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大天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悲秋寒蜩
李靖听得摇头失笑,暗叹道:“看来这雁过拔毛的官场积弊,却是异世通病、古今同理。”
殷雪娘又从几案下面取出一个两端缀着带子的黑色方形皮囊,递给李靖道:“靖哥哥可以将兵器装在皮囊里斜背在身后。这皮囊是用坚韧无比的黑犀之皮鞣制加工而成,不用担心会被兵器的锋刃割破,而且可以将之作为一面护心掩甲。”
“好雪儿,还是你考虑的周到!”李靖接过皮囊,装好双钺后将皮囊斜背在身后,又试了试反手拔钺,感觉很是灵便,不由喜笑颜开,没口子地连连称赞。
他们两个正在说笑,殷仲达使人前来,说道饭食已经备好。李靖和殷雪娘一起到了花厅。两家的父母见这小两口和和美美的样子,心中都大是欣慰。
一顿晚宴尽欢而散,李家三口人酒足饭饱回到府中。李靖向父母道过晚安后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在室内休息了一阵,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物,拿着新到手的子午双钺来到院子里。他有心试一试这对用九天玄铁打造的神兵锋芒如何,在当院左顾右盼,看到了左侧不远处的一张摆放着一株大型盆景的青石条几,便信步走了过去,右手的子午钺向着石几的一角轻轻一记反撩。耳中只闻“嚓”的一声轻响,子午钺上的月刃过处,如切朽木般将坚如金刚的青石切下巴掌大的一角。那一角青石脱离本体后斜斜飞起,李靖左手的子午钺闪电般刺出,上方的三棱刺刃如穿软泥般将那一角青石凭空刺穿。
见双钺如此锋利,李靖心中大为欣喜,左手一抖将钺上穿着的石块震得四分五裂簌簌掉落。随即双钺分飞,步走八方,演练起前世家传的一路“八卦门”绝技“翻天十二支”。这一套钺法繁复之极,依照十二地支之数分为十二路,每路分三十式,每式又蕴含三种变化,合共一千零八十变,所有招式变化的组合,几尽无穷无尽。淡淡地星月光辉之下,李靖的身形如鬼魅般在院中飘忽不定,雄雌双钺在他手中交织开阖,不离不弃,直如双燕抄水,双蝶戏花,应手起舞,从心变化。
蓦然间,李靖用出“辰”字诀龙形钺法中一式败中取胜的“青龙回首”,身向前奔,双钺反手向后一斩一刺,招式诡奇迅捷无伦,若有敌人在身后追击,势必要伤在他双钺之下。
收式站定后,李靖将双钺在手中掂了一掂,轻轻摇了摇头。通过方才舞这一遍,感觉这对子午钺的分量对于如今的自己来说还有些沉重,不过随着日后自己的膂力和功夫日渐增长,终有一日能运用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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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八卦掌,掌出法随
练了一趟刚刚到手的子午双钺后,李靖将钺搁在院中的石桌上,而后重回到院子正中站定。他徐徐地数十次吐气吸气,将呼吸调匀,随即脚步一动,掌随身走,演练起号称“八卦门”立身根本的“八卦掌法”。此掌法合干、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之义理,循天、地、水、火、风、雷、山、泽八相之变化,演狮、麟、蛇、鸡、龙、凤、熊、猴八禽之形态,能进能退,能化能生,虚实结合,变化无穷。
这掌法他前世已不知练了几千几万遍,但在今世重新修习时却生出极大的变化。八卦门武学独出机杼,将掌法与导引吐纳融为一体,借掌法引动心法。在移步运掌之时,导引内息,炼精化气,从而达到内外兼修之效。而此刻的李靖将八路六十四式掌法绵绵不绝地使出,运转心法时引动的竟不是体内精元,而是天地之间无处不在、至精至纯的灵气。此刻李靖全身三百六十无处穴道贪婪地将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吸入体内纳入经脉,而后循着全身经脉循环流转,在运行的过程中由内而外滋养着他的经脉、脏腑和肌体,完成三十六个周天之后归入丹田。
经过导引淬炼归入丹田之后,天地灵气的性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却又不是他前世炼化精元而得的后天真气,倒像他前世听说过的古代武学高手修炼出的先天真气。
李靖前世生活的时代武学衰微,先天武者早已绝迹。他本身在武学上虽堪称天纵之才,却也止步于后天之境。经过多方查阅古籍中的鳞爪信息,前世的李靖曾作出一个大胆的推想:上古之时世界上应该有极为浓郁的天地灵气存在的,那时的修炼者走的应当是引天地灵气入体的路子。到后来天地灵气渐渐流失消散变得非常稀薄,使得修炼者极难感应接引。幸好人类的智慧无穷无尽,他们便转而求诸自身,探索出炼精化气的法门,待后天真气积蓄到一定水平,再以后天真气沟通接引天地灵气入体,转化为先天真气。再到近代,随着文明的高度发展和人口的爆炸性增长,天地灵气终于消散殆尽,先天武者遂成绝响。
出于武者追逐武道巅峰的执念,前世的李靖在三十岁时修为臻达后天巅峰,又千方百计地谋求突破至传说中的先天之境,然而人力终究难以胜天,最终竟落得走火入魔英年早逝的结局。重获新生后,李靖在五岁时开始重练前世武功,当他功法展开感应到第一缕天地灵气贯体而入时,那狂喜和激动几乎使他落下泪来。
因为一起手练出的便是先天真气,前世又已将“八卦门”的各项绝技操练得无比精熟,今世不过是重拾旧业,所以李靖的功夫进境堪称一日千里。七年的时间下来,李靖虽还是个十二岁的稚龄少年,一身修为却早已远远超过前世最巅峰的时候。
一趟掌法使到了龙相雷属的“震”字诀,李靖忽觉丹田中蓄积得已颇为浑厚、素日安分守己的先天真气莫名地一阵萌动,同时天地之间无处不在的灵气之中似乎有一些很特别的东西被他吸纳入体进入奇经八脉中对应着八卦之中雷属“震”卦的阳维脉,整条经脉生出一种触电般的酥麻感觉。意随气动,掌随意出,李靖近乎本能地凭空一掌虚按。随着他凹陷的掌心微微向外一吐,一线银白色的电光从掌心射出,击中丈余外青石条几上摆放的那株蟠龙松盆景。在“蓬”地一声低哑闷响声中,那株三尺高屈曲如蟠龙的化作一段难辨形状的黑乎乎焦炭。
看着自己这一掌营造的效果,李靖瞠目结舌地。随着功力日渐深厚,他这几日便隐隐感觉到自己已堪堪触及前世时已成传说的“内气外放”境界的门槛,却怎都料不到当自己真正跨过这道门槛后,一掌击出竟还伴随着玄幻无比的光电音响效果。
呆了半晌后,李靖再次挥掌,仍用“震”字诀,向那株已经化为焦炭的盆景击出。这一次却只挥出了一股阴柔绵延的掌力,将那截焦炭击成两段。他有些疑惑地手掌忖思一阵,反复再出几掌,却怎都做不到像先前的一掌般掌出法随,雷轰电击。
接下来的几天,李靖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每天都数以百次地出掌试验,却都无法复制那一掌的奇迹,唯一的收获是将掌法与真气的配合操练的纯熟无比。
这天李靖还是闷在在自己的小院中研究掌法,忽有侍候自己的小丫鬟香兰来报说现有邻府殷老爷来访,老爷请少爷出去相见并有事相商。
李靖日前已经听父亲说了天子帝乙有意为三王子挑选侍读的事,知道未来岳父殷仲达此来必定是打听到了一些内幕消息。虽然他本人对这陪太子读书的差事抱无所谓的态度,但因为父亲极为重视,便也不敢轻慢,闻讯后匆匆赶向前厅。
到了客厅,见到父亲李秉直正和殷仲达叙话。李靖上前向后给二老施礼,开口笑问道:“伯父此来必定是带了好消息,可是已经知道大王将如何为三王子挑选侍读?”
殷仲达笑道:“靖儿好聪明,我确是打听到了消息。大王已经决定分别从文武二途选人,武为西郊田猎,文为宴前赋诗。靖儿虽在和武艺上都有极深的造诣,却也须提前准备一番。这样罢,文事上的东西我也不懂,下来你们父子两个自己商量个应对的章程便是。倒是武试上面我可以尽力帮你一把,既是田猎,自然离不开宝马良弓。不久前我刚刚从北海买回一匹黑焰驹,此马身具冥焰妖兽血统,雄壮神骏无比;另外我‘炼锋号’的制弓大师辰月刚刚造出一张‘刺犀弓,’此弓炼铁为背、蛟筋做弦,若满弓发箭,千步之内可贯穿重甲。靖儿你等会儿先到我府上骑黑焰驹,再去‘炼锋号’取刺犀弓,抓紧时间好生练习一下骑射。”
“多谢伯父!”李靖大喜,在他看来,这两件礼物可比那什么王子侍读的选拔有吸引力得多了。
“还有一件事靖儿你一定要注意,”一旁的李秉直一脸庄重神色地叮嘱道,“三王子会和你们一起参加这文武两项测试,如此一来,就靖儿你就要既展现出自己的才能,又不能盖过王子的风头而令他们心生芥蒂。”
“父亲放心,”李靖哂道,“自古‘伴君如伴虎’,这道理孩儿自然省得。”
殷仲达鼓掌大笑道:“贤弟,靖儿既能说出‘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自然能够把握住与三王子相处的分寸,你尽管放心便是!”
注本书武学设定并非国术流,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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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马踏流星飞快
殷仲达告辞离开李府时,带了李靖到自己家中看马。两人来到殷府,径直前往后院马房。
李靖跟在殷仲达身后,脚步刚刚跨进后院,耳中忽地听到一声直可穿云裂石的高亢马嘶。
“靖儿有听到吗?”殷仲达脸上现出自豪之色,“这便是那匹黑焰驹的嘶鸣。伯父可是付出了整整一百柄纯钢巨斧,才从那些看似五大三粗其实奸猾无比的北方蛮子手中将它买了下来。”
李靖赞叹道:“龙吟虎啸,不外如是。单听叫声,便知这定是一匹万中无一的神骥。”
殷仲达领着李靖走进马房所在的一个单独院落,院中东西南三面都用碗口粗细的木料搭建分隔出一个个马厩,豢养着足有上百匹毛色各异的雄壮骏马。
李靖的目光迅速被东北角独占了一间马厩的一匹骏马吸引。此马通体纯黑,体型较之寻常马匹壮硕许多,首尾足有丈二长短,鬃髯长披下垂,一双铜铃般的大眼中充斥着张扬的野性与剽悍。
“靖儿眼力不错!”殷仲达在旁赞了一声,指着那匹黑马道,“这便是黑焰驹,你不要看它身高体壮,其实今年刚满两岁,还未到成年之时。”
李靖啧啧连声,有些迫不及待地道:“伯父,我想现在便将它拉出来试试脚力。”
殷仲达点头道:“此马性子狂暴无比,我府上的好几个骑师都驯服它不成反被它所伤。靖儿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却也要多加小心。”
“伯父放心,你且到门外等候,看小侄如何收服它。”李靖笑答一句。等殷仲达退到院外关好门,他起步走到黑焰驹所在的马厩前,隔着显然是经过特别加粗的木栏与它四目相对。
看到有人走近,黑焰驹的情绪似乎有些焦躁,口中发出低低的嘶吼,鼻孔呼呼地喷出灼热的浓白烟气——喷烟吐火是黑焰驹自冥焰妖兽的血脉中传承而来的天赋能力,不过尚在幼年的它还不能驾驭那传说中可以灼烧魂魄的黑冥焰,只能勉强喷些浓烟应景。
“小家伙,不要紧张!”看着木栏内的庞然大物,李靖轻笑一声,伸手拔出了栏门上的横闩。
黑焰驹虽生就马形,却因身具妖兽血统的缘故,智力远远高过一般动物。这些日子里,它竟已看懂了是这根横木才是整个栏门的关键,此刻见到横闩一去,迫不及待地一头撞了上来,栏门登时洞开,黑焰驹发出一声欢快的长嘶,四蹄发力,瞬间将速度提升至极限,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从马厩中闯了出来。它现在院子里奔驰几圈,却发现院门紧闭不得外出,自己不过是从一个较小的囚笼换到一个较大的囚笼。由希望到失望的巨大落差使得黑焰驹狂性大发,仰天发出一声饱含愤怒的长嘶。
便在此时,李靖缓步踱至黑焰驹的正前方。
黑焰驹看到眼前出现的小小生物,双目升起一片血红之色,狂嘶一声,悍然发足前奔,向着李靖迎面撞来。
“靖儿小心!”院外趴着门缝向内观看的殷仲达发出一声惊呼。
李靖却不慌不忙,稳稳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看着如一座迅速移动的小山般撞向自己的黑焰驹。直到黑焰驹近身的瞬间,他倏地向右跨出一步,横移三尺避开黑焰驹的正面冲撞,随即右足在地面重重一踏,身形借力凌空弹起,在空中一个旋身,稳稳落在黑焰驹的宽阔的脊背之上。
忽觉背上负重,黑焰驹愈发狂怒,使开四蹄在院中奔走蹿跃,用尽方法要将这可恶的小东西摔了下来。
但李靖所习“八卦门”武学以双腿上的功夫为根基,虽然黑焰驹背上无鞍,但他将双腿一夹,登时便如粘住一般牢固,任凭黑焰驹如何癫狂,他都坐得稳如泰山。
双方相持一阵,李靖见黑焰驹仍无消停的意思,便用左手抓紧了它颈上如黑色火焰般猎猎飘舞的长鬃,抬起右掌在它肩背处“啪”地击了一掌。他这一掌看似未如何用力,实际上却用上八卦掌的掌力。
这蕴含着他三成功力的一掌之下,饶是黑焰驹筋骨如铁,却也痛入骨髓,口中发出一声凄厉长嘶。
李靖手掌不停,“啪啪啪……”在黑焰驹肩背处连击数掌。
每一掌落下,黑焰驹都是一声凄厉嘶鸣。
李靖又一次挥掌击落,陡然间感觉阳维脉中生出一种麻酥酥如同触电的感觉。他心中一动,忽地响起那晚偶然见掌发雷电之时,似乎也曾有过这种感觉。心念电转之间,竭力将下落的掌势偏了一偏。
伴着“轰”的一声轻雷震响,一道银白色的电芒从李靖的掌心射出,擦着黑焰驹的皮毛掠过轰在地面上。
“波!”地一声轻微爆鸣,黑焰驹脚边的地面应声塌陷了一个直径三尺的半球形凹洞,洞壁和边缘一片焦黑,宛如经受烈火灼烤。
这一下,门外的殷仲达目瞪口呆,不知李靖何时增添了这等神奇本领;正拼命蹿跃颠簸的黑焰驹猛地定住,一动都不敢动;骑在黑焰驹背上的李靖也是呆呆的出神,思忖这一掌的奥妙所在。
片刻之后,反复揣摩仍不得要领的李靖摇头轻叹一声,翻身从黑焰驹背上跳了下来,转身站到了黑焰驹的对面,双目流露出诚挚的友好神色,缓缓地伸出右手去抚摸黑焰驹的大头。
见李靖抬手,黑焰驹先吓得向后一缩。但它虽然野性十足,却也拥有了一种直指人心的通灵感应,本能地感觉面前这可怕至极的小小生物对自己不带半点恶意,畏惧的情绪随之消散。
李靖的手掌终于落在黑焰驹的头上,极轻柔地轻轻抚摸一阵,随手摘下沾在它头上的几根枯草。
黑焰驹渐渐地完全放松下来,很是受用地享受着李靖的抚摸,惬意地打了两个响鼻。
“成了!”躲在门外观察的殷仲达兴奋地用右拳一砸左掌心,他虽然知道自己这未来的女婿很有些神异本领,但眼见得他如此轻易地收服野性十足的黑焰驹,还是大大地惊讶了一番。
黑焰驹忽地将硕大的马头垂下来,抵着李靖的身体,向着院门的方向拱了又拱。
李靖笑道:“你想到外面去吗?”
黑焰驹竟似听懂了他的话,大头连连点着。
李靖看它全身沾了不少污泥,想来是因为性子狂暴无人能够近身,自然也就无人为它刷洗,便笑道:“出去不是不可以,却要弄得干干净净才能见人。”说罢转头请门外的殷仲达唤来马夫,送上水桶和刷子。他也不用旁人动手,亲自拿了刷子,蘸着清水将黑焰驹通体刷洗一遍,不留半点污渍。
刷洗完毕,殷仲达已命人取来鞍韂笼辔等马具,又是李靖亲自动手给黑焰驹穿戴上。黑焰驹初时颇不习惯,还是李靖多加安抚,才委委屈屈地将这套对它来说很是拘谨的零碎东西。
等李靖将黑焰驹收拾停当,殷仲达在旁边喝了一声彩,拊掌笑道:“靖儿得此神骏,如猛虎添翼,田猎之时,定可大放异彩!”
李靖心中也是欢喜,上前来谢过殷仲达。
殷仲达摆手道:“你我之间,用不着说这些客套话。‘炼锋号’那边你去过多次,伯父便不再同往。你自己去找殷禄讨了那张‘刺犀弓’,而后趁着天色尚早,往城外练习一番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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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弓如霹雳弦惊
李靖牵着黑焰驹出了殷府,在门外翻身上马,轻喝一声:“走!”
黑焰驹闻声而动,撒开四蹄在街心的驰道上奔行起来。
朝歌为大商都城,权贵官宦云集。这些人出则乘车骑马,谦让躲避行人者有之,倚势横冲直撞者却也不少,这便导致车马冲撞践踏路人的惨剧时有发生。两年前,李靖亲眼目睹了如此一桩惨剧,当即回府与父亲李秉直深谈一次。第二天,李秉直向当朝天子帝乙呈上一份奏书,内中详述了规划朝歌街道交通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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