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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宠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月轻歌

    “当然不是。”裴羽一面心慌慌地挣扎着,一面为自己开脱,“就算没有这前提,我也应该这样行事。”

    “难得。”萧错笑着搂紧她,“这么明事理。”

    “归根结底还不是怪你。”裴羽的直觉是他无意中招惹并损了女孩子的颜面才导致了人疯狂到这个地步,但是到底还没水落石出,不好下断言。

    “若是你猜错了,要如何补偿我?”他和声询问。

    猜错了……那不是挺正常的么?她又不是负责破案的捕快。

    “若是你猜对了,要如何宽慰我?”他又问,唇摩挲着她的唇。

    “……”猜对了,就真是他惹的祸,然后——他要她宽慰。

    凭什么?

    裴羽皱了皱鼻子,他怎么好意思的?就算是记性差、无意间埋了祸根,可以心安理得,也不能指望谁宽慰吧?终归是他处理事情的分寸没拿捏好,他萧错最该做的不是反省么?

    她脑筋一根根搅在了一起。是这时候,他温温柔柔地亲吻落下来,温温柔柔地手势袭上她身形。

    她不由想到昨晚让她脸红心跳的情形,慌慌张张躲闪着,“萧错!……”称呼是没经脑子就唤出口的,意识到之后,已无从挽回。

    “嗯。”萧错对此却是毫无恼火,手掌抚上了他最喜欢流连的她的心口处,“再唤一声。”

    ☆、第028章

    028

    裴羽哪里还敢直呼他的名字,用力推开了他不安分的手,胡乱找了个话题问他:“怎么会取了这样的名字?”以“错”这样的字取名也不是没有前例,但是他们三兄弟,萧锐、萧铮的名字就算得常见——已故的萧家长辈在这件事情上像是特殊对待他。

    萧错见她紧张兮兮的,便不再逗她,一面说起名字的由来,一面放任心绪。

    他出生之后,有个多事的亲戚给他测了测八字,说他命里多灾难,怕是难以活过第一轮寿数,若是能活过去,必能光耀门楣。

    这种事,任谁都愿意听好话,他双亲听了之后,膈应得厉害,便又请高僧、老道给他算命,得到的说辞居然跟那个混账亲戚大同小异。

    是因此,父亲给他取了“错”这个名字——多灾多难的八字是错,若半路夭折,来人世一场亦是错,平白惹人伤心罢了。

    裴羽听了,笑,“这样的经历在前,你竟然深谙奇门遁甲,也是一桩奇事。”

    奇门遁甲入门之前,要读懂看通易经,两者融会贯通之后,寻常人口中的算命、看风水于他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寻常人都晓得这些,有些门第正是因为此类原因,才不让膝下儿女接触这类学问。而他小时候,一定被算八字的事情影响,难得的是他心无芥蒂。

    萧错随之轻轻一笑,“凡事都是利弊并存。”

    因为亲人有意无意间营造出的氛围,有那么一些年,他常有一种急迫感,总想赶在无常落到自己头上之前完成心愿——小时候的心愿是要个文武兼备的人,年少时的心愿是报国杀敌,成名前后的心愿是真正了悟易经、奇门遁甲。

    最后这个心愿,恰恰是永无边境、趣乐无穷,只要他愿意,几十年的时间都未必够用。

    如今回首来时路,他的经历看起来复杂,其实很简单,心愿、目的不外乎就是那些。也因此,另一种角度来讲,他是稀里糊涂地过了这些年:感觉与自己无关的人与事,根本不会留心,转头就忘——他在以前,一向都认为这是一种福分,心里清净,日子就清净。

    直到这两日,他才不再这样认为。不记得一些人,等同于埋下祸根。

    他收敛起漫无边际的思绪,开玩笑,“几时落魄了也不用愁,大不了摆摊儿算命看风水。”

    裴羽忍俊不禁。

    两个人说了一阵子话,一同起身洗漱。

    裴羽特地去院中看了看,只见如意的小房子里空空如也,两个小家伙居然起了大早出去玩儿了。

    真是,起码吃饱喝足再出去啊……现在见它们怎么比见萧错还难。她暗自嘀咕着。

    用过早膳,一如平日,萧错去外院书房,裴羽忙碌内宅的事情。

    裴羽亲自写了帖子,唤来周妈妈:“交给回事处,尽快送到五军大都督府,交给文安县主。”

    周妈妈称是而去。

    等待文安县主回信的期间,成国公府有人送来帖子:成国公夫人下午想到萧府一趟,问裴羽得不得空。

    裴羽现在就没有不得空的时候,当即道:“几时过来都好。”若是仍然话不投机,便还是请成国公夫人去看二夫人,没什么好回避的。

    中午,文安县主那边有了回音:下午就来萧府。

    萧错要带着护卫出门一趟。临走前益明来内宅传话:“侯爷说会尽早赶回来,另外,夫人见文安县主的时候,让甘蓝、水香在场。文安县主曾经习武。”

    裴羽欣然点头,“知道了。”

    她今日没有午睡,时间用来誊录古氏的供词。

    未时,如意和吉祥回到府中,也不知大半日跑去了什么地方,浑身脏兮兮的。但这对于它们来说是小事,饿了才是大事,进到正屋的院落,相形跑到如意的窝前,先喝水,之后就看着饭碗哼哼唧唧。

    裴羽闻讯便高兴地出门看它们,见这情形,忙亲自去小厨房给它们端来清蒸小排骨——这是吉祥最喜欢吃的,如意倒是不挑食,给做什么就吃什么。

    吉祥仰头看了看裴羽,高兴地摇了摇尾巴,随后才低下头去大快朵颐。

    益明、清风随后而至,向裴羽禀明来意:等它们吃饱之后带去外院洗澡。

    如意是叫人省心的,吃完之后就跟着清风去往外院。

    吉祥却懒得动弹,吃饱就要进窝里睡觉。

    益明不准,上前去拦住它,“这都脏得没法儿要了,你拐着如意往哪儿钻了?快。”

    吉祥索性躺在廊间耍赖。

    益明又是气又是笑,半拖半抱地把它带到天井,它这才认了,耷拉着脑袋跟着往外走。

    裴羽在一旁观望着,满心的笑意。

    过儿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文安县主过来了。

    裴羽带上甘蓝、水香去见人。一早就吩咐下去,正房、听风阁都烧上了地龙,室内氛围暖融融的。

    文安县主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形高挑,玲珑有致,容貌艳丽,与身上玫红色的衣裙相得益彰。她笑盈盈地与裴羽见礼,给人很亲切柔和的感觉。

    裴羽心里自然是有些意外的。先入为主的缘故,她是把文安县主当做小疯子来看待的。

    落座之后,文安县主看着大花瓶里大束香花,深深呼吸一下,惬意地笑道:“在济宁侯府住着,日子该是特别舒坦。”

    裴羽一笑置之,唤甘蓝上茶点,又抬手示意水香。

    水香将裴羽誊录好的供词交给文安县主。

    裴羽和声道:“给县主下帖子,便是为着这份供词。县主请过目。”

    “猜得出。”文安县主一目十行地看完供词,问道,“济宁侯已然知晓?”

    “对。”

    “好事啊。”文安县主遣了自己带来的丫鬟,语气坦率地道,“既然你们已经知情,不妨仔细算算这笔账。成国公府荼毒人命一事,你们想要闹上公堂么?实不相瞒,我手里也有古氏母女两个的供词,一直懒得帮她们送上公堂罢了。不想让萧府姻亲出丑的话,要劳烦济宁侯和夫人帮我一个忙。”

    裴羽微笑,“我倒是想不出,能帮县主什么忙。”

    “很容易。”文安县主绽放出笑容,更显唇红齿白,“我要嫁进萧府。你们要么让萧锐休妻再娶,要么让萧铮与我定亲。”

    裴羽失笑,慢条斯理地道:“成国公府荼毒人命一事,是真是假还无定论。你出自高门,又贵为县主,嫁给皇室宗亲都不在话下,怎么单单选了萧府?”

    二夫人一早就命丫鬟去成国公府报信,如果荼毒人命一事属实,成国公早就乱了阵脚,来找萧错、萧锐商议。但是他到现在还没露面,只有成国公夫人要来,那么不是正在着手查证,便是干脆嗤之以鼻,要等下衙之后才来萧府宽慰女儿。

    至于文安县主要嫁给萧锐或萧铮……这其实叫人匪夷所思。这位县主钟情的不是萧错么?嫁给他的手足是在唱哪一出?要进到萧府,给萧错添一辈子的堵么?

    文安县主笑道:“夫人仔细想想,便知原由,他萧错心里更明白。”

    不,就算满大街的人都明白,萧错也不会明白原委,他根本不记得你——裴羽这样想着。

    文安县主继续道:“初一进宫请安的时候,皇后娘娘曾问我怎么还不出嫁,又为何不听父母之命定亲,我当时没有细说原由。你将我的意思转告萧错,你们不张罗亲事的话,我便豁出脸面,请楚王妃做媒,或是请皇后娘娘隆恩赐婚。”

    “亲事的事,不可能。”裴羽态度柔和地道,“你只管去请皇后娘娘赐婚。”她不能生气,因为根本觉得是笑话。

    “当真?”

    “当真。”裴羽笑微微的,“我才不跟疯子做妯娌。更何况,你根本就是自说自话,这事情成不了。”继而端了茶,“你快些请回吧。”她也是一番好意,这县主要是不走运,离开之前恰逢萧错回来,怕是又要被气出个好歹来。对这种热闹,她的兴趣不大。

    文安县主笑着叹息一声,“行啊。我回去之后,就将古氏的供词送去顺天府。你可不要后悔啊。”

    “哦?”裴羽有点儿意外,“难道不是先进宫请皇后娘娘赐婚么?”

    又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文安县主的笑容险些就挂不住了,起身之后,不由得细细打量了裴羽一番。看起来只是个毫无城府的小女孩儿似的,说话竟是这么噎人,偏生一直客客气气的,她要是当场发作,反倒失了气度,显得小家子气。

    水香方才留意到半夏出现在花厅门外,便悄然出门去问有什么事,回来之后,语气恭敬地道:“夫人,侯爷回来了,等会儿就到。”

    文安县主听了,神色很是复杂。




邀宠记分节阅读35
    ☆、第029章

    029

    裴羽笑微微地望着文安县主,“既然如此,你不妨等一等。”

    文安县主回以似笑非笑地一瞥,“不需想也知道,你这样的女子,必是将夫为妻纲视为金科玉律。如此活法,有什么意思?”

    这是在嘲讽她不能言出必行。“怎样的活法,也比藏头缩尾、鬼鬼祟祟有意思。”裴羽微微挑眉,眼里笑意更浓,“况且,我只是刚好听说侯爷回来的事,便容着你再逗留片刻。到哪里做客,激怒主人家都是自取其辱。”

    不过是三品的县主,为着是皇帝册封的,人们大多以礼相待,可若是这县主不知好歹,便怪不得谁对她不客气。

    不要说裴羽如今是一品诰命夫人,便是待字闺中,今日这情形,若恼火发难的话,文安县主也只能受着——不论怎样,都是文安县主找到别人家里出了是非,这已是缺理在先。

    裴羽明白个中曲折,文安县主更明白。

    “夫人这话说得未免重了些。”文安县主落座,绽放出艳丽而又亲切的笑容,“京城有多大?我们来往的日子还长着,犯不着为小节伤了和气。”

    裴羽端起茶盏,慢悠悠啜了口茶,慢条斯理地回道:“萧府与张府,自然要常来常往,你我么,还是算了。”对方是险些把她妯娌吓出病的人,更是让萧府内宅险些鸡犬不宁的人——跟这种人来往?除非她也疯了。

    她对文安县主厌烦到了一定的地步,心里反而是不屑、好笑的情绪最重。是以,无法有个声色俱厉的态度,甚而语气一直如常,软绵绵的,毫无气势——这一点,在以往也罢了,在此刻真让她发愁。

    谁能对着觊觎自己夫君的女子仍旧和颜悦色的?

    她就能。

    明知态度不对,仍是无从转为凌厉的态度。

    幸好别人完全可以认为她喜怒不形于色,不然真会让人怀疑心宽到了没心肝的地步。

    文安县主笑着摇头,“来往与否,岂是你能做主的事儿。”

    裴羽放下茶盏,凝望着文安县主,“帝后给人赐婚的情形,不尽相同。”有时是存着惩戒、警告之意,有时是用赐婚这种表面功夫达到平衡臣子权势的目的,而大多数情形,是为着给青眼有加的有情人锦上添花,“萧府无人愿意娶你,你认为皇后娘娘会为你赐婚?你认为楚王妃会为你保媒自讨无趣?”

    不论怎么想,裴羽都能确定,皇上、皇后没有给人赐婚的闲情。要知道,国舅爷江予莫只比萧错小一岁,至今未娶妻,皇上、皇后从未张罗过这件事,不是不关心,而一定是愿意顺其自然。

    论远近的话,帝后看重的是张放,而不是张放这个疯子一般的女儿,当初赐县主封号是让张放面上增光,与文安县主并没关系。

    文安县主特地说的那些让人误以为她与皇后情分匪浅的话,裴羽一个字都不相信。

    皇后是真性情的人,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对在意的亲朋是没心没肺,对不在意的人则是冷心冷肺,心肠硬起来,脾气发作的时候,六亲不认的事儿都做得出。

    皇后做派方面最叫人头疼的是对情分不深的人惜字如金。只为这一点,多少命妇都苦笑不已,说哪一次进宫请安都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皇后唤到面前问话,回话的时候总少不得不知所措、心惊胆战。

    文安县主得皇后赏识?——裴羽从未听说过。文安真得了皇后赏识的话,尾巴恐怕已翘上了天,早就明目张胆给萧错添堵了,何需等到今时今日。

    “年纪不大,懂的倒是不少。”文安县主眯了眯眸子,并无心虚、慌乱之色。

    这样看来,是还有别的把柄在手里?裴羽正要继续试探,却见如意跑进门来。

    它洗了澡,周身干干净净的,一身漂亮的毛焕发着油亮的光泽。像是没看到文安县主一般,如意径自到了裴羽近前,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裙摆,继而乖乖地坐在一旁。

    裴羽不由逸出喜悦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文安县主也不自主地侧目凝眸。她对萧错的事情最上心,自然听说过他的爱犬的名声。

    如意则望向花厅门口,尾巴轻轻地摇着。

    甘蓝走过去打了帘子,现出站在门外犹豫不前的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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