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大天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悲秋寒蜩
李靖拨黑焰驹退开几步,望着两人道:“看你们武艺,应该是九夷部族中颇有身份之人,束手就擒,可保性命!”
羿烈和夜嚣对视一眼,脸上同时现出决然之色,各自拔出随身短刀,齐声喝道:“九夷男儿,有死无降!”反手一挥,血光迸现。
后面两人带来的手下见此情景,心中对“霹雳神弩”的恐惧一扫而空,齐声怒吼道:“九夷男儿,有死无降,杀!”义无反顾地向营门处冲来。
李靖轻叹一声,画戟望空一招,十具“霹雳神弩”再次发出震耳的机簧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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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暗战
九夷联军大营,羿天行正在帐中与其余八族的族长谈论即将到来的这场大战,帐外忽地有卫兵进来禀报,说大祭司夸罹差人前来报讯,请盟主与畎夷族长夜厓前去相见,说是有要事相告。
羿天行和夜厓对视一眼,心头同时涌起不详之感。不久前羿天行有意派出一队精锐人马去侦测商军动向,并相机侵袭骚扰,给敌人添些麻烦。羿天行的次子羿烈和夜厓的第三子夜嚣主动请缨,承担下这次的任务。此刻那位素来神秘莫测的大祭司夸罹单单请两人前去,莫非是他们的儿子出了意外?
两人不敢怠慢,向其他族长告罪后匆匆赶往后营,在一座朴素得近乎简陋的帐篷里,见到了已经被九夷全体奉为大祭司的夸罹。
夸罹也不知已有多大年纪,形容老迈至近乎枯朽,整个人便如一具用皱巴巴的人皮包裹的骷髅。等羿天行和夜厓进来后,他深陷的眼窝中一双闪烁着诡异碧光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视一下,淡淡地道:“你们两个节哀罢,羿烈和夜嚣那两个小子应该已经死了!”
“怎会如此?”
“大祭司是如何知道的?”
羿天行和夜厓脸色大变,齐齐出声问道。
夸罹嘿嘿冷笑,指着一旁桌案上平放着的两个尺余高的草人道:“在那两个小子出发之前,我已悄悄取了他们的毛发和血液做成这两个草偶,每日都以巫咒加持。一则搅乱因果,防止商军那边有精于卜算的高人推算到他们的行踪;二则凭此与他们建立一种冥冥间的联系,一旦他们出事,我这边可以马上知道。昨天夜里,这两个直立的草人忽然倒下,这便意味着羿烈和夜嚣皆已身亡。”
夜厓双目喷火道:“大祭司可能找到那杀害我儿之人,我誓将其碎尸万段!”
“夜族长息怒,此事不劳族长亲自动手。”夸罹轻笑摇头,“我使人请二位族长前来,却非只为告知这一噩耗,而是要你们亲眼看着我如何为两位雪恨!”
羿天行和夜厓早见识过夸罹诸般诡异莫测的手段,闻言皆精神大振。羿天行急问道:“大祭司难道有办法即刻诛杀那杀害我儿的凶手?”
夸罹傲然道:“我巫教神通妙法无数,隔空杀人不过举手之劳。”
羿天行和夜厓一起躬身:“有劳大祭司施法!”
夸罹举手鼓了两下掌,帐外有侍从捧了一盆清水进来,放在帐中的一张小几之上。
“我先请盟主和夜族长看一看凶手的模样,而后亲眼看我如何炮制于他。”夸罹言毕,口中念念有词,念诵的却是一种透着难以言说的荒远与古老的语言,羿天行和夜厓每一句皆听在耳中,却是一字也听不明白。
随着夸罹念诵咒语,那盆中的清水中渐渐显出朦胧影像。羿天行和夜厓一起凑到近前低头去看时,那影像已变得愈来愈清晰。他们先看到影像中有一队人马正在一望无际的荒远上行进,随即又见画面不断放大,显出队伍中一个骑乘黑色骏马的青年将领。
“定是此人杀了我儿!”羿天行看到那人手中正把玩着一张大弓,双目登时透出刻骨的恨意。那张弓他熟悉无比,因为那本是他早年所用之物,直到后来继承族长之位,改用镇族至宝“落日弓”后,才将此弓送给了次子羿烈。
夸罹抬手取过案上的两个草人,拆散后重新捆扎,做成一个体积大了一倍的草人。他将那草人放回案上,再次念诵一阵咒语,转回头森然一笑道:“羿烈和夜嚣被此人所害,心中必定对其充满怨气。此刻我便是以他们两个的毛发血液为媒介,怨气为桥梁,隔空锁定此人神魂,而后以我巫教至宝‘戮神刺’诛之!”
话音未落,他忽地从袖中摸出一根六寸长短的白惨惨骨刺,向着那草人的心口狠狠刺下。
羿天行和夜厓看得清楚,在骨刺刺入草人心口的同时,盆中影像中的青年将领蓦地口喷鲜血,以手掩心摔下马背,旁边有两个身高数丈的巨人很是惊惶地跑上前来俯身观看。他们还想再看下去时,盆中影像倏地散去。
“大祭司,那凶手可是已经伏诛?”夜厓急切地追问道。
夸罹收手后退一步,却将那骨刺留在草人的心口。他脸上微微现出疲色,摇头道:“我这‘七煞戮神法’须七日之功才得圆满。这七天之内,我每日施以一次密咒,到第七天头上,管保令此人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休想!”
羿天行和夜厓正自大喜,却见夸罹脸色忽地剧变。
一枚普普通通的白色棋子毫无征兆地从虚空中现出,轻轻击在草人心口的骨刺末端,发出“叮”的一声清脆金石之声。
这小小棋子一撞之下,那枚被夸罹称作巫教至宝的“戮神刺”发出一声哀鸣,随即在“蓬”的一声轻响中爆成极细碎的白色粉末。骨刺一毁,那草人便凭空燃起火来,这白炽的火焰极其猛烈,转瞬之间便将草人烧作一团飞灰。
在骨刺粉碎之时,夸罹猛地喷出一口暗褐色的鲜血,望着静静躺在案上的那枚棋子,脸上现出浓重的惊恐之色。
“大祭司,方才发生了什么?”羿天行心中升起极端不妙的感觉,却仍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夸罹的脸色苦涩无比,上前将那枚棋子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才叹息道:“方才有人插手,破了我的‘七煞戮神法’!”
夜厓急切地道:“大祭司何不再次施法,此次多加防备,不给人留下可乘之机便是。”
夸罹摇头道:“此念头休得再起!那出手之人能远隔天涯以一枚普普通通的棋子破我巫法,要取我等性命又有何难?他此举分明是警告我等。如果我们还不收手,那真是自取死路了。”
“那小将究竟是何人,怎地身后有如此可怕人物!难道我的杀子之仇便不报了不成?”夜厓不甘心地道。
夸罹苦笑道:“报仇未必不可,却不可再用这种阴诡手段,我想这便是那位高人警告我们的目的。”
“好!”羿天行切齿道,“既然如此,我便在战场之上亲手斩杀此人,想来他身后之人总该无话可说!”
在某处渺不可知的神秘空间,一座古朴无华的浩大殿宇之内,有一个满面沧桑的老者和一个面貌英俊的青年相对弈棋。
青年从棋盘旁的棋钵中拈出一枚白色棋子按在棋盘上,摇头哂道:“哪有兄长你如此做人师父的,只传了一篇功法便不闻不问,眼见得徒弟遭人算计身临险境也不出手!”
老者拈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微笑道:“有贤弟出手,愚兄自然放心得很。此次东征九夷,那孩子似是还有些劫难,贤弟何妨好事做到底,再次出手救他一救,顺便也造就他一番。”
青年看棋盘上不知不觉间已分出胜负,举手拂乱棋盘后摇头叹息道:“兄长你忒矣狡猾,自己的徒弟,要小弟代为操心不算,还要惦记小弟那几件压箱底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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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初战落日原
“师父!师父!”耳边传来方弼和方相声如雷震的连声疾呼,李靖艰难地张开双目。
“师父你醒了!”方弼和方相见李靖睁眼,脸上都现出狂喜之色。
李靖用力摇摇头,转头左右看看,却见自己身处一座营帐之内,有些茫然地问道:“方才我怎么了?”
方弼答道:“刚刚师父你在马上忽地喷了一口血,而后便摔了下来。无论我们如何呼唤,师父你都不醒转,只能让全军就地安营。”
李靖有些吃力地起身,方弼和方相急忙左右搀扶。站直身体后,李靖默运真元返景内视,却未发觉体内有何异状,只是心口处时时传来丝丝针刺般的痛楚感觉,仔细观察,又未发现任何伤损。
“巫……”李靖心中莫名地浮现出这个字眼,猜测刚刚自己应该是遭到暗算,却不知为何又安然无恙。
“师父,你现在怎样了?”方相试探着问道,见李靖沉吟不语,他们两兄弟都大为担心。
李靖摇摇头笑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出去传令全军立即开拔,尽快赶回大营。”
一路之上,李靖都小心翼翼的戒备,时刻运转真元护身,却又始终未再有事发生。
回到大营后,李靖去见闻仲交令。
听说李靖计策奏效,一举将那支多次侵扰己方的九夷人马全歼,闻仲当即大喜,当场重重褒奖李靖一番。又见李靖面上似有心事的样子,便开口询问。
李靖也不隐瞒,便将自己莫名吐血昏厥又莫名醒来的事情以及心中的怀疑述说一遍。
闻仲面上现出凝重神色,点头道:“你猜的应该不错,如此诡异阴毒的手段正是巫教一贯的风格。看来那两个为首的青年人的确是九夷族的重要人物,所以对方才会以如此快的报复。至于对方手段失效的原因,自然不会是他们手下留情,而是有高人出手救你。那救你的人么……李靖你不会忘记自己的师门罢?圣皇何等神通,怎会允许自己的弟子不明不白地被人害死?”
在帝乙二十一年春季的三月,闻仲率领的三十万大军与九夷联军在落日原中心相遇,双方相距五十里各自安下绵延数十里、宛若小型城镇的营寨。
休整数日后,羿天行派使者来下战书。闻仲览书后一声冷笑,当即批了“来日交锋”四字命使者带回。
第二天,两边的大营之中不分先后地响起连声号炮,营门开处各有一万人马潮水般涌出,一阵急行之后在两营之间的空地上排开阵势。
商军阵中,闻仲帅盔金甲,怀抱雌雄双鞭端坐与墨麒麟上,左边是两大门徒吉立、余庆,右边是两员爱将黄飞虎、李靖,连同截教众门人在内的上百员将佐各乘坐骑排列于身后。
九夷联军阵中,羿天行亦披挂金甲,头上却戴了一顶五彩鸟羽编织而成的高冠,骑一匹爪电飞黄宝马,马鞍两侧一边挂风夷族镇族之宝“落日弓”和“神火箭”,另一边挂一柄长达丈半的青铜长戈。在他的左侧一人,亦着金甲,披红袍,却是领着五子,携带大批钱粮物资“叛逃”而来的莱州侯朱登。两人身后,九族的无数猛将勇士勒马而立,眼望对面,杀气腾腾。
羿天行往对面阵中观看时,一眼便看到闻仲身边的李靖,双目中暴射出浓烈杀机,转头问朱登道:“朱侯爷,闻仲身边那个骑黑马,执画戟的小将是何人?”
朱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苦笑道:“盟主,若说别人小侯或许不识,此人却是铭记在心,须臾不敢忘怀。他便是曾以一己之力擒下小侯五个犬子的李靖!”
“李靖?”羿天行咬牙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将其牢牢记在心中。
闻仲见阵势已经摆好,遂催动墨麒麟来到军前,朗声道:“风夷族族长羿天行何在?出阵与老夫答话!”
羿天行听他称呼“风夷族族长”,摆明了不承认自己这“九夷盟会”盟主的身份,心中愈发恚怒,催马上前,在距闻仲五十步外驻足,喝道:“本盟主在此,不知闻太师有何见教?”
闻仲喝道:“羿天行,你东夷九族向为我大商之属,因何图谋自立组建甚么‘九夷盟会’?今又收留大商叛臣朱登,正是罪莫大焉。如今老夫奉诏征讨,你若有自知之明,便该捆缚叛臣献于马前,并自请不赦之罪。则天恩浩荡,或许留你一线残生。如若不然,我天兵所到之处,只恐你东夷九族玉石俱焚,后悔莫及!”
羿天行冷笑道:“闻太师此言大谬!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九族结盟,只为守望相助,自保疆土,何曾有过悖逆之行?莱州侯当初起兵,亦不过是以为姜桓楚才疏德薄,不配接任东伯侯一职。你君臣不反思自己任用非人之过,反而横加征伐,将其逼迫得逃至我处。我九夷之族虽为化外之民,却也颇知节气,岂肯因你大军威胁便屈膝恭伏?”
闻仲怒道:“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利口!你既然执迷不悟,便休怪老夫大兴干戈!”下令道:“众将谁与老夫擒下此獠?”
阵中闻仲的师侄余化闻言,一催胯下的火眼金睛兽,摇方天画戟闯到军前。
九夷联军阵中冲出黄夷族勇将邰鸣,纵黄骠马,舞狼牙棍上前迎住。
二将各通姓名之后,戟棍并举,二骑盘桓,在军前战作一团。
方才畎夷族族长夜厓也看到李靖,并向身边的朱铎问清他的身份姓名之后。此刻见双方开战,再也按捺不下心头的滔天恨意,一拍青鬃马闯出阵来,一手提大刀一手指着李靖大骂道:“李靖小儿,出阵受死!”
李靖未料到有人单向自己叫阵,转念一想,登时猜到一些缘由,当即催黑焰驹来到阵前,横戟问道:“阁下何人,为何单要李靖出阵?”
夜厓咬牙切齿道:“我乃畎夷族族长夜厓,不久前我方可是有三百人马毁在你的手下?其中一个领兵之人便是我的幼子夜嚣!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有你无我,看刀!”挥大刀向李靖当头斩下。
李靖摆戟招架,喝道:“且住,我有一事问你。当日你是否曾使人用邪术暗算于我?”
“是又如何?”夜厓挥刀再斩,喝道,“大祭司施术杀你有人阻拦,今日便要你死在我的刀下!”
李靖不再多说,使开画戟急架相还。
商军阵中的黄飞虎见阵前四将交锋,忖道:“我身为先锋,作战岂可落于人后!”当即驱使五色神牛冲到阵前举枪厉喝:“大商先锋官黄飞虎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九夷联军中冲出方夷族大将彭羚与之相斗,同时又有玄夷族勇士罗摩天不甘示弱地出阵搦战,商军这边有张桂芳出马接战。
霎时间,八员大将在阵前分成四处捉对厮杀,两边阵上各自摇旗呐喊,擂鼓助阵,声闻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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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落日弓,神火箭
阵前八将斗得如火如荼。
蓦地只听一声响如雷震的大喝后又是一声惨叫,却是不通任何奇门手段的黄飞虎首先建功,一枪将彭羚刺于马下。
李靖只比他稍慢了半拍,在用画戟拨开夜厓大刀之后,转手一戟透胸而过,将其刺死当场。
张桂芳好胜心起,横枪架开罗摩天的大斧,开口一声大喝:“罗摩天还不下马,更待何时!”罗摩天听到喝声,脑中立时一阵眩晕,一头从马背上栽下。张桂芳催马上前,银枪一闪,刺入对方咽喉。
余化一样的不甘落后,虚晃一戟拨马便败。邰鸣催马紧追不舍。余化偷眼看到对手追到马后不远处,将画戟在鞍侧挂好,探手从囊中取出师傅余元所传的异宝“戮魂幡”望空中一举,那幡上立时垂下五条黑气,夭矫翻滚如五条黑鳞大蟒,将邰鸣上半身缠个结实后从马背上凭空拎起,重重地摔在己方阵前。登时便有捆绑手上前,将摔得头晕脑胀的邰鸣绳捆索绑。
后方观战的羿天行看到转眼之间战况急转直下,己方四员大将三死一擒,其中还有畎夷族族长这样的重要人物,不由立时大怒,伸手从鞍侧摘下风夷族的镇族之宝“落日弓”。此弓形制朴质到近乎粗陋,弓身是一段几乎未作任何加工的儿臂粗树枝,弓弦则是用不知什么纤维绞成的类似麻绳的细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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