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路盛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俞空
这一下把采薇吓得不轻,赶忙询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是刚刚摔得地方还疼吗?采薇给小姐揉揉,揉揉就不疼了。”说着边用手轻轻地揉着沈兮的额头,边轻轻地吹气。
沈兮这回想起来了,在她六岁的时候,因顽劣在后院的假山边把额头给磕破了,从此在脑门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她曾一度为这个疤痕感到自卑,总是用额发遮掩。
采薇越是揉,沈兮的眼泪掉的越是凶。
采薇被她吓着了,也不揉了,“小姐您到底是怎么了,可别吓采薇呀。”
她泪眼朦胧,越听采薇的关怀眼泪越是止不住,哇的一声就哭出了声,抱着采薇闷头痛哭,那架势似乎要把一切委屈都哭出来。
采薇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抚,心里也是焦急。
外头候着地丫鬟婆子听到屋里头动静不对纷纷进来查探,走在最前的是她母亲生前的侍女,沛涵,年方二十八,沈兮唤她沛姨。
看见沛姨,沈兮的眼泪掉的更凶,转身就要抱她。
沛姨被她哭得心肝疼,将女娃搂进了怀里轻轻安抚着,“小祖宗您这是怎么了?沛姨给您煮了最爱的莲子羹,咱不哭了,沛姨带您吃莲子羹去。”
沛姨将她抱在怀里哄着,暖暖的怀抱让沈兮心里酸酸涨涨的,眼泪不听使唤的往下掉。
对于沈兮来说,与母亲相伴的岁月不过四载,到是沛姨给了她最温暖的母爱。
沈兮如今化身六岁稚童,声音童稚可爱,就连哭也是软软糯糯的,惹人心疼。
哭了一会,已经使不太上力,断断续续,磕磕巴巴,颇有些搞笑。
沛姨看得心疼,“不哭了不哭了,老爷已经责罚了二小姐替小姐出气了,咱不生气了。”
沈兮恍惚想起,这次摔跤是因为和沈妧在院子里玩,不小心摔下了假山。还好她命大只是磕破了头,小命差点呜呼哀哉。
现在想来,假山上头有一片平地,本来站的好好的怎么就无缘无故掉下来了?
沈兮哭着哭着就有些疲乏了,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沛姨轻轻拍着她的背,看她睡得熟了才重新抱回床上,盖上了薄被。让采薇在床前候着,自己去看炉火上的莲子羹,好让沈兮醒来的时候就能吃着。
想来这孩子这回也是摔得疼了,以后也会长点记性,正房里的人从来不好惹。
沛姨忧心沈兮的未来,而沈兮正在自己的拔步床上睡得香甜。
沈兮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前世天天活得胆战心惊,生怕算错一步就步步错,夜不能安寝。死了后,睡不睡对鬼好像没什么区别,她日日睁着眼想看他们的下场,最后也算心满意足了。
见她醒来,采薇立刻替她净面洗漱,沛姨将冰在一旁的莲子羹端来,“小姐可饿了?这莲子羹温度刚刚好,咱们吃一些垫垫饥,待会晚膳小厨房给您做您最爱的桂花鸭。”
莲子羹味道清淡甘甜,温度凉爽却不会太冰。
沈兮心下感慨,眼瞅着又要落下泪来。
采薇赶忙替她拍背顺气,“小祖宗您今儿个是怎么了?这可是要急死我们呀。”
沈兮将嘴里的莲子羹咽下,抿了抿唇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哭。”
沈兮仍被这稚嫩的声音吓了一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回到了最嚣张任性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感性起来。
直到此时她这才算是真正接受了自己的境况,她重生了,死而复生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沛姨把莲子羹递给采薇,将她抱进怀里耐心地哄着,“咱以后不和二小姐一块玩了,瞧瞧把我们头给弄得,这以后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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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姨言语间皆是对沈兮的关怀安慰,沈兮边乖顺地点头,边接过采薇喂来的莲子羹。
这样的生活,平淡地宛如一弯清泉,却甘冽甜美,令人食髓知味。
莲子羹刚喝了小一半,就有人来通传,沈清浊来了。
沈兮赶忙从沛姨怀里起来,在自己的拔步床上正襟危坐。
沈清浊为人严肃,向来恪守己律,对于子女要求更是严格。而她前世仗着他的宠爱愧疚肆无忌惮,直到慢慢让他寒了心。
她这一番异于寻常的举动引来众人不解的目光,却还是在沛姨的带领下安静地在一旁候着。
沈清浊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正襟危坐努力反省的小女娃,额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心里之前的那些火气瞬间散了不少,却仍是板了个脸准备教训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儿。
没想到,还不等他开口,女娃娃先态度良好的认错了。
沈兮双膝跪座在拔步床上,垂着眸,“爹,孩儿这次知道错了。”
这番举动看得一旁的沛姨和采薇心疼,赶忙替她求情。瞬间一屋子丫鬟跪了一地,沛姨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语间急切,“老爷,小姐今天摔得疼了,睡了一下午醒了就哭。小姐这回也知道错了,还请老爷网开一面,饶了小姐。”
不求请还好,一求情沈清浊就气沈兮不争气,拂袖怒道,“小姐就是被你们给惯坏的,都下去!”
沛姨放心不下沈兮,却不能逆了沈清浊的意,在采薇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的领着众人出了门。
一众丫鬟走后,屋里就剩了沈兮和沈清浊,一时间空气都显得静谧。
沈兮虽做了几年太子妃,但在自家老爹面前心里仍不免打鼓。
沈清浊与她母亲是真心相爱,心里对这个女儿也是疼宠有加。奈何祖母不喜,沈兮在内宅的生活总显得有些艰难。
起初她仗着沈清浊的包容加之年幼丧母甚是任性妄为,渐渐寒了沈清浊的心,她在沈府的处境就更难了。
此刻她是知道,沈清浊喜欢知错能改的,故而特意乖乖认错让他骂一顿这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沛姨会替她求情,这样不免就在沈清浊心里落了个装模作样的印象。
沈兮心里此刻有些没底。
沈清浊到是从容地坐在一旁的雕花椅上,“说吧,错哪了。”
沈兮心里琢磨了一下,奶声奶气道,“孩儿有三错,一错心性顽劣,不听爹爹教诲,执意要上假山玩耍;二错,身为长姐没有照看好二妹妹,差点让妹妹受伤,是为姐之过;三错,没有照顾好自己,惹得爹爹伤心了。”
一个稚嫩的奶娃娃,用童稚的声音一本正经的数落自己的几处错处,那模样分外可爱。
沈清浊心里的那些火气早就烟消云散,看她这般乖巧可爱的认错不免又有些自责,不由放软了语气,“兮儿,自你母亲走后,为父对你是有些疏忽,但这不是任性妄为的理由。这次妧儿我已经责罚她在祠堂认错,你虽然受了伤但该受的罚一点都不能少。”
沈兮在听见兮儿时,哭了半天的眼眶还是不争气的红了,心里酸酸涨涨的,极力压抑着不让情绪表露出来,“孩儿明白,这次是孩儿不对,不关二妹妹的事,还请爹爹饶了二妹妹。”
看她知错了,沈清浊也不追究了,“把《女戒》抄三遍,一点也不许少,不能找丫头代笔,听见了?”
沈兮乖巧的点头。
沈清浊也是觉得今天这丫头听话的过头来,想来是真摔疼了。走上前去查看她的伤口,言语温柔关切,“还疼不疼?”
这句话就像开启了阀门,沈兮的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她有多少年没有听见父亲的关怀了。
☆、第3章 郑氏雪乔
沈兮回到小时候的短短一天里哭了三次,她都为自己泪水之充沛感到震惊。
此刻一张小脸上挂满了泪珠,眼眶又红又肿,看得沈清浊心疼,边替她顺着气边安慰道,“父亲知道妧儿有她母亲护着多少有些跋扈,我也不能常常照看着你,所以你这性子得多加收敛。”说着又叹了口气,“也是父亲对不起你们母女,对不起如锦。”
她的母亲来自西北,与父亲相爱之后才来到京城,沈清浊特地给她起了个中原名字,唤作如锦。
寻芳陌上花如锦,折得东风第一枝。取如锦二字,代表了父亲对母亲的情有独钟。
如锦死后,沈清浊顺了老太太的意提了郑雪乔为正妻。沈妧由郑氏所生,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嫡女,向来与她不对付。
沈清浊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心里对如锦的死也一直耿耿于怀,对郑氏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奈何老太太就是喜欢郑氏,在众多孙子孙女中偏巧就最疼爱沈妧。
沈兮在他怀里蹭了蹭,在前世自母亲死后她就没怎么同父亲亲近过,她曾经也怨恨他,怨他纵容郑氏。只有设身处地之后,她才能明白当年父亲的为难。
“这不是爹爹的错,是兮儿太不小心了,兮儿往后再也不去假山了,爹爹别自责。”
沈清浊被她这娇嗔模样逗得心中一乐,刚刚的愁云渐渐散去,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尖,“你这小糊涂虫。”
沈兮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望着他,鼓着个腮帮子,小女儿的娇态显露无疑。
沈清浊又与她说了会话,陪着用了晚膳才走。
重活一世,她才发现自己前世是多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本有父亲的倾心呵护,却总是怨恨他间接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整天与沈妧争强好胜渐渐失去人心,在偌大的沈府中置自己身陷囹圄。
此刻她无比的庆幸,庆幸有重来的机会,她会珍惜这与亲人相处的每时每刻。
沈清浊走后,沈兮坐在院子里发呆。沛姨细心地给她盖了件披风,眉宇间甚是担忧,“小姐刚才没和老爷闹不愉快吧?”
她摇头,“我向爹爹认了错,爹爹罚我抄《女戒》。说起来,二妹妹怎么样了?”
沛姨松了口气,说到沈妧她心里又替沈兮不值。
一旁的采薇心直口快,“二小姐能有什么事呀?有老太太护着,就是老爷罚她跪祠堂也不过是做个样子,早接出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了。”
沈兮蹙了眉,见身边伺候的只有她们二人才放下心来。
“采薇,有些话咱不能说,祖母怎么宠二妹妹是她的事,咱们只要过好自己的就行了。”想了想又道,“沛姨,你明日差人送些补品给二妹妹,就说做姐姐的害她受罚很过意不去,又担心她跪了一夜祠堂会着凉,特地给她送些补品补补。”
采薇有些不明白,“小姐,二小姐害您摔了下来,还差点破了相,咱这还巴巴给人送礼去,这是什么个意思呀?”
采薇不过比沈兮大了四岁,由如锦教导长大,从未参加过这些纷争,内心干净纯粹。而沛姨却是官家的小姐,对这些弯弯道道早就见识过,心里有些数,只是今日的小姐,总是给她不同的感觉。明明还是那个单纯稚嫩的小女娃,却好似一夕之间长大不少。
沈兮拍拍屁股从石凳上跳下来,这短胳膊短腿用起来并不怎么习惯,“做姐姐的当然要多关心自家妹妹了。还有沛姨,往后咱水榭居的人您得好好看管着。”
要是她没记错,她院子里有几个小丫头都是郑氏身边的人,今天这一跤也一定有她们的功劳。
沛姨心领神会,心中甚是宽慰。只有采薇还不明就里。
可能是白日睡得多了,她晚上头脑异常的清醒,就着昏暗的烛光看着镜子中俏丽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头上缠了两层纱布,依稀透着些殷红颜色。小脸圆润可爱,因受了伤面色显得苍白,一双大眼晶亮,当真是个小美人胚子,仔细看能分辨出长大后的影子。
她轻轻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入手软糯光滑,镜子里的小女孩动作和她如出一辙,只是一脸呆傻。
她怎么也没想明白,像她这样的罪恶之徒怎么能够转世重生,或许就连老天也为她的痴傻动容。前世那般争强好胜,只为他一眼回眸、一个温柔笑意。
沈兮对着铜镜嫣然一笑,含着无尽的释然,低声道,“以前是你太傻太执着,如今能够重新来过,一切都不要辜负上天的美意,不要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镜子里的小女孩笑容明亮,纯真可爱。
一旁的烛火发出噼啪的响声,跳了两下光线渐渐暗了下去,沈兮随手拿起一直翠玉簪子重新将烛火挑亮。
放下簪子,她又想起白日的事来,她如今的魂魄是一个二十一岁的成熟女子,怎么可能不明白沈清浊的意思。他希望自己性子能够像母亲一样温和,但对正房就算没有敌意也多多防备。可这样的话叫他怎么跟一个六岁的女娃娃明说。
而她之所以要给沈妧送礼哪是那么好心的。
沈妧不过跪了一个时辰也无,而她是实打实的摔得不轻。这份礼一到那就是打郑雪乔的脸,想她一个受了伤的小女娃也知道关心自己的妹妹,而她这个主母却对嫡长女不闻不问,先不说她受伤与沈妧有没有关联,光就这样也足够让郑雪乔面子上过不去。
这一世,无论如何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辙,她要好好的活着,堂堂正正的活着。
沈兮在胡思乱想中睡去,梦里她看见了昭和殿的那场大火,她脸上的绝望至今都让自己心惊。齐睿的冷漠,让她对这个曾经付出一切的男人彻底死了心。
沈兮从梦中惊醒,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在夏日的夜晚竟有些凉意,心跳如擂鼓,怎么也静不下来。
天已经蒙蒙亮,丫头们都已经起来干活了。
外头守夜的丫头听见里头的动静挑起门帘进来,跪座在屏风外,“小姐可是醒了?”
沈兮觉得喉间干涩的厉害,声音都显得粗噶,“给我到杯茶来。”
小丫头领命给她倒了杯温茶递了进来,低垂着头,耳间挂着颜色通透的石榴石耳坠,那是沈妧最爱的颜色。
甘甜的茶水润滑了喉咙,沈兮一连喝了四五杯才让小丫头下去。
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笑容,得来全不费工夫。
沈兮又在床上发了会呆,等天亮的彻底了才起来。
沛姨一早就按沈兮的吩咐把补品给清溪苑送了去。
不出沈兮所料,在看见这一堆补品的时候郑雪乔脸色并不好,一早上心情都不痛快。她仔细斟酌了一番,这沈兮是着实不能再留下去了。
郑氏叫来了曲婆婆吩咐道,“你去准备好,中秋赏花宴上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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