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路盛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俞空
她镇定地嘱咐道:“你们照顾好殿下,我去寻解药,大军务必死守着绝对不能退!”若是退一步便是步步败退,齐昱多年的筹谋都将付之一炬。
她掀开帘子出去,娇小的背影在几人眼中突然显得格外沉稳,就好像齐昱一般,奇迹的令他们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
阳光透过掀开的帘子照进来,她的面庞更显柔和,却有种说不出的刚毅,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放心,我一定会带解药回来。”
阿箩本在床上拿爪子拍打齐昱的面颊,往日它哪敢做这种事,指不定第二日就被他扒了狐狸皮做毛领。大眼珠疑惑地看着昏迷的齐昱,小鼻子在他唇边嗅了嗅,狐狸脸上露出类似人般的沉思。
齐昱陷入昏迷,眉头皱的死紧,嘴里呢喃着两个字。阿箩也听不懂,它见沈兮出了帐便慌忙从床上窜了下去,直接窜上了她的肩头。
她牵了齐昱的爱马战风,一路疾行向塔尔族所在的山林而去。
她不眠不喝、日夜兼程,终于在第四个日出前赶到了林子外。因多日未休息进食她的脸色惨白的吓人,嘴唇皲裂起皮,眼眶深深凹陷,全无往日风姿。
阿箩也跟着在她肩上颠了三日三夜,本来油亮的狐狸皮变得黯淡无光,脑袋上的几撮毛凌乱的竖着,见她终于停下来了,焉巴巴地趴在地上松了口气。
战风是匹通人性的良马,似乎也感知到了主人的危险,经过三日三夜不眠不歇的极速前进后,长嘶一声跌倒在地。沈兮解下马鞍上的水袋给它喂了些水,抚摸着它黑色的鬃毛,“我不能再带你往里去了,要么你在这等我出来,要么回去找阿昱。”
战风似乎能听懂她的话,嘶叫了一声拿马头蹭了蹭她的掌心。阿箩立刻窜过来嫌弃地要拨开它的脑袋,一脸小气模样。
沈兮难得轻松了一些,把阿箩抱了过来,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对战风嘱咐道:“好好藏着,别叫人捉了去。”
她简单了吃了几口干粮喝了些水便进入了丛林。她记得苏黎说过,塔尔一族隐藏在西北的十万大山之中,即使是本族之人也很容易迷路,所以他们会有信号,同族会顺着信号找到迷路的族人。
天蒙蒙亮,灰暗的晨光从叶子的缝隙中投射下来,只能隐约看见脚下的路。这片林子密密麻麻望不到边际,地上的路泥泞难走,不时会被横生的枝干绊倒。
沈兮此刻极度冷静,仔细搜寻着四周所有的细节,观察所有可能成为“信号”的标记。
越往里走视野却越发开阔起来,地上的路渐渐变得平坦,沈兮却停下了脚步。
这样的路显然是有人特意修建的,若她是住在这里避难的山民会特意修建一条小道直通自己部族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只要不傻的人都不会这样直接的暴露自己。
那这条小道存在的目的无异于就是吸引敌人的目光,将他们领往别处。真正通往塔尔的路肯定是两边不起眼的小路中的一条。
沈兮往左右两边都观察了一番,左边的道路虽然狭窄却没有多少杂草,她心中了然一笑,只要是人经常走的路,无论再怎么遮掩总是与自然长成的总是有区别的。
沈兮选择了左边的道路,一人一狐渐渐行远,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走出来一少年。身上短衣是粗麻的料子,袖子挽到了手臂上,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五官极为端正只是透着一股傻气,他有些疑惑,想了想便跟着沈兮走了。
沈兮摸索着前行,只是越往里越发阴暗无光,她都开始疑惑是不是自己选错了路,直到眼前渐渐出现了一条溪流,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在这样的山林之中,山民多是依水而居,只要有溪流就一定会找到部落。
她刚放松下心神脚下却一空,身体瞬间开始往下陷,阿箩急忙跳到了一旁的枝干上急的吱吱乱叫。
沈兮心中一惊,急忙去抅一旁的枝干,只是触手的却是一只温暖的手掌,掌心带着常年累积而成的老茧显得有些粗糙。她不由仰起头往上看,看见的是一个俊俏的少年,他的肤色不似京中的世家公子般雪白无瑕,带着健康的色泽。
少年施力把她往上拉,沈兮尚未来的及放松,就看见他的枝干上盘着一条花蛇,高高的昂着尖尖的三角脑袋,眦着毒牙蓄势待发。
沈兮急忙运转内力,用力把少年一起拽了下来。
少年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人一起顺着山坡滚到了溪边,沈兮本就饿了几天体力不支,此刻更是直接昏了过去。
溪水拍打着岸边的山石激出阵阵水花,清新的晨光下女子容颜如画,墨色的秀发披散的草地上,发间簪了一只桃花簪,山美水美,人更美。
他双手撑在她的上方,女子身上的芳香令少年的面孔透出了几丝红晕,眼神乱转不敢看她,却又不受控制地锁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紧闭,长长密密的睫毛脆弱的颤动着,眉头蹙起似有忧心事。
这是好看的女孩子,还是一个心事重重的外来女子。
阿箩急急忙忙从树枝上窜下来守在了沈兮面前,脏兮兮粘嗒嗒的狐狸毛倒竖着,戒备地盯着眼前少年,不时还发出几声嘶吼来恐吓他。
上年急忙翻身坐在一旁冲着阿箩连连摆手,“我没有恶意的,她现在昏过去了,要不然我带她去巫婆婆那里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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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箩听不懂他的话,但见他的样子似乎没有恶意也就没有再对他龇牙咧嘴。
少年爽朗一笑,带了几分傻气,“小家伙居然痛人性,好有灵性的小狐狸。”
阿箩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呵呵傻笑的少年,这人类怎的奇奇怪怪的?
少年叫做巴桑,是长老之子,他带回来一个外来女子的消息一下就在塔尔族里传开来了。
巴桑把人交给了巫婆婆,板了面孔驱赶着外头看热闹的众人, “走走走,回家干活去,都聚在这看什么热闹!”
其中有个和他交好的少年叫图勒,笑嘻嘻地勾着他宽厚的肩膀,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听说是个美人,瞧你这样,是不是瞧上人家了?”
巴桑瞬间红了脸,好在肤色较深看不明显。可图勒是什么人呀,对他知根知底的,瞬间就乐开了。
“不是吧,巴桑,你就见了人家一面,就把魂给勾没了?真长得跟天仙似的?”
巴桑羞躁的很,推着众人离开巫婆婆的小院,“瞎说什么呢,人家姑娘受伤了,别在这瞎吵吵。”
一群人笑着一哄而散,图勒回过头来又冲他喊了一句,“我看苏黎就挺好看的,你也别嫌人家性子娇气,改明你老爹就得叫你上门提亲去。”
巴桑被他气得恨不得一鞋子甩在他脸上,面上又羞又躁,望了眼紧闭的小门,心里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
沈兮昏了也就两个时辰,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要立即赶路,一转头却对上了苏黎。
她不由一愣,这才想起来方才的事,还有那位拉她的少年。
“姑娘怎么会在这?”苏黎的语气说不上友好,却隐带希冀。她心中明了,苏黎想借着齐昱到京都去。
只是此刻她无暇顾及这些,掀开被子下了床,抱起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阿箩就要拉着苏黎走。
苏黎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甩了甩又挣脱不开,急道:“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放开我!”
巫婆婆正在院子里收药材,听见动静便看见沈兮拽了苏黎出来。
“我现在没有时间,西北王请了巫族来,军中许多将士都中了毒。”这绝对是沈兮对她最心平气和的一次,甚至放低姿态带着恳切,“我需要你的帮助。”
苏黎一愣,“巫族?”
沈兮点了点头,院子里的巫婆婆拿着药材的手不由一顿,药材在她收紧的掌心渐渐化成了粉末,她的脸上布满了褶子,眼皮耷拉下来遮住了眼里的光。
沈兮把事情跟苏黎说了一遍,苏黎也渐渐凝重了起来,“这事我得跟我父亲说一说,你先别急,在这等我。”
待苏黎走后,沈兮哪里还定的下心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等着苏黎。
天色渐渐擦黑,苏黎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越发焦急,一推开院门脚步还没有跨出去,却被巫婆婆叫住了。
巫婆婆给她到了被清茶,“你别急了,苏黎那丫头早就被山外的世界迷住了,她此刻怕已经出了林子了。”
“她走了?!”沈兮手一抖,茶杯在桌子上转了几圈,茶水溢出了一半。
巫婆婆把桌面的茶渍擦干净,这才接着说道:“你说的那状况,我料的不差应该蚀骨散。听着可怕症状到没那么吓人,中毒后七日内会日渐消瘦、散尽精气而亡。苏黎那丫头应该是回去取了解药便上路了,你放心吧。”
沈兮听得心惊,这个老婆婆面不改色的说起那些可怖的害人药物,显然是见惯了。
见她未回答,巫婆婆继续安抚道:“在这安心养伤吧,你身子极虚,若不好好调养是要落下病根的。”
她不由想起前世,正是齐昱出征西北之时才将苏黎带回了京城,或许前世也是这样,苏黎救了齐昱,从此也走进了他心里。一切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个她罢了。
沈兮仍然不放心,打算出去看看情况,甫一出门就撞见了巴桑。
她想了会才想起是白日的那个少年,见他面上被剐蹭出了几道擦痕,有些歉意道:“之前累着你受了伤实在抱歉。我见你身后有条毒蛇,一时情急才……没摔着吧?”
巴桑一见到她脸上就开始发烫,摇了摇头道:“没事。”说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
沈兮见他没事放了心,便跟他打听起苏黎来,“你知道苏黎在哪吗?”
她的声音不同于族内女子的高亢,软软糯糯的带着京城女子特有的娇柔很是好听。巴桑越发局促,眼神回避不看她,“出去了,要些时日才回来,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他此时才发现手中拿了衣服要给她,急忙塞进了她的怀里,飞快转身出去了。
沈兮接过衣服看着他仓促出去的背影有些茫然,只听见巫婆婆轻轻笑了几声,嗓音苍老带着丝熟悉的嘶哑,“那小子害羞了。”
那衣裳有些旧了也显得宽大了些,显然是从别人那处借来的。此刻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树枝刮出了裂口,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好不狼狈。
她急忙去摸发间的簪花,待摸着了才安心的舒了口气。
巫婆婆阅历丰富,从她神态动作就猜出了些,不由为巴桑感到惋惜。
“今夜你就在这休息吧,等你伤好了,让巴桑送你出去。”
“巴桑?”
“就是带你回来的那个孩子。”
她的脑海浮现出那张憨直的脸,原来他叫巴桑。
虽然知道苏黎已经出发但她仍心绪不宁,几经辗转不能成眠,思来想去仍是放心不下,立刻翻身换了衣裳准备连夜回军营。
巴桑送来的衣服过于宽大,只能用腰带牢牢系紧才不至于滑落,松松垮垮的显得她身材娇小。
她准备向巫婆婆讨要一份解药有备无患,找遍了屋前屋后却寻不着人,在路过屋后的树丛时隐约听见有说话声,她本未在意,却听见了母亲出嫁前的名字“温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给大家加餐(づ ̄ 3 ̄)づ不要太爱我哦
今天论文开题要再修改,明天交定稿,可能会没有更新,么么大家
☆、第47章 西北战事(三)
沈兮漫无目的地溜达了一个晚上,感受着夜风中夹杂着的熟悉花香,潮湿的空气吹拂在身上有着属于西北山林的温柔,宛如小时候夏日贪睡时,母亲的温柔安抚。
这个地方就是母亲的家乡,是她生长的土地。
直到天微微擦亮她才往巫婆婆的小屋走去。寂静的小院中除了鸟叫虫鸣之声,还有偶尔风吹过带来的草木窸窣声,院门前站了一位老者,身材瘦削佝偻,脸上已经布满了褶子,花白的胡子沾染着晨露粘成了一团。
他与她见到的其他族人不同,衣料虽不算上乘也是由蚕丝纺织而成,上头还精致的秀了些花纹,腰间佩着一块眼熟的紫玉,这一切都显得这人身份与众不同。
阿箩趴在她的肩头眯着眼,狐狸尾巴在她后背扫来扫去,不时还要拿小爪子去扯沈兮的头发,性子极其跳脱,在见到老者的瞬间却安静了下来,甚至可以说是立刻从沈兮身上窜了下来。
阿箩躲进了一旁的草丛里,露出小半个脑袋时刻盯着老者,身子弓起来,一有风吹草动就准备转身就跑。
沈兮此刻注意力全在那名老者身上,自然注意不到它的异样。那是昨晚和巫婆婆在后院交谈之人,他们的对话仿佛重石落在沈兮心里。
她记得老人苍老的声音好似来自悠远之地,念到母亲名字时带着浓浓的叹息。
她理了心绪走过去,晨光下老人的目光透着令她心酸的激动,他颤抖着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沈兮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又不忍那双眼里露出失望,脚步生生顿住。
老者却是淡淡一笑,无措地收回了手,苍老的声音带着哽咽,“你害怕也是应该的。”他又仔细打量着沈兮,仔仔细细看着她的眉眼,不忍放过一分,眼神带着慈爱,“你长得和你母亲很像。”
他望着她,眼神悠远似乎在透过她望着什么人。
沈兮问道:“您是……?”
老者淡淡笑了,透着无尽的心酸和无奈,“我是你外公。”
沈兮喃喃重复着,“外公?”却是有些意外。
她的母亲美丽温婉,眼前的老者苍老瘦削,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二者联系起来。
赛尔是塔尔一族的族长,也是如锦的父亲。
他带着沈兮去了如锦以前的小院,与京城女子的闺阁不同,这只是一间小阁楼,院子里栽满了不知名的鲜花,有风吹过时扬起了熟悉的花香,这个味道对于沈兮来说就是母亲身上的味道。
阁楼中布置干净简单,或许因为常年没人住显得没有人气,但是如锦以前的衣裳首饰都还收着,可见赛尔的用心。
他已经许多年未再跨进过这座小院,每每来到这里总能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心酸痛苦不能自抑,今日再来却突然惊觉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久到自己的外孙女都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眉眼间皆透着母亲的影子。
她看着老人孤寂的背影觉得格外心酸,这个老人就这么守着一座小院过了一生。
空气都静谧的压抑,沈兮一时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份沉静,鬼使神差地说道:“昨晚我听见您和巫婆婆的谈话……”话出口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安地观察着老人的反应。
赛尔虽然愣了一下却没沈兮想象中的错愕和愤怒,他慈爱地笑了,“难怪我总觉得周围有人,还当是自己老了,总是疑神疑鬼的,原来是你这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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