑重神色,沉声道:“贤弟,愚兄今日请你和弟妹过府,实是有一桩关乎靖儿前途的大事与你们商量。”
李秉直和杜氏都微微一呆,彼此对视一眼,李秉直问道:“兄长所指何事?”
殷仲达手捻须髯道:“愚兄得到宫中的消息,大王近日将召集百官府中年龄在十至十五岁的公子们,选拔其中才德优异之人,充当三王子的侍读。”
“竟有此事!”李秉直又惊又喜,当今天子帝乙膝下只有三位王子,大王子名微子启,二王子名微子衍,三王子名受。前面的两位王子皆已成年,虽然禀性纯良仁德,却未免失之柔弱,不是为君之才。惟独这位三王子,年纪虽幼,却生来勇烈过人,又聪敏善辩,深得天子之心,隐隐地已有立储之意。若儿子可以入选为侍读,日后便可与这位未来储君朝夕相处,无疑对其前途大有裨益。
李秉直虽然秉性忠直,却尚未迂腐到主动放过关乎儿子前途的机遇,忙追问道:“兄长可知大王将如何评判诸人优劣?”
殷仲达微笑道:“贤弟你是关心则乱。无论如何选拔评判,标准无外乎文武二途。凭靖儿得神人梦中传授的本事,还怕不能将一个名额稳稳抓到手中?”
经殷仲达一言点醒,李秉直才想起儿子出生以来表现的种种神异不凡之处——为掩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的穿越者身份,解释自己这一身本事的来历,李靖编了个白胡子老爷爷在梦中传授武艺的瞎话,或许是因为身处一个本就光怪陆离的世界,他的父母居然对此深信不疑——登时放下心来,嘴上却谦逊道:“兄长勿要过分抬举那不肖小儿,小弟可是听说朝歌近年很是出了几位神童,比如黄衮将军长子黄飞虎有力举千钧之勇、杨怀大夫幼子杨任有出口成章之才,连大王都提过这两位公子的名字。靖儿与其相比,何啻云泥之别?”
听李秉直如此贬低未来女婿,哪怕他是李靖的老子,冼氏也不禁大为不满,埋怨道:“叔叔怎地如此埋汰自家儿子!靖儿这孩子只是习惯了……哦,用他的话说叫做‘低调’,所以才名声不彰。否则,他早已名声在外,又哪会差了那黄飞虎和杨任半分!”
此时李靖一脚跨进了殷府花园,眼前出现了一幅极美丽的图景:夕阳的余晖将园中的一片小小池塘及塘边的一棵垂柳染成灿烂的金色,柳树下安放了一张几案,一个小女孩儿端坐案前,正凝神运笔作书。
“雪儿!”李靖远远地招呼一声。
“靖哥哥!”那女孩儿转过投来,俏丽可爱的脸上现出发自内心的喜悦,随手将毛笔在身边的池塘内洗涮一下搁在案上,起身向着李靖走了过来。
虽然这女孩儿一直如此称呼他,但听到这一声“靖哥哥”时,李靖仍旧差点生出时空错乱的感觉,默默念叨了一句“此‘靖哥哥’非彼‘靖哥哥’”,才确定自己是重生在了仙侠而非武侠世界。
这女孩自然便是殷仲达的独生爱女、李靖的未婚**殷雪娘。她走到李靖身边,很是端庄地与李靖见礼后,才含笑道:“靖哥哥来的正好,这几天我很用功的练习书法,却怎都写不出你所说的‘波’‘磔’之美,正想找靖哥哥再给我解说一番。”
看着俨然一个小淑女模样地殷雪娘,李靖很有些无奈。他前世便是跳脱飞扬的性子,转世之后,虽有一个古板严肃的父亲约束,却也未改本性,时不时地总会做出些出格举动。倒是面前这个货真价实的十二岁女孩儿,似乎天生地便拥有一股大家闺秀的娴雅气质,举手投足之间总带着大方得体的仪态气度,却又丝毫不给人矫揉造作之感。不过说来也怪,李靖与殷雪娘的性情可说截然相反,但彼此相处时不仅不会感到别扭,反而都能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融洽感觉。
“雪儿,好久不见,咱们就不能做些更有趣的事情么?比如,我带你去掏鸟窝怎样?”李靖眼珠一转笑嘻嘻地道。受到未来岳母冼氏的影响,李靖也颇有“毁人不倦”的恶趣味,总是想方设法地逗引着性子恬静的殷雪娘跟自己一起胡闹。
殷雪娘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他。
不到片刻,李靖便在殷雪娘澄澈如溪的目光下败下阵来,举手投降道:“好啦好啦,我这就去还不行吗?”
殷雪娘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一些,主动拉起李靖的手,和他肩并肩地走到几案旁边。
李靖捏着殷雪娘柔若无骨的小手,心中苦笑道:“这算不算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难道女子生来便有让男子变得服服帖帖的天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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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子午双钺
在池塘边的几案上摆放的笔墨纸砚再次提醒了李靖他所处的绝非历史上的商朝,而且殷雪娘已经写了半幅纸的文字也非那天书鬼画符一般的甲骨文,而是横长直短、字形长方的隶书。据说创造这种文字的是百多年前辅佐大商第二十三代君王武丁的大贤傅说。因为傅说曾做过修筑城墙的氓隶之人,因此他所创的书体便有了“隶书”之谓。
李靖在几案边坐下,伸手拈起一支紫竹为杆、狼毫为锋的毛笔,就着殷雪娘未用完的半砚墨汁掭饱了笔,在殷雪娘铺开的一张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天”字。而后将笔搁下,转头对殷雪娘道:“雪儿你先看这‘天’字下面的‘人’字,隶书所谓‘波’,是指笔画左行之时要势如曲波;所谓‘磔’,是指笔画右行之时要笔锋开张。再看上面的两横,写横画之时,起笔要逆锋切入,形如春蚕之头;中间行笔须有波势伏仰;收尾亦用磔法,形如飞燕之尾,此所谓‘蚕头燕尾,一波三折’……”
他前世出身武林世家,自幼随父亲修习家传的“八卦门”诸般绝艺。又因文武二道素来相通,在每日习武之余,他还遍读经史子集,研习书画二艺,以之陶冶性情,提升修养。因为他天赋奇佳又肯下苦功,到二十五岁以前,不仅各种拳脚器械、内外功法便皆青出于蓝,文事方面亦有了不俗的造诣。
听着李靖侃侃而谈,殷雪娘一双灵秀眼眸中异彩连连,俏美的小脸上更流露出溢于言表的“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意。
李靖看在眼里,一颗大男子的虚荣心得到空前满足。
殷雪娘提笔试着按照李靖所说的诀窍写了几个字,果然与先前颇有不同。她性格温婉,并未如一般的孩子般欢呼雀跃,只是微微上翘现出笑意的小嘴儿显示出内心的喜悦。又写了好一会儿,自觉已初步掌握了李靖所说的几个诀窍,殷雪娘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笔。这时她忽地想起什么,将手伸手到几案之下,很有些吃力地拖出一物,“当”地放在李靖面前,抿着小嘴笑道:“靖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东西做好了?你竟这么晚才肯拿出来!”李靖看清那物,脸上登时现出惊喜之色,埋怨了她一句,迫不及待地伸手抢也似地拿了过来。
此刻拿在李靖手中的是他前世惯用的一种奇门兵器,称作“八卦子午钺”。在他前世的武林之中流传的子午钺有两种造型:一种为一大一小两个月牙形弯刃相扣连接;一种则形如方天画戟的头部,即在一剑形双尖直刃的一侧用两个横枝连接一月牙弯刃。
李靖所拿的子午双钺即为后者:它的直刃长一尺六寸,中间约七寸长的一段为握柄,呈圆柱形,表面雕琢盘螭图案,螭身的鳞甲其实是凸起的细密颗粒,既美观又可防止滑手;握柄两端各是一个长四寸五分的三棱形刺刃,每一个棱面都开了深深的倒三角形血槽;握柄侧面的月牙弯刃双尖间距也是一尺六寸,向外的凹面开刃。这对钺体积虽然不大,重量足有三四十斤,通体黑沉沉暗哑无光,刺尖和月刃却森然生寒,显示出无匹的锋锐。
殷雪娘见李靖对这对模样怪异的兵器爱不释手,笑道:“靖哥哥,这对兵器是我请爹爹手下技艺最高的匠师铁山亲手打造,尺寸和样式都与你先前画给我的图样分毫不差。至于打造它们所用的材料……”说到此处殷雪娘忽地压低了声音,又往四外张望一阵,确定没有旁人才继续道,“去年大王使人送来一块珍稀无比的天外陨铁原石,要爹爹亲自监工,将矿石冶炼成九天玄铁,而后铸造一柄‘龙凤剑’。爹爹见冶炼出的九天玄铁数量不少,炼制一柄宝剑绰绰有余,便偷偷截留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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